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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祭:中日武汉大会战-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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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介石望着桌上成沓的文件,心烦意乱,火气大得吓人。
  想当初程潜督率第6军,直搅得他寝食难安,花了几年时间才把程潜手下的兵都消耗掉。那时的程潜倚仗资历老,不把蒋介石这个新贵放在眼里,转眼10年过去了,江山大变,程潜倒是老老实实地居蒋之下为臣,可蒋介石此刻对他的这一点似乎也不满意。
  想当年你程颂云天不怕,地不怕,天王老子也不放在眼里,今天怎么这般安分。明知日本人也打起黄河的主意,可你倒还稳得住劲儿,你也知道这历史罪人不好当!真是个地地道道的滑头,大难临头先图自保,这遭人唾骂的角色最终还得我来演。
  这时的蒋介石突然感到,他苦苦追求了这么多年的大权也不都是诱人的甜果。
  蒋介石徘徊瞻顾,举棋不定,最后还是日本人促使他下了决心。6月3日,日军拿下兰封后,直逼开封城下,陇海线、平汉线风雨飘摇,郑州城岌岌可危。
  这时,蒋介石手中能打的牌都打了,能用的部队基本上都用了。武汉会战,扒拉来,扒拉去,还不是要靠徐州退下来的这50多个师、60万人。可眼下这支部队士气低落不说,残缺不全更令他心焦。有的一个师的番号,兵力不过千把人,还抵不上一个团。这样的部队不重新整训,补充兵员,一上战场就会垮掉,南京之战教训太深了。可休整、补充,需要时间。
  时间,蒋介石太需要时间了。武汉会战布防需要时间,军队整训需要时间,中央机关向四川疏散需要时间,工厂、学校的迁移还需要时间,此刻,时间在蒋介石眼里成了比什么都精贵的东西。
  6月3日,日军逼向开封时,蒋介石终于走投无路,无可奈何地在掘堤命令上签了字。同时致电程潜指定由20集团军总司令商震负责此任务,限令4日夜12时放水。
   。。

花园口:黄河在怒吼(1)
6月4日黎明。天际刚露出一抹淡淡的微明,青白色的曙光和蒙蒙的晨雾笼罩着长长的黄河大堤。郑州以东###县赵口清晨的宁静却被一阵铁锹、镐头的砍挖声和夹杂其间的一片吆喝、咒骂声敲碎。国民党第20集团军56师汤邦桢旅2个团5000多人堤上坝下地忙活开来。
  中午时分,56师师长刘尚志有些急眼了。前一天到商震的司令部受领任务时,他拍着胸脯向商震保证,这么点儿事我一旅有几个时辰就能完工,请总司令把心放在肚子里。可今天一上阵,他这个对水利一窍不通的门外汉傻眼了。
  官兵们知道这活儿上面催得紧,干起来不敢懈怠。再说一听说淹日本人,谁不玩命。战场上不是小鬼子的对手,担土挖沙这些庄稼人出身的年轻人可不怵。可赵口这一带土质差,多是流沙。好像是专跟这些兵过不去似的,随挖随塌,这坑道死活挖不成。有几个好容易成那么个形了,再动两下呼啦啦又塌了下来,连人带家伙埋在里面,又是一通忙着救人,半天转眼过去了,工程毫无进展。
  刘尚志急得直跺脚,汤邦桢更是破口大骂,可谁也拿这山一样的沙土堆无奈。
  下午,师工兵营也投入了。午夜前,好赖终于扒开两道口子,可水没冲多远,掘口又被冲塌的泥沙填满,干瞪眼就是不见水再流了。
  第一天掘口失败。
  午夜,蒋介石在武汉还没睡,等着掘堤放水的消息。当闻知掘口失败的消息时,急得他在屋里来回走动,坐卧不宁。日本人已逼近开封,顶到平汉线大门口了,可掘堤到现在还稀里糊涂地连个眉目都没有,这怎不能让他一阵阵急火攻心。为堵住日本人,他当即指示程潜:1。守卫开封的部队要加强,开封守得越久越好。多守一天就多一分成功的把握;2。令商震继续催督部队,并悬赏千元限日完工。
  见蒋介石、程潜催得急,6月5日天一亮,商震也亲赴赵口掘堤现场。这一日56师干得更卖命,能想的办法都想了,能用的家伙都用上了。成堆的炸药被抬上了堤坝。成箱的地雷被埋在了沙土中。可一声声巨响并没带来什么惊人的效果,大堤仍像个倔强的老人傲立在那里,护卫着黄河。
  至6月6日夜,赵口掘堤还是没能成功。刘尚志垂头丧气地被商震大骂了一通。也怪他牛皮吹得早了点。
  入夜,武汉蒋介石的电话直接拨到了商震的司令部。几天来,蒋介石每天必有两三个电话打来,催问掘堤进展情况。焦灼的询问,严厉的斥责,使商震明白委员长比他更急,弄得他日夜未敢合眼亲自催督、检查,可他在流沙面前也像是碰上了软钉子,有劲使不上。任蒋介石万般心焦,他也毫无办法。
  今天又是这样,当蒋介石得知掘堤又失败后,忍不住大声斥责起来。电话里一阵嗡嗡声,杂着蒋介石尖厉的奉化口音,搅得他一阵阵心惊肉跳。
  “商总司令,掘口屡屡失败,是何道理?须知此次掘口事关国家、民族命运,没有小的牺牲,哪有大的成就。你是革命军人,在这紧要关头,切戒妇人之仁。必须打破一切顾虑,坚决去干,克竟全功。”
  商震满腹委屈。听起来,蒋介石似乎在怀疑他怕担责任而在暗里顶着。放下电话,他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几天没睡了,他的头涨得老大,嗡嗡作响,眼皮也像是坠了铅似的,沉重的抬不起来。但他没法休息,在蒋介石的斥骂声中他是睡不着觉的。
  再说土肥原师团,自5月底在兰封被解围,经大量人员、装备的整补后,就像一只曾被打伤的恶狼,缓过劲来,怀着一股深切的复仇感疯狂地反扑过来。此时他比往日似乎又凶悍了十倍。
  6月6日,14师团先下开封,当晚便向###转进。次日再克###,郑州已是遥遥在望。
  蒋介石大惊失色。
  程潜大叫不好。
  天无绝人之路。就在商震焦头烂额,一筹莫展之际,驻兵花园口京水镇的新8师师长蒋在珍毛遂自荐,走进了商震的司令部。
  蒋在珍自率新8军进驻京水镇后,在花园口一带构筑了不少工事,对那一带情况颇了解。当得知整个战区,甚至武汉的委员长都被掘堤的事惊动了,便认为这是一次千载难逢的良机,斗着胆子向商震提出了一个新的方案:将掘堤工程放在花园口,由新8师承担,设法从大堤斜面爆破,凿穿大堤。 txt小说上传分享

花园口:黄河在怒吼(2)
商震病急乱投医,无奈之际也顾不得他的话是真是假,便上报了战区。
  程潜闻报,立即招来了郑州的水利专家十多人,论证结果:行。程潜毫不怠慢,急报武汉委员长核准。
  武汉,蒋介石收到电报,就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立即签发了命令。临了,还专门加上两句:着新8师即刻开工,悬赏银洋2000元,尽早掘堤放水。
  蒋介石这时又把希望压在了蒋在珍身上。
  6月7日夜,月明星疏,花园口关帝庙西侧数百米处,马嘶人叫,火把林立。蒋在珍踌躇满志地上阵了。可没多久,干活的喧沸声就变成了一片激烈的冲突、咒骂。
  原来,新8师的一个团长为加快进度,抢下头功,从附近征来了几百名民工。可民工一发现原来国军要掘堤放水,立刻炸了窝。常言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些农民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片土地上,每一块土坷垃上都留下过祖辈的血汗和泪水。如今让他们放水冲掉祖辈多少代人创下的基业,那他们能不急眼。一时间,老者扔下手中的工具,又是哭闹,又是央求,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则与当兵的争吵,脾气急躁的甚至与前来制止的宪兵推搡起来,工地乱成一片。
  恰巧蒋在珍来到这里。一见这情形,对着前来报告的团长就是一巴掌,怒骂道:“他妈的,什么时候还在这里穷折腾,误了工期你兜得起吗?”
  宪兵见状大叫住手,可呼喊声淹没在愤怒的斥骂声中。见大堤上百来名民工在砸着已挖成的坑洞,蒋在珍火气更大了,冲着身边的宪兵吼道:“眼都瞎了,那帮混蛋破坏国防施工,该当何罪?”
  宪兵会意,提起手中的冲锋枪照准大堤上的人群一阵猛扫。几支黑森森的枪口喷着火舌,堤上的民工像是被割倒的麦子,一片片倒下,咕噜噜顺着斜坡滚了下来。这时整个工地突然安静下来,人们呆呆地望着这突然发生的一幕。
  蒋在珍急着要放水,也怕把事情闹大,转身把负责的旅长叫到一边,斥责道:“你怎么也这么糊涂,这种事也能把民工拉来?!误了事你掉脑袋我也得陪着。现在连委员长都惊动了,到时完不了工咱们怎么交差。”
  旅长垂头听着,没敢吱声。
  “你现在回去把民工遣散回家,死伤的人给补点儿钱,另外你们旅再抽出一个团担任警戒,方圆十里不准老百姓进来。”
  蒋在珍顿了顿,补充道:“从现在这个团里抽出800名精壮士兵,编成突击组,轮番上,一定要快。我把师工兵营也拨给你们,一定要按时完工,再不能出半点儿差错。”
  “放心吧,师座,决不会再出岔子。”
  旅长敬了个礼,转身走了。
  8日,工程进度加快了不少。尤其是炸药爆破,在花园口坚硬的大坝上更见效果。一声声巨响,卷起冲天的烟尘,漫长的大堤像被啃出一个巨大的缺口,新8师工兵营更不含糊,跑上大堤内坡,又挖又凿,装炸药炸。里外几层人,一个波次累垮了,一声吆喝:换人。另一波次身强力壮的士兵又冲上去。缺口在不断扩大着,降低着……
  9日凌晨,掘口基本成形。蒋在珍一面急不可耐地向商震、程潜报捷。一面请求战区调几门平射炮。他要万无一失,利利索索地在商震、程潜,也在蒋介石面前露好这一手。
  上午8时,随着最后几十捆炸药惊天动地的巨响,高出地平面,像是悬挂在空中的黄河水终于越过掘口,缓缓地溢流出来。蒋在珍眼巴巴地盯着缺口,心里急得恨不能整个堤内的河水都能奔涌出来。
  近午,从战区调来的四门平射炮运到。蒋在珍急令支起大炮,猛轰掘口。炮兵顾不得喘口气,架炮平射,一气就是60多发,缺口一下被打宽了六七米。顿时,黄河像是一条被激怒的巨龙,翻滚着,咆哮着从缺口奔涌而出,巨大的撞击力拍打着堤岸,使掘口两侧的泥沙土块像是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不住地向两侧坍塌、崩溃开来。冲口越来越大,水流越来越急。
  第二天,天公震怒,电闪雷鸣。一整天,中原大地暴雨倾盆,如瀑布飞泻,百里内外,一片烟波。黄河水像是被关在宝瓶里数万年的妖魔,一被放出来,则更加凶猛异常,难以控制。中原百里,河道涨满,水势连天。狂风呼啸不已,浊浪铺天盖地。丈余高的溢洪浪头,更像一头无情的野兽,吞人冲屋,荡村毁寨,无所顾忌地肆虐着,发着淫威,巨大的轰鸣声数里可闻。
  黄河掘口转眼使中原千里沃野化作人间地狱。从###经安徽涡河直至江苏洪泽湖数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成千上万的平民百姓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哭声震天盈野,卒不忍闻。洪水过后,田地成了黄汤,房屋村寨没了踪影。污浊的黄汤上,到处漂浮着家具什物和泡得胀鼓鼓的死尸。一片片露出水面的高地上,挤满了面黄肌瘦、死里逃生的难民。豫、皖、苏三省呻吟着、哭泣着,诅咒这空前的人间浩劫。据事后统计,黄河掘口使豫、皖、苏三省44个县5.4万平方公里土地陆沉水底,淹死民众89万,1200万民众流离失所,沦为难民。
  蒋在珍却没看见这许多。10日正午,他冒着倾盆大雨,兴冲冲地奔向商震的司令部。这样恶劣的天气也没有扫去他那股志得意满的神气劲。可商震却与他不同。几天来,他一面在矛盾的心境中苦苦挣扎着,不停地回着蒋介石、程潜一天数次的催问,一面还要昧着心催督花园口的蒋在珍,早已烦躁至极,心力交瘁。今日掘堤大功告成,他却没感到有多少兴奋,只是感到疲惫,累得话也懒得说。千秋功过,看来只能留给后人评说,他还能说些什么呢?他太累了,当蒋在珍眉飞色舞地向他邀功报捷,吹嘘着掘堤的前前后后时,他却躺在木椅上沉沉睡去。蒋在珍见状,火热的兴头像是被兜头泼了盆冷水,凉到心底。他慢慢从屋里退出,没好气地对司机说道:“开车,回师部。”
  车冲进雨中,向京水镇驰去。蒋在珍嘴里低低地骂了声:“妈的!”
  司机一愣,扭过头来。蒋在珍瞪了司机一眼,吼道:“看什么,快开。”
  

中日战火未熄,舌战又起(1)
6月9日夜,蒋介石接到程潜的电报,得知花园口掘堤成功,一直悬着的那颗心才放了下来。可没多久,当这股冲动淡淡隐去时,一缕新的烦恼又搅扰得他不安起来。日本人被挡住,武汉北面的敌情一时是缓了下来,可这事怎么向外界交待。想到那肯定大的吓人的实情数字,想到那些无孔不入的记者,还有那些一直指责他独裁专断、不顾民众死活的洋人,他心里真有些发怵。
  天闷热得厉害,蒋介石一会儿踱到电扇前,一会儿又走到窗前,越想心里越不踏实,浑身热汗淋淋。这件事责任太大了,这千古罪人他不敢当。蒋介石六神无主,连夜召来了何应钦、陈诚、林蔚等人。
  蒋介石说得含蓄,拐弯抹角地绕来绕去,众人才明白了他的意思。
  素有“小委员长”之称的武汉卫戍司令陈诚到底年轻气盛,反应也快。心想,这有什么为难的,肯定往日本人身上推呗。这事想找个像张汉卿那样的替死鬼可不容易,更何况一战区是颂公的地盘。想着,他站起身,挺起了矮短精悍的身板,先开了口:“委员长,以学生之见,这账还得找日本人算。他逼得我们掘堤放水,我们何不顺水推舟,把这事安在他们头上。不但我们解脱了,还能让日本人在道义上丢上一分,这岂不两全其美。”
  蒋介石频频点头,嘴里嗯嗯着。这时,他的目光扫过众人,停在了何应钦的脸上,“敬之,你有什么好办法?”
  何应钦沉思片刻,莫测高深,似乎在琢磨更为惊人的见解。末了,摇摇头,开口道:“这办法不错。只是人多嘴杂,非常时期要考虑得周全些,把事情圆得更像些。”
  满屋人嘁嘁喳喳,多是首肯。蒋介石最后点点头,开口道:“程颂云来电也是这个意思,这个办法不是不行,只是处理上要慎之又慎。日本人很可能要污我自行炸堤。因此一定要有个全面之应付计划,以正视听。”
  蒋介石煞有介事,好像他是个受害人。最后,转向何应钦说道:“敬之,你跟程颂云通通气,让一战区做些准备。另外,###也要抓紧宣传,控制住舆论。”
  回到公馆,蒋介石觉得轻松了不少。他终于决定把这盆脏水泼到日本人头上去,反正你日本人是不仁不义之师,什么坏事没干过。现在我说什么都是理,都有人信。可你日本人说话就不一定那么灵了,谁会相信一群在南京丧失人性的禽兽的话呢?想到这,他脸上竟现出一丝笑容,仿佛在与日本人的论战中他已拿下了这一分。
  6月11日,蒋介石致电程潜,明确指令:“须向民众宣传敌飞机炸毁了黄河大堤。”
  几乎与此同时,国民政府庞大的宣传机器在蒋的遥控下运转起来。这时蒋介石觉得仅仅混淆视听嫁祸日本人远不够劲,他还要借机再敲一敲日本人。他自觉在这番较量上他已稳操胜券。况且越是这样,人们越是相信他的谎言。
  6月11日,国民党中央通讯社在采访一战区后,从郑州发出专电,称:敌军于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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