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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妻不贤-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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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完了水,铮铮舒服了些,一挥手拍开了锦瑟的胳膊,“不要你来可怜我,锦瑟,你不会以为我又被弃了吧,可惜这次你算错了。虽然我挪到了这里养病,但是昨日里林。。。。。。已经给我请了大夫,还早人看顾着我,她现在出去给我熬药了,才让你钻了空子。”

“妹妹你又想多了,姐姐知道你跟了府里的红人,怎么会落魄呢。只是,妹妹,咱们姐妹在府里处了不少年头,彼此相依相顾,总是有情分在呢。姐姐既然知道你病了,便不能当做不知道,虽然人微力薄,总也要帮上妹妹你几分。”锦瑟言语越加温和。

铮铮说了些话,额头上冒了汗,脸色更难看了,转了头不再看锦瑟,她好的时候,嘴皮子上也不是锦瑟的对手,更遑论现在她气急心躁,怕再落入锦瑟的陷阱,索性闭了眼,不再看她。

“姑娘,有人来了。”丫鬟面带忧色地提醒锦瑟,铮铮倏地睁开了眼,锦瑟面上也露出了抹喜色。

林燕染进来的时候,看到屋子内三人都福了身行礼,铮铮身形还摇摇欲坠的,眼看她不支要倒地的时候,一个鹅蛋脸大眼睛的姑娘清凌凌一声:“夫人,奴婢失礼了。”而后转身扶住了铮铮。

“紫衣,搭把手将铮铮扶到床上,我是来探病的,不是来折腾人的。”林燕染眼光掠过说话的姑娘。

铮铮躺在了床上,鼻翼里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铮铮多谢夫人记挂。”她努力地支着胳膊,撑起身子。

“妹妹快躺好,可别再受了寒风,夫人心善,必是想你早日康复的。”锦瑟扬着俏脸,对着林燕染大方一笑,福身行了个礼,而后挡在铮铮身前,将她身上的被子拉了上去。

“你叫什么名字?”林燕染看着有趣,又见铮铮的确是病得严重,就问眼前的这个女子。

“奴婢锦瑟,和铮铮同时入的府。”锦瑟温顺地垂着脖颈。

“锦瑟。。。。。。,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好名字,铮铮善琵琶,你莫非善鼓瑟。”林燕染对她们的名字很有兴趣,难不成都是合着乐器起的。

“奴婢善箜篌。”锦瑟回道。

“紫衣,昨日我命你派人照料铮铮,人呢。”头征想昭里。

紫衣扯动嘴角:“夫人,她许是为铮铮煎药去了。”

“许是?算了,我的话她既然不放在耳里,那边罢了。”林燕染不理会紫衣紫裳两人的反应,看着锦瑟笑言:“锦瑟,今天借你身边的丫鬟照料铮铮一天如何?”

锦瑟急忙福身应声:“她能入得您的眼,是她的荣幸。而且奴婢与铮铮是姐妹,奴婢也想着铮铮早日能好。”

双方皆大欢喜,林燕染回去的时候,身边多了个锦瑟,“铮铮的琵琶我还没听到,倒能听到你的箜篌了,这也不错。”

穆宣昭听说林燕染又从后院里带回去了个女人,也没有放在心上,只吩咐她们用心地服侍。

正文 第98章 责问(三)

穆宣昭很忙,听说了之后,只挥了挥手,送来一匣子的银票,由着她败坏。身边有着虎视眈眈的强敌,铮铮的病好的很快,在她素着一张小脸出现后,林燕染一视同仁,将她和锦瑟一块送了出去,为她收罗东西,两人身上揣着大笔的银票,坐着印有穆府徽记的马车,带着穆府的下人,很快在乐陵府的珠宝衣饰商人中打响了名号。

私下里传扬的沸沸扬扬,都说穆将军极宠府中两名姬妾,为了美人不惜一掷千金,真真是豪阔。

这名号没几日就传进了崔府里,骑马场上,崔明菱一身劲装,狠命地甩着鞭子,鞭打着胯 下的骏马,马匹嘶声长叫,疯狂地奔跑着,一旁看护她的侍卫和马倌,一脸紧张,牢牢地护在她两旁。

念秋手里拿着她的斗篷,嘴角扬起抹快意的笑容,马匹上的崔明菱带着一顶严实的帽子,那帽子做工精细,灰鼠皮的衬底,外面是玫瑰金色的后绸,起额的地方留有一指宽的石青色镶边,上面缀了薄薄一层雪白的兔毛,配着崔明菱玫红色的骑马装,既般配又娇俏。

但是,念秋听着马匹痛苦的嘶鸣,就能想象出崔明菱暴怒的心情,她嘴角弯弯,愉悦的想着,哪怕那顶帽子再精致,崔明菱都不会喜欢,她巴不得撕烂了那顶帽子,可她不能,因为她要用它遮丑,遮掩她被剃秃了的脑袋。

“念秋姐姐,老爷派人寻三小姐。”新补上的丫鬟,小心翼翼地征求着念秋的意见,眼角偷觑着甩着鞭子的三小姐,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

“拿着三小姐的斗篷,待会侍候的时候小心点儿,我去告诉三小姐。”不出意外地在她眼中看到感激的神色,念秋不在意地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顶,把手上的斗篷递了过去,走向了面孔狰狞的崔明菱。

崔明菱一脸阴鸷,鞭稍上带着点点猩红,是她胯 下马匹的鲜血,看到念秋走来,策马的速度逐渐停下,听到崔威找她,翻身下马,却在将要下来的时候,右脚勾了一下马鞍,一旁的侍卫大惊之下,出手制住了她的马,没想到激动之下,手肘触碰到了她头上的帽子。

“啪啪。”崔明菱双目几欲喷火,乌烧鞭劈手抽在了控马的侍卫脸上,好好的一张脸,瞬间布满了鞭痕,红肿一片,念秋扫了一眼就知道这人毁容了,即便马上上药,疤痕也除不去了。

“滚。”出够了气,崔明菱怒喝一声。1d7QG。

“三小姐息怒,老爷有事相召,这些人带下去,自有人替您教训他。”念秋软声相劝。

崔明菱瞪了她一眼,不再理会那人,对着念秋也多了几分耐心。前天她一觉醒来,头上光光一片,一头乌丝如枯干的杂草堆在脚下,惊骇之下,她大声尖叫,丽萃院里的丫鬟,全跑了进来,看到了她的丑态。

在她气怒攻心昏迷之下,念秋掐了她的人中,将她唤醒,一盏茶之后,丽萃院里除了念秋,其他的丫鬟再无踪迹。现在,为了掩饰她没有了头发,只得日夜戴着帽子,身边所有近身活计只要念秋一人服侍,这当口她即使生气,也只是喝骂几句,而不会再动辄动手,否则念秋若是伤了,她身边就没有人了。

崔府正堂,崔威心疼地看着脸颊消瘦的女儿,恼恨地说道:“菱儿你放心,爹一定找出那个混蛋,杀他三族为你报仇。”17904774

对着身边侍候的人使了个眼色,念秋知趣地退了出去,低眉顺眼地站在廊下,既能随时听到崔明菱的吩咐,又不会听到他们父女的话语。

游廊下,虽然能遮阳避雨,却不能挡风,她穿着大丫鬟发放的青绸面羊皮坎肩,手脚冻得冰凉,可一想到那夜见到的人,心里就暖烘烘的。

前夜里,念秋吃差了东西,肠胃一直不舒服,恰好不该她守夜,她便早早地回到自个的房间,捂着汤婆子,钻到了被子里。而半夜腹痛加剧,她头脑昏昏地痛醒了,手脚绵软无力,又头痛欲裂,并开了窗子,想吹一吹冷风。没想到,窗子一开,一个全身包着黑衣的人就跳了进来,一把锋利的剑刃横在了脖子上,他的手紧紧捂着她的嘴巴,威胁着她:“不要动,否则我一剑杀了你。”

搓了搓手,念秋不知自己当时那里来的勇气,竟然一点都不害怕,还想法子得了他的信任,知道了他的来意,原来是为了那对母子而来。

而后,念秋将她所知的一切和盘托出,连同手上收集的证物全都交给了他。她堵得不错,挟持她的少年虽然压着声音,她仍然听出了他年岁尚小,心肠还留有着柔软,他得到了确切的消息之后,一掌劈在了她颈项,将她劈晕了过去,可终归没有要她的性命。

到了天亮,她才知道他还给她  此时这个崔威恨不得手刃的混蛋,正大摇大摆的带着人,坐在乐陵府最大的酒楼极味楼里,点了满桌的佳肴美酒,这个人正是霍绍熙。

在林燕染母子失踪之后,杨致卿搜遍了广平府都没有寻到线索,领兵回去的霍绍熙一听到这个消息,激怒之下,差点和她拼命。

而后,周军师抽丝剥茧,找出了刘昆和刘文英父女的马脚,在霍绍熙恐怖的逼问手段下,两人顶不住,说出了和崔家联手,霍绍熙带着他亲手带出来的,他信任的亲兵,来到了乐陵府。

崔威好歹也是冀州节度使,他又加强了府里的防范,霍绍熙探查了整个府邸的防范,才进到了崔府,得知了林燕染两人并不在崔府的消息。

在他查探崔府的时候,也发现了另一批人,霍绍熙将怀疑的目标转到了他们身上,可是,那些人却突然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让他无处下手。

好在他派出去搜查的人终于给他带来了一个好消息,百药堂主治小儿病症的大夫,认出了他们携带的林安谨的画像,他们直接把这个大夫掳到了他们临时歇脚的院子里。

战战兢兢以为遇到贼寇的大夫,抖着嗓子将他所知道的一切都说了,那天大半夜的有人死命地擂着医馆大大门,他携着药箱,踏着夜色,深一脚浅一脚地出了诊,因为诊治的小孩相貌出色,又一直喊着娘,他才记住了这个小孩的模样。至于请他出诊的人家,在小孩缓了病情,直接给了他一锭银子,一顶小轿将他送了出来。从头至尾,他都不知道是哪家家请他,大夫接着羞愧地表示,他从小就有一个毛病,记不得路,所以,他都是坐堂,极少出诊,如果要他照着记忆带路,那是万万不能的。

年近花甲的大夫,摸着雪白的胡须,瞧上问话的少年脸色越来越黑,心中忐忑,这些人拿着画像在药堂里询问,目色焦急,他当日又看那孩子可怜,还以为那伙人不是好人,他们是丢了孩子的亲人,才认了下来,可此时怎么瞧着这少年也不像是好人呢。

霍绍熙虽然愤怒,可也不能将气洒在无辜的老大夫身上,深吸了口气,挤出了抹笑,请这大夫再回想一遍当日的细节。老大夫身不由己,翻来覆去的折腾那点印象,终于想出了些,告诉他当日请他的人是有钱的人家,里面仆役挺多。

霍绍熙根据老大夫提供的消息,将乐陵府里翻查了一遍,锁定了两个目标,一个是征北将军穆宣昭的府邸,一个是谢氏商行在乐陵府的宅邸。人幽名过宝。

“老大,人来了。”

霍绍熙眉心一蹙,看向了进来的一行人,走在前面的正是那个谢怀远,说话的人见他微微点头,便轻手轻脚的离开了座位,坠在了谢怀远一群人的后面。

极味楼的掌柜亲自出面接待了谢怀远等人,安排在了他常坐的雅间,平泰留在了府里,平康跟在他身边。

“少主,吴大管事在敬您酒呢。”平康眼见吴大管事端着酒杯站了起来,少主却发起了呆,赶忙悄声提醒。

谢怀远一惊,忙收敛心神,和吴大管事交杯换盏,吴家幽州最大的皮毛、药材商,他们谢家若要进军幽州等地,必要和吴家打好关系。

喝完了一杯酒,谢怀远压下心头自从知道了林安谨的身世之后的巨大震惊,他到现在都无法相信林安谨是穆宣昭的儿子,绕着林安谨转了无数个圈,几乎将青石板都磨穿了,为了平复心情,他才出府与吴家人商谈幽州的生意。

正文 第99章 责问(四)

谢怀远摆了摆手:“不是吴家的事情,这附近有没有卖小孩子喜欢的东西的店铺,带我过去。”

“极味楼斜对面有一家如意斋,里面摆放着许多精致的玩具,有木制的陀螺,精巧的竹蜻蜓等等,属下前几天采买过年货物的时候发现的。”平康垂手回复道,他人精细,看出了谢怀远的烦躁,只是想了一圈也没有找出原因。此时听他询问,还以为是烦心老宅的事情。眼看着年节将至,少主还滞留在冀州,今年过年是赶不回去了,作为才能卓著的嫡长子,少主谢家继承人的身份无人能撼动。

但是,谢家上一辈和这一辈的当家人,个个龙精虎猛,喜好美色,生了一堆一堆的庶子女,以谢家的豪富,养活这些人一点问题都没有。可有些人不知足,总是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少主的一大把堂弟庶弟们,也都慢慢长大,心眼也活络了,时不时的出些幺蛾子,虽然对少主造不成伤害,但他膈应人啊。

谢怀远不知道平康心中所想,否则他定会开怀一笑,和他现在烦心的事情比起来,那些事情简直不值一提。挑了一些男孩儿喜欢的东西,谢怀远忖度着如何安置林安谨,尤其是这个消息要不要告诉穆宣昭,如果告诉他,又要用什么方式告诉他。

他不认为大喇喇地到将军府,对着穆宣昭大剌剌地说:“嘿,穆将军你搞错了,你丢给我的那小子不是拖油瓶,那是你亲儿子!”是个好主意,连自个的亲生儿子都认不出来,这绝对不是个好事,尤其是儿子的娘,绝口不提孩子的身世,这对一个男人来说,更是个羞辱,尤其是对一个动了感情的男人。

是的,上次见过穆宣昭和林燕染之后,谢怀远就看出了他们的不对劲,他可是有名的风流公子,那两人之间的气场分明就是郎有情妾无意,然后一方恼羞成怒想要霸王上弓,可怜他做了这两人之间的炮灰。

顿于得件于。只是无论怎么看,他都没办法将林夫人和王青山口中胆小老实的嫣娘联系在一起,可林安谨都快六岁了,更不可能认错亲娘,这中间一定有问题。

“唉,不管里面有什么误会,我若是直接将这事情捅破了,任那穆将军肚量再大,也不会想再看到我了。”谢怀远觉得若是他处于这种境地,对于上报消息的人,他会直接给他一笔银子,然后远远的打发了,这种知道自己狼狈事的人,最好不要再碍眼了。可他作为谢家商行的少主,以后和穆将军的合作会越来越多,仰仗他的也越来越多,绝对不能成为卡在喉间的鱼刺般的存在啊。

可要是瞒下了这个消息,日后穆将军知道了,他就是直接的罪人,况且他也不甘心拱手放了这个能给他带来巨大好处的消息。

“除非想出一个妙计,既能让穆将军感激,又能避开尴尬,最好还不得罪那林夫人,如此一石三鸟,才是上策。”谢怀远双手击掌,声音清脆,“平康,付账,回府。”

“老大,那姓谢的去了如意斋,买了许多小玩意儿,都是小男孩喜欢的。”坠在谢怀远身边的安万里一五一十地汇报。霍绍熙站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了,先回去。”

得到他的认同,安万里挤着眼睛笑,看得周围的人牙痒痒的,他们都是孤儿,要么家里遭了灾,要么爹娘死的早,靠着乞讨或者扒窃活了下来,后来,广平府张贴布告募军,他们为了三餐饱饭,参了军。又因缘巧合的跟了霍绍熙,其他的人不太喜欢他们这些十多岁的新兵蛋子,年岁小力量比不上成年人,也没有经验。可与他们年龄差不多,甚至比他们还要小一些的霍绍熙接纳了他们,力量不够,多吃点就有劲了,不会打仗,多杀几次人就会了,难得的是他们还小,心思相对纯净,这样的人用着放心,霍绍熙慢慢的组建了只听命于他一个人的亲兵。17904931

将军府里,到处披红挂彩,尤其是林燕染居住的这个院子,不止窗棂、游廊上挂着红绸,就连院子里那棵掉光了叶子的石榴树上都挂满了绸缎制成的红花绿叶。

虽然以马上就到年节,府里是为了新年营造喜庆气氛安慰自己,林燕染看着那树远远一看,煞有其事的石榴树,心中越来越不安:“都是上好的缎子,为了装扮那棵树用了两匹了,太浪费了,多少人连件不带补丁的衣裳都穿不上呢。”

紫衣在她身边待了这么久了,已经能听出她话里的意思:“夫人,府里平日里没这么奢靡,这也是府里有了喜事,咱们院子里的这棵石榴树有了些年份,长得又好,石榴花的寓意也好,红红火火,而且石榴多子,兆头更好,将军才装扮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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