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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明月之聚散流沙-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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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夫赞同。韩非有伯夷、叔齐之相。”很少说话的尉缭跟了一句。

    “真的是这样吗?”嬴政颇显烦躁地拍着书案道,“伯夷、叔齐孤忠商纣,何其迂腐!韩子槃槃大才,若如此迂阔,岂非自矛自盾?”

    “老臣原本韩人,本不必多言,但又不得不言。”老郑国笃笃点着那根永不离手的探水铁尺道。

    “韩非之书,老臣感佩无以复加。但是,韩非世代王族贵胄,自荀子门下归韩,终韩桓惠王腐朽一世而不思离韩,其孤忠之心可见也。在此期间他三上强韩书,皆泥牛入海,仍不思离韩,可见其孤忠之心深诚!”

    郑国老水工正直坦荡,有口皆碑,偌大的御书房一时默然。

    “说书不说人!”秦王再次烦躁的拍案,“其人如何,在他醒后于秦廷上问对自然可知。”

    此时李斯不得不说话了:“韩非是我的同门师弟,才华盖于当世,臣自愧不如。若以其文论之,李斯以为:《韩非子》一书不可因治学的文采评判高下,必须通过为政之道的实践评判,方可见其得失。”

    “李斯之论,诸位以为如何?”嬴政叩着书案看了看姚贾。

    尉缭不意一笑:“姚贾入韩迎韩非,宁做哑口?”

    “姚贾说话。”嬴政黑着脸拍案说了一句。

    “臣……无话可说。”姚贾脸色更是难看。

    “此话何意?”嬴政凌厉的目光突然直视姚贾。

    “臣姚贾启禀君上。臣奉王命出使天下诸侯,无得受韩非之辱!臣迎韩子,敬若天神,不敢失秦国敬士法度。一路行来,韩非处处冷面刁难,起居住行无不反其道而行之。纵然如此,臣依然恭敬执礼,顺从其心,以致路途耽延多日。更有姚贾不堪其辱者,韩非动辄当众指斥臣为大梁监门子,曾为盗贼,入赵被逐!一次两次还则罢了,偏偏他每遇臣请教起居行路,都是冷冰冰来一句‘韩非不与监门子语也!’臣羞愤难言,又得自行揣摩其心决断行止。稍有不合,韩非便公然高声指斥,‘贱者愚也,竟为国使,秦国上下有眼无珠!’……臣纵然出身卑贱,亦有为人的尊严!人的颜面无存,何有国使尊严!韩非凭借贵胄之身辱没姚贾,这是蔑视姚贾!蔑视秦国!”

    姚贾是少有的邦交能才,利口不让昔年的张仪,斡旋列国游刃有余,素为风发之士。今日愤激涕零,嘶吼连声,其势大有任杀任剐之心,显然是积郁已久,忍无可忍了。

    众人谁也想不到一个国使竟然会被韩非如此对待,一时人人惊愕无言。

    “散!散!散!”嬴政连连拍案,霍然起身拂袖而去。

    ……

    “醒了?”这是躺在驿馆卧房中的韩非,睁开双眼听到的第一句话。

    他知道,这是同门师兄李斯的声音。不过,他再次闭上了双眼,没有言语。

    “怎么,不愿意和我说话?”李斯的疑问传来,韩非依旧不置一词。

    李斯见韩非还是一言不发,无奈的呵呵两声,继续说道:“师弟,不管你愿不愿意听,我还是要说出来。你冷眼看我,刁难我,我都不生气。你我是同门,当初我不顾老师劝阻,一意入秦,不辞而别。你做的这些我都不在意。可是你为什么无理的欺辱姚贾,败坏你在秦国君臣中的形象?你不想入秦,可是事实由不得你,你已经来了。来到秦国,你几乎没有再回韩国的机会了,何不与我一同辅佐秦王,一统天下?”

    “道不同,不相与谋。”韩非生硬的回了一句,再次闭上眼睛,对李斯不理不睬。

    “道不同,不相与谋?”这句话一出,李斯沉默良久,长叹一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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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秦廷问法
    韩非醒后的当晚,李斯来到御书房觐见嬴政,看着嬴政问询的目光,他只是长吁一声:“人心之变,何至如此!”

    嬴政开口疑问道:“他没开口?”

    “开口与没有开口无异。他只是说了一句:道不同,不相与谋。”李斯的心,真的不是滋味。同门师兄弟一场,韩非却待他如路人,冷冰冰的。

    嬴政眉头紧皱:“是吗?他真的就这么不愿意为大秦效力,一心要吊死在韩国那颗朽木上?”

    “罢了”,嬴政长叹一声,“洗尘宴上孤王再给他最后一个机会。否则,他就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吧。违抗了我的意志,任何人都惟有死路一条。”

    三天之后,为韩非洗尘的国宴终于举行了。

    嬴政历来厌恶繁文缛节,为一士而行国宴,可谓前所未有。

    当日,秦国身在咸阳的大臣悉数出席,济济一堂。韩非座案与秦王嬴政遥遥相对,是至尊国宾位置。

    韩非还是那一身老式韩服,粗麻蓝布大袍,一顶白竹高冠,寒素冷峻,不苟言笑。

    秦国官风朴实,大臣常衣原本保持着粗简朴素之风。然而今天却是不同,素有敬士国风的秦国大臣们都将最为郑重的功勋冠服穿戴在身,以显示对大贤入秦的最高敬意,整个大殿煌煌华彩。

    如此比照之下,韩非再次鸡立鹤群,格格不入。

    虽然如此,嬴政还是装作一副浑然无觉的样子,精神焕发的主持着国宴,处处表现出一位君王对贤臣的最大恭敬。

    诸般礼数一过,嬴政起身走到韩非座案前,深深一躬道:“先生雄文烛照黑暗,必将光耀史册。今幸蒙先生入秦,尚望赐教于嬴政。”

    韩非目光一阵闪烁,在座中一拱手,奇特的吟诵之声便在殿中荡开:“韩非治学,十年成书,正本未传天下,唯赠秦王。秦国若能依商君秦法为本,三治合一,广行法治于天下,三代以上,则我民万幸,法家万幸,华夏万幸!”

    年青的秦王深深一躬:“先生心怀天下,嬴政谨受教。”

    “韩子心怀天下!”举殿一声欢呼,开始的些许尴尬一扫而去。

    长平大战之后,秦人的天下情怀日渐凝成风气,评判大才的尺度也自然而然由秦孝公时的唯才是重演变为胸襟才具并重了。

    战国之世名士辈出,身具大才,但是其心囚于本国偏见的,亦大有人在。具体的代表主要是:楚国屈原,赵国廉颇、蔺相如,齐国鲁仲连、田单,魏国的毛公、薛公。王族名士如四大公子(信陵君、孟尝君、平原君、春申君)等。

    身具大才的同时是否具有天下胸襟,便在事实上成为名士是否能够真正摒弃腐朽的本土之邦而选择天下功业的精神根基。

    当然,依据千百年的尚忠传统,秦人也极其推崇这些忠于本土之邦的英雄名士。但是,百年强盛之后,秦国朝野已经日渐清晰且坚定地以天下为己任,自然更为期盼那些具有天下胸襟的大才名士融进秦国。

    明乎于此,秦国大臣们不计韩非的种种寡合,骤然为韩非感奋欢呼,便不足为奇了。

    “韩子与秦王神交,为大秦帝国的未来!干!”尉缭兴奋地举起了大爵。

    “足下此言差矣!韩非不识秦王,唯识秦政。”韩非冷冷的吐出一句。

    “秦政秦王,原本一体,韩子谐趣!”素有邦交急智的姚贾一句笑语补上,大殿的倏忽惊愕冷清又倏忽在一片笑声中和谐起来,略显难堪的尉缭也连连点头。

    不料,韩非的冷峻吟诵又突兀的响起:“韩非自有本心,无须姚贾以邦交辞令混淆!”

    虽然只是一句,但是整个大殿却骤然宁静了下来,大臣们的目光一齐聚向了韩非。

    以天下公认的礼仪,韩非此举大大失礼,不识人敬。名士大家如此计较,不惜给好心圆场的人如此难堪,秦国大臣们不由的惊诧。

    “先生有话,但说无妨。”秦王嬴政站在对面,一脸笑意的遥遥拱手。

    “说难。”韩非淡淡的吐出两字。

    “但怀坦诚,说之何难?”秦王拍案大笑道。

    “韩非有一请求,恳请秦王缓下迈向韩国的铁蹄,存韩图赵。”

    “韩子之言,大失风范!岂能以一己之私而让他国蒙难?”老成持重的王翦第一个拍案起身。

    现下的赵国虽然一战败于长平,国力大衰,看似岌岌可危,软弱可捏。但是烂船还有三车钉,国内还有名将李牧和赵嘉支撑,瘟虎岂可看作病猫,临死反扑会是秦国实力大损。

    “少安毋躁。”秦王嬴政突然插断,开口疑问道:“为何?韩非先生应该明白大秦远交近攻的战略。我虽是秦王,却不能因一人之言而废秦国百年之梦!”

    “赵国长平新败,四十万男儿被大秦武安君白起坑杀,国内几无可战之兵,正可趁势而下。韩国弱小,仍可凑出十万甲兵,虽然难挡大秦兵锋,但拼死之下,也能让秦国齿冷。我只求韩国能像卫国那样,宗庙得以保存。”

    嬴政大笑着离案起身,走到韩非案前深深一躬:“先生入秦初谋,即显铮铮本色,嬴政谨受教。”

    韩非见状,一时竟愣怔无话。他没有想到秦王会是这般应对。

    便在此时,秦王转身高声道:“今日大宴到此,诸位各司其事,长史代本王礼送先生。”

    说罢又对韩非一拱手,“嬴政改日拜望先生。”径自转身大步离去。

    一场前所未有的敬士国宴,就这般草草的告结了。

    将韩非送到驿馆的李斯,此时的心绪却如同乱麻。不料韩非却淡淡笑道:“师兄,韩非不得已做的一切,得罪了……韩非入秦,你我同窗之谊断绝!请回吧!”说罢韩非转身进了寝室,随手重重地关上了门。

    李斯分明看见了韩非眼中的荧荧泪光,心头又是一阵怦怦大跳,思绪乱得没了头绪。

    如此便走,韩非有事如何得了?守在这里,尴尬枯坐一夜,岂非传为笑谈?

    最终,权衡之下,李斯离去了。不过这一夜,李斯心烦意乱,第一次没有在夜里当值。

    不想第二天,韩非又闹起了波澜。一份措辞激进的《存韩书》彻底伤了秦王嬴政的求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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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死牢对话
    李斯带着廷尉府吏员甲士来到驿馆时,韩非正神态悠闲的操琴而歌。

    杨柳依依,早春鲜嫩的绿意充满了满了庭院,叮咚的琴声虽然悦耳,但是节奏有些迟缓。

    韩非有些口吃,歌声如惯常一般吟诵得散漫自然,平静如水,犹见苍凉:“大厦将倾,一木维艰。大道孤愤兮,说治者难。吾道长存也,夫复何言!故国将亡,心何以堪?知我罪我,逝者如烟……”

    李斯听在耳中却不是滋味,一拱手高声道:“大道在前,良禽择木而栖,师弟,秦王很看好你,此时回头还不算晚,何须在此作无谓之叹!”

    叮的一声锐响,琴弦断裂。韩非抬头,冰冷的目光扫过李斯和跟随的吏员甲士,缓缓起身,无奈一笑,一句话不说向外便走。

    李斯一怔,猛然醒悟,对廷尉府吏员一挥手,两排甲士便将韩非扶进了停在偏门内的囚车。他径自走进住屋,收拾了韩非的一应随身物事出来交给押解吏员,而后对着囚车深深一躬,便匆匆离开了驿馆。

    随着押解韩非的囚车驶出咸阳,一道秦王明书也在咸阳四门张挂出来。王书只有寥寥几行字:“韩非,韩国王族公子,天下名士,入秦而谋存韩,尚可不计。然韩非又上《存韩书》,欲图秦国大军向楚向赵而陷入泥沼,此恶意触法!因此,本王依法行事,拘拿韩非下狱。为明是非,特下书朝野并知会天下。秦王嬴政十四年秋。”

    颁行特书,是李斯的主张。下狱王书拟成未发之时,李斯便要求晋见秦王。

    不想,整个长史署的吏员都不知秦王去了何处。李斯焦灼无奈,只好用羊皮纸写了一短札:“韩非事大,非关一人,王当有特书颁行,以告朝野以明天下。”

    然后李斯找来赵高道:“此事特急,足下务必立即送与秦王!李斯在秦王书房立等回音。”

    赵高一点头道:“君上心烦,外出咸阳,赵高派罗网相随,知道去处,保不误事。”

    说罢飞步而去。大约半个时辰,赵高带回一札:“韩非事王上命廷尉酌处,无须再请。”

    如此一来,李斯便大大不安起来。无奈的长吁一声,立刻草成一道秦王特书发出。

    韩非下狱,秦国朝野一片错愕,尤其外邦在秦的士人更是愤愤不平。虽然有特书明告,终究是一片议论纷纷。尚商坊的山东士子们已经在鼓噪,要上书秦王质询:秦王拘拿韩国使臣下狱,开天下邦交恶例,公道何在!此举若果然酝酿成行,秦国岂非大大难堪?当此之时,韩非之事不能立决,分明是将一团火炭捧在自己手里,秦王如何竟不理会?

    新春新月初上,李斯在后园徘徊不安时,姚贾来了。

    “河汉清明,廷尉何叹之有?”姚贾似笑非笑的遥遥拱手。

    “云绕秋月,客卿宁不见乎!”

    “但有天尺,何云不可拨之?”

    “客卿何意?”

    “王札在手,无须狐疑。”

    “姚贾,你要李斯决断?”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廷尉知道的。”

    “决亲易,决友难。客卿如我,果能决断吗?”

    “姚贾如果是廷尉,何待今日?”

    “其理何在?”

    “廷尉好好想想,我等布衣之士抛离故土入秦,赖以立身的是天下之心。毕生所追求的,是我华夏的一统,止战息乱。生逢强国英主,便当以大业为重,抛却私谊私友之情,岂可因一人而乱大计?韩非固然是廷尉的少学同窗,但是其人恒以王族贵胄自居,蔑视布衣之士不必说起;犹不可取的是,韩非褊狭激烈,迂腐拘泥,欲图救腐朽害民之国于久远,为的是天下庶民吗?不过是为了韩国王族社稷。身为名士,韩非一无天下大义,反秉持才具而乱天下大计,不是天下之害吗?”

    “杀贤大罪,青史骂名啊!”李斯拍栏一叹。

    “毁却一统大计,宁不负千古骂名?”姚贾揶揄一笑。

    “不报君上亲决,李斯终究是心有不安啊。”

    “君上留札而不问,安知不是考校廷尉的胆气公心?”

    李斯不禁一激灵。姚贾此话,使李斯对秦王多日不过问韩非之事的疑惑突然明朗,否则何以解释素来对人事极为认真的秦王的反常之举?但是,姚贾这一推测若是错解秦王之心,后果便是难以预料。一时之间,李斯有些茫然了。

    “廷尉如此狐疑,损公心而肥私利,不当与谋,姚贾告辞。”

    “且慢。”李斯追了上来,“足下可有适当之法?”

    “自古良谋,非明断者不成。廷尉不断,良策何益?”

    “我心已定!你且设法。”

    姚贾低声说了一阵。李斯开始有些犹疑,最终还是点头了。

    ……

    在云阳国狱的天井里,韩非看见了如雪飘落的柳絮。

    初进这座秦国唯一的大狱,韩非很是漠然。对于自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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