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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王宠妻-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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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子暖本来还担心万一他们走了,纪若和那对母子怎么办,谁知那位这几日一直愁云满面的少妇见到凤墨予时,突然神色一变,极恭敬地福身朝着他请安,“主子。”
凤墨予只淡淡看她一眼,“你要继续留在此处。”
那妇人福了福身,点头道,“属下知道。”
凤墨予又转眸看向纪若,见她眼中有诧异,却不解释,只是道,“本王这里有一个方子,你仔细研究一下,看是否能调配出解这疟疾的药方来。”
若他没有猜错,这一次突如其来的疟疾是有人蓄意造成的。
若不是因为这次的疟疾蔓延至薛城,又被靳泠无意中发现那个碧池底下藏在木箱之中的死尸。凤墨予只怕也会以为这是一场意外。
这幕后之人,如此煞费苦心地安排一场疟疾,害了许多孩童的性命,究竟有何目的,凤墨予就算不查也知道是谁。
如今揭发这一切,显然还不是时候。但那并不代表,那双黑手可以随意地将在他面前任意妄为。
纪若一直等到凤墨予和乔子暖等人离开之后很久,才转身望着那位身份不明的少妇,“你……”她有很多问题想问,又太多疑虑想解。
但那少妇只是冷冷看她一眼,“你不必问我是什么人,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希望疟疾这事,与你毫无关系。”
她说完,转身走进卧室。
纪若看着她的背影,眸中难掩担忧,为什么商王要求她来调制解药……还故意将她一个人困在医馆之中,表面上是命她研制解药,实际上却像是故意派了那少妇来监视自己。
这个商王,究竟知道了什么……
转眼,已经是三个月过去。
整个云南国,除了凤墨予所在的薛城和那简涟生替他打理的慈城,其他地方都疟疾肆意传染,许多孩童纷纷丧命。
水患未除干净,疟疾又来。这一切,对于一向风调雨顺的云南国来说,无疑是一场前所未有的灾祸。
国库渐渐入不敷出;而关于这种只在孩童身上传播的疟疾。整个太医院的太医们都束手无策,研制了一个月,也未调配出一种药可以有效地抑制这种疟疾。
薛城和慈城,此刻就像两座安全的孤岛,所有人都挤破了脑袋想要进去。因为但凡能幸运地住进薛城和慈城的孩子,哪怕患的疟疾再严重,也能奇迹般地痊愈。
随着那些年幼的生命一个个地流逝,云南帝在百姓心中的声望越渐削弱。百姓怨声载道,臣子们蠢蠢欲动。
云南帝实在难以招架,似一下子老了很多,脾气也越来越急爆,再不是从前朝臣们心中那个仁慈开明的君王形象。
“皇上,最近民间的有些传言越传越厉害了。”御书房中,喜路躬身递了一碗参茶到云南帝面前,在他耳边小声道。
云南帝抚着隐隐作痛的额头,“什么传言?”
喜路俯身凑近云南帝的耳朵,“商王欲自立而治。”
“大胆!”云南帝震怒,将喜路手上的瓷碗打得稀烂。喜路吓了一跳,忙跪拜在地,浑身颤抖,“皇上赎罪!”
云南帝看了眼桌案上堆积如小山的奏折,就算不翻开,他都可以猜到,定然都与水患和疟疾有关。
他就不明白,为何宫中太医全然束手无策的疾病,商王却能令薛城和慈城的百姓安然无恙。
他手下究竟有何人在替他解困?又或者这场疟疾根本就是商王一手策划出来的?
云南帝脚步有些恍惚,缓缓走向门口。殿外的秋海棠开得正艳,在风中摇啊晃的,摇曳生姿。像极了记忆中那个女人轻盈的体态和妖娆的舞姿。
他努力经营了那么多年的帝业和名声,不能临老了悉数被毁。
凤墨予的存在,已经是他此刻最大的威胁。
云南帝转身,对着跪拜在地的喜路,一字一顿下令道,“告诉钱一彦,三日之内,将商王与乔子暖的首级一并带回,若带不回来,就让他割下他自己的人头来见朕。”
喜路俯下身子磕了头,“奴才遵旨。”
半个时辰之后,步燕坊中。钱一彦听了喜路的话,眸色晦明,沉默良久之后,轻轻颔首,“属下知道了。”
喜路淡淡地观察着钱一彦脸上的表情。这个多年前被他从腐烂食物中捡起来的男子,此刻已经长成了风度一流,财富通天的翩翩男儿。
“你要记得,这一切都是皇上的恩赐,若是这件事你办不好,皇上那里,凭我一人之力,只怕也再难保住你……”
喜路走后,秦天望着静坐在黑暗处整整数个时辰却纹丝不动的钱一彦,“当家……”
钱一彦没有转身,只是声音极轻地道,“秦天,若是我这次不听他的话,下场会如何?”
秦天想了想,眉头微蹙,“当家,这万万使不得。”
钱一彦转身看他一眼,自嘲地一笑,“怎么使不得?你是觉得,救凤墨予一命使不得?嗯,我也这么觉得。”
“当家!”秦天忍不住要劝他,“就为了一个女人,难道要放弃你这么多年苦心经营的一切?这不值得!”
钱一彦却仿佛已经决定了。他拼了命才救回来的女人,又怎么会再亲手送她去死?
他正了正神色,翩然从椅子上起身,“秦天,跑一趟岳王府,我想见凤世子一面。记得,此事绝对不能让第四个人知晓。”
秦天嘴唇蠕动许久,终究是什么都未再说,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从钱一彦遇到乔子暖那日之后,钱一彦就再也不是秦天印象中认识的那个狠心决绝,什么都豁得出去的男人。
秦天掩去心中深深地忧虑,转念又在心中自欺欺人地宽慰自己,或者,当家还有别的打算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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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六:失踪
很快到了九月二十八,城中有喜事,薛城的大街小巷都纷纷张灯结彩,百姓们脸上都挂着或深或浅的笑。因为过了今日,他们心目中的那位英雄,就会迎娶属于他的美人。
别苑里,流銮,眉清和竹悠云都忙翻了天,为了明日即将到来的凤墨予和乔子暖的婚宴。
乔子暖在屋子里被逼着 第 075 章 ,就突然间快了起来,众人都希望快一点将乔子暖送离这已经不再安全的薛城。
眼看着城门越来越近,突然,一个身穿青袍的挺拔身影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凤子觞皱眉瞪着他,“钱一彦,你让开!”
钱一彦浅笑如四周徐徐的风,看着凤子觞一身喜袍坐于马上,“我说世子怎么不来赴在下的约,原来是来了薛城娶亲啊。倒不知是哪家的姑娘,这么好福气。”
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钱一彦是云南帝的杀手。凤子觞下马挡在花轿前,满眼警觉地瞪着他,“你少来这一套。今日只要我尚存一口气,你就休想要伤她一丝半毫!”
钱一彦轻叹一口气,“世子太让人心寒。我约你饮酒你不赴约,怎么凤墨予一唤你,你就马不停蹄地来了薛城呢?”
“与你无关。你若不想死,就赶紧给老子滚开。别在这里恶狗当道!让人看了恶心。”
“今日,恐怕不能听世子的。”钱一彦完全不在意凤子觞的出言不逊,凉凉一笑,手轻轻一举,四周顿时涌上来一群黑衣死士。
凤子觞一时大惊,忙吩咐道,“带小暖儿走!快!”
眉清和流銮急匆匆,掀开轿帘拉起乔子暖就往城门跑去。
钱一彦见乔子暖一把掀开自己头上的红色喜袍,一张娇美胜雪的倾城之容顿时暴露在灿烂的日光下。
他长眸微眯,又一刹那的出神。流銮藏在袖口中的飞刀恰在这时正好刺中钱一彦的心口。
他回神,见凤子觞手中的刀剑已经离自己近在咫尺。他侧身用右手去挡。
死士们见钱一彦被伤,不再等,将一众人等紧紧围在娇红胜火的花轿四周。
既然是死士,自然是招招都要取人性命。流銮和眉清她们渐渐招架不住死士们猛烈的进宫,只得拼死为乔子暖开出一条逃生之路。
凤子觞见乔子暖有难,心中不禁大急,出手的招式也变得有些乱起来,钱一彦伺机一掌打在他的胸口,鲜血随即喷出口,染红了他垂落在胸前的墨发。
眼看着周围的人因为她而一个个受伤,几乎快要性命不保,乔子暖终于忍不住大喝一声,“够了!都给我停手!”
钱一彦突然摆手,令死士们都停了下来。目光,却紧紧地凝在乔子暖的脸上。
只见她缓缓走向自己,一直到他面前站定。
乔子暖目光似淬了一层薄冰,如刀一般割在钱一彦的脸上,“放了他们,我跟你走。”
“小暖儿!”“主子!”
钱一彦被她的目光看得只觉得连指尖都似乎在隐隐泛着疼痛。
乔子暖见他不说话,倏尔上前用袖中的飞刀抵住他的动脉,“让他们走,否则,我们同归于尽。”
钱一彦冷冷勾唇,“你太天真了。这些死士,真正听命的人,根本不是我。”
乔子暖瞪大眼,抵住他脖颈的刀片不禁多用了几分力道,小声在他耳边问道,“究竟怎么样,他们才能活?!”
众人都将目光落在乔子暖抵住钱一彦的那把刀上,却未曾发现从钱一彦手中陡然间滑落的迷药。
没一会儿工夫,在场的所有人除了钱一彦,都失去了知觉。
秦天这时从暗处走过来,“当家的,你先走,这里我来处理。”
钱一彦沉默颔首,一把将昏迷过去的乔子暖横腰抱起,转眸望了一眼瘫倒在地的凤子觞和眉清等人,突然开口道,“不要取他们性命。她不喜欢。”
秦天看了钱一彦一眼,然后沉默点了点头。
他转身,将一个同样穿着鲜红嫁衣,已经戴上与乔子暖容貌一模一样的人皮面具,连身形和体态都与乔子暖极为相似的一具女尸扛在肩上,跟在钱一彦身后,往城门走去。
驶往京城的马车上,秦天问钱一彦,“当家,光只有她的尸首,却没有商王的,我们如何交差?”
“谁说我要交差?”钱一彦望了一眼依旧沉睡的乔子暖,低下头替自己处理伤口。
“可是,喜路明明让我们……”
钱一彦冷笑,“乔子暖在外人眼里已死,商王没有了后患,定会不计一切向皇上报仇;而岳王世子无故被伤,岳王妃西若悦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如今云南帝手中唯一的底牌就是我,所以,他绝对不会动我分毫。”
秦天不敢置信地看着钱一彦,“您的意思是,您打算跟商王联手?”
钱一彦替自己包扎好伤口,将一杯温水一点点喂进乔子暖口中,“我只希望她平安无虞。”
至于云南帝,商王和岳王之间的争斗,他没有兴趣。如今他手中已有筹码,云南帝已经再胁迫不了他去做任何他不愿意做的肮脏之事。
*
一日之后,驶往皇城的马车上,凤墨予看了靳泠给他的密报,知道一切正按照他心中所希望的那样发展着。
放下书信,他望着那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宫墙大门,心中想着,这一回,无论成功还是失败他大约要在宫中长久地留下来了。乔子暖已经安全,生与死他已经全然不惧。
马车驶进宫门,凤墨予熟门熟路地走向了他曾经日日上朝要去的勤政殿。
云南帝大概早就收到侍卫来报,已经在殿上等着他。一旁自然是喜路。
看到凤墨予一身紫色锦袍,面不改色地翩然而至,云南帝心中泛起各种复杂难明的心绪。
“朕说过,你若再回京,杀无赦。你该知道,君无戏言。”
凤墨予没有什么表情地抬头看了一眼巍然坐在那龙椅之上的云南帝,倏尔轻轻开口道,“父皇可还记得,您登基那一年发生过些什么?”
云南帝陡然一颤,龙颜震怒,瞪着他,“你想说什么?”
凤墨予却不怕他,继续道,“您登基那一年,与今年一样,各地瘟疫横生,百姓日渐失去亲人,怨声难平。”
“你……你住口!”云南帝大怒,不愿意听风墨予再继续说下去,大声吼道,“来人!来人!将这孽子给朕拿下!”
然,殿外连一丝动静都无。连一个人影都不曾出现。
云南帝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不敢置信地瞪着凤墨予,“你今日究竟意欲如何?”
凤墨予淡淡望了一眼站在云南帝身后一言不发的喜路,又轻声继续道,“那一年,宫中有传言,说用尚在腹中的胎儿的血做药引可以治疗瘟疫,于是不久之后,母亲胎中已经六个月大的孩子就莫名其妙地没了……”
“你……你休得胡言乱语!”云南帝面如菜色,仿佛藏在心口中最大的一道伤疤被凤墨予当众揭穿。
“试问皇上,亲眼看着你的骨肉被活生生地剥开肚肠,流干最后一滴血而死亡,是什么滋味?”凤墨予望着他,终于将这些年来一直想要问的问题说出了口。
“够了!”云南帝气得狂咳不已。那血腥而不堪的过往是他心中最不愿意回想起来的过往:剖腹取子,令他最爱的女人当场而亡。
这一切对于云南帝来说,是此生永远会重复在梦中循环的噩梦。“你这孽子!孽子!朕要杀了你!朕要让你分尸!”
“只怕您已经没有机会了。”凤墨予淡淡冷笑,手只是轻轻一扬,勤政殿外就聚集了许多的侍卫,将整个勤政殿围住。
一直沉默不语的喜路心陡然一凉,而云南帝则不敢置信地望着凤墨予,“你居然敢……逼宫?!”
“从你将手伸向乔子暖的时候,您就该料到有这一日。”
云南帝不死心地望着殿外的那些脸孔全然陌生的侍卫,“你居然私下养兵?!”凤墨予勾唇扬眉,“儿臣何曾说过我没有兵?”从他决定忍下心中对云南帝巨大的仇恨而替他办事的那一日起,他就时刻准备好,有一天可以像今日这样,站在云南帝心中最神圣庄严的地方,将他心中最污浊肮脏的部分彻底揭露。
“可是,你就不怕岳王夫妇,他们不会看着朕不管!”
“父皇难道不知道,岳王世子为了救乔子暖在薛城受了伤吗?岳王夫妇今日一早就带着人往慈城去了。”
云南帝彻底噤了声,呆坐在那把大而空的龙椅之上,再也说不出半句话。他很清楚,大势已去,他终究还是输给了自己此生最忌惮的儿子。
“来人!将太上皇送入星竹殿,好生服侍,直至寿终正寝。”凤墨予一字一顿,说得格外的大声而清晰。
他不杀云南帝,他试问做不到像云南帝那样决然地弑杀自己的至亲。但是他要让云南帝此生都住在母亲曾经住的宫殿之中,时时受到良心的折磨,直至死亡的那一日。
云南帝双腿发软,几乎是被人架着离开。离开前,他又一次望着凤墨予,精疲力尽地问道,“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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