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八二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木兰花(新版花木兰)中-第1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木兰见那黄马跑发了性儿,生怕男童力小而竭,支持不住从马上跌下来,便拍了拍疾风的脖子,将自己所要做的示意与它知晓。旋即以右手一撑马鞍,整个人借力跃起,再轻轻落在行进中的马背上。
  疾风奔跑的速度没变,甚至更快了些。她伸开了双臂以保持身体平衡,远望去那立姿便如蒲草般轻盈优美,却牢牢地钉在了马背上,稳若磐石。
  这时对面有数骑赶来围截,那黄马一个急转弯,向左遁去。巨大的惯性使马上的男童再也承受不住,惊叫着自马上跌下来。
  说时迟,那时快,白马疾风一个飞纵,木兰借势斜跃出去,在空中将将接住那男童下坠的身形,两人一齐落在厚厚的草甸子上,翻滚着躲开了纷乱的马蹄,到数米远处方停下。
  那男童惊喘未歇,却颇有气概地自木兰怀中挣脱,呼着粗气说了一串柔然话,大概意思是,“雏鹰第一次离开巢穴时,你看到有人去帮它扇动翅膀的吗?”似一点也不感念她的救命之恩,反多有气恼。
  木兰不禁莞尔,反觉这个男童十足的天生傲骨,不以为忤。
  这时有数名柔然服饰的武士下了马,抢到他们身前,冲那男童单膝跪地,“属下救驾来迟,让小王爷受惊了!”
  那男童皱皱眉,手一挥叫他们起来。
  反倒是木兰一惊,小王爷?不由苦笑,难道今日是该当有此劫数,还是命中注定冤家路窄?
  当敕连可汗吴提再次面对这个瘦削的布衣少年,那种说不出的熟悉感再度油然而生,令他不由自主地凝望着她,皱眉久久不语。
  而他同父异母的姐姐,小王爷额尔敦的母亲娜日苏公主,则感激涕零地把她当作恩人看待,“你,有什么想要的?只要说的出来,我娜日苏便做的到!”豪迈的话语后,难以掩藏的是一颗母亲的真心。木兰有充分的理由相信,娜日苏公主有多爱小王爷额尔敦,此时讲这番话便有多么的认真。
  她望望吴提幽深的黑眼珠,深吸口气,决定放手一搏,“公主,请允许我参加赛马!”想从已有戒备的柔然可汗眼前逃走,那么藉赛马为名伺机脱身是几率最大的吧?
  娜日苏公主一愣,旋即微笑颔首。方才的赛马会,被小王爷这么一搅,本没人再比下去。她看这少年技高胆大,原就有几分喜欢,兼之又是自己儿子的救命恩人,“好,就这么办!”便当场应允了他。
  吴提仍是一副莫测高深的表情,对公主的决定不置可否的样子。
  小王爷额尔敦却目视着那黄马消逝的方向,不禁懊悔又怅惘。他天生喜爱骏马,这才偷偷骑了舅父刚觅来尚未驯服的野马,惹出这一番祸事来。他将目光移至同样神骏的疾风身上,掠过一片欣喜,随即拉拉吴提的衣袖,要他附耳过来悄言着什么。
  半晌,吴提直起身子,长声大笑,“好,就依你所提!”转向木兰,“年轻人,敢不敢和我赛马?”再一指疾风,“彩头,可就是你的这位好朋友!”
  木兰心中一凛,却微扬起头,不卑不亢地说,“敢问若是可汗输了呢?”
  吴提愣住,继而昂首哈哈大笑,“好,好,好!”连道三个“好”字。这时有亲兵牵来了吴提的坐骑,一匹高大健壮的枣骝马。他指着它言道,“这马名叫‘赤鹰’,速度快,脚力好,曾随我上场杀敌无数……”幽黑的眼珠带着一丝探究攫住她的,“若你能赢我一个马身,它就归你了!”
  木兰当下也不多言,依着北地的习俗,与吴提击掌为誓,再各自上马,并立于前。
  随着旗兵手旗的挥动,赛马再度开始。
  吴提的骑姿自大而不顾一切,很容易在初时便位居主导地位。
  她刻意落后些,轻轻拍着疾风,要它放轻松来跑。
  疾风不满地打着响鼻,对它这样一匹骄傲的马儿,很难接受有马跑在最前面,而不是它自己。
  木兰却另有一番计较,打算奔至后途再突然发力,骑着疾风越过比赛终点的草垛,逃离这里。
  虽不知吴提现在是否认出了她,但谨慎些总没错。两国虽互签停战协定,且和亲交流不断,但关系始终错综复杂。那长久以来积蓄的恨意是深入骨子里的,即便皇帝立了有柔然血统的小皇子为嫡子,充分表达了交好的诚意,也很难一时便完全消除柔然对北魏的猜疑和忌惮。
  有诸多老臣子便不断向吴提谏言,“魏人如虎狼,不可妄测。现在他们向我们示好,无非是希望在攻打刘宋时,不致在北边后院失火,未必就是真心诚意。一旦拓跋焘完成了南北统一大业,第一个遭殃的,还是我柔然!”
  就抛开了南边不谈,在北方,等拓跋焘收拾完在其不断打击下只剩一口气的北燕,和依靠其扶持的羸弱北凉后,难保不会再度出击,在地图上彻底消除柔然的版图。
  综合这几个因素,再看柔然人对北魏难以排除的恨意,也就不足为奇了。
  而她,泄露身份后自身涉险事小,若是以为人质去要挟李亮甚至朝廷,那麻烦可就大了。是以木兰权衡利弊,最终决定还是藉由疾风的神骏尽快脱身的好。
  奔至后半程,疾风突然发力,眨眼间超越了吴提的枣骝马,将它落下了数个马身不至。
  眼看就要跃过那终点的草垛,往远处去彻底离开柔然王庭的势力范围,却不妨斜刺里冲出一骑来。正是先前那匹消失不见的黄膘马,却好似已被人驯服,乖乖儿任其骑乘着。
  那人甚是了得,并不用辔头鞍鞯等物,坐在光溜溜的马背上,单靠一双铁臂和两腿驱策座下烈马,犹十分的娴熟自如。
  他冲在了她前面,又突然停下来,掉转马头横挡住疾风的去向。
  因贴的太近,疾风转弯不及,被迫得人立起来。
  木兰勒住缰绳,安抚着受惊的疾风。而下一秒,她处变不惊的眼对上那双美丽的灰眸,整个人呆若木鸡,差点从马上摔下来。
  他却不容她多想,一只手抓住疾风的马鬃,将两匹马拉近。另一只手却将她揽入怀中,炽热的吻落下来,强而有力,使得她几乎不能呼吸。
  风吹过草原,层层草浪如大海般波涛汹涌,不绝于响。
  当吴提驰近,也不由得缓缓收缰放慢了速度,直至停在离两人数米远处,被眼前那幅画面惊得目瞪口呆。
  那是个如神祗般俊美无铸的男子,又那样浓情蜜意地环拥着怀中少年,却丝毫不使人觉突兀。
  像是听到了吴提的心语般,那双美丽的灰眸扫向他,冷冽难言,竟无一丝惊慌。右手轻轻抬起,扯开了少年的发带。
  如瀑般的黑发登时一泄而下,恰如沙漠清泉般引人入胜。
  原来……如此。
  吴提心中最后一丝疑虑方才打消,微笑着看那一双男女下了马,趋前向自己行礼。
  “可汗,希望您能饶恕敝内的莽撞!”那男子说道。
  敝内?木兰本能地推拒,却被他牢牢攫住了手,不容挣脱。
  他泰然自若地望着吴提,无懈可击的礼仪之外,一副占有者的保护姿态,反倒令后者更加相信自己之前的判断。
  吴提亦觉察到先前扮作少年的女子并不十分情愿,只碍于人前,勉强将手与那男子握着。
  他便咳嗽一声,转过身去暗自偷笑,如此桀骜不驯一个女子,幸好看上她的,不是自己。
  当夜幕降临,草原上飘扬起激昂的马头琴声,篝火旁人们轻歌曼舞,尽情享受着又一场盛宴。
  拓跋焘……
  若不是就坐在他身边,甚至能感受到他身上所散发出的热力……她怎么也不能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白日里他自称边镇上的马贩,千里迢迢来追捕逃妻,更不讳言其鲜卑身份,直让她在惊疑中犹替他捏了把汗。
  而吴提反倒释疑,还将驯服了黄骠马的他奉做了上宾,连同她一起。
  他便真将自己当作了在商言商的马贩子,酒席上,竟跟吴提有一搭没一搭地谈起了买卖,一点不因对方是可汗而让利半分。
  她本怕吴提会嗔怒,未料到他非但不以为忤,反聊得兴味盎然。
  如此放下心来,冷眼旁观,看那贵为帝王的人难得卸去了皇家威仪,又多少有点故意为之的飞扬活脱模样……渐渐地,竟看的一颗心温熨起来。
  酒酣耳热之际,他忽然回身攫住她的手,嘴唇将将贴在她耳际,“你……在看什么?”不等她回答,又继续低声道,“只要再看一眼,就怨不得我……假戏真做。”话音刚落,又将她攫得更紧,声音却放得不能再低,“可就算你不看,我……也再放不开你啦。”
  某种温温热热的东西充满了整个身体,使她再推拒不得,怔忡间,娜日苏公主的笑语声贯耳中,“瞧这小俩口,床头吵……”床尾和。
  话虽未说完,却引发众人一片暧昧的笑声。
  她不由得气红了脸,恰真真被瞧做了小娘子的羞怯。他酒意上涌,也就借机站起来,拉着她向可汗辞行,“小人……要带我的婆娘去快活啦!”
  轰的一声,那笑声便越发的肆无忌惮。
  吴提更搂着两名美姬,满不在乎地挥挥手,便又扭头沉醉在了软玉温香里。
  他醉眼迷离,眼见脚下打个踉跄,一双铁臂却箍得她动弹不了,不显半分松懈,足见其“醉”的甚有选择。
  她等他站稳了身子,力贯双臂,方要挣脱,却又听他附在耳边悄道,“别动,吴提在看着。”就势便吻在了她脸侧,引得那里红霞一片。
  这一个趔趄,打得极自然,使后来的小动作便也顺理成章,情人般亲密。
  她微诧的样子,倒像刚听了几句火热的情话惊羞交加的模样。只暗忖,这下终于知道,“脸红心跳”四字,是怎样一种情状。
  而他却真真可欺,看准她大局为重,不致与他翻脸,竟一而再,再而三。
  就这样,她空有一身武艺,却半分也使不出来。同他一起回来的路上,大大小小不知被吃了多少豆腐去。
  直至进了帐篷,帷帘闭拢的时刻,她才将半吊在自己身上的他用力一推,撤足至安全距离,嘴上却谦恭的一句,“皇上九五之尊,臣妻不敢僭越。”
  他站在那里,一瞬不眨地瞧着她,只是微笑。好像只这样望着,便已心满意足。
  她看他那样的神情,心中不由一酸。下一秒,才知这情动的不该。
  他千里迢迢跑来,又怎会……怎会甘心咫尺之遥,却只能瞧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连抱也不能抱她一下?
  当她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已被他抛在了厚厚的羊皮褥子上,刚要起身,不妨他伟健的身躯压过来,灰泓中海般溺死人的深情,直让她已然伸出去按在他胸上的手,微微颤抖起来。
  “你……非要逼得我动粗?”她低低地问。许是紧张,嗓音竟有些不同寻常的暗哑,反有为两人这种暧昧的情状火上浇油之势。
  “那就动好了。我……求之不得。”他却十分满意她被自己迫得终于失了冷静,不再动辄“臣妻”。
  “你……”她气得语结,心却跳的越发厉害。
  怦怦……怦怦……
  自从军后她经受了特种部队的魔鬼训练,又辗转回到这个刀光剑影的古代世界里,战场上杀敌无数……却从没有像今日此时,心跳的仿佛要从胸腔里跃出来。
  他见她不语,索性俯下身来,目标对准了那惹人采撷的红唇,一分分欺进。
  她瞪大了眼睛,双手就撑在他胸前,却好似被施了魔咒般,始终推不出去。
  心中亦是气到了极处,恨自己无常,便说什么也不肯闭上眼睛。
  他的俊颜就在眼前一分分放大,愈显魅惑。
  她脑中只记挂着毋要沉迷,竭力将注意力集中在一处,却不慎集中在了最不该集中的地方。
  那是双唇形极其优美的丰唇,此时正带着一丝挑逗,缓缓压来……
  她陡然间醒转,对上那双带着几丝兴味的灰眸,使得后者在四唇相接前的一瞬终于停下来。
  “女人……在这种时候睁着眼睛的,你是第一个。”
  她不知自哪里生出种力道,霍的推身而起,悄然直立,“那是因为,陛下您找错了对象。”
  魔咒消失了。他虽怅惘,隐约猜到了什么,却也有几分高兴。
  见她整理过一回衣衫,至帷帘前侧耳听了半晌,便待要揭帘而出时,始终靠在垫上瞧着的他才闲闲地来一句,“找李翔?我怕你去而往返。”
  她背脊一僵,转头,看着他不语。早就该想到,他贵为大魏皇帝,黄河以北广袤国土的主人,怎么可能就真正一个人,深入敌国腹地?
  “他们在哪儿?”李翔长在边地,未曾入帝都见驾。若看他搂着她“敝内”长“敝内”短的,不跳出来给“大嫂”拔疮才怪。怨不得他使人将他支开。她只是担心,未及他回答,又追问,“你把他怎样了?”
  这句才真正惹恼他,灰眸一线如泓,“倒是还没怎样。不过……”成功地将她的视线重新吸引回自己脸上,才不慌不忙地道,“正在考虑要把他怎样才好。”
  她果然停了动作,眼神重又冷静如初,带着几分对他所言的考量。
  他便在心底里叹口气,站起来缓缓走向她,“木兰……”
  她却戒备地后撤一步,“陛下!”
  他晓得她的底线,真就止步。隔着半尺远,目光仍热烈地描摹过她脸上每一处轮廓,“就随我一起去西巡……以护卫的身份,可好?”
  那一瞬间,她几乎想调转开视线,只最终还是强令自己直面那灼人的灰眸,若无其事地回望。他的声音,从未像今天这样带有某种不可名状的力量,使人无法抗拒。
  “西巡?”
  “对。出阴山山脉往西北方向去,过可敦,越原州、西海郡,最后抵达天山脚下。”
  她一惊,“那里已非我朝制下……”
  “我知道。”他无比温柔地瞧着她,“但……那一天不会很远。”语气那样平淡,却无比笃定。
  就是这份笃定,将她再次打动。
  拓跋焘,不愧是天生的王者。也唯有在这乱世,才显其天降帝星的气势。
  她低下头,思索片刻,便抬头望入他眸中,一如他所期待的理智果敢,“臣……遵旨。”
  抛却旁的不谈,就为了国家社稷,千万百姓的安危,她也当护得他此行周全。故再度称“臣”,表示接受护卫一职。
  他凝视她半晌,无限的欢欣喜悦,皆由目光中毫无保留地流露出来。哪怕当年以十五之龄御极,权掌北方大地的脉搏,甚至一举灭掉赫连夏国,再大破柔然,击退南朝刘宋之强敌……也不能使他动容如斯。
  他便扬起头,笑了。好不轻快,好不恣意……直让她想起了两人的初遇。那天的月色皎洁如玉,他缓缓自青岩后步出,微黑的肌肤上犹带着水光,那笑容……也是如此的飞扬活脱,挑动人心弦。
  不自觉地,便走了神,直至他将她唤回,“木兰?”
  “陛下!”
  他便笑笑,“这又不是在宫里。你可以叫我……佛狸!”
  她也知隐匿身份的必要,却再低下头,默然不语。
  皇帝……拓跋焘……佛狸……
  不管冠冕堂皇的借口怎样,她当真就能骗过自己,确是为护得大魏之主的周全,才担起护卫之责?
  可旁的,又不能再往下深究。怕最终的答案,只会令她更难以自处。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