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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海·人鱼的信物-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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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不是记错了?”电话那一端的声音显得十分惊诧,“我们这里没有这么一个人啊。”
  “怎么会?”我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我看见过他和你们在一起……”
  “应该是你记错了吧,”男孩子的声音听起来莫名其妙,“陈教授一走,我们这里就剩下我、张强、贾楠、铁林还有李晓燕,没有你说的这个人啊。”
  我不死心地追问道:“就是总是跟习芸在一起的那个人。”
  男孩子舒了一口气,“那是你记错人了。你说的那个人应该是铁林。不过他的个子不高,头发是黄色的,对吧?他不放心,已经跟教授请了假,陪着习芸的家人一起回去了。”
  这是一个完全出乎我意料的回答。
  我靠着沙发坐了下来,想要好好理一理自己的思路,可是脑海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各种各样的想法都冒了出来。我甚至联想起前几天夜鲨在他家的露台上袭击我的那场噩梦来。那天我也曾觉得一切都古怪到了极点,因为殷皓和林露露完全否认了我的怀疑。
  难道我的神经真的错乱了?
  我抱着脑袋靠在自己的膝盖上,我知道有什么事完全不对了。可是所有的事实都在显示不对劲的那个人是我。
  我或许真的疯了。这个认知令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茉茉?”电话还握在手里,殷皓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紧张,“茉茉你没事吧?”
  “我没事。”抓着电话的手有点抖,我吃力地回答他,“哥,你有没有注意到昨天晚上有什么……有什么不同寻常的?”
  “昨天晚上?”殷皓琢磨了一会儿,“月亮很圆,很亮。别的……没什么了。”
  是啊,月圆之夜。这是夜鲨口中等待了十二年之久的月圆之夜。他说,他赢了。他说,只要我在月圆之夜离开了沙湾,他就赢了。
  这些话他确实说过。
  我强迫自己做了两个深呼吸,把夜鲨说过的话又在脑海里细细地过了一遍,没有错。只要有赢,就必然会有落败的一方。那么深海的存在应该不会是我错乱的神经臆想出来的东西。尽管所有的人都不记得深海,就好像殷皓和林露露不记得那天傍晚我们曾经去过夜家的别墅一样。
  如果我没有疯——现在我觉得这个可能性是很大的了。那么,夜家的那场噩梦应该是真的发生过。而深海的失踪,很有可能是同一性质的花招。我有点疑惑从上海到青岛,那么远的距离,夜鲨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呢?
  不过,这个问题可以先放在一边,等以后有空的时候再慢慢去琢磨吧。现在的关键问题是:深海到底出了什么事?

  房子的秘密

  和昨天一样,又是一个大晴天。平静的海面呈现出明亮的蓝色,比任何时候都要美丽。
  离我很远的海滩上撑开着几把太阳伞,伞下有人在休息,附近的海面上有人在游泳。我看到一个彩色的救生圈漂浮在他们的身边,像一部我记不得名字的老电影的某个富有暗示性意味的慢镜头。
  我从出租车的后座上把带到上海,又原封未动带回来的行李拖下车。邻居家的房子门窗都关着,静悄悄的。这个时间,按照他们平时的习惯,住在这里的人应该都出海去了。如此仔细地近距离打量这栋房子,对我来说还是第一次。乳白色的外墙,深红色的屋顶,粗粗看去似乎和我家的那栋房子没有什么两样。但是这栋房子的窗户上挂的是百叶窗,而不是我家那种绣着花纹的窗帘,二楼的露台上也不想周围的房子那样摆放着绿色植物或乘凉的桌椅之类的东西,空荡荡的。看上去没有一丁点儿生活气息。
  台阶打扫得很干净。实际上是有点过分的干净了,门口连块地毯都没有。大门上挂了一把大锁,几扇窗户也都拉着窗帘,里面是什么情形一点儿也看不见。我只能提着行李先回自己家去。心里琢磨着,才一天的时间,他们不会也因为什么突发事故而集体消失了吧?
  家里没人,殷皓和林露露大概是去镇上了。楼上习芸的房间已经被收拾过了,她的私人物品应该是被林露露带去医院交给她的父母了。被褥也收了起来,房间里空荡荡的。我拉开梳妆台的抽屉,里面只有半包面巾纸和一把指甲锉。除此之外,能证明她确实出现过的唯一证据就只剩下了味道。
  残留在空气中的淡淡的香水味道。
  我抱着脑袋在床板上坐了下来。直到现在我也不能相信一夜之间会出了这么多的事。习芸昏迷着,被她的父母不知接去了什么地方。深海一个大活人竟然凭空消失了。虽然电话里那个男孩子的语气听起来不像是在说谎,我还是觉得他是在骗我。
  看看腕上的手表,还不到下午三点。按照邻居们的习惯,不到五六点是不会回来的。这么长的时间干坐着什么也不能做,光是想想就让我心烦气躁。
  我从行李中翻出了一把瑞士军刀,决定趁着邻居们没有回来的这段时间想法子钻进去看看。我不相信他在这里住了这么久,会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
  小时候跟在几个哥哥的后面干了不少坏事。但是撬门盗锁还是第一回。我绕着这栋房子转了两圈,脑子里思来想去统统都是自己被抓住之后该怎么跟警察叔叔解释。有点怕。但是什么也不做就回去,我同样做不到。
  二楼有一扇窗户半开着,看方位应该是主卧配套的卫生间。它的楼下就是一楼的卫生间,旁边有管道。很好爬。
  顺着半开的窗口滑进了卫生间,我才想到另外一个重要的问题:整个小区都安装了防盗监控。我爬窗的矫健身姿毫无疑问会被人发现——除非监控室里的人都跑出去晒太阳了。当然这个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这个想法飞快地划过我的脑际,我得承认有那么几秒钟让我相当地犹豫。不过,既然我已经被人看到了,那什么都不做就被抓住,岂不是更加冤枉么?
  我的自我检讨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很快我的注意力就转移到了其他的事情上。主卧看样子是有人居住的。卫生间里挂着几条毛巾,盥洗台上摆着牙具和盥洗用品。卧房里除了床和衣柜,几乎没有多余的摆设。床具是很普通的淡蓝色,看上去有种员工宿舍的感觉。走廊里没有铺地毯,浅色的地砖擦洗得干干净净。墙壁上没有挂装饰的东西,看起来有点空。
  主卧隔壁的房间空着,光秃秃的木板床上连被褥都没有,连抽屉里都收拾得很干净。它隔壁的房间则被改装成了简易的实验室。门上了锁,从门上的一方玻璃窗望进去,可以看到房间中央摆放着一张宽大的试验台,面积几乎占据了房间的一半,上面摆放着各种实验仪器。靠墙一排柜子,里面放着我看不懂的瓶瓶罐罐。每个瓶子上都贴着白色的标签纸,有些还泡着一些稀奇古怪的海藻标本。靠窗的地方是一排冰柜,这个估计是用来储存标本用的。
  对面的两件卧室格局都一样,每间卧室里摆放了四张单人床。床上铺着竹席,床头柜上凌乱地堆着书和资料。墙上贴了几张电影海报,屋角堆着空的啤酒瓶子和可乐罐。标准的男生宿舍。除此之外,我什么也看不出来了。
  楼下的厨房和客厅都摆放着十分简单的木质家具。家具看起来还不错,但是东西太少,感觉有点空荡荡的。除了刷了墙漆和安装了浅色的地砖,这幢房子几乎没有刻意地装修过。看来是不常有人住的。
  厨房的结构和我家的一样,窗口朝向大海。不同的是靠里一侧的墙壁上又多出来了一道门。这让我觉得有点意外。我家厨房的这个位置是没有这么一道门的。难道是屋主自己辟出来的储藏室么?
  我伸手拉了一把,没有拉动。摸索了半天才发现了在靠近地面的位置安装了一个插销。拉开来看时,果然是壁橱。面积很小,不超过六七平米的样子,靠墙一圈橱柜,都装着浅色的木门。
  我倒不是觉得深海会藏在壁橱的哪个柜子里,但是明明外表一样的房子,里面却凭空多出来这么一个壁橱,总是让人觉得有点奇怪。最近发生在我周围的不对劲的事儿太多,所以对于不对劲儿的地方,我的触角总是格外敏锐。
  柜子有一半都空着,剩下的一半空间里乱七八糟地放着大米、调料和木耳蘑菇之类的干货。下面一层的格子里堆着一些罐头食品,再就是角落里的那个柜子里放着半口袋黄豆。这让我想起进来的时候在厨房的流理台上看到的那个大号的豆浆机。刚要关上木门,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打开袋子,里面装的确实是黄豆没有错。但是满满的一口袋黄豆。这要做豆浆得做多少啊?我家厨房里也有个同样牌子的豆浆机,比这里的这个型号要小得多。不过我们买黄豆从来都是一斤两斤地买,他们又不是开早点铺,就算天天喝豆浆,也用不着买这么多的黄豆吧?何况海边潮湿,这样的东西放得久了很容易受潮。
  我把黄豆口袋拖了出来,又仔细地翻了一遍。心里不觉有点茫然的感觉。我说不好是黄豆真的可疑,还是我的脑子出了问题,所以才看什么都觉得不对劲。
  叹了口气,我把口袋塞了回去。关门的时候才发现装黄豆的口袋一角夹在门缝里了。伸手拨拉了一下,却听见从什么地方传来啪的一声轻响。
  我愣住了。
  如果没有听错的话,那应该是什么东西从高处落下时发出的声音。我第二次把黄豆口袋拖了出来。也许是过于紧张的缘故,我的手都开始微微地发抖了。
  几分钟之后,我在壁橱顶端的角落里摸到了那个按钮。
  一块地板砖无声地滑开,一阵凉凉的海风扑面而过,我的面前出现了一个仅供一人出入的洞口。
  我的心砰砰直跳。僵硬地等了几分钟之后,什么异样的情况也没有出现,我小心地凑过去看了看,一段向下的台阶。就像从餐厅通往地下车库的那种。再往下光线就有点暗淡了。站在我的角度什么也看不见。
  下?还是不下?
  我斗争的时间应该不会太长。因为马上关掉这个洞口,若无其事地回自己家里去我根本就做不到。
  我小心地把身体缩了进去,摸着台阶开始往下走。洞口的周围都是钢筋水泥,再往下一段摸起来就感觉是岩石了。有点潮湿,凉丝丝的。这里应该还有另外的出口,走动的时候能感觉到空气里有微风流动,带着淡淡的海腥气。
  眼睛适应了黑暗之后就发现这一段阶梯很快就有了一个转弯,透着微弱的光线。按照距离来估算,我此刻已经不是在房子下面了,而是在靠近海滩的一侧。那里有一片礁石,从靠近滨海公路的地方一直延伸到了海里。摸索着走到了台阶转弯的地方,悄悄地探头过去,我一眼就看到了山洞底部那一汪蓝幽幽的海水。水边铺着细腻的白沙,还有一块我曾经在梦里见到过的……礁石。
  腿一软,我叽里咕噜地顺着剩余的几节台阶摔了下去。一头栽进了洞底的沙地上,弄的满头满身都是沙子。
  心脏砰砰跳动,我大口喘着气,手扶着岩石却怎么都站不起来。
  这个岩洞应该是天然形成的,至于是房子建好之后屋主意外发现的,还是有人先发现了这个岩洞之后才起了这幢房子就不好说了。微弱的光线从靠海一侧的岩壁之间透了进来,模模糊糊的,依稀可以看出这是一方不到二十平米大的岩洞,临海的一侧地势过低,有海水漫了进来,把将近一半的地方都变成了海水塘,随着潮汐的涌动水波温柔地起伏着,看起来更像一条连通外海的通道。
  岩洞的角落里有一艘小船,上面堆着一些杂物。看样子落潮的时候是可以坐着小船从这里出去的。
  最初的惊讶和激动,甚至是不那么明显的恐惧心理都已经退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浓重的失落。就算这里被人当做了职工宿舍,就算他们家一次买一百斤黄豆,就算他们家有个可以直接出海的地下室……
  跟我想要追查的事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在礁石旁边坐了下来,心情沮丧。在那个古怪的梦里,我就是坐在这里听深海说那些奇怪的话的。我还清清楚楚地记得他的样子,他全身都湿漉漉的,头丝滴着水,一双墨蓝色的眼睛浸透了水光,深邃而迷人。甚至……他的皮肤表面哪一层细密的鳞我都记得。好吧,我承认最后这一条更像是意识被扭曲了才会出现的画面。不过,这个岩洞确确实实和我梦中所见一模一样。
  我把下巴放在膝盖上,有一点茫然无措,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我在这里不能待的太久,出海的那些人也许会提前回来。
  就在我站起身的时候,我看到了放在那一堆杂物最上面的一个包。黯淡的颜色,在光线不好的角落里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一眼瞥过去,我自己也没有想明白它有哪里吸引着我。
  这是一个灰黑色的密封包,很轻。几乎没有分量。打开来看,里面叠放着很整齐的衣服,看颜色,应该是男人的衣服。我小心地拽住它的一角把它拉了出来。是一套运动服。
  这是深海的运动服!不可能有错。在早市遇到他的时候见他穿过。
  我的心脏猛然一抽,随即便疯狂地跳动起来,用力之猛几乎要撞开了我的胸膛。我靠在岩洞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头一次发现过度的释然同样令人头晕目眩。
  我找到了深海的东西,那就是说,他的那些同学如果没有说谎,就是和殷皓林露露一样,诡异地忘记了曾经发生过的事。
  最最重要的一点:我真的没有神经错乱!

  鱼、鱼、鱼

  我在一次偶尔的心血来潮之后深深地体会到了一个人是如何在犯罪的道路上越走越远的。当我在转天上午又一次带着我的瑞士军刀潜入空无一人的邻居家时,这种体会已经上升到了可以写篇论文的程度。其实这种体会也可以简单地用一句话来概括:当第一次的犯罪逍遥法外,第二次的犯罪就格外地顺理成章了。
  比如我此时此刻正在做的事。
  我顺着二楼半敞开的卫生间摸进了主卧的时候还在想,我这人在师长同学面前其实一直伪装的挺好,该入队入队,该入团入团,从小到大的思想品德成绩从来都是优秀。为什么这么长的时间里没有一个人发现我的本质其实是一个潜在的罪犯呢?
  关好卧室的门,我熟门熟路地摸进楼下的厨房,再一次打开了被黄豆口袋掩盖着的秘密入口。
  我一个晚上都在揣测深海不走外面的正门,非要神神秘秘从这里出海的缘由。单纯地只想隐居?还是他真的怀揣着什么秘密?外面的那些人究竟是真的不知情?还是帮着深海一起掩人耳目?
  还没有到落潮时间,大半个洞底都汪着水。微弱的光线透进来,整个岩洞都显得蓝幽幽的。静谧的有些过分。
  我在台阶上坐了下来,背靠着岩壁,连自己也不知道在等什么。耳边满是海潮起伏的柔和声响,不知不觉困意袭来,趴在自己的膝头睡着了。
  坐着睡自然不会太舒服,我醒来的时候全身上下的骨头都僵硬了。从岩壁间透进来的光线已经转为柔和的橘色。我扫一眼空荡荡的岩洞,急急忙忙地顺着台阶爬回了厨房。果然快到邻居们回家的时间了,我小心翼翼地复原了现场,顺着原路逃了出来。等我走到自己家门口的时候,刚巧看到那几个年轻人从海滩上走过来。
  我忍不住抹了一把汗,好险。
  三天就这么过去了。
  我的耐性从来就不好,更何况我的良心还背负着偷潜入室的重压。从第一天靠在这里补眠到今天的坐立不安,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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