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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行健-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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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一个亲兵拿着个很大的帛书卷轴过来,毕炜指了指赤城刀边上的船壁道:“挂在这儿。” 
  那卷轴一拉开,露出一张地势图。毕炜指着图上道:“诸位将军,我军沿河南下,此河全长两千三百里,按我军速度,每日可行两百余里,约略十天能到。眼前是三月十一日凌晨,我军只怕要到三月二十一日方能赶到东平城。东平城中,二太子与邵风观日夜翘首盼望我军来援,按此速度,不免要误事。” 
  他看了我们一眼,王长青站了起来,行了一礼道:“毕将军,末将倒有一言,我问过把舵的兄弟,他说一等快船,在此顺风顺水之下,每个时辰足可行驶四十里,这般算来,快船一日可行四百八十里,约摸五日便可到达。我也问过他,我军中,这等快船虽多是载员百人上下的小船,倒有两百余艘之多。这些小船多载兵员,末将以为,不如分出三千尖兵,先行出发,后军再加紧跟随,便可解东平城燃眉之急。” 
  他的话一出口,我便吃了一惊。王长青貌不惊人,没想到此人如此精细,竟已将这些细微之事都打听得清清楚楚。和他一比,我坐上船后,便从来没想过这些事情。 
  看来,我虽然号称身经百战,但以前都是受命冲锋,实在也可以说是和柴胜相一般的一勇之夫。现在想想文侯夸我是“智勇双全”,实在是让我汗颜。 
  智并不仅仅是屡出奇计,象王长青这般心细如发的将领,也可称为智将吧。我看着他的后影,默默地想着。 
  沈洪也站起来道:“王将军所言不错,只是其间尚有不周全之处。若三千军先行,辎重未随,这三千人的粮草如何跟上?东平城受困已一月有余,若再要城中解决,只怕是反添其乱。” 
  王长青忽然笑了笑道:“沈将军,此事我亦已想过。士卒身边,总带三日之粮,便让他们多带两日的粮食。东平城向称富庶,大江北岸又有一个规模几与东平城相埒的东阳城可守望相助,守将邵风观当初是文侯大人手下爱将,善能用兵,粮草补给定然无虞。我军三千人纵然要东平阳助粮草,也并不甚多,不会有什么乱子。何况,我军重兵最多不过落后五日,” 
  邵风观比我早几年军校毕业,那一年,有四个成绩最为出色的学生被称为“地火水风”四将,邵风观便是其中的风将。他原先也跟随在文侯身边,后来才驻守东平城。王长青赞誉此人,暗里也在赞了毕炜一句。 
  不知王长青用兵如何,但只看他这一席话,他也不会是弱者,相比较而言,沈洪便要大为逊色了。 
  沈洪低下头想了想,忽道:“王将军所言有理,是我不曾想周全。毕将军,我愿充任此职,请毕将军成全。” 
  他虽然脑筋不及王长青,但从善如流,有一是一,有二是二,我先前见他迟到,微微有点看不起他,但此时又大为改观。他看来也并不是柴胜相这等纯粹的一勇之夫。自毕炜以下,一个个都甚有可取之处,我心中对此趟赴援东平城又多了几分信心。可是看看一边的蒲安礼,我心头不免又是微微一沉。 
  蒲安礼现在虽然也已是下将军,军衔与我相等,但军职比我还高一级。攻破高鹫城时,那个跳城墙自尽的女子,可说是死在他手上的。那个女子我至今也不知她的名姓,却时而让我记起来。我本来就与他不睦,因为那个女子,可以说令我对他有点痛恨。尽管也亲眼见他在高鹫城中舍身力战,颇建战功,可是仍然没法让我与他相得。这次出兵,还好没把我直接派到他手下,可是我见到他时仍是装着没看见,至今也不曾和他说过一句话。 
  这时毕炜微微一笑,道:“沈将军,你这一军远来辛苦,此功还是让与他人吧。解瑄,楚休红听令!” 
  我听得他叫我的名字,抬起头行了一礼道:“末将在。” 
  毕炜道:“解将军,你所统一军已久居石虎城,甚谙水军,由解将军在你军中分成两千人,付楚将军统辖,充任先锋。” 
  解瑄看了看我,忽然道:“毕将军,不妨由我军充任先锋,末将定能首战告捷。” 
  毕炜道:“解将军,你求战之心,我也知道。但此役非同小可,先锋只是偏师,解将军尚需在中军坐镇。” 
  他这般说了,解瑄也有点失望,但他仍是大声道:“遵令。” 
  毕炜又对我道:“楚将军,你所统前锋营本与那些妖物厮杀过,此番先行,小心为上,若遇敌人,不可恋战,以助战为第一,你可明白?” 
  他年纪比我也大不了多少,但这般说来,直如一个长者在教询晚辈。不过他的话不卑不亢,也不让人觉得他是居高临下,我一躬身道:“末将遵令。” 
  毕炜又看了我们一眼道:“既然已定议,诸位将军请回船准备。楚将军,有劳你了,望你能一击破敌,首立奇功,我等期待好音。” 
  他这般说,是希望我说两句豪言壮语鼓鼓士气吧。可是我只是淡淡道:“末将明白,请毕将军放心。” 
  蛇人的攻击力,我是最清楚的,毕炜说什么“一击破敌,首立奇功”,我也知道那绝没有可能,不然二太子也不会心急火燎地来再次请援了。 
  可是这一次,我也绝不会让蛇人轻易就击溃我们。 
  走出毕炜的座舵,黑暗中忽然走出了甄以宁,他迎到我跟前道:“楚将军,毕将军有什么吩咐么?” 
  我道:“啊,毕将军命我率三千人先行出发。” 
  甄以宁眼前忽然一亮,道:“楚将军,请你稍等。”他转身进了毕炜的座舱。我有点摸不着头脑,不知他要干什么。他是带我来的,自然也该带我回我自己船上去,这般把我扔到一边算什么意思?还好没多久,甄以宁出来道:“楚将军,走吧。” 
  下了小船,又出发了。驶过解瑄的船队时,听得他大声道:“陶昌时,刘石仙,你二人速速集合本部。” 
  他叫了两个人的名字,那想必是两个千夫长。褚闻中部下,听说是在千夫长以上不设万夫长,而是设了五个四千户,每人统带四个千夫长,和青月公和红月公的军制稍有不同。不管怎么说,他也发现万夫长以下设十个千夫长,不免有点太多了。 
  也许,文侯现在在帝都练的新军,有可能会将军制有所改变。如果这真能实现,吴万龄上书之功,倒也不小啊。我不由按了按怀里,在临出发前,吴万龄把他抄的这一部给了我,原本还给了苑可珍了。我虽然还不曾细看,但这本书也似乎给了我勇气,好象这本书里已经聚集了那无名兵法家,以及苑氏兄弟、吴万龄他们的力量。 
  回到自己座船上,我正想对甄以宁道谢,哪知他跟前我上船,转身把小船招呼走了。我正有点不明所以,甄以宁向我行了一礼道:“楚将军,卑职参军甄以宁,向毕将军请命获准,暂入前锋营,请楚将军多多关照。” 
  他也要去?我不由一怔,但马上微微一笑,道:“甄先生,好吧,多谢你了。” 
  参军本来都是中军帐中为主将出谋画策的,甄以宁年纪轻轻,我在他身上也感到一股按耐不住的活力,依稀好象几年前刚从军校毕业的自己。 
  甄以宁也微微一笑道:“楚将军,你不必那么客气,叫我甄以宁便是。楚将军,请你给我个地方睡睡吧,我已经两天没合眼,趁这最后的机会,先好好休息一下。” 
  我道:“那你先睡到我房里去吧。” 
  他有些吃惊,道:“楚将军,那你呢?” 
  “随武侯南征时,我两三天不睡也是常事,平常站着也能睡着,惯了。甄……以宁,你去吧。” 
  我虽然是客气,倒也不算假话。那时在高鹫城中,当蛇人攻得急时,我时常会两三天不睡,靠着城墙合上一会眼,又可以在城头拼杀一阵。回到帝都来,虽然安全了,但每一天好象仍能在梦中听到厮杀之声,每天也只睡一两个时辰,倒也不觉如何困倦。何况马上要出发,我还得命人传令去。 
  甄以宁打了个哈欠,也不客气了,道:“多谢楚将军,那我睡了,明天早点叫我起来吧。” 
  他转身向我的座舱走去。这等小船,座舱很少,只是一个统舱,连曹闻道也和士兵睡在一起。等他一走,在船上一直等着我的曹闻道忽然开口道:“好一个小伙子,真不错。” 
  他自己虽然比我大一些,却也是个小伙子。这般老气横秋地称甄以宁是小伙子,我不觉笑了:“曹将军,你也不老啊。毕将军命我等先行,你马上去通知钱文义他们去。” 
  曹闻道道:“让我们先走?”他眉头又有点皱起,我知道他大概又在想是不是文侯的主意,是把我们当作可以牺牲掉的部队,拍拍他的肩道:“这次,狼兵有一半跟我们一起走,你也不要老是疑神疑鬼了。” 
  他倒没有再说什么,命人放下小船,便去通知去了。他刚走,又有一艘小船靠到我的座船边,两个人跳上船来,到我跟前,一个道:“请问,是前锋营的楚休红统领么?” 
  我道:“是啊。你们是解瑄将军麾下的陶昌时和刘石仙两位将军么?” 
  他们面面相觑,似乎有点诧异我能脱口叫出他们的名字,又跪下来道:“末将等正是。我们受解都统之命,暂入前锋营,请楚将军吩咐。” 
  我忙把他们扶起来道:“两位将军,末将需两位将军协力,请不必拘礼。两位将军,此番上阵,末将当与两位将军共进退,若两位将军太过客气,只怕我要汗颜无地了。” 
  说了这番话,我倒真有点汗颜。这几句几乎是现搬现卖毕炜的原话,他们又是一怔,齐声道:“楚将军放心,我等当听从楚将军之命,绝无不从。” 
  ※    ※    ※ 
  他们的话很是诚恳,我不禁又是有一点不安。要是他们也参加那个会议,听到过毕炜说这话,只怕不会说那么诚恳了吧。不过,我这一番话倒也不纯是照搬权术,此番赴援东平城,我可以说是最为了解蛇人实力的。要是只靠这一千多人打头阵,只怕真是要有去无回。我道:“陶将军,你率本部在我营左侧,刘将军在右侧,保持队伍,不可错乱。” 
  刘石仙道:“楚将军,我们马上回去安排,请楚将军用灯语示意便是。” 
  我不由一怔,都不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但又不好问什么,只是含糊道:“好的。” 
  等他们刚走,有一艘船从后面加快速度驶来。这艘船比我的座船稍小,靠得近了,从那船上放下一艘小船过来。我不知那是什么人,正待问一声,听见那小船上有个人跳上甲板道:“楚统制在么?” 
  我走过去道:“我是。” 
  那人听得我的声音,标枪一般直直站住,向我行了一礼道:“末将是毕将军麾下百夫长任吉,率弩手六十人,雷霆弩三十具,受命暂入前锋营听用,请楚将军指示。” 
  那是毕炜手下的雷霆弩手?我一阵欣喜。毕炜这八百人专练雷霆弩,他拨六十个给我,看来也是希望我们一战成功,定不是曹闻道想得那样把我们看成无足轻重。我道:“任将军辛苦,请你们这艘船与我的座船保持并行。哈,有你们的雷霆弩,蛇人这番定要吃个大苦头。” 
  任吉脸上倒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向我行了一礼道:“遵命。”他年纪甚轻,一张脸也白净无须,看上去却极是稳重。等他回去,这时曹闻道又走了过来道:“楚将军,该出发了吧?” 
  我一见他,道:“曹将军,你来得正好,我听那刘石仙说要我发灯语示意,你知道那是什么?” 
  曹闻道道:“这是水军的信号,白天以黑白二旗示意,晚上用红黄二灯。听说这是文侯所定,有几十种不同信号,我也不会,不过船上掌舵的一定会,我去叫他发信便是。” 
  原来如此啊,我不由一阵苦笑。在陆上也有以旗号示意的,只是简单几种,哪里有水军那么复杂,还好我没露怯,不然刘石仙若知道我连灯语是什么都不知道,只怕要看不起我的,那我从毕炜那儿学来的一套话只怕成了白说。看来,该学的东西,实在不少。 
  每艘船上都分派了两个水军士兵掌舵,我专门跟着曹闻道过去看了看,只见一个士兵爬上桅杆,把上面挂着的两盏灯点亮了,划了几下,立刻,一批快船从加快了速度,离船队而出。 
  此时天色已近曙,这批快船一加快速度,较之大队已快了许多,不过是一小会,便离得甚远。回头看去,只见身后隐隐的,是一片灯火,而前方却黑暗一片。照这速度,五天定能赶到东平城的。 
  ※    ※    ※ 
  帝国大河,大多是由西流向东的,偏生这条大河是从北而南,实是异数。有人曾说这河也是人工挖出的运河,但想想也未免有点不可思议。从帝都挖一条出海的运河,已是如此困难,要挖这条南北向大河,不知要运用多少民夫了。 
  我看了一阵,坐在船边打了个盹。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觉有人轻轻推我,睁眼看时,却只觉眼前明晃晃一片,差点睁不开眼来。 
  是天亮了。等眼睛适应了强光,我才看见甄以宁正站在我身边,脸上一片惶恐。他一见我睁眼,便道:“统制,卑职该死,让统制在甲板上睡着了。” 
  我站起来道:“你没什么错啊,我本来也惯了。睡得好么?” 
  甄以宁脸上还是惶恐不安,道:“楚将军,卑职实在太无礼了,今晚我睡到大舱里便是。” 
  我笑了笑道:“军中不论大小,皆是兄弟。你大概入伍还不很久吧?” 
  甄以宁脸一红道:“是啊,我今年刚毕业。楚将军,你也是军校毕业的?” 
  “是啊,好些年了。” 
  说了这话,我不禁叹了口气。其实也没几年,只是经过南征一役,已恍若再世为人,军校中学习的情景,真的好象是许多年前的事了。 
  甄以宁咬了咬牙道:“那就是。今晚我睡到大舱去,楚将军,你好好休息吧。” 
  我道:“你若睡不惯,在我舱里搭个铺便是。”我见他举止谈吐,颇有教养,只怕也是个世家子弟,要他和那一班老兵住到一起,只怕是不会惯的。他没半点寻常世家子弟的骄奢之气,对他我倒很有好感。哪知甄以宁道:“楚将军不必费心了,现在不惯,总要习惯的。楚将军,你先回舱休息去吧。” 
  这少年倒没一点纨绔子弟的样子,我微笑着看着他道:“甄以宁,令尊大人尊讳如何啊?” 
  他听得我的话,脸上却是一红,道:“家父只是一个小官,不过他一向教导我,人生在世,首先要吃得起苦,方能有成。这话卑职时刻铭记在心,不敢有违。” 
  我拍了拍他的肩道:“令尊大人真是教子有方。” 
  在甲板上打了个盹,也实在仍有些困倦。此时河面上船只已在全速前进,千帆竞渡,两岸的树木花草也似极快地向后退去。 
  我还能不能看到这样的景色了?摇了摇头,把这不吉利的想法抛开,我回到自己座舱中,倒在床上。 
  甄以宁起床后,收拾得很是干净。我已经一天一夜没睡了,说是惯了,到底还是觉得困。头一碰到枕头,倒呼呼睡去。等甄以宁来叫我吃饭时,天已黑了下来。我走出座舱,却见甄以宁毕恭毕敬地站在座舱门口,我也有点脸红。象我睡得那么死,只怕也有失一军统制的身份,他倒好象没这么想,仍是很恭敬地道:“楚将军,是把饭菜送上来么?” 
  我道:“还有饭菜么?”这船不大,一共也不过一百来人,我本以为和以前军中一样,发些难以下咽的干饼做干粮,没想到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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