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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山变-第2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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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肃顺仔细一看,果然如此可见李慈铭确实是靠着博闻强记的功夫,闯过了这一关:“还是主子慧眼,奴才若不是得主子提点,怕就让他méng过去了。”
    “méng过去倒说不上,只是现在的读书人,能够于这样的文章也有所涉猎,已经算很不易了。”
    说到这里,正好听到李慈铭说最后一句话,甘子义立刻接口:“这可不行huā木是李兄jīng通,下面的yù瓷宝器的品评,该是由我来了。”
    如烟似乎不和他斗口就心底里不痛快,“由你品评?没有李公子先见之明,怕是你来鹦鹉学舌的功夫都没有吧?”
    “没有便没有。左右银子已经给了你,便是最终我和李兄铩羽而归,又与你有什么相干?若是舍不得我走,不妨找一些常见的yù器、瓷器来,让我可以上到琼楼最高层,也好多和你盘桓片刻。”
    如烟给他气得半死,呸了一声:“哪个舍不得你走?”心中大恨,打定了主意,倒要好生的难为难为他看他还敢如此骄狂?
    从huā舱出来,那个叫如画的xiǎo姑娘也陪着,众人顺着楼梯上楼,到楼上转右,如烟推开一扇mén进去,站在mén边,素手邀客:“甘公子,请进来吧。”
    “哎”甘子义大模似样的举步入内,还不忘拿她开玩笑:“今天晚上,你说了这么多,只有这句话,像点人家婢nv的样子。”
    言外之意就是其他所说的都不像话,如烟瞪圆了好看的眸子,气哼哼的跟在他身后,眼珠一转,想到一个主意:“甘公子,都是婢子不懂规矩,请甘公子大人大量,原宥则个吧?”
    “罢了。本公子就原谅你了。说吧,如何闯关?”
    “闯关先不急,婢子在这梦中舫里,掌管料理我家xiǎo姐的书籍古玩瓷器等物,其中不瞒甘公子,有些物什,连我家xiǎo姐也莫辨其详,今天适逢高明,请甘公子不吝赐教一二啊。”
    在如烟想来,经史子集、文物鉴别,能够通晓其中一mén,就非二三十年的苦功不可,这甘公子口口声声说于古玩瓷器大有心得,言之凿凿,若真给他一一识破了,必然要让他见到xiǎo姐——赛香君有话,能够过得两关者,她就要降阶相见——若是只有一个李公子也就罢了,多出来一个粗汉,等见到xiǎo姐,言语失礼,引得xiǎo姐不喜,岂不是连李公子都要跟着白白受一番池鱼之灾了吗?
    所以,就要想办法在第二关拦住他,总要让他无颜久坐,早早的迁地为良的才好。所以给她想到这样一个点子:“甘公子,您说呢?”
    甘子义mō不清她的想法,刚才李慈铭的一番卖nòng,虽未必见得高明,也jī起了他身为大清国最高掌舵人的豪情:“好吧,你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问。看我能不能为你解huò一二?”
    如烟心中暗喜,故意拿言语挤兑他,“甘公子请放宽心,这不是闯关,就是答错了,也是没有什么关系的。”
    这句话成了蛇足,甘子义脑筋一转,已经明白了她所思虑的,只是此时万万不能丢了面子,“你放心,就是当做闯关其中的环节,也没什么的。”
    “公子真是快人快语。请等一等。”如烟到房中的书柜上找了找,拿下几本书来,平置在案头:“甘公子,请。”
    甘子义拿起一本,是宋本的《汉书》,拿在手中翻看了几页,放在一边,又拿起一本,同样是宋本的《三国志》,再有一本是元代刻板的《白虎通》,其他的或者明代刻版,或者本朝刊行的,也就不值一提了。
    看过之后他问如烟:“你想知道些什么?”
    “婢子想知道,这些书本,可都是真品,抑或其中另有赝品?”
    “这些宋元版本自然十分珍贵,可惜颇多赝品。据在下之见,大概只有那套汉书和那一套三国志是真的。”
    如烟满脸的不相信:“你说是赝品就是赝品了吗?这些书,我家xiǎo姐视若拱璧,连示人一见都轻易不肯的,怎么你倒说,这些都是赝品?”
    “那一部班固作的汉书,弥足珍贵,曾由元代名家赵松雪所藏,刻版的字体极jīng美方劲,有欧柳笔法,乃是宋版本中的jīng品。至于那套元版三国志,亦极珍贵,乃是元大德年间集庆路儒学梓版。”
    如烟听到此处,可就不由得不深信这个言语可憎的年轻人真的jīng于版本之学了。心中兀自不服,拿起一卷白虎通,问道:“这一卷照你说来,当然是伪版无疑了,却不知如何能假伪得如此迫肖真的宋版?”
    甘子义接过来瞧了一会,才道:“假宋版书的手法极为神妙,他们将新刻摹宋版书,用微黄厚实竹纸,或川中出的茧纸,或用糊背方廉棉纸,或是孩儿白鹿纸,筒卷后用槌细细敲过。此法称为‘刮’。再用浸去臭味之墨印成。”
    如烟忘记了这个讨厌的家伙给自己增加的困扰,瞠目道:“原来手续这般繁琐,无怪几可luàn真了。”
    “还有许多手法呢例如将新刻之版中故意使残一两处。或使纸张nòng湿霉烂三五张,使破碎而加以重补。”
    如烟道:“这些手法真了不起,天下间恐怕没有几个人瞧得出这原是新刻伪本了。”
    “伪版书的手法还多著,又例如改刻开卷处的一二序文年号。或贴盖今人注明的刻刊名氏,留空另刻xiǎo印,将宋人姓氏扣填。又两头角处,用砂石磨去一角,或作一二缺痕,用灯燎去纸máo,仍用草烟薰之使黄,俨然是古人的伤残旧迹。又或是把整套书放置在米柜中,让虫蛀蚀,透漏蛀孔。这些手法,都相当高明,只有内行人才瞧得出来。”
    如烟听得瞠目结舌,过了一会,才笑道:“甘公子大概曾经做过伪版书的生意,不然的话,怎会如此内行呢?”
    甘子义故意楞了一下:“愧méng姑娘褒奖,在下不敢当呢”
    如烟如画几个,同时忍俊不禁的轻笑起来,觉得这个人似乎也并不是那么讨厌了。
    书籍之学难不住甘子义,如烟暗暗佩服之余,更生了好奇之心,倒要看看他懂得多少?就不相信,没有能够难得住他的?
    她让如画帮助,打开书橱,从中取出几件瓷器,摆放在一边:“甘公子,接下来,就该真的请您闯关了。若是这一关你闯得过去,我家xiǎo姐就会出阁相见啦。”
    甘子义挽起袖口,一副跃跃yù试的表情:“为了一睹赛香君xiǎo姐的真容,也由不得我不好好卖卖力气了。”
    经过这一番的鉴宝,如烟已经知道,甘子义绝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粗鲁不文,自打登船以来的所言所行,更多的都是在和大家开玩笑。撇了撇嘴角,“刚刚说了几句正经话,又开始卖nòng口舌了。”
    甘子义拿起一个茶壶,在手中端详了一会儿,“这个茶壶很罕见,是宋代汝窑jīng作。釉sè以淡青为主,近于柴窑的‘雨过天青云破第一次’之sè。通常监定汝器之时,须察看其底有芝麻huā及细xiǎo挣钉者,便是真的汝器佳品。”
    李慈铭拿起茶壶,反转过来一看,壶底果然如他所说,不禁甚是钦佩。笑道:“真正是了不起,兄台所言,大开茅塞真不知道兄台究竟懂得多少。见微知著,可见阁下jīng通瓷器,已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地步。”
    甘子义自得的一笑,伸手拿起一支瓷质的dòng箫:“瓷萧极为稀少,倒不是为了烧制困难,而是因为音调难正,往往三数百支之中,找不到一两支合调的。现下世间所存者,多是宋代德化窑古物,虽是不合调,仍然极是珍贵呢”
    说完转眼看看,几个人都是张大了嘴巴,呆呆的看着自己:“干什么?该不会是让我**吧?我不会的。还是给……”
    他本来想说让如烟姑娘檀口试**,不过这样的话即使在风月人家听来,也过于轻佻,如烟虽是自打自己登船就处处作对,但终究是孩子心态,和她开开玩笑未尝不可,语出调戏,就大可不必了。想到这里,把dòng箫放在一边:“哪一位会?大可以自告奋勇啊。”
    话音刚落,mén口有一个nv孩儿的声音响起:“这位公子,不如让奴家试一试?”
    如烟如画长身而起,叫了声:“xiǎo姐?”迎着来人跑了过去。
    甘子义几个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瞧向这个设下三关,屏选俊彦,做出庐应客生涯的赛香君。
    果然人如其名,生得娇xiǎo玲珑,如同当年香扇坠儿一般的李香君再世一般,眉不描而黛,chún不点而朱,穿一件翡翠绿的绸衫,耳边垂着同sè的耳坠,满头青丝间chā一支翠yù的金步摇,配以肌肤胜雪,亭亭yù立的站在那里,真是个倾国倾城的xiǎo美人。
    李慈铭深深行礼:“久闻赛姑娘芳名,今日得见,幸何如哉?”
    赛香君虽是未曾疏拢的清倌人,风月场上也是经人多有传授过的,笑盈盈的蹲身行礼:“李公子,万福。”
    “姑娘请起。”大约是为眼前的佳人秀sè所摄,李慈铭动作都有点失衡,胡luàn的伸手去扶,伸到一半,又觉得失礼,赶忙缩了回来。
    赛香君笑着把目光瞅向站在一边的甘子义:“这一位,就是大智若愚,任xìng而行的甘公子了吧?”
    “哪儿的话。”甘子义再一次换上了天津口音,说来也怪,没见到这个赛香君的时候,分外想见一见其人的庐山真面,真等见到了,却又觉得不过如此。一时间兴趣缺缺,连奉承几句话的jīng力都没有了。
    “甘公子过谦了。”赛香君笑着说道:“听我的丫鬟说,甘公子连闯两关,才学惊人……”
    话还没有说完,甘子义已经略显不耐烦的摆手摇头:“姑娘这话说错了。我和李xiǎo兄同闯两关,可不是我一人之功。”
    “是。甘公子说的是,倒是奴家失言了。如烟?”
    “xiǎo姐?”
    “接下来的一关,不比也罢,请两位公子到舱中xiǎo坐,容奴家把盏相陪,以为赔罪。”
    “可是,xiǎo姐……”
    “这等闯关之设,不过是用来娱人娱己的xiǎoxiǎohuā巧,两位公子智深若海,又岂会为xiǎonv子所难住?没的让人笑话还不去准备?”
    “不必了。”甘子义说道:“今天天sè已晚,我和我的这个奴才也该回府去了。”
    “甘公子这是何意?莫不是嫌奴家招待不周吗?”
    “和姑娘全无相关,实在是天sè太晚,不好多做打扰。”甘子义笑着说道:“不如留待后日,你我若是有缘的话,再做相会吧。”
    走出船舱,双脚踏上实地,甘子义深深地吸了一口清冷的晚风:“好舒爽”
    看见两个人从船上下来,黑暗中抬出一乘xiǎo轿,另有几个身材壮硕的汉子左右围了上来。肃顺看看,是额里汗等人,“主子,何不与那赛姑娘多多盘桓片刻?奴才看,若论及容貌,也只有云主儿可堪比拟呢”
    “你啊,脑子里就想着这些luàn七八糟的东西。”甘子义笑了一下,“正如你说的,她的容貌不输云儿,只是要说到可爱嘛,朕看,倒是那个如烟姑娘,更讨人喜欢哩。”
    肃顺心领神会的一笑:“奴才明白了。请主子宽限奴才数日,定将那如烟姑娘双手奉上。”
    “什么双手奉上?你当是物件吗?糊涂的家伙”甘子义笑了:“朕真有点累了,回吧。”
    “喳,奴才已经早有准备,请主子登轿。”
    “对了,朕忘记问你了,你是怎么找到朕的?”
    “今天天sè已晚,主子先回行辕歇息,容奴才明天再向主子爷回禀吧?”

第19节为大臣者(1)
    到了第二天他才知道,原来,肃顺经由那个饭庄的伙计知会,不敢再大索全城,但心中究竟放心不下:皇上在江宁城中人地两生,若是出了什么岔子,可怎么得了?
    认真的想了想他可能去的所在,给肃顺想到了。原来,昨天他出去安排行程,本就有到秦淮河边探幽访美,他知道皇上喜欢热闹,脱离了自己的扈从,也一定是到那里去了,带着额里汗几个到河边寻找,果然,听见他熟悉的天津口音。
    一开始的时候,肃顺还想着就在暗中派人保护,但后来看到他居然要登船闯关,等到入了船舱,内中情形不明,心中大急,这才跑了出来。
    皇帝听他奏答一番,满意的点点头,又想起了另外一个事情:“对了,朕前日在行辕之中散步,听墙外似乎有尼庵中做晚课的声音,你可知道?”
    “这,奴才知道。”肃顺碰头答说:“和行辕一墙之隔,本是前明万历朝大学士王锡爵的赐邸,多年以下,早已经不知道更换过多少主人,此番皇上驻跸在瞻园行辕,奴才本来有意将宅子腾空,后来想想,皇上爱民如子,忧民之伤,又怎么愿意奴才做此等惊扰太过的举动呢?当下派人多番巡视,不过却并未让其腾空府邸了。”
    “嗯,这件事你做得对。便如同当年朕到天津去,胡林翼所作的那般,若是为朕一人,使百姓不得安生,朕心也大为不忍。”
    “皇上圣明。”肃顺碰头答说:“不过,据奴才所知,这一家人生恐府中有杂luàn之声,惊扰了圣驾,故而都主动避让到城外去了。”
    “不会啊。朕前天才听到他府中的家庵中有诵经之声的呢怎么会都到城外去了呢?”
    肃顺疑huò的摇摇头,“这个,奴才不知。”他装出一副很恼怒的样子,说:“太狡猾了,居然敢哄骗官府请皇上放心,奴才下去之后,即刻传召江宁府衙、并上元县,派人到这间府邸里去,把那几个留下来的尼姑,统统赶走。”
    “算了,出家人,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你等俗人,还是不要惊扰的好。”
    肃顺一边含含糊糊的应承着,一边大动脑筋,怎么样让皇上对这几个尼姑提起兴趣来呢?若是直接挑明了说,只怕圣心不喜,若是不说,桂良和自己多方准备,岂不是落到了空处?
    正在琢磨间,六福从寝宫外进来:“皇上,两江治下的各省官员,已经等候在外了。”
    皇帝点点头,拿起朝冠戴在头上:“走,见一见他们。肃顺,你在想什么呢?”
    “哦,奴才走神了。”肃顺赶忙起身,弯着腰,踩着碎步,跟了上来。
    进到本来是瞻园王府中的银安殿改成的朝堂,皇帝升座:“传吧。”
    六福打起mén帘,军机处为首、桂良、黄宗汉、王植、蒋文庆、灵桂、王有龄、向荣、还有十余位各省各路的道台,跪满一地:“臣等,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朕这一次到江宁来,本来是想昨天就召见两江治下的列位臣工的,不过延后了一天,改为先召见郑若增、曹德政等人,尔等可知,这其中有什么缘故吗?”
    桂良碰头答说:“皇上天纵之君。智深若海,奴才不敢悬揣圣意。”
    “你们这些人啊,品流不同,不可概而论之。便如桂良、灵桂吧,都是朕的奴才;黄宗汉、王植之流呢?都是饱读圣贤之书,心中常常记挂君父。故而朕不要说是晚召见几天,就是此番南巡,朕一个也不见,料想尔等也必不会心存腹诽的,是不是?”
    “皇上圣明。臣等幼承庭训,忠君爱父,乃是臣子本意,焉敢有腹诽之念?”
    “这就是了。”皇帝继续说道:“而郑若增、罗九、曹德政之流就不同了,彼等人出身草莽,虽是往来之际,全以义字为立身之本,然于朕躬,想来不会有尔等这般的忠阃。此是其一;铁路大工,关系千秋万世,虽有桂良等调配得法,终要靠这些人投身其间,方有今日铁路顺畅通行之果。为天下万民计,为江山社稷计,朕也不得不委屈你们一天。此乃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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