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戏百变小师姑(完结)-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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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你留不留得住我？”

　　　　她越冷静，他越歉疚。

　　　　冲动之下，他一翻手取出锁灵牌，托在手中向小斜送了过去：“小斜，以前是我的不是。我马上就解除咱们之间的契约。”

　　　　“月璇光你真的……”明端愤怒的低咆。

　　　　炽尾怔了怔，唇边却闪过一丝异色。若是早知道月璇光手中有着可以控制小斜的锁灵牌，她绝对不会促成现在这样的局面，宁可自己过后偷偷谋取此物。不过……想到小斜宣称已得到可以解开锁灵牌禁制的力量，炽尾又觉得，她施术令月璇光情绪冲动从而交出锁灵牌这件事……也不是一件很值得后悔的事。

　　　　小斜却一时没想到月璇光是因为“噬心**”的原因才这般断然的交出锁灵牌。他能有这样的决断，显然也是吓了她一跳。她不解的向月璇光望去。

　　　　他站在她面前，脸色苍白，嘴唇紧紧抿起，眼中涌动着满满的歉意。

　　　　是什么原因，能令到当初坚定的将她收为灵宠的他，这样毫不犹豫的要还她自由？想起自己对他的几番魅惑，小斜在心里叹了口气。

　　　　三个男子之中，她对他的刻意魅惑……最多。或者，他的道心也被她毁得厉害吧？想起炽尾的话，小斜的脸色再冷了三分。

　　　　被她魅惑得愈多的人，愈要叫他设法伤透心，才能让他得到修复道心的机会——这是炽尾向她再三强调过的原则。

　　　　“不必了。这个时候才假惺惺的装好人，不嫌太迟了么？”她冷冷的说，然后悄然发动了幻灵鉴。

　　　　锁灵牌在月璇光掌心里毫无征兆的爆炸开来。

　　　　月璇光看着手中碎成粉未的玉晶，眼中透出死灰般的颜色——小斜这摧毁锁灵牌的举动，也等于是摧毁他试图同她化解嫌隙的唯一机会。

　　　　那么，她对他的立场是？

　　　　仿佛听到了他心中的疑问，她冷酷的摞下话来：“以后，别出现在我的面前。看到你，我只会恶心。”

　　　　就只有这一句。说完了，她看也不看他一眼，转身便行。

　　　　月璇光失神的望着她的背影。

　　　　原来……只是当他是陌路人吗？这待遇，还好过他所假设的，她拿他当仇人。

　　　　可是……他为什么觉得，他宁可她拿他当仇人？当仇人，她也许会时间咬牙切齿的回想起他……不管怎么说，他可以在她心中有着一席之地。

　　　　而不是成为她一眨眼就可以忘记的陌生人，一挥手就可以抹去的苍白影象……

　　　　看着小斜头也不回的冷酷背影，月璇光心神激荡，一口血涌到唇边。

　　　　他想挽留她……可她甚至没有立场挽留她。他不能怪她的无情，他知道那是她的报复。

　　　　与他言笑晏晏，对他亲近示好，将他诱来一路同行，将彼此的关系弄成亦朋友亦伙伴的关系，都只是她的手段。这么多的铺垫，就是为着得到脱身锁灵牌的机会，与这一刻的报复吧？

　　　　他承认，这样的报复，确有万剑穿心的效果。而他，那个作成他们之间古怪关系的始作俑者，只能承受，却无法对她问责。

　　　　他绝望的看着她一步一步的远离。

　　　　而他的身旁，明端已飞快的追了过去。

　　　　

　　　　发现看的人越来越少了，泪……破罐子破摔，开虐算了……

红尘之卷　［第212章］永不相见

　　　　［第212章］永不相见

　　　　明端没有想过可以得到小斜的特别待遇。

　　　　她对宁镇航与月璇光都那样无情，又早说了要自行离去不要他们三人中的任何一人跟。所以，自己跟着她，必然也会遭受她的无情言语，明端有这个认知。

　　　　出于趋避利害的角度，他确实不该跟。

　　　　可是若不跟着她，等她怒气过后，他又到哪里去找她？

　　　　所以，明端只能硬着头皮跟在小斜的身后，保持两步远的距离，静默的跟随。

　　　　姿态已经放得这样低了，可小斜根本就没打算放过他。对他的“摧残”，她准备得最为用心。因为她曾经勾引过他，采补过他……所以，要让他视她若蛇蝎般断情绝爱，需要超级强大的火力。

　　　　“明端。”她倏然的站住，转过头来，似笑非笑的睨着身后的俊秀男子：“你跟着我干嘛？”

　　　　她站住，他亦站住，在距她丈。许的位置。他深深的望着她，眼中的关怀与怜惜让她的心中狠狠的揪动起来。

　　　　他轻轻的说：“小斜，以前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对不起。”

　　　　何止是没有保护好她……他甚至怀。疑，小斜之所以成为月璇光的灵宠，根本是他当初剑伤小斜的结果。所以，重逢以来，她对他非是无情，却矛盾的表露出恨意与充满戾气。

　　　　象现在，小斜在听他说话之后，。眼中原本已寒意渐融，可这微暖的神色不过一现即逝，跟着她眼中瞬即透出暴戾冰寒的气息：“保护？现在的我已经不需要任何人保护……你以为，你有什么能力保护我？之前一直让你们跟着我，不过是利用你们替我打开千岸回的通路而已。现在，利用期结束，你可以滚了。”

　　　　真是绝情啊。

　　　　可是她会被人胁为灵宠，她性情大变戾气横生，他。总觉得自己亦难辞其咎。一定要改掉以前在宫中那不肯让人的毛病，用哄的用骗的什么样都好，总之将她留在身边再说。她的戾意，可以慢慢化解；她的委屈，他可以慢慢补偿，却一定不能让她就此离开。

　　　　打定了主意，明端根本不跟小斜辩驳。深吸一口气，。他笑嘻嘻的道：“利用？让你利用，也是我的荣幸呢……不过小斜，利用了你总得负责吧，难道你想吃干抹净就一走了之？那可不行。”

　　　　不知是否心里有鬼，小斜总觉得明端在把话题。带往“采补事件”上去。她不敢接话，直接挑衅：“犯贱！”

　　　　她想激怒他吗？。他偏不生气，仍是笑嘻嘻的回答：“你要当我喜欢你是犯贱的话……我承认我是犯贱。”

　　　　小斜一窒。

　　　　她知道就凭这几句话，他不会就此离去。可至少，也能打击他一下吧？以她对他的了解，他一向又高傲又好胜，是最不能容忍“利用”之类的关系的。可是可是……他现在怎么转性了？连犯贱这样的攻击性语言都忍得下去？害得她想发飙都没有由头。

　　　　他以前……不是这般好性子啊。

　　　　虽然同来天欲道这几个月，她也觉得他对她好多方面都隐忍克制，可是她实在未有料到，象现在这样的话他也能忍下去。

　　　　看来炽尾说得不错，陷落情网对他的影响真的很严重。

　　　　她怒吼：“我不要你跟着！”

　　　　他开始扮可怜：“小斜，不要这么绝情……我们可是十几年的交情了啊……”

　　　　她心里一软，可想起炽尾所说的严重后果，心中又复刚硬：“交情？我们有交情吗？我都快恨死你了，还交情！你以前仗着自己‘修道天才’的名头，可有对我这做长辈的恭敬执礼过？分明看我不起！就你天才，就你厉害，宫主也好，大师兄也好，都拿你当心尖尖看待，我就什么也不是！同门们还个个拿你跟我比，贬得我一无是处……在宫中，我没尊严没地位，都是因为你！若没有你的存在，可该有多好！”

　　　　他震惊的问她：“难道……你就是这样看我的？”

　　　　他忍受着寂寞，做着枯燥的练习，日以继夜的进行孤寂的修行，让自己的修行速度提高再提高，难道……不正是为了她吗？

　　　　当时在宫中，她的资质太差，修行基本无望，身体还极差，随时有早夭的可能。他担心她的寿数，曾经去专程请教过师父。师父告诉他，若是他可以成功飞升，而且在渡劫之后犹有余力，也许可以让他在意的人“鸡犬升天”，脱去凡体。所以，他拼命的修练，近乎自虐一样的修练，根本不是为了成就那个“修道天才”的美名，而是为了她啊！要不然，他大可以慢慢的修行。反正按师父的说法，没有意外的话，修上个几百年时光，他终究是会飞升的。

　　　　他是为了她在加倍的努力啊。因为她太差，所以他要飞快的在她的有生之年修道成功，好让两个人都得到长久的生命。

　　　　结果，这却是她怨恨他的理由吗？

　　　　明端心中，一时百味交陈。

　　　　她却瞧也不瞧他，自顾自吧啦吧啦的往下说道：“我知道你瞧我不起，没把我当一回事。在师门对我不执晚辈之礼，下山后更是对我管手管脚，甚至换一个身份扮神扮鬼的骗我拿你当兄长看待……真正可恶得紧！更别说你还拿飞剑伤我，害得我被月璇光抓起来当他的灵宠，都怪你！都怪你！明端我跟你说，我忍你不是一天两天了！别以为我对你有什么另眼相看的地方。其实我早讨厌你讨厌得要命！在我心中，你连宁镇航都不如——那次采补，我正是为了不要伤害到宁镇航，才宁可采补你！”

　　　　最后这句话尤其残忍。明端的心如同被巨石砸中，唇边强撑出来的笑容瞬间消失。不置信的望着小斜，他喃喃的道：“你……”

　　　　“你什么你……”她急急的抢话，不给他把话说全的机会，也不给自己心软的机会。用力吸了口气，小斜强迫自己将那些早已准备好的言语向着明端倾泻下去：“当初我跟你虚以委蛇，只是念着同门情份。宫主毕竟养育我多年，宫中失事，偏又只有你一人承续了离火宫道统。我既是没办法传承离火宫的道统，为了不让师门传承由此断绝，我才哄着你一起谋划替师门复仇、重建离火宫的事。”

　　　　他干涩的说：“那……”

　　　　她仍是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又急急的说了下去：“可现在我才发现我太傻。离火宫算什么？我根本没从宫里学到什么，我根本也不能算是离火宫正统的弟子！我现在的本事，跟离火宫没有半分关系。我是妖非人……若是宫主还在，知道了我的身世之后，只怕也不会再认我这个妖为徒儿。既是如此，离火宫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他震惊的问她：“你要欺师灭祖？”

　　　　她漫不在乎的回答他：“对于离火宫来说，我是一个错误。我是妖……你也不想让修道界议论着，离火宫中竟然出了个妖物弟子吧？”

　　　　听她的话意，对离火宫已没有眷恋之意。那么，就算他说她若离开他会走火入魔，没办法将离火宫的道统传承下去，没办法重振离火宫，她也不会在意了，是不是？

　　　　他在心里模糊的想着，耳中却又传来了她冷酷又清晰的话语：“我要回妖族的聚居之地去。从此以后，离火宫跟我没半分关系。你要复兴离火宫也好，你要弃绝离火宫也好，都不在我的关心之列。至于你……有多远给我滚多远。我实在不想再生活在天才的阴影下。我，在我的世界里，才是最强的！”

　　　　说完这些，她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明端沉默的望着她的背影。

　　　　忽然间，他发现自己竟然在颤抖……那是用尽全身的力量来控制，也没法抑制的颤抖。他紧紧的握起两手——可仍是抑制不了这仿佛源自心中的颤抖。

　　　　当的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心里破碎了。

　　　　原来，要破坏一份源远流长的感情，是这么容易的一件事。

　　　　只是一席话，便将他生命中珍贵的、珍存的美好段落，尽数颠覆，一手抹去。

　　　　他终于知道了，原来在她心中，自己是那么讨厌的存在。自己的努力自己的优秀，是她否定他的最大理由。原来她对他，其实根本没有感情——没有爱情，甚至连青梅竹马的那种亲切感情也没有。

　　　　他在意的一切：两小无猜的日子，她的一颦一笑，他与他嬉戏笑闹的场景，那缠绵旖旎的一晚，她含羞闭上眼让他吻上她唇的那一瞬……如同电光幻景，一帧又一帧画面在脑中飞快闪回。

　　　　只是这一刻，回想起那些让他欢喜甜密的往事，他却忽然有种想要呕吐的感觉。那一切的美好，都只是他的自以为是。她对他，只有至始至终的欺骗，与彻头彻尾的玩弄。难道这，就是他孜孜以求的爱情？

　　　　在她眼中，他只是个小丑吧？就算是采补了他，跟他有过那么亲密的关系，可仍然只是个小丑……连宁镇航也不如的小丑！

　　　　难怪……

　　　　如果以她心目中的重要性来排位的话，最先被她伤害的宁镇航，反而是她伤得最轻的人人。

　　　　一瞬间，明端只觉得怒火仿佛焚过整个身心。可一转眼，他又觉得心伤若死，心中一片荒芜。

　　　　咬牙，望着前方那毫不犹豫远离的背影，他苍凉的笑了。

　　　　“原来，你一直恨我表现得比你优秀吗？”

　　　　她没有回答，没有回头。

　　　　他淡淡的续道：“恭喜你。你现在已经扳回了一局。”

　　　　“我承认，这一局你赢了，赢得很彻底。谢谢你终于跟我说了实话……就这样吧。我懂了，我不会再来烦你。从此之后，有你的地方，我绝不出现。此生此世，你我永不相见！”

　　　　他从来，没有对她说过这样狠绝的话语。以前两人在离火宫中争执吵嘴，他最狠的威胁，也无非是“我明天不要见到你”之类的。

　　　　虽然这刻，这么狠绝的话从他唇畔吐出，可是在他心中，却还是微弱的希望着，她听到他这样誓约永不相见的话语，会突然回心转意。

　　　　他还是不明白，昔日那天真的小女孩，那有时别扭大多数时候可爱得要命的小姑娘，怎么会变得象今天这般绝情，把他视作生死仇敌般恨着。他以前的所作所为……难道在她眼中，真这么罪大恶极？

　　　　他绝望的看着她。

　　　　在他的视线中，她居然……她居然缓缓的转过头来。

　　　　他心中刚刚泛出一线希望，却在看到她的笑容时，那点希望又绝望的寂灭下去了。

　　　　她在笑，笑容美得惊心动魄，眼中却没有半丝笑意、半点感情。

　　　　望着他，她的视线冰冷，声音亦冷硬如铁：“很好。记住你这句话。”

　　　　“我亦在此跟着你立誓！”

　　　　“你我……此生此世，永不相见！”

　　　　她的声音，清冷的回荡在广场的上空，摧毁了他最后一丝连说也不敢说出口的希望。他怔怔的看着她，眼中慢慢的涌上绝望冷寂的死灰之色。

　　　　她的誓言，比他坚决。他的永不相见，还只是一句负气的赌咒，她却干脆利落的立下誓言。

　　　　就这样结束了吗？那么多年的爱恋。

　　　　他垂下头，机械的看着脚下的石板，心中空洞得连疼痛的感觉也仿佛失去。那种心灰意冷的感觉，充斥身心，令他甚至没有力气去掩饰自己的失意。

　　　　小斜看着明端空洞到了极处的眼睛，心里再度疼痛的抽紧。她已经尽了自己的最大努力来伤害他……炽尾说的：只有让他伤透心，他才可望从她造成的情障中脱身而去。

　　　　她别无选择。炽尾先时已经对她说得很明白。对于这被她深深魅惑的男子，这是唯一让他摆脱情障不再受她祸害的法子。

　　　　不知道……这样的伤害，对明端来说，够了么？

　　　　小斜黯然的向不远处的炽尾看了过去。

　　　　炽尾对上了小斜微含询问的目光，对她微微点头，唇边透出抹狡黠笑意。为了重创明端，她特别加强了“噬心**”的力量。她不要小斜身边有任何男子存在！

　　　　小斜看了炽尾一眼，漠然的掉过头去。

　　　　看炽尾的意思，她演的这场戏，已经可以结束了。

　　　　终于，一切都可以结束了。

　　　　小斜觉得好累好累。比以前在幻灵境中被劫雷劈得精疲力尽遍体鳞伤时还要累。

　　　　离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