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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排除掉在这个年龄本就不该奢求的什么,杜毅觉得夏小麦什么都好,就是由于自身经历的原因缺少大气,做什么都有些束手束脚,过于重视分寸。

    如果说对顾兮挥之不去的执念,是他迈不出追逐夏小麦脚步的外因,那夏小麦本身的过分内敛,就是他明明对夏小麦有所心动,又迟迟不愿和她有太深入瓜葛的内因。

    这世上繁花无数,夏小麦优点再多,也不过是其中比较出色一朵,又没有顾兮那样和他纠缠了数年的轰轰烈烈,杜毅对夏小麦的心思,也就停留在愿意驻足,但不介意一晃而过的程度。

    可有可无,一切取舍,皆在于夏小麦能不能达到他最基本的满意。

    这样的思想有些狂妄自大,要是被喜欢夏小麦的男生知道了,肯定得被唾弃的唾沫淹死,可现实如此,谁让他有自高自骄的资本呢。

    他可不是那些被夏小麦看一眼就走不动路的小男生,他可以为某些时分的夏小麦怦然心动,但在确定要全身心投入之前,他会一直保持清醒,游刃有余地和夏小麦周旋。

    双腿夹紧杜毅的腰,将大半身重力,都落在杜毅的背脊和双手上,挺直了腰板,用一种高屋建瓴的角度去看世界,夏小麦觉得,这个世界变得有些与众不同焕然一新起来。

    天空是她前所未见的蔚蓝,所有的云都是大团大团的絮状,太阳在背对的方向,而光线有如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缠住了远处的山,缠住了近处的树,缠住了无处不在的行人,拉扯出层层叠叠的光影,放映了一场盛大的皮影戏。

    被交错吸水砖簇拥在中间的香樟,好像是千篇一律的瘦高,花坛里的羽衣甘蓝,浓艳得廉价,知了拼了命地叫唤,飞鸟掠过电线掠过建筑掠过马路,有形单影只,也有三五成群。

    左右的路是茫无尽头,而灿烂和天空一样没有限度。

    最主要的,是灿烂之下的杜毅,他不再只是湿透的t恤后背、密布着汗珠的后颈以及刺人的脑后发梢。

    直起身来看,他是众目睽睽下四平八稳的镇定,也是佝偻着腰负担着她重量的固执,更是她内心里那些呼之欲出情感的本源。

    这样的杜毅,甚至比她的父亲更让她心安,也值得她抛开矜持斗胆一次。

    不过,诊所的门口显然不是适宜开口的地方,看杜毅出了诊所,走到了正对着诊所门口的人行道边上后,就傻站着不动也不说话,已经等不及,想向杜毅倾诉自己内心里那句有好几次都想和他说,但一直没机会也没胆说的话,夏小麦疑惑地问道:“想什么呢,干嘛不走啊?”

    “你真想让我背你回家啊,我在等出租车呢。”

    虽然看到了夏小麦改变,但杜毅完全不知道夏小麦心里在酝酿些什么波澜。

    在这炎炎烈日之下,汗流浃背难受不已的他,只想早点滚回家,痛痛快快地洗个凉水澡。

    “我不回家!”

    没想到杜毅居然说也不说的就打算送她回家,真是自作主张得可以,深为他的不解风情而郁闷,夏小麦缩了缩勾在杜毅脖子上的双手,有些气恼地想要把杜毅掐死。

    杜毅本以为,左脚受了伤行动不便的夏小麦,肯定想要早点回家歇着,却没料到夏小麦居然用一种近乎赌气的语气,和他说不回家。

    正打算问为什么,蓦地又想起了什么,有些恍然的他,把问话给憋了回去,轻声道:“那就不回家,我带你去找个凉快的地方坐坐吧。”

    杜毅的反应大出夏小麦意料,有点跟不上杜毅的思路,却又似乎从中捕捉到了什么,夏小麦把头往前探了探,试图看清杜毅此刻的表情:“你也不想让我回家么?”

    “你不想回家那就不回家呗。”杜毅避重就轻道。

    杜毅的话总是那么不咸不淡,找不到重点,夏小麦又急又气,也顾不得自己本想说些什么,她咬了咬牙道:“杜毅,你是不是喜欢我?”

    “咳……”

    夏小麦要说什么,杜毅觉得对很多事情了然于胸的自己都猜的到,但语气一不做二不休地问他是不是喜欢她,杜毅还真没猜到。

    被夏小麦的重量压得有些憋闷的腹中,陡然窜出一股锐气,直冲喉管,刺痛了干燥的扁桃体,杜毅干咳了一口,哑然难言。

    这问题,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要说喜欢吧,杜毅觉得夏小麦肯定会顺水推舟地说些什么,他可不愿在这种几乎任何条件都不成熟的时候,和夏小麦确定下关系。

    要说不喜欢吧,实际上他是喜欢的,但喜欢也分程度,他对夏小麦的喜欢,也就是停留在表象,浅尝辄止的程度。

    是和否,都不是可以选择的答案,杜毅紧蹙眉头,心乱如麻。
第030章 万花筒
    杜毅并不是犹犹豫豫的人,当他三缄其口地数次蠕动嘴唇,却是只言片语都没有出口时,把一切看在眼中的夏小麦,收回了前倾的脖子,将目光埋回到了杜毅背后。

    一切皆在不言中,杜毅的答案,已经非常明显。

    周遭的所有热烈,都化成芒刺在背的刺痛,思绪忽的一下拉远,又忽的一下回来,夏小麦猛然惊醒,那些让她辗转难眠的历历,原来竟是如此得单薄,单薄到不用几秒,就可以回忆完。

    就好像一个万花筒,它看似五光十色绮丽万分,实际上它所有的绚烂,都不过是一个狭窄的三棱镜。

    而之前,那个一度困扰着她的问题的答案,也已经清晰地敞露了出来。

    是她当时的好奇,引领了她后来的情绪,之于杜毅的那番话,只是她好奇一下的一种偶然产物,实质有可能是同病相怜之下的感同身受,浅白点说,就是相似之人的相似心理,但杜毅比她坦荡,所以他有资格开导,而她只有资格聆听。

    无疑的,那个她本以为症结所在,是谁先喜欢谁的问题,其实算不上一个问题,只能说是她单方面的妄想。

    这样的妄想,根源是出于她潜意识里认定杜毅也喜欢着她。

    他的冒冒失失,他的挺身而出,他的肆意张扬,他的蛮横固执,所有指向这么一种“真实”的强烈,在现在看来,好像不过是他的性格使然。

    杜毅就像一根矛,无坚不摧,但这根矛并不只为她冲锋陷阵,兴许把她换成另外一个和她相似的人,那些过往都会成立。

    当阳光照进现实破开一切虚妄,夏小麦恍然大悟,那些一度温暖了她心胸,在她心里留下炙热的深刻瞬间,原来都只是她自己太过用力的添油加醋。

    想明白了一切,夏小麦弯曲下来的后背越发得伛偻。

    她感受到从五脏六腑泛起一股又一股的剧烈绞痛,以至于好久没发作的胃部痉挛都卷土重来。

    蓦然的,她想起了自己那张摆放在阁楼一角的床,如果这个时候,能躺在床上,把自己蜷缩起来,她觉得一定会好受很多。

    可是现在,并没有一张床能让她躲藏,她的眼前只有一面微弓着的后背,一面她想要依靠上去,却只能保持距离的后背。

    进退不能,夏小麦感觉此刻的自己,就像一个漂浮在汪洋中的落难者,她的双手扒拉在一叶扁舟的尾部,海水泡涨了她的身躯,泡裂了她的皮肤,但她却不敢攀爬到扁舟上去。

    因为,她害怕自己一用力,那扁舟就会整个翻过来,把她盖住。

    明明近在眼前,却似远在天边,感受到干燥的眼角,如这快要出梅的天气般说变就变,酝酿起一阵汹涌,夏小麦赶忙伸手揉了揉眼角,想要把那股蠢动的酸涩抚平,却没料到竟是抹出来一手盈满掌纹的潮湿。

    就好像怎么关也关不紧的水龙头,左拧是磅礴,右拧是淋漓,止不住的泪水,不断地被夏小麦的手掌捏碎,又不停地在她掌心中重新组合,最后握之不住地滴落向杜毅的后背。

    ……

    如果可以的话,杜毅真希望今天从头到尾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没有破碎的碗,没有狂飙突进的车,也没有紧裹着肿胀的脚差点都脱不下来的帆布鞋。

    就让一切平平淡淡,没必要如此起伏,毕竟生命的色彩,用这样胆战心惊的情节来填充,并不值得喜悦,他也没准备好要去迎接这些鸡飞狗跳引发的后续波澜壮阔。

    只可惜,一切都已经发生了,从一小朵浪花开始,经过一系列奇妙的反应,席卷成措手不及的海啸。

    心慌意乱,即便有着二十六岁的年纪,杜毅觉得自己还是有很多不知道该何从应对的东西。

    他还以为夏小麦会继续含蓄下去,却没料到在敞开了一个口子后,她竟然用快到让他难以置信的速度绽放开来。

    回想起重生后涉及夏小麦的一幕幕,杜毅忽的发现这样的贸然,似乎也是情理之中,并不值得多惊讶。

    而他之所以会慌乱失措,无非是因为他,并没有做好接纳新感情的准备,尤其是接纳像夏小麦这种十五岁少女情窦初开的宝贵感情。

    打从一开始,重生后对自己二十六岁年纪有着深刻认识的他,就把自身和夏小麦区分了开来。

    他用俯视的角度去看这个世界,自命清醒,也就导致他融不进某些已经生疏了许久的情感中。

    再世为人,终究不是对过去稚嫩单纯的简单再现,他上辈子人生经历的一切,都凝聚在脑海中,形成复杂的认知,要他放下这些认知去返璞归真,这是件他从未想过,也觉得不切实际的事情。

    说白了,和十五岁的少女谈恋爱,在杜毅潜意识中,就是件不太靠谱,需要再三斟酌的事情。

    大半心思都放在未来中的他,把自己搁得太高,所以一旦低处的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咆哮着冲上悬崖,把他打个落汤鸡时,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去回应,那大概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得以触及他的浪涛。

    是跳下去亲近它,还是就把它掬在手中留在高处?

    这是个想都不用想,就能得到答案的问题,但答案的背后,需要一个繁复到未必能圆满的解。

    身为解题之人,面对当下的困境,杜毅举足不定。

    就在迷茫着自己该如何回答夏小麦的时,杜毅忽然感觉到有一滴又一滴的冰凉,通过他后背的t恤,渗透到了他灼热的皮肤上,惊起一阵阵的鸡皮疙瘩。

    双目上扬,远眺见天空是晴空万里,知晓那些点点滴滴连绵不止的来源是夏小麦,杜毅猝然想起了那一个初夏大雨后的晴天。

    那时的他,站在那栋崭新到亮眼的寝室楼前,面对喧哗之下的无声静寂,从口腔都心脏都绞痛难当。

    杜毅觉得此刻的夏小麦,一定有着和那时的他,差不多的心情。

    然后,他又记起了顾兮在那之后和他说,她之所以这么久在寝室楼里不出来,是因为她很挣扎。当时的她对他,并没有多少感觉,是他的坚持,让她最终奔下了楼梯,跑到了他的面前,抱紧了他。

    这世上有很多感情,来自于水到渠成,但也还有那么些感情,诞生于一无所有。

    杜毅还记得顾兮在临走前留下的信里说,她很庆幸自己在那一天下了楼,要不然她不会有那么美好的大学生活,她很感激他的坚持,也从未后悔爱上他。

    这样一番用来告别的话,虽然不足以用以证实,未曾得到的遗憾,大概会比错失而过的遗憾,更来得让人刺痛。

    但杜毅觉得,既然顾兮能够迈出脚步,投入他的怀抱,带给他一段难以忘怀,他也可以抛开一切,将夏小麦揽在怀中,迎来一段新的开始。

    没必要执念于条条框框,而将感情变成循规蹈矩的命题,敞开心怀,兴许很多事才会简单容易。

    想明白了很多,杜毅长舒了口气,将已经快从他背上滑落到地上的夏小麦,往上掂了掂,用脸颊蹭了蹭她宽松到只剩下手指相勾的微颤手掌,笑道:“夏小麦,你这么随口把这种问题问出来,那我蓄谋已久,准备给你个惊喜的告白该这么办?
第031章 非常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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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动作就心猿意马,一个表情就如坠寒冬,一句话就春暖花开,短短的时间内,起起伏伏过众多情绪,夏小麦感觉自己,就像个被人耍到团团转的无知孩子,幼稚到她自己都无法直视。

    可是,这一切都是内心中的真实,在这种阳光灿烂到仿佛能通透体躯,把五脏六腑都曝光出来的日子,她做不到把它们都伪装起来。

    听到杜毅用一种饱含温柔的嗔怪语气,说出“夏小麦,你这么随口把这种问题问出来,那我蓄谋已久准备给你个惊喜的告白该这么办”,羞赧于自己过于急迫的敏感,受到强烈冲击的夏小麦,下意识的反应不是去回应杜毅,而是把头埋进了杜毅的t恤里。

    湿漉漉的t恤,香皂的气息已经淡不可闻,只剩下一种厚重的咸味,那是她的泪水混合了杜毅汗水,被阳光蒸发起来的味道。

    感觉这样一种气味非常得沁人心脾,夏小麦一边回味着杜毅话中的柳暗花明,一边抽了抽微酸的鼻子,轻吸了一口。

    洋溢而出的咸味,顺从地进入她的鼻腔,滑入喉中,有如海边忽来的一股清风,冲散了喉间翻滚的哽咽,疏通了腹中绞痛的收缩,在肠道内打了个卷,无声消逝。

    原本近乎要窒息的呼吸,陡然顺畅,夏小麦伸手抹了抹酸疼酸疼的眼眶,想要笑,却不知怎的,眼泪反而愈发汹涌。

    这种时候怎么可以继续掉眼泪,生怕被杜毅笑话,着急着想要堵住不受控制的泪腺,夏小麦把藏在杜毅背后的脸颊,挪到了杜毅还保持着干燥的右手袖管之上,十分用力地蹭了蹭。

    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用力,多多少少带有几分对杜毅姗姗来迟回应的惩戒,还有几分对自己过分敏感的懊恼。

    “夏小麦你在捣大蒜么?”

    讶异于夏小麦的使劲力道,目视着自己的袖管,被拉拉扯扯着,忽而跃至肩头,忽而落至手肘,杜毅本来刻意扬起的嘴角自然撅高,情绪斑驳。

    尽管夏小麦早早经历俗世的打磨,但她在感情上的纯真,毫无习惯磕磕碰碰后的折损,一切都是未加雕琢的最初,纯白而澄澈。

    这样质朴纯粹的珍贵,前世直到大学才谈了人生第一场,也是最后一场恋爱的杜毅从来没有消受过,现下领略到不一样的少女风情,他觉得自己刚刚的选择甚是明智。

    重生的意义,大抵就是用焕然一新的角度,去体会生活。

    前世行色太匆匆,一路策马扬鞭走马观花,不曾体会过青涩稚嫩毫无杂质的情感,到底是什么滋味,说不上是什么遗憾,但至少算得上缺憾。

    这一辈子,能够和夏小麦这样,出众到很多小男生,都求之不得的姣好女生牵手同行,且不说能带给他怎样的虚荣心,仅凭夏小麦那分喜欢到为他掉泪的真挚,也是沉甸甸的得之我幸。

    杜毅的言语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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