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重生之妙尼-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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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霜咬了咬嘴唇，有些不服气，道：“连傲雪姐姐都说他好，他哪里就浪荡了？”

“傲雪也只是见了他两三面，哪里就了解他真性情了？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多少人就被别人一些假面孔给骗了。那贾芸若不是浪荡子，怎么又跟那林小红暗传信物，不清不楚了？”

凌霜一时也不能反驳，有些气馁，却仍有些半信半疑，只怕是妙玉为了断了她念想，故意这样说。

走到蓼风轩，惜春正看书，妙玉拿过来一看，却是从自己那里借来一本经书，便笑道：“你果然是有慧根，竟真修身养性起来。只是这样一来，栊翠庵里地方太小，住不下你这位千金小姐呢。”

惜春也一笑，道：“你还是出家人，竟也说这样俗不可耐话来。我这蓼风轩比起栊翠庵可是小多了，连这地方我都能住，还有什么地方不能住？再者，若真修行，不论哪里都可修行，也不一定非到你那栊翠庵去。”

妙玉却又道：“你这里修行却是不算数，别人充其量只认你想法怪异一些，却并不会认为你出家修行了。若你这般便算修行，还用修那些尼庵作什么？”

惜春一时无言以对，半晌才笑道：“反正修行也只一颗心。那庙里修行，也不见得都是真佛心，不庙里修行，成神成佛也大有人。”

妙玉也不愿跟她多争辨，笑一笑，便以别话岔开。

正说着话，便见一个小丫头进来，将入画拉了出去，院子里说了半天话。过了一会儿，又来了一个小丫头，几个人又说了几句话，两个人一起走了。入画进来。

惜春见入画脸上带笑，便问：“那是哪个房里丫头？你们说些什么？”

入画笑道：“是三小姐屋里艾官来送一些茶叶过来。正说着话呢，便有人来叫艾官回去，说怡红院里闹得不可开交，芳官挨了打。平日里几个一起唱戏女孩子感情特别好，有事大家都肯帮忙，如今芳官挨了打，几个都不服气。跟史大姑娘葵官，薛二小姐豆官，得了这个消息，便伙同了林姑娘藕官及宝姑娘蕊官一起先去怡红院找打人赵姨奶奶算帐去了。余者也都互通消息，串联了也要去。”

惜春一听这话，便笑起来，道：“这府上没有了人管，就都翻天了。我只看看，这府里还能闹出些什么事来。”便打发了入画到怡红院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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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询丫头心事暗筹划　缺主事园中起波澜2

妙玉一听这事，便大约也明白了事情来龙去脉，因为书上也写有这事，只是时间长了，只粗略记得一个大概。但她也不能不表现出一点点好奇心来，道：“这赵姨娘怎么跟小丫头闹起来了？”

惜春道：“这个赵姨娘啊，仗着自己生了一位公子一位小姐，便趾高气扬起来，平日里为人也不大稳重，爱争一口闲气，也不论跟什么人，都要占个上风才算。今儿个偏偏遇到这几个天不怕地不怕太岁，只怕难看还后面呢。”

妙玉当然知道赵姨娘没讨了好去，只是这时候也不能说破，因笑道：“府里闹成这样，也没个人来管管？老太太就没托付人　？＇…87book＇”

惜春哼一声：“我们东府珍大嫂子能有什么作为？老太太倒是托付了她，只可惜她自己东府事都管不好，又如何管得好这边府里事呢。我也早听说了，这些天府里没人，大大小小事可是出了不少，等老太太和太太回来，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妙玉不禁好奇：“出了一些什么事？不就是太太屋里玫瑰露不见了，说是柳家五儿偷，闹了一场，后来由宝玉承认了那件事吗？还有茯苓霜事，对不对？”

“这算什么？这都是因为事情闹得大，由二哥哥承认了大家也才知道。还有好几件，事情比这两个大得多，只是还没头绪，也不敢将事情嚷出来，所以大家不知道罢了。这些天，那凤辣子和平姑娘可是头疼得紧呢。”

妙玉不禁便笑：“你不是要静心修行吗？怎么也关心起这府里这些事来了？消息倒也灵通！”

惜春也笑：“修行归修行。这府里事情，我也不能不关心着。好歹我也这府里吃住着，我不管事并不是说我就不去了解这些事。再说，我不去打听。自有这屋里丫头们从别处听来，也没有我不知道。”

“这些天事情，琏二奶奶何用头疼？反正她是静养家，又不用管事。”

“这些事情，目前并没有发作。等老太太和太太回来了，琏二嫂子再怎么也得出来理事了，那时候再来查询，只怕是难了，所以未雨绸缪，她便是不能出来。也得让平儿暗中打听着。”

“你倒是说说，究竟出了什么大事情，这么神神秘秘。讳莫如深样子？”

惜春一笑，看一眼妙玉，道：“你是出家人，也对这红尘事感兴趣？”

妙玉撇一撇嘴：“你愿说就说，不说也没什么。我不过是偶尔好奇罢了。好歹也都是这园子里，总也有香火之情，关心关心也是情理之中。”

惜春这才道：“一件是太太屋里箱子被人开了，丢了不少金银。还有一件是老太太屋里珐琅肚子大了，问她死活不说是哪个人。再就是有人那边空出天女庙里发现了扎了针两个布偶人儿，上面写是琏二嫂子和宝玉哥哥生辰八字。这算是大事。还有几件小事，不提也罢了。”

妙玉想了想，道：“太太屋里丫头本就不少。太太走时想来也专门委托了人看管，怎么会被盗了呢？只怕是家贼吧。”

惜春点头道：“其实这件事，大家也都心知肚明。除了太太屋里人，还有谁知道太太东西哪里呢。”

妙玉笑道：“我倒不知道呢，你给我说说吧。”

“还有谁？不过就是太太屋里彩云和彩霞两个。”

“哦……”妙玉点头。心里有些明白，因为书上提过彩云和彩霞两个人。也提到两个人都跟贾环有些关系。

“两个人都被赵姨娘拉拢了。这几年环三爷也大了，成天跟这几个丫头厮混，跟这两个丫头都有些不清不白关系。这些天太太不家，那边屋里就是他们娘儿俩天下，如今这太太屋里出了贼，大家心里也都知道是谁指使，但都看三姐姐份上，不好明说。三姐姐如今也是哑巴吃黄连，心里苦着呢。如今这府上明着是珍大奶奶管事，她又不好出头管事，对这件事情，她不好提出来，提出来也只是给自己脸上抹黑，本身太太也都因为从前赵姨娘一些不安分有些隔阂，如果让太太知道了这样事，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也只能装聋作哑，假装不知道罢了。遇上这样亲娘和亲兄弟，她也只有叹命苦了。”

“太太回来了，终久是要知道，那时候三小姐终也免不了被连累。”

“那也不一定。三姐姐为人大家也都知道，也都想着不伤她体面，一来彩云彩霞自己是不会说，二来玉钏儿那里，虽然知道了，但心里为着太太逼死她姐姐金钏儿事情多少有些怨恨，虽然报告给了大奶奶她们，脱了自己责任，但真正太太回来了，她也不会说。你想啊，太太屋里东西，积年存下，箱笼都放了一屋子，除了一些特别贵重东西还记得住，哪里记得清楚还有些什么呢。别人不提，她只怕到死也不知道自己屋子少了些什么。”

“大奶奶是太太亲媳妇，难道她就不会说出来？”

“且不说珠大嫂子本就是一个活菩萨，从不愿得罪一个人伤害一个人，再者大嫂子同情就是三姐姐，常常为三姐姐叹息，说三姐姐若不是庶出，依她才干，只怕比大姐姐还有出息呢。所以她为了三姐姐，也不会对太太说。”

“别人也不说吗？”

“别人谁会说呢？一来近不了太太身，二来谁也不会做这得罪人事情。连宝玉哥哥也会为了三姐姐情愿自己顶罪，别人就不会平白地去做这费力不讨好事情了。要知道老太太也以三姐姐为骄傲，你看家里来了贵重客人，老太太也都只是让林姐姐、宝姐姐和三姐姐去，我和二姐姐都没这个荣耀呢。要是老太太知道了，也只会把事情按下来。”

“呵呵，看来你这个三姐姐影响力挺大。不错，我也欣赏她。她既美丽又大方，既能干又谨慎，真是世间少有奇女子。”

正说着话，入画笑嘻嘻地回来了。

惜春一看，便知道事情定然很有趣，便微笑道：“看你捡了宝样子！说说，事情怎么样了？”

入画笑道：“那个赵姨奶奶也太不知道自重身份了。就为了芳官弄了包茉莉粉当做蔷薇硝给了环三爷，她就说芳官她们没把环三爷看眼里，不服气，非要去争个长短，打了芳官两个耳刮子。芳官虽然不敢直跟她打，可也不是省油灯，只跟赵姨奶奶对骂，说话也甚是难听。另外几个相好姐妹也都不服气，一起跑来跟赵姨奶奶打一处。倒好热闹！”

惜春笑道：“你们都看热闹去了，就不知道拉一拉？”

“我去时正是她们闹得凶时候，几个人裹一处呢。我看宝二爷屋里只有花大姐姐拉，别人也都旁看热闹呢。何用我去多事！也不知道是谁将珍大奶奶、珠大奶奶和三姑娘叫来了，这才算罢了。大家也都不好说什么，只将赵姨奶奶劝走了。芳官和那几官倒委屈得紧，哭得死去活来，还是袭人姐姐她们一起劝着才好些。”

妙玉笑道：“这些小丫头子也太张狂了一些，连赵姨奶奶也敢顶撞胡闹，不怕老太太和太太回来治她们罪？”

惜春笑道：“她们怎么可能让老太太和太太知道这些事情呢。还不赶悄悄地，平白地又让老太太和太太看笑话罢了。”

“那个什么珐琅怀孕事情，只怕瞒不过老太太吧。”

“那也不用瞒，还能有谁呢？她死活不说，也就是等老太太回来，直接跟老太太说。这种脏事，我们也不用提它，以后自然就知道结果了。”

“嗯。”妙玉点头，“我知道你恨这种偷鸡摸狗事情。不提也罢。那个布偶人儿事情，我心里倒有个计较。”

惜春看一看妙玉，会意一笑：“其实不仅是你，我们大约也都知道。前儿个琏二嫂子和宝玉哥哥中邪生病事，想来也就跟这件事有关。这府里，恨琏二嫂子和宝玉哥哥，又会是谁呢？他们两个死了，谁又会有好处呢？这不用说，谁都知道。只是这种事情，本就是歪门邪道，巫蛊之事，朝廷里是深恶痛绝，律法上对这种事情惩治也是严厉，嚷嚷出来就是大事，被外人知道，不仅于家族名声有碍，是会影响两府前程。所以这件事情，大约也只能按下，还不能让老太太知道，平白地让她生气。多让太太知道知道，心里防备着便是。”

“说了半天，府里这些所谓大事，也都是不能言讲，也都是不能让外道，也是不能解决。这种事，还说得上是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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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贺寿辰妙玉写帖子　嫌下流惜春论二尤1

“这些事，可大可小。只是老太太成日里说，兴旺之家，也只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不然成日里闹得鸡犬不宁，又有什么好处？我们也只是这里说说而已，其实并不关我们事。兴不兴，旺不旺，又能怎么样？如今这个样子，也算是盛极一时了，可府上那些爷们各人行径也太让人不齿了一些。那都是得意忘形，不思后路之行，以后还不知道有什么下场呢。我想来想去，也只保全自己要紧罢了。”惜春说完，不禁长叹了一声。

妙玉自然知道贾府后来是衰败了，只是惜春年纪尚小，竟也能看到这一层，实属不易。惜春本就有心出家，说不定这反是她福气。因为出家之后，贾府以后再有什么事，也牵连不到她了。所以，妙玉也并不担心，贾府衰败会影响她命运。只是，她以后又会怎么样，她自己也不知道，书中八十回后并不是原作者笔墨，所以书中对她命运描写会不会成真，也都是未知之数。她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罢了。

贺寿辰妙玉写帖子　嫌下流惜春论二尤

由于贾母和王夫人等都不家，府中无人管辖，几乎天天都有事情发生，大事小事趣事，很是热闹。

妙玉毕竟年轻，也觉得有趣，天天早饭后便到蓼风轩去，听惜春和入画讲那府中发生趣事。

这日惜春提起，贾宝玉生日到了，她还不知道给他准备什么礼物呢。妙玉便道：“他又不缺什么，不过就图个热闹，讨个吉利，应个景罢了。你擅长画画，他喜欢美人。不如就画一幅仕女图给他吧。”

惜春一听便笑了，道：“倒是你了解他。我一时糊涂了，竟想不到这拿手事情。一副工笔仕女图有些费工夫，不过认真赶两天也就出来了。妙姐姐，你也来帮我，我画乏了，你也替一替我，这样就容易出来了。”

妙玉也笑道：“你送人情卖乖，却拉我活儿。那你说说，可拿什么来谢我呢。”

惜春嗔道：“亏你也说得出口。做姐姐帮妹子做一点子事情便要谢礼，天下有这样姐姐吗？不过，我也不怕你要谢礼。我早备好了，这些天我看那园中牡丹花儿开得特别好，那上面露水也难得，专让丫头们收集了好些，就趁便给了你吧。”

妙玉道：“那就多谢了。难得你有这份心。先就把谢礼备好了，我现是不帮你也得帮你了。”

不说两人喜笑，过了两天画儿也画好了，宝玉生日也到了。

这一天，妙玉栊翠庵中做过早课，吃过早饭。便准备到蓼风轩去，却忽地想到惜春定然是要去给贾宝玉过生日，不会家。自己去了也遇不上。想了想，便带了凌霜山上转了转，看着山下各院里丫头们人来人往，倒也热闹。看了一会，便又回房。拿了一本经书出来抄。

抄了半页，想着贾宝玉对自己也算很照顾。他生日自己如果没有一点儿表示，也有些说不过去。但自己是出家人，送什么都不妥，想了想，忽地想起那书上情节来，索性便依了那个法子，只写了一个帖子，上面写着“槛外人妙玉恭肃遥叩芳辰”，便让缨儿送去怡红院去。

缨儿领命而去，不多时便回来复命，道：“宝二爷不家，说一大早换了衣服到别处行礼去了。是四儿姐姐接帖，说等宝二爷回来呈上去，我便回来了。”

妙玉听了也就不再言语，低头只抄自己经。

凌霜将茶端进来，见妙玉专心写字，也便不再打扰，同了缨儿一起出去，只外间做针线活。

只听缨儿道：“听说今儿个园子里好热闹。薛二小姐也是今日里生日，他们两个可真巧，生同一日，难怪老太太还准备将薛二小姐配给宝二爷呢。若真配上了，两个人一同过生日，那才有趣。”

凌霜道：“天下这么多人，可一年只有三百六十五天，同一天过生日也太多了。只怕今日里过生日也不止他们两个。”

妙玉里间听得明白，想起那本书中好似也提到过，园中还有好几个今日里过生日，好像还要一起开生日宴会。只是这些情节并不突出，究竟是哪几位，她记得也不是很清楚了。但她忽又想起，当年蟠香寺时候，邢家租赁寺中房屋而住，邢岫烟那时还小，但过生日时候也来给她行过礼，好像就是今天这个日子。想到这里，妙玉不禁有些感慨。一日无话。

第二天，妙玉起床，吃过饭，便见邢岫烟来了。

妙玉笑道：“昨儿你生日，给你过生日人定然很多，我也不好来凑这个热闹。今儿当面恭祝吧。”

邢岫烟道：“我昨儿个也脱不了身来给你行礼，真是抱歉得很，今儿再来补上。”说着，便给妙玉福了福。

妙玉忙拉住，笑道：“我知道你昨天生日，宝二爷也是昨天，我就专菩萨面前给你们都念经祈过福了，祝你们大福大贵，福寿绵长。”

邢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