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吟云霄-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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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谢火家娘子，各位再见，蓝翎就先走了。”蓝翎书生转身脱下外衣，把灯笼鱼包在衣服里，快步地往蓝城走去。
　　　　上官靖寒一直站在上官雪蝶的身边，这时才轮到他说话：“姐，他们都走了，你要不要先坐下休息一下？”语气里充满着关切。
　　　　“没事的啦，我可没那么娇气，说实在的，刚才那场打斗真是惊心动魄，我到现在心里还‘扑通扑通’的乱跳呢。”上官雪蝶双眸中难掩的激动。
　　　　“这里就是水城吗？天快黑了，咱们也赶紧找个地方住下来，明天定要好好地玩上一玩。”上官雪蝶漫耸了耸肩膀，不经心的一笑。左手抓着火云霄，右手握着上官靖寒，三人一起向着前面有船的地方走去。
第四十六章　路遇渔村
　　　　　　　　　　　宁静的港湾上停靠着几只小船，岸边上除了晒着一张张的鱼网外，再也没有任何的物件。船上不时飘来阵阵的饭香，看来正是吃饭的时间。
　　　　火云霄偕同上官雪蝶和上官靖寒来到一个小船前，一个长得比较憔悴的妇女正坐在船头，手里拿着扇子，扇着火准备做饭。旁边坐着一个3、4岁的小女孩，面黄肌瘦眼神呆滞地看着妇女手上正在忙活的事情。
　　　　“大娘，我们可以跟您这里讨口饭吃吗？”火云霄上前搭着话。
　　　　妇人抬起乱糟糟的头发，茫然地望着这几个人，显然还没明白眼前的情况。
　　　　“大娘，我和相公还有弟弟来这里游玩，想在您这里住上两天，您看方便吗？”上官雪蝶对着妇人甜甜的一笑：“您要多少钱尽管开口，我们有个地方住就成，不挑的。”
　　　　妇人这才反映过来，忙挤了个笑容出来，把扇子放下，又把小女孩一把拉了过来“几位客气了，快上船来，我这里破破烂烂的，你们不嫌弃就好。”
　　　　妇人指着小女孩说：“这是我家闺女，孩子他爹出门办事去了，你们随便坐啊。”说完胡乱地收拾着东西，给他们腾出坐的地方。
　　　　“大娘您不用管我们了，我们随便找个地方找个坐就成了。”上官雪蝶忙拉住妇人忙碌搬东西地双手。
　　　　小女孩一言不发地站在一边，有些厌恶地看着他们。上官雪蝶冲她善意地笑了笑，不明白几个人哪里做错了，第一次就会招来她的讨厌？
　　　　“我去做饭，你们先坐这儿休息休息。”有生一来头次有人来她家做客，妇人有些手忙脚乱不知该怎么样才是对。
　　　　“谢谢大娘了，我们随便吃点就好。”火云霄温和而客气地说着。
　　　　“哎，哎”妇人随口答应着坐在船头继续扇着火。
　　　　上官雪蝶有一搭没一搭地开始跟妇女闲聊：“大娘您贵姓呀？在这船上有几年了？为什么不见这里有村庄呀？”
　　　　“不瞒这位夫人，小妇人夫家姓廖，自小便出生在这船上，算算已经有30年了吧。村庄？夫人有所不知，我们渔民盖不起房子，一年到头吃船住都在这船上，船就是我们的家，我们的村子。”廖氏看着火势平稳些了，也开始跟上官雪蝶唠起了家常。
　　　　才30岁呀，30岁的皮肤就被这风雨折腾得这般苍老褶皱，想自己来的那个年代，40岁的中年妇女，皮肤都嫩得跟牛奶一样，时常注意着保养，念叨着养生。再看看这里的人，才30岁皮肤就跟老树皮一样粗糙，清苦得每天为了吃食而奔波，一生竟连间像样的屋子都没有住过。
　　　　“你们天天都会出去打鱼吗？如果不能打鱼你们都些干什么呢？
　　　　“哪儿会天天都出海呀，这要看老天的意思了，遇到天好的时候还可以出海去看看能打到多少，天不好的时候就只能窝在船里了。有时连续好几天不能出海，就只能饿着肚子干等，有人抗不住了，也会冒雨出去打鱼，但是多半是都回不来的。”廖氏平淡地说着，这些对她来说已经是习以为常了。
　　　　上官雪蝶有些惊讶：“那你们为什么不种些东西呢？这样在天不好的时候或不能出去打鱼的人们，也可以有一些别的生财之路，两相并不矛盾呀？”
　　　　“种东西？我们这么临海的人，除了打鱼为生，难道还可以不用下海也种些东西？这里还能种活东西？”妇人不可思议地看着上官雪蝶。
　　　　“当然可以了，不过我只知道一种，在离海稍远点找个平原，种上些棉花，明年就能有收成了，这样你们不又多了一种生计吗？”上官雪蝶自信满满地教导着廖氏。
　　　　“种棉花？那是什么？我们这里真的能种东西？”廖氏喃喃自问着，眼前勾画着未来的蓝图。
　　　　“你们没见过棉花吗？简单的说棉花，是可以让衣服变得更暖更舒服的东西，棉花是有棉花籽的……”上官雪蝶开始给廖氏讲解着什么是棉花，以及种棉花应该注意的各项事宜。
　　　　廖氏崇拜地看着上官雪蝶，感觉她就是上天派下来拯救他们的神灵，各种她从没听过的词句，由她的嘴里说出，就好像他们的生活一下子不在枯燥，不在单调，像天堂一样的日子在等着她。
　　　　火云霄坐在上官雪蝶的身边，头靠在船舱上，享受地闭着眼睛听着她们的谈话。
　　　　上官靖寒打一上来就没有说话，安静地坐在船尾，摘下斗笠，抬头看着满天的星斗，听着海浪拍击海面的声音，这一切对他来说都是那么的新鲜，那么的美好。
　　　　小女孩子则缩在一个角落里，无神的眼睛低着头看着光着的脚面，不知在想着什么
第四十七章　渔村小住
　　　　　　　　　　　“饭做好了，来吃饭了”夫人拿下饭锅，招呼着他们都过来吃饭，并盛了几碗稀粥，又拿出几条腌制的小咸鱼，一脸不好意思地说道：“粗茶淡饭的，几位不要嫌弃才好。”又盛了一些给自己，扬手招呼着小女孩也过来吃饭。
　　　　上官靖寒带上斗笠走了过来。
　　　　小女孩躲在母亲的怀里，怯怯地喝着怀里依稀可见底的稀粥。
　　　　火云霄喝了一碗粥，点头示意已经吃饱了，把碗放回了原地。
　　　　上官雪蝶咬了一小口腌制的小咸鱼，忍不住夸赞道：“廖大娘，您这小鱼腌的是没治了，够香、够脆，拿到集市上能卖好多钱吧？”
　　　　上官靖寒听了上官雪蝶的赞赏，也夹了一筷子塞到嘴里，没想到竟然咸的他嗓子直冒火，“咕咚，咕咚”一口气把一碗粥都给喝完了才算好。
　　　　“哈哈，哈哈”这一举动逗得上官雪蝶捧腹大笑起来。
　　　　“姐，你蒙我”上官靖寒平喘了气息，用袖子擦着嘴角，一副上当的表情看着上官雪蝶。
　　　　廖氏也一脸笑意地对上官靖寒解释着：“这位小哥，这咸鱼是要一点点吃的，我们渔民打捞上来的东西，大部分都拿去换钱了，只有这少数的几尾小鱼，因为没人稀罕卖不了几文钱，所以为了节省，我们才会拿来腌制，腌制的够咸才可以少食，才能方便存贮。“
　　　　“那你们平时连青菜都不吃吗？”上官雪蝶看着小女孩满嘴的大泡，似乎有些了然。
　　　　“夫人说笑了，这里的青菜比肉还贵，我们能吃上饭就不错了，哪里还有钱买菜呀。”
　　　　“那你们一年四季就都吃这个？”上官靖寒在一旁忍不住发问。
　　　　“廖大娘，我们想在您这多玩几天，这钱是我们的一点心意，您就先收着吧。”火云霄拿出一锭十两的银子，递到廖氏手中。
　　　　“不，不，不，这怎么能收呢？”廖氏涨红着脸慌忙地把银子推了回去：“你们能在我这小船上做客，就已经是很看的起我了，我还怎么能要你们的钱呢。”
　　　　“廖大娘您就收着吧，您这儿本来过的就不富裕，还要分出一些给我们，我们就很是过意不去了，再说了吃饭住店都要给钱的，我们住您这里给点银子是应该的，您就大方地收下吧。”火云霄把钱直接塞到廖氏手中。
　　　　“那成，那我就先收着了，明天我就去集市上买些粮食和青菜，也给你们做顿好的。”廖氏憨憨的笑着，小心地把银子收在了怀里。
　　　　东西都收拾妥当后，廖氏在船的正中搭了一个帘子，船尾让给了火云霄，上官雪蝶和上官靖寒休息，船头则是廖氏和小姑娘睡觉的地方。
　　　　上官靖寒毕竟年纪小，又累了一天，窝在一个角落里很快就睡着了。
　　　　上官雪蝶躺在火云霄的怀里暖暖的，柔柔的，说不出的舒服与安心，于是不停地蹭着脸颊，就是不想闭眼。
　　　　耳朵一阵轻痒，耳朵边传来火云霄轻笑的声音：“小东西，再不睡觉，明天早晨出海打鱼可不带你去了。”
　　　　上官雪蝶脸一红，答应了声，嘴唇弯弯地翘起，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朦胧中，上官雪蝶好像听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和男人低吼的声音。边上的上官靖寒也正睁着睡得迷糊的眼睛，不明所以地望着隔帘。
　　　　男人似乎喝多了，脚步不稳地碰撞着一些东西，粗着脖子对廖氏说道：“来客人了？那给了多少银子？赶紧给老子拿出来。”
　　　　廖氏不知道说了什么，若得男人勃然大怒：“什么？你XX的还有理了，他们吃老子住老子的，你还给他们买青菜、买肉、买粮食？老子告诉你，这是老子的家，一切老子说了算，有吃有住就不错了，你XX少给我废话，赶紧把钱拿出来。”
　　　　廖氏哀求的不知说着什么，只听“啪”的一声脆响，男人不知道打了谁，只听他又骂着：“小丫头骗子陪钱货，给老子滚远点，老子你看到你就倒霉，是逢赌必输，你说你除了吃还会干什么？天天在这里碍老子的眼。”
　　　　廖氏低低的哭声再次传来，一阵摩挲声后，传来男人冷笑的声音：“早点把钱拿出来不就完了，非要罗嗦上半天”又狠狠地呸了一声：“这个丫头骗子，老子早晚把她给卖了，晦气的东西。”在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后，船内终于平静了下来。
　　　　上官靖寒闭上眼睛继续睡觉，人世间的冷暖他早已看透，从出生到变成金眼妖瞳再到被人仍到湖中，这一切只会让他的心一冷再冷，直至封闭了自己。自从遇到了上官雪蝶几人，才慢慢地溶解了他那颗冰封的心，才逐渐的让他知道了什么是家人，什么是温暖，什么是关心。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每个人都有解决不了的问题，世间的一切并不是光靠可怜就能解决的，他也不是能够救苦救难的菩萨。
　　　　上官雪蝶此时紧紧地缩在火云霄的怀里，她最不喜欢的就是夫妻间的吵架，最害怕听到遇到的，也是夫妻间的吵架。记得在她以前那个年代，从小她就生活在父母的吵闹中，三天一小吵，二天一大吵，不吵的时候就会动手。每次他们吵架，她都会跑到自己的小屋里，关上门，全身缩在床上，把脑袋塞进被子里，躲避着这些声音入耳，可是吵骂的声音仍然会往她的耳朵里钻，不管她喜欢听，还是不喜欢听。
　　　　来到了这里，父母的疼爱，火云霄的爱宠都几乎让她忘记了曾经有过的悲伤，可这次那个男人的打骂，又再次激起了上官雪蝶的回忆，再次习惯性的把身体蜷缩了起来。
　　　　火云霄感觉到了上官雪蝶的不安，搂着她的手缩得更紧了些，怜爱地又另一只手轻轻地拍着上官雪蝶的背，让她的心慢慢地安定了下来，无声地告诉她：“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可以伤害到你的，所以不要害怕，我会保护你，会让你一辈子幸福。”
四十八章　准备出海
　　　　　　　　　　　早上，上官雪蝶在一阵饭菜的香气中醒来，肚子很配合地响起了“咕噜咕噜”的声音。上官雪蝶爬出船舱，看到廖氏正在为他们准备着早饭，闻那香味好像是稀饭加煮小鱼，小女孩子脸上带着红印子，也坐在一边看着母亲做饭，大概是昨天那男人打的吧。再看沙滩上，火云霄正指导着上官靖寒练习基本的法术。
　　　　“气运丹田，凝神聚气，气走右臂，集于食指，破”火云霄右手指向海面一处，随着一声轻喝，海面上击起了无数的浪花，仿佛有人在海上仍下了一枚小型的炸弹。
　　　　上官靖寒不禁伸了伸舌头，好大的妖力。学着火云霄的样子，嘴里背着口诀，右手向海面一指，海浪依旧，涛声平稳，海上不见丝毫异样。
　　　　上官靖寒窘得满脸通红，尴尬地看着火云霄。
　　　　“没有关系，再来次试试”火云霄在一边耐心地鼓励着他，毫不介意那一次的失败，根据上官靖寒出错的原因，改变着相应的口诀：“平心净气，屏除杂念，凝于右手，气结食指。”
　　　　上官靖寒这次定下心来，心无杂念，按照火云霄所说的顺序，把体内所感应到的全部气息都集于右臂之上，再慢慢注入食指，感觉到身体里一丝丝气脉的流动正汇集于一处，当食指有些沉重时，便向前一指，喝了声：“破”，海面上竟被击出一个小坑，洒出点点的浪花。
　　　　“我成功了，我成功了，火大哥你看到没有我成功了。”上官靖寒激动不已，不可思议地反复看着自己的双手，不敢相信自己也能使出这种强大的法力。
　　　　火云霄赞赏地看了点头：“不错，就照着这样继续练，虽然只处具模型，但是只要勤加练习，你会使出自己的威力。”
　　　　“嗯”上官靖寒此时对自己大有信心，不停地搓着双手，准备下一个练习。
　　　　“该吃饭了，云霄、小寒，快过来吃饭了。”上官雪蝶一边帮廖氏摆弄着碗筷，一边喊着火云霄和上官靖寒。
　　　　“姐，你们先吃吧，我再练会儿。”上官靖寒扭着脖子回道。现在的他正在兴头上，吧不得马上就让自己的法力如火云霄一般，哪儿还有心思吃饭。
　　　　“走吧，我们先去吃饭，让人家等可不礼貌呀。”火云霄看出了上官靖寒的迫切，开口劝道。
　　　　“哦”上官靖寒嘟囔着嘴巴，实在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很听话地跟火云霄走了过去。
　　　　廖氏看他们都过来了，低下头先是歉意的对火云霄一笑，然后喃喃地说着：“那个昨天你们给我的钱，我本来是想买些粮食和青菜的，可是……。”廖氏有些不知道下面的话该怎么说才好了。
　　　　“大娘没关系的，钱给了您就是您的了，您想怎么处理它都可以，这些饭菜，我们就吃的很香很好了。”火云霄不紧不慢地回着她。
　　　　“哎，真是……你说这……唉，实在是对不起了。”廖氏依然有些不知所措。
　　　　“大娘，您一会要出海了是吗？”上官雪蝶在一边打着岔。
　　　　“是呀，是呀，我们渔民早上是都要出海捕鱼去的，这鱼都是早上最是活奋，能捞多少，有没有饭吃，就看这早上了，其实我不贪心，只要能打到够温饱就好。”廖氏一说起大鱼自然而然地就忘了银子带来的不快。
　　　　“这么大的海还有打不到的时候？”上官雪蝶见成功的转移了廖氏的注意，也开始向自己的目标努力。
　　　　“你别看这海面现在很是平静，阳光充足的样子，等到了海中心，那还不知道是个情况，千变万化的，一个不小心就会被浪头卷走。”说着又指了指四周稀疏的船只：“你看看我们这里的渔民有多少，凡是有点办法的都是不会做这行的，有时看它阳光明媚，可到了海上却是乌云密布，大雨倾盆；有时你看着天漆黑一片，可到了海上却是风平浪静。如果你害怕窝在家里，那就会几天都吃不上个饭，如果连绵暴雨你忍不住出海，那么十有八九，你也就回不来了。”廖氏无奈地摇着头说道。
　　　　“大娘，那这次我们跟您出海帮忙，您看这天好是不好？”上官雪蝶试探着问道，她没想到这大海现在看着平静，等风雨一来竟又会这么无情。
　　　　“你们？客人是说笑呢吧？你们身份娇贵怎么能出海呢？更别说是帮我了，能平平安安的就不错了，这出海可不是开玩笑逛风景。”廖氏好言相劝道。
　　　　“大娘，我们没出过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