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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此一言-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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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公子尚未开口,直听得安亲王一拍大腿,“着啊!好!好!好!”连叫三个好,“就是这个味儿!丫头,高啊!不愧是卫才子的女儿!本王服了!”

    这幅画,他先前就觉得味道是对的,可惜太淡,画味儿散淡淡地深藏在卷面里,淡得似乎愈品愈淡。

    配了此诗后,味道立即出来了,不但出来了,而且情境无限,画里画外都是味道。

    “妙啊!妙啊!”

    安亲王盯着画,眼睛拨不出来。

    水公子面色如常,心下却波浪翻滚,反反复复响着一个声音:

    她竟能看懂!

    她竟能看出来!

    她说暖暖的!

    她说温暖洒脱有分享之期待!

    她是怎么看出来的?

    她怎么能看出来,原来他的画里竟会有暖意?

    他自己都不知道原来自己心底还隐藏着对温暖的企盼……

    “这诗跟冬钓有什么关系?”

    有不学无术的纨绔不长眼地问出声:“刘十九是谁?”

    滚!

    众人齐刷刷的眼刀子甩过去,将其杀成哑巴。

    没等到水公子的回答,锦言不以为然,忽略掉身边的噪音,又仔细看了看婴子栗的画作,在案上取了张雪白的绵茧铺开,挥毫泼墨,柳体。

    江雪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这世间并无柳体,只见雪白的纸上,墨字如金,结体严紧,体势挺秀,点画爽利,骨力遒劲,风骨铮铮跃然纸上。

    再看婴子栗的画,是一幅江天雪景图。

    山山是雪,路路皆白,无鸟影人踪,只一位老翁独处孤舟,默然垂钓。

    锦言第一眼看到这幅画,就想到了柳宗元的《江雪》,原因无它,多少丹青妙手以此为题,前世见到的每一幅江天雪景图,多以此诗入景。

    不得不说,婴子栗被称为才子还是有道理的!

    难怪安亲王会因他而改题,认为只有婴子栗能画出自己想要的,纵然锦言见多了雪景垂钓,婴子栗的这幅仍属上品。

    此诗一出,绿玉廊里鸦雀无声,出现一个声音空场。

    诗与画并列,画中遐景苍茫,迩景孤冷,峻洁清冷,怎一个孤寂了得!

    诗里意境幽僻,情调凄寂,苍茫天宇;皑皑大地,道不尽的千古孤独!

    婴子栗只觉得被重锤一击,一阵心神激荡。

    他一个箭步冲上前,紧紧盯着那幅字,两眼放光,半天没吭声儿。

    这点冷场可吓不到锦言,她对柳宗元的江雪,那是绝对的有信心!

    这可是经受上千年时间锤炼被无数代文人墨客引为佳作的!

    是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

    “此诗夫人是何处得来?为何人之作?此人家居何处?”

    婴子栗眼放绿光,死死盯着锦言,仿佛一个怠慢就扑上来啃她一口。

    “幼时习过的,是一位叫柳宗元的读书人作的,哪里人不记得了。”

    锦言不慌不忙。

    哪里人?好象是河东人,山西什么地方的,说了你们也不知道,不在一条平行线上呢。

    “夫人从何处得来?”

    婴子栗咄咄逼人,刨根问底。

    锦言不乐意了。

    何处得来?

    千家诗、唐诗三百首、小学课本,度娘娘处,哪里没有?谁没背过?

    干你屁事啊!

    “婴公子是在审问我?一不是偷的,二不是抢的,莫不是我幼时读过何书习过何字,还要向婴公子报备?”

    什么人呐,你以为人人都得拿你当棵葱啊!

    “啊?”

    婴子栗一头雾水,这才明白自己反应过激,惹恼了侯夫人,“在下心切,失礼了!夫人莫怪,实是心中折服,惊叹弗如。栗不才,亦阅过万卷千诗,如此佳作,竟从未得见!”

    长辑到底:“还请夫人赐教。”

    “如前所言,虽未曾得父亲教诲,但父亲的诗书文作也曾用心读过几篇,纵资质愚钝,不及父之万分之一,亦不敢羞其名,婴公子不必如此礼遇,小女子只是尽本分而已。”

    锦言客气而疏离,她就是小心眼怎滴!

    她不喜之前婴子栗提及卫三爷时的语气,自然也不想与之近乎。

    “这……”

    婴子栗脸一红,出身隐世大阀,自幼成名,一向被追捧的他乍受此冷遇,呆了呆,才反应过来:“在下有个不请之请,还请夫人应允。”

    “既是不请之请,必有为难之处,”

    锦言笑得坦然:“你若开口,应下非我所愿,不应,驳了公子面子,婴公子还是不要说了。”

    偶是内宅小女子,与你这大才子不可能有什么交集,不买你的面子又奈我何!

    婴子栗没想到她拒绝地如此干脆,张了张嘴,还是不甘心:“在下……”

    锦言不理他,转头向水公子:“事才一时情急,落字于贵作,内宅笔墨不易外传,此字画我想暂且收留,待禀过府中长辈后再做定夺,还望公子应允。”

    水公子一时呆怔,见那双美目,清澈如水,不染一丝尘垢,看人之时表情认真而专注,满满地都是重视。

    从来都是风清云淡的心空仿佛裂了条微小的缝隙——

    自家破人亡身陷泥淖挣扎无望后便万事淡定……

    在这一瞬间,

    有一种叫自惭形秽的感觉悄悄爬上心头……

    (水公子是谁亲们猜到吧?传说了那么久,真人终于露面了……)
第四十三章 水公子名无痕(上)
    锦言眼中,水公子的反应太奇怪:

    他先是呆怔了,又若有所思,如雕塑般美好的唇角抿了抿……

    然后,有可疑的红色涂上他的耳尖……

    咦,他害羞了?

    锦言瞪大了眼睛,心道我没调戏他呀,难道他以为我要这幅画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想法,欲借此亲近与他?

    不会吧?

    ……

    不管,反正这画儿她得拿回去!

    刚才一时脑子糊涂,不该把字题画上的。

    长公主若知道她在一男子画作上题诗,不知是何反应。

    虽然据说赏花会上不在意这个,但她不想有一点疏忽,白纸黑字已经写了,所以这幅画她势在必得,要拿回去任长公主发落。

    “多谢公子成全。”

    沉默就是默认,你不说我就当你已经同意了,“待长辈过目后或有定夺。”

    素手一伸,将案上的画作与写了《江雪》的绵茧纸快速又仔细地卷起来,递给不知什么时候挤到自己身后的水芳手里:“仔细收好了。”

    “你,你!”

    回过神的安亲王急忙阻拦:“怎么收起来了?这是……”

    “抱歉了,王爷,”

    锦言轻福一礼,乖巧笑道:“一时戏作,我得把这些收回府去。不得已之处还请王爷见谅。”

    安亲王大手一挥:“有什么不得已!这是赏花会,没有那一说。”

    “内宅笔墨不可轻传,王爷,我有学过规矩噢……”

    安新王语塞,这些年的赏花会,舞台都是留给未嫁娶的贵女儿郎,还真没有已婚妇人出头的。

    可是,赏花会上的墨宝不应该是归他安亲王府所有的!

    这画儿这诗不应该是他安亲王的?

    “好吧,暂且随你。”

    安亲王自持身份不好与锦言一个晚辈女流为难,心里却决定明日就去长公主府,一定要从长公主那里把书画再抢回来。

    清咳一声,正容道:“永安侯夫人不愧为卫才子的女儿!诗书皆有大家风范,由她来决定花归谁家,诸位无异议吧?”

    没!

    众人摇头。

    没见婴才子都服了吗,谁还会有什么意见?

    看得懂的自叹弗如,看不懂的着急盼着出结果,赶紧的!

    自由活动,找小娘子们搭讪。

    “多谢王爷抬爱,”

    锦言看了看呈过来的花篮,花属何人本与她无关,只是因为那几位对卫三爷不恭,她才高调了一把,至于接下来,当然还是低调是王道,今天的风头足够了!

    她皱了皱可爱的小眉头,敬谢之:“王爷,您给我出难题了!首次参加赏花会,不识花语,这么荣幸的机会,我是心有余力不足……”

    这丫头,进退有序啊!

    安亲王暗自感概,怎么就配给任昆这个混小子了!

    也不知这小子什么时候能收收心!放着明媒正娶的夫人不陪,却……

    唉!各人有各人的缘法……真是可惜了!

    见锦言说得诚恳,也不勉强,自去公布了各种花的得主,至此,正式开启自由活动模式。

    世子妃一把拉住锦言:“好妹妹,真个是深藏不露!事才不知是谁自谦才疏学浅!改天我定要专程去府上求妹妹幅墨宝!”

    锦言顺势挽住她的胳膊,不好意思地笑笑:“让姐姐笑话了,就我这两把刷子哪敢称墨宝啊,姐姐就别取笑我了。”

    ++++++++++++++++++分隔线+++++++++++++++

    赏花会后,永安侯夫人成为京城里的焦点人物。

    女儿家们被她那日的衣饰所倾倒,一时间那件冰清玉洁的繁花似锦裙被传得美仑美奂,引得京城贵女们趋之若鹜,各府老夫人的箱子底都被折腾了一遍,栗褐这种冷门的颜色成为年轻小姑娘们的新宠。

    不知是否心态使然,总觉得自家做出来的裙子不如永安侯夫人那件出彩。

    锦言听到类似的八卦,不由暗处得意:

    那可是!

    你们以为随便取个褐蓝撞色就可以了?

    姐姐这件,大到颜色、花型,小到花朵尺寸大小、摆放位置都是有技术含量的,这是专业活儿!

    随着那两首诗的传播,沉寂了十几年的东阳卫家重新进入世人眼中。

    当年名动天下的才子卫三爷屡被提及,而大才子婴子栗更是多次在公开场合表示对卫三爷的仰慕。

    锦言成了风云人物,最高兴地莫过于长公主。

    与锦言弹琴读书种花吃吃喝喝的淡定比起来,长公主却颇觉得激动,有扬眉吐气之感!

    你兆和的儿媳妇得一朵花有什么了不起!

    昆哥儿媳妇可是得到安亲王亲邀评花的!

    自有赏花会而来,有哪家女眷享过这种殊荣?

    才不才女的长公主倒不在意,她们这样的人家,这些不过是锦上添花的虚名!

    一想到压过兆和,罗杨两家还赔上两个姑娘(赏花会后罗杨三女的事儿被传了出去,罗玉与杨萦以养病为由被送到庄子上避风头),长公主就觉得处处顺心,看什么都顺眼。

    最重要的是,锦言这孩子懂事得让人心疼,头一次出门应酬就带来这么大的惊喜,她真是满意得很。

    与长公主的张扬比起来,驸马和任昆的表现就平淡多了。

    在任怀元眼里,锦言有才华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毕竟是卫三的女儿嘛。

    若没有,也实属正常——这孩子在道观里长大,没进过学。

    永安侯无甚在意。

    之前有过书信接触,知道锦言的字写得不错,实际上的她并不象表面上那么无能,只是没想到一贯低眉顺目的她竟然会在赏花会上高调,心里有那么一丝不悦。

    锦言无所谓。

    只要向长公主交代了事情的经过,拿回来的诗画也一并上交,这个项目就算结束了。

    自己的工作到此为止,老板想怎么玩儿是长公主的事。

    至于那上交的诗画,无非是两张纸而已,或留或弃随长公主。

    在锦言看来无关紧要的东西,却让长公主吃了只苍蝇。

    初时锦言与她讲述事情时,她只顾着高兴,没仔细想,晚上一琢磨:

    不对呀,她怎么不知道京里有什么姓水的人家?

    安亲王府的赏花会,小门小户的根本进不去,可京城压根就没有姓水的望族!

    ……

    “水公子人很好,君子谦谦,温和有礼,有才而不骄……”

    耳边回响起锦言对水公子的评价,长公主的脸就一黑,不会吧?这么巧?!

    若是那个姓水的,还显摆什么?

    不够丢人现眼的!

    取了画要撕掉,驸马正好闻迅赶来,劝她:“殿下这是何必?锦言不知水公子,其他人能不知道吗?就是撕了,难道还能堵住悠悠众口?倒不如坦然相对,毕竟是难得的佳作。”

    “难得的佳作?呸!”

    长公主气急败坏:“要不是你纵着,万事不管,昆哥儿能那样!有你这样的父亲嘛!”

    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她是有怨有恨,但这话,也忒剜人心了,孩子那幅心性,做父亲的又怎么能不在意?

    心有悔意,面上却不肯服软,继续冷着脸。

    任怀元半晌没吭声儿,看着怒哼哼的长公主,意外地发现她竟有些色厉内荏,他想起与锦言的一次闲谈。

    那时他怜惜她身世凄苦,却还能苦中作乐,整天乐呵呵的。

    当时锦言怎么回答的?

    她说:“……才没有苦中作乐,我是真快乐好不好?虽然没有父母在身边,但我有师父,有师叔师姐,一样有人关爱。”

    那时他爱怜地笑笑,那怎么能一样!

    “为什么不一样?驸马爹爹,拥有快乐的能力,什么样的环境都能过得幸福。何况还有那么多真心对我的人?没有这种能力,再好的日子也过得一团悲苦。”

    那日之后他常会自思量,自己半辈子一团糟,究其起点,就是源于这桩尚主的赐婚。

    可那么多尚主的,也人没象他这般失败……会不会是自己也有问题?

    难道他缺乏象锦言所说的那种快乐的能力?

    因此,长公主一言不和又言辞如刀时,他没有象往常那样一声不吭不回答不解释,冷淡地施礼告退。

    何况他真心以为长公主说得有道理,这些年,他冷眼旁观自己的生活,几乎是放任不管。

    他决定试试。

    锦言说良好的沟通是一切的开始,她能在短短这些时日得到长公主的青睐,固然是她乖巧温顺,但与她事事报与长公主相知,凡事都要请教长公主不无关系。

    锦言是怎么说的?

    噢,她说,一般情况下,没有安全感的人都有控制欲,有控制欲的人就特别强势,什么事都要说了算,什么事都要掌控,所以多请示多汇报,以怀柔安抚。

    ……

    “是,子不教,父之过……”

    任怀元没有向往常那样冷淡告退,长公主的怨恨泄愤,说到底不过是焦心儿子罢了。

    长公主睁大了眼睛,吃惊地看着任怀元,反常!太反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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