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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此一言-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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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大在府中的日子就少了。

    他和离的消息在京里低品官员的女眷中流传开了,如一锅热油滴了几滴冷水……

    原本大家对张大原配是瞧不起的:

    好好的一个嫡妻正室,有两子傍身,竟能让相公娶了二房!

    偏还斗不过二房,弄得自己妻不妻,妾不妾的!也忒没本事了!

    糟蹋了原配嫡妻这个名份!

    和离就不同了——

    这不是张大偏宠二房的问题,这是抛弃嫡妻扶正平妻的旋律!

    这还了得!

    若正室也能随便被休弃,就不是哪一家的事了,而是动了所有正室的利益!

    什么?不是休弃,是和离?

    若张大原配没有那么强势的娘家亲戚,不是休弃还能是什么?

    换句话说,那么强势的亲戚,都只能做到咬牙和离,可见张大混账到什么程度?平妻嚣张到什么程度?

    二房可以逼退原配嫡妻,还有没有纲常伦理了!

    于是,几乎一夜之间,云州刺史张大人家长子抛弃发妻的事迹就传遍了京城……

    娶平妻的事也被翻扯出来,原来这平妻未嫁前曾被张大英雄救美,为报恩硬是以身相许,做了二房……

    说是个七品官的嫡女,其实是个庶出的,寄养在嫡妻名下。

    然后,张大两子意外丧命的事传开。传言是张大明知此事与平妻脱不了干系,但见其有孕,默认了她的所作所为……

    甚至,原配在府中被虐的事情也传开了。就连张二张三的妻子被人问及时,都含含糊糊语不详焉:

    这是大房的事情,我们也不太清楚……

    平素一般见不着大嫂的,大房的事都是平小嫂出面……

    话意明显,大房的事是由平妻做主的!

    刺史张夫人被问到,也是类似说词:

    做母亲的哪好插手儿子的房中事?何况,还不是亲生的?继母难当啊……

    ……

    接着,有御史上书弹劾云州刺史张大人,纵容其长子娶平妻,故意处犯大周律法……

    人们这才反应过来。对呀,张大凭什么娶平妻?

    他哪有娶平妻的资格?

    按大周律,二品以上方可娶一正一平两妻,余下者,可纳贵妾。不能娶二房!

    当然,私下违章的有,是平妻还是贵妾,自己家关上门,谁也不知道。

    就是知道了,也是民不报官不究——

    不就多个女人嘛!你管人家当小二还是小三的?

    人家大房妻子不管,外人管得着嘛!

    嘿。这有人管就不一样了!直接上升到触犯律法的高度,且是明知故犯,罪加一等!

    除了张父外,御史同样弹劾张大,说其目无法纪,人品不堪。质疑其承袭荫恩的资格……

    圣上日理万机,尚未对此等小事做出朱批……

    各种传言接踵而至,张大郁闷得要命,约了几个狐朋狗友喝酒解闷。

    结果,人要倒霉。喝凉水都塞牙!

    喝得有点多,出酒楼上马,走着走着,自己从马上掉下来了,摔了一跤。

    要说,这一跤摔得不重,没断胳膊没断腿,仅仅是掉了几颗牙……

    位置不太好,上下中切牙侧切牙,嘴正中间。

    要搁寻常人倒也没什么,牙么,掉了就掉了,顶多吃不得硬东西啃不了骨头而已,比起头破血流要幸运多了吧?

    偏偏,他不是平常人!

    他将来是要做官的!

    大周在官员的录用上,对于相貌要求不是特别严苛,只要别长得太丑,丑到影响市容的份上就可以。

    但是缺门牙是万万不能的!

    这做官的,特别是一方主事,一张嘴,上下空荡荡的,说话漏风,口齿不清,那怎么行!

    丑点无事,为官者重才艺又不是靠脸吃饭的伎人——

    虽然事实上相貌堂堂者还是会占便宜……

    但讲话不清楚的,是绝不能录用的!

    而且,张大还不仅仅是掉了四颗牙:

    慌乱中没发现,他的左耳被马蹄蹭刮了下,没出血,当时他醉熏熏的,也没觉得疼,等睡一觉起来——

    嗬!耳朵又青又紫肿胀得不象样!

    请了大夫来看,道是踩坏了,若不把外耳割了,就会波及颜面。

    割耳朵?!

    张大哪里会答应啊!

    他正计划着要找个高明的医生镶牙呢!

    这牙还没补上,又要割耳朵!

    去!去!庸医误人!

    当即把大夫赶走了!

    再请一个,还是这种说辞!

    来来回回,有名的大夫请了几个,都赶了出去。

    各行有各行的圈子,再请,人家就找借口,没人愿意上门了。

    等到半边脸都痛木了,晕死两回后,大夫再说切耳的事,张大的反应就没那么强烈了……

    您要早拿主意,现在只是耳朵没了,难看些还能听得见,再晚喽,这耳朵可就废了……大夫如是说

    张大反倒眼前一亮:

    一只耳朵听不见没关系,又不是真聋了!谁也看不见,只要部件不缺就成!

    大夫一听:得,那您再考虑考虑吧……

    转身告辞走了。

    再请,就不来了——

    这家人明摆着脑子不清楚,是一个耳朵重要还是命重要?

    这么拖延下去,耽误了病情,说不清楚,搞不好就要迁怒医者……这等扯不清的患者,还是不要沾的好!

    听说连原配娘子亲生儿子都下得手,何况自己一没靠山的小小医者?

    张大自己犹豫不绝。迟迟下不了决心。

    张夫人等人在一旁冷眼旁观,谁也不替他拿主意:

    谁敢替他做这个决定?

    少了牙或许还能镶上,少了耳朵,没听说还能再接回去的!

    没了耳朵。定然是不能再做官的!

    这荫恩的事……

    这种大事,继母和异母兄弟哪敢替他做主?

    他承不得荫恩,这等好事就会落到张二身上……

    不说话还怕被他赖上,谁会去多嘴?

    以至避嫌到连门都不愿登,每日里派了身边得力人带些不值钱的东西去问候一番——带贵重的张大也不敢用,凭白浪费银子。

    如此又拖了几日,坏死的耳朵连带着人已经神至不清了,时而清醒时而昏迷。

    再不决定,人恐怕真的保不住了……

    平妻无法,趁他清醒时垂泪相劝:

    “……大爷。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先保住性命,回头再寻访名医……再拖下去,可就药石无效了!大爷,趁着眼下清醒。您要早下决定啊……”

    虽说缺只耳朵做不得官,人活着,说不定就有那等名医,会再生之术。

    人若死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

    张大无奈,保命要紧,只得点头。

    病拖久了。割耳后又养了好些天,才慢慢好转。

    病好了,心情却更郁闷了——

    开口说话,上下漏风!

    一照镜子,左无右有,怪异得很!

    更要命的是。张大人的请罪折子递了上去,深刻地反省自己家庭教育的失职,并因颜面之事,提请罢消长子的荫恩资格……

    +++++++++++++

    “……就是说张大这辈子甭想再当官了?”

    锦言兴奋地两眼放光,活该!

    坏事做绝。活该遭报应!

    从永安侯那里的调查资料显示,这个张大,不仅仅是虐发妻宠平妻这点事,他曾强占民女。

    最令人发指的一件是他曾在城外偶遇一女子,因其不从,竟将人强掳至别院,自己用强不说,竟安排手下*,后抛尸城外荒野。

    因其行事周密,加之平民人轻言微,这等人命关天的事,竟被他瞒天过海,无人知晓!

    若不是因为和离之事,犯到了永安侯手里,估计一辈子也不会曝光!

    “这样,是不是还太便宜他了?”

    锦言心有不甘。

    象张大这种出身,就算当不得官,也是衣食无虞娇妻美妾,照样享受!

    没准还因为身体残缺,愈发地变态……

    “难道他手上的人命就白死了?”

    杀人偿命,凭什么好端端地走在路上,就因为被他看到了,就白白送了性命?

    “你想怎么样?”

    永安侯发现在小丫头的心里,对人命特别的看重,张大手上沾了无辜的血,她绝对不会轻易放过。

    “杀头都便宜他了!就该让他缺只耳朵苟活于世,不过,不能再做官家少爷了,应该收监入狱服苦役!”

    锦言恨恨道,否则不太便宜了?

    他的命是命,被他祸害的女子的命就不是命了?

    “好!那就让他下半辈子入狱服苦役!”

    任昆赞同。

    这件事不难操作,张大犯事的证据就握在他手里,只要给受害者家属撑腰,让他们到府衙告状,由合适的人将证据呈上,张大难逃法网。

    “……侯爷,我觉得吧,虽然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有道理的,祖宗为朝延流血流汗,后人享福也算应该,但总要有个时间限制吧?就连一等公的爵位都三代收回,他一个云州刺史的职位凭什么就世袭罔替,代代相传没有尽头?”

    她承认,她就是在公报私仇!

    确切地说,张府与她没有私人怨仇,她就是不喜欢。

    张府,没一个好东西!

    上上下下歪风邪气,没几个长良心的!

    给他们上上眼药,锦言很乐意为之。

    取消云州的世袭罔替?

    永安侯沉吟:

    总得师出有名,且是朝堂上能站住脚的……

    某个政治小白快言快语:

    这还不简单?

    ++++++++
第一百三十八章 心,通与不通
    简单?

    任昆看了看她:

    怎么个简单法?

    这朝廷事务可不象他俩人在花园聊天,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无所顾忌。

    朝野之事,牵一发而动全身,特别此事,波及范围广,涉及子孙后代家族兴盛!

    大周世袭罔替的可不止云州一家,动了云州,会惊动所有吃老本儿的,势必引起反弹,届时从上到下,凡是走荫恩一脉的,必是反对到底。

    先帝早有此意,陛下亦然,意早迟未动,没有契机,就是皇帝也不能轻举妄动,说下旨就下旨。

    谁不为子孙考虑?真要一意孤行,势必会引起上下动荡。

    “……可以先不直接说嘛,”

    锦言发现,永安侯做事,素来堂堂正正,极具大局观,用策多选阳谋,很少会用歪门邪道,不知是在她面前装,还是本不屑于阴私行事——

    不过,阴谋也是谋啊,兵者,诡道也!

    于是,某个无良腹黑的小道姑给侯爷出主意:

    “那张刺史不是请罪了嘛?等张大谋害人命的事情大白于世,张刺史就不仅仅教子无方,这是家风不正!令他整饬家风,严格管束余下二子。若他提出新的承荫人选,就留中不发,待吏部考察其人品心性后再做定夺。”

    “先只针对他一家,朝廷也不是故意为难,他确实家风不正,儿子有人命在身!”

    “此事了,就势要求各荫恩人家严格约束自家子弟,朝延将不定期对其承荫子弟做考评,凡风评不佳者,酌情责令改正或是取消资格,新的承袭人选按先嫡后庶,先长后幼的次序顺延,由各家主提报朝延批准。每家有三次换人的机会。”

    既师出有名——张大的事确实闹得太难看;

    又保证了各府的利益——谁家也不会只有一个儿子,长子不行。次子来嘛!无嫡可选庶,总归是肥水不留外人田……

    哦,府上只一个儿子?

    念在你祖上对朝延有功,允许你从本家同姓过续一子……

    若过继的又出问题——

    对不起。这资格就取消了,三次机会啊,你自家不争气,不能怪朝延。

    这个办法……

    任昆越想越觉得绝妙!

    温和至极,任谁也不能跳出来反对!

    承荫者,都是要为官主政的,品行不端怎么可以?

    因为是承荫,朝延都不考校学问了——不问才只取德,已宽待至极了!

    陛下要求各府整顿家风,约束子弟。难道不应该?

    哪个敢提反对意见?

    那一众走科考路线的官员吐沫星子能淹死他——

    知足吧!朝延如此体恤,若府上的子孙就是不争气,还能怪谁呢?

    谁叫你们自己不学好呢?

    荫恩中多纨绔,特别世袭罔替的,生下来就是准官胚子。不习文不习武不学无术,只会吃喝玩乐的占了多数,大家都睁只眼闭只眼——

    谁家没几个这样的儿孙?

    你眼红?

    谁叫你命不好不投胎在这样的人家?

    祖宗不争气,怪谁?

    怪自己命不好,只能发奋读书去挤科考路……

    任昆敢担保,这一举措,定会得到科举入仕一派的大力拥护……

    就算大家对圣上此举的深意心知肚明。却也无法反对,这是冠冕堂皇的阳谋,谁也驳斥不得!

    “……对,这就叫温水煮青蛙,虽不能一步到位,但能逐步解决。”

    锦言不觉得自己的建议有何不对——

    哪有世世代代铁定为官的道理?

    皇帝还轮流做呢——当然这话可不敢同任昆讲。

    好主意!

    明天下了朝就去找皇帝舅舅禀告此事。回头先解决张大,之后因势利导,颁发新旨意……

    这件关系朝野的大事,究其原因,竟是从锦言憎恶张大开始的!

    张大若有先知。是不是就不会娶平妻虐发妻了?

    这小丫头,看似温良无害没有攻击性,若真惹恼了她,竟是个睚眦必报的主儿!

    此时,有星无月,凉亭一角的红灯笼,在暖暖的春风中轻轻摇曳,荡起一圈一圈的光晕。

    园中各色花木开得正热闹,空气中仿佛有香气演奏的乐音,缥缥缈缈,在夜色中袅袅而来,翩翩而去……

    那人的脸掩在夜色中,半边朦胧半边白暂如玉,天上最亮的星辰也比不得她明亮的眼睛,含笑的眉眼与上扬的唇,比春风还醉人……

    这样的夜色太美太迷人,任昆禁不住心旌摇曳,语调亲昵:

    “……夫人这般厉害,本侯心有戚戚然,不敢有负……”

    锦言知他在调笑,亦笑言回复:

    “侯爷说笑了,何来的辜负之说?妾身愧煞也!”

    谈辜负,是您与水公子的事,咱们之间可说不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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