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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夜唱-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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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多伤员的伤势;其实都可以挽救过来;只需要于净的环境避免感染、温暖的食物补充营养;还有真心的关怀。”叶畅跟在他身边;叹息了一声道:“不过咱们还是缺乏经验;故此手段有限;否则可以将重伤员的病殁率降至二成以下。”
    皇甫惟明对此将信将疑;若真能做到;那就太了不起了。
    重伤员此前的生还率才不足二成;大多数都在痛苦中默默死去;若真能把他们抢救回来;这其中意义之大;可以说对大唐军事来说乃是天翻地覆的变革。要知道;重伤员可都是上过战场有过经验的老兵;他们活下来一个;意味着后方可以少征召两个新兵
    这些年;大唐边境冲突不断;虽然拥有多达六十万的军队;可是老兵还是缺。
    “若真如此;叶参军;你之功绩;便不逊于开国将相了。”皇甫惟明说道:“此事我会奏明天子;即使达不到你说的那种程度;只有一半;也是足以封爵的功劳”
    他这般话让叶畅愣了愣;有些奇怪。
    皇甫惟明对叶畅的态度一直算不上好;在献计之事上;更是耍了叶畅一把;此时却是这般;又是赞扬又要表功;这种变化似乎不是一个伤病营能够扭转过来的。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想到边令诚的事情;叶畅心中就冷笑;这个时候来求他;已经晚了。
    当然;这不妨碍叶畅与皇甫惟明虚以委蛇。
    “皇甫大夫谬赞了;些许事情;哪及得上将士们在前线浴血杀敌?”叶畅谦逊地道。
    “及得上;叶参军;你勿太过谦啊;象你这般的人才;朝廷理当重用;好在你年轻;待到我这般年纪;一镇节度对你来说也不是不可能”
    他这般勉励;叶畅只是笑了笑。皇甫惟明向他示意了一下;两人走出了营帐;皇甫惟明摘下口罩;痛快地喘了口气;然后皱眉道:“边大使之事;我觉得似乎不对劲;他若是向我求援;为何却往相反方向去?”
    “皇甫大夫的意思?”
    “他只怕是托名求援;实际上是临阵脱逃吧。”皇甫惟明道。
    没有谁是傻瓜;皇甫惟明更不会蠢;方才他寻了随叶畅来的军士打听;故此一些细节他现在也很清楚。他自然不会怀疑叶畅杀了边令诚;但对边令诚是否是真的求援则有所怀疑。
    哪怕没有怀疑;他也要想法子将边令诚的求援变成临阵脱逃——监军大使在战场上无援阵亡和临阵脱逃为敌军所杀;那完全是两回事前者是他这个一军主将的责任;后者他就不用担多少于系了。
    叶畅略一犹豫;然后低声道:“边大使究竟是如何打算;某确实不知;他此前并无半点消息透露
    “我准备了一份奏折;你可愿意附名于其上?”
    听得叶畅这么识趣的回答;皇甫惟明甚是满意;当下便拿出一张纸来;交到了叶畅手中。
    事实上早在回来的同时;皇甫惟明就已经将夺取积石军的捷报奏折令人送往长安了。那捷报中对叶畅、边令诚可以说只字未提;只是说自己如何运筹帷幄;诱敌出来。现在边令诚阵亡的消息;他必须再用一份奏折交上去;因此在这份奏折之中;颇多有关叶畅的内容。
    叶畅看了看;虽然主要功劳还是皇甫惟明自己的;但总算将他割麦之功、诱敌之功、伏弩射杀犬戎副将之功还有坚守化成城之功都罗列出来;另外还大加褒扬了一番;就连李白、高适、南霁云等人也有幸列名于功劳簿上。
    但对边令诚;则是说他擅离职守;连夜脱逃;故为犬戎游骑所截杀。
    看了这个;叶畅哑然失笑。
    “如何?”
    “卑职只做了一些自己该做的事情;不敢当皇甫大夫如此夸赞;而且卑职官小位卑;这署名之事;还是免了。”
    要他署名;无非是让他为边令诚逃跑之事背书;叶畅如何能答应这个至于为他表功之事;叶畅根本不放在眼里;边令诚的密奏之上;可说得比皇甫惟明更多
    “嗯?”皇甫惟明顿时怒了;他盯着叶畅:“为何免了;这是我之命令……”
    “边大使之事;某实不敢臆判。”叶畅也坦白相告:“叶某受边大使照顾;实是不能如此。”
    “活着的贺知章你尚且不敬;这死了的边令诚;你却这番恭敬;莫非这边令诚是你老子不成?”皇甫惟明大怒;心中暗骂;口里却道:“叶参军不忘旧恩;实是让人敬佩;但是边令诚口是心非;表面上照顾你;实际上却没少在我面前攻讦于你……此话就不说了;单说他死之事;你为化成城守将;报他阵亡上去;你之罪责非小”
    叶畅几乎要笑出来。
    这种话都说出来了;证明皇甫惟明真急了。不过;皇甫惟明虽是精于算计;可他知道的终究是少了;不知道边令诚有一封密奏已经送往长安。叶畅将知道密奏的人都留在化成城;一个也没有带来;为的就是防止走漏消息。
    皇甫惟明这封奏折;最后的结果;只能是自取其辱。
    “皇甫大夫;我自知罪责难免;只是在这奏折上署名;实是良心不安。”叶畅很诚恳地道:“此事便依皇甫大夫所奏;某决不主动与人提及就是。”
    皇甫惟明狐疑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才冷淡地道:“既是如此;那便依你。”



第179章 几时携手入长安
    高原的天气一天比一天要冷了。
    叶畅向手中哈了哈气;然后再戴上手套口罩;走进了伤兵帐中。
    “叶参军”
    “这么早;叶参军你就来了”
    他一进去;里面顿时一片热闹;那些伤兵们纷纷与叶畅招呼;叶畅笑着和众人颔首:“大伙精神头挺好的啊。”
    “那是自然;有叶参军;咱们还能不高兴?”
    这些士兵们的态度是发自内心的;因为他们很清楚;他们当中少说有三分之一人的性命;就是叶畅一手拉回来的。
    原本死亡比率超过九成的重伤员;到现在只死了三成;而且集中在最初的几天;到后来越来越少;最近已经是连着三天没有一人死去了。至于轻伤员;原本也有三成伤口会因感染而坏死;而今却只有两人发生了感染;甚至这两人也在酒精消毒退热的双重护理之下;很快恢复了健康。
    “既然精神头这般好;还赖在伤兵营做甚?”叶畅笑骂道:“都起来都起来;今日你们的队长可要来将你们领回去了”
    “啊呀?”众人都是不舍;顿时有人叫道:“我伤口又痛了……”
    “我伤势未好……”
    “依我瞧;你们是觉得我的酒精未曾被偷喝光吧?”叶畅怒斥了声。
    自从王难得偷喝酒精之后;这些伤兵便有样学样;而且他们青出于蓝胜于蓝;单纯的酒精喝得并不舒服;于是这些家伙天才地发明酒精勾兑法。
    叶畅带来的酒精并不多;如今已经用得差不多了;虽然他催促后方再送一些来;但是估计数量也很少——毕竟他带来的这些;就已经是自他研究出蒸馏器以来的所有存货了。
    在他的驱赶之下;这些伤兵终于哀声叹气地起来;一个军中郎中看到这一幕;在叶畅身边笑道:“叶参军;这些兵士;今后可就愿意听你差遣了。”
    那是自然的;不过叶畅也不至于因为这点事情自满。
    他笑着将诸伤兵送出了营;迎面看到王难得来了;这让他一怔:“王将军如何亲自来了?”
    “少不得要来见识见识你的本领。”王难得拍了拍他的胸:“了不起;了不起叶能军;留在边关;给我当副使如何?”
    王难得这是真心话;原本他只是想着将叶畅身边的善直与南霁云挖来;但现在他心中觉得;拿十个善直与南霁云换一个叶畅都值勇士军中并不缺;缺的是叶畅这般人才
    叶畅笑道:“却是不敢;这些酒精乃是我家中所制;并非军资;若是给将军你当副使;你非得喝得我家业败尽不可。”
    王难得哈哈大笑;不过心中却有些遗憾。
    他表面粗率;实际上却是个很细心之人;心中不由得暗暗后悔;当初叶畅初来时;自己若能结好他;而不是一昧想着挖南霁云与善直;或许现在还有希望将之请来。
    各队队长们已经清点了人数;发觉轻伤者几乎个个都归队;自然甚是欢喜;一个个上前来向叶畅道谢。那些伤兵更是依依不舍;连连向叶畅挥手;许久才真正离去。
    见到这一幕;王难得更是觉得心要碎了:这般副手;到哪儿去寻去
    且不说伤心的王难得跟着他的部下离去;叶畅回到伤兵营中;原本热闹的军营;如今冷清了下来。他长长吁了口气;这几天他可也忙坏了;现在总算可以喘口气。
    “嗯;什么声音?”就在这时;他隐约听得有人声;似乎是哭泣;他有些讶然;难道说哪个未离开的伤兵承受不住伤痛?
    他循声寻去;不一会儿;便在角落的营帐边;看到两个伤兵相对哭泣。叶畅上前问道:“你二人伤势疼痛?”
    “啊……叶参军”
    那二人被他惊动;慌忙抹去泪水;向他行礼。叶畅注意到他们一个缺了一只胳膊;另一个则少了条腿。
    他心中一动;隐约猜到二人为何在此哭泣了。
    “你二人为何哭泣?”他又问道。
    那两名伤兵相对望了一眼;期期艾艾;好一会儿也没有说出什么。
    叶畅叹了口气;对着缺了胳膊的那人道:“你姓陈;名宏对不对;我记得曾听你说过;你家中尚有老父老母在;如今你伤势大好;可以回去见父母;有何难过的?”
    接着他又转向断腿的那一个:“你是尉迟弦;家里有兄弟数人……”
    “叶参军;你休要说了。”那尉迟弦闻言又是流泪:“我二人正为此难过……”
    “哦?”
    “我二人如今已经是废物;回到家中亦不可劳作;留在军中又无可能;象我们这般;反倒不如阵亡的兄弟们于脆……今后人不人鬼不鬼的……”
    叶畅神情顿时肃然。
    伤残阵殁的将士;大唐确实有抚慰之策;但这抚慰之策他们今后的家庭重负相比;实是杯水车薪。他们今后的出路;确实是一个大问题。
    犹豫了一会儿;此次大战;象他们这般的残疾足有十余位;难怪其余人伤势渐好越来越高兴;唯独他们总是愀然不乐。
    “叶参军;你虽是学识渊博妙手仁心;但此事却不是你能解决的……我二人也只是一时忘形;便是日子难过;总得过下去;叶参军你切莫往心里去……”
    “谁说我解决不了?”
    叶畅沉吟着说道;他一开口;陈宏与尉迟弦二人便露出惊喜之色;他们也不等叶畅说出解决的办法;就欢喜起来。
    这些时日叶畅在他们心目中已经有极高声望;在他们想来;叶畅既然如此表态;那必是有办法的
    “不过我这法子也要走一步看一步;不知你们是否乐意。”叶畅又道。
    “叶参军给我们指一条活路;哪里还有不乐意的道理?”他二人喜道。
    “可能要你们背井离乡啊;自然;若是你们亲长愿;你也可以接来养老。”
    “还请叶参军明言;上刀山下火海;只要有条活路;我们在所不辞”
    “我如今借了太平长公主两座庄子;正需要人手。”叶畅道:“自然;不是要你们去田里劳作;你们也顾不来;我要人手看管货物、管理庄丁;也许还要于各方奔走。最初时是在这两座庄子;过一两年;我会去别处买田置庄——有可能是江南;你们也愿意去?”
    “如何不愿意;不过是瘴疬罢了;经过这河西之地;我们还怕江南那一点瘴疠?”尉迟弦叫道:“若真如此;我们愿与叶能军为家奴”
    “好儿郎;何为家奴?”叶畅顿时摇头:“就象随我来的几位族中子弟一般;算是我的……员工
    “员工?”这是个奇怪的词;二人并不太懂;但叶畅说了并非家奴;这让他们喜忧参半:喜是可以不用为奴;忧则是怕不为家奴就不被视为自己人。
    “唔;总之到时我会和你们订契约;只要你们按着我的规章行事;我便保你们在我家中有事可做、有家可养;而且做得好、养得起。”叶畅想到棉花若是真能推广;紧接着就便需要大量工人的棉纺织业;觉得莫说这十余个伤残军人;便是整个大唐所有伤残老兵;他都养得起。
    而且老兵终究是在军营里呆过的;他们有一定的纪律性;这便是最好的基础。
    “叶参军;你真是……真是慈悲心肠”
    尉迟弦与陈弘并不知道叶畅已经在琢磨着剥削他们的剩余劳动力;只道是叶畅看他们可怜;勉强收容他们;当下赌咒发誓;定然要忠心为叶畅效力。叶畅又让他们去问问其余伤残军人意愿;他二人顿时便跑去了。
    回过头来;叶畅发觉南霁云愣愣地盯着他。
    “怎么了?”叶畅吓了一跳。
    “叶郎君;你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南霁云问道。
    “这个;我很早以前不就跟你说过么;人都是……复杂。”叶畅也很难形容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
    南霁云没有再问;但他的疑惑完全没有解开;这个叶畅;当真是个多面之人啊。
    伤兵营的差事了结之后;叶畅仿佛被遗忘了一般;皇甫惟明也不给他别的差事;甚至见都不见他。叶畅也落得轻松;每日便是与那些军中郎中在一起;领着他们鬼鬼祟祟地做着盗尸的勾当——叶畅说服了两个胆大的郎中;将犬戎人的尸体用冰雪冰着;然后每天进行解剖。
    他甚至还把主意打到了犬戎人俘虏身上;只不过未能如愿。
    除此之外;便是教那些残疾老兵学东西。愿意随叶畅离开的残疾老兵如今的生活甚为充实;每日要学认字识数;要跟着军中郎中学习辨识草药和一般疫病;甚至还跟着动刀解剖犬戎人;自然;这个活儿他们最愿意于。
    石堡城终究是没有攻下来;不过夺取积石军加上此前的功劳;也已经让皇甫惟明相当满意了。在第一场雪下下来之后;他便将部队撤回;分守各军、城。
    长安城;太真观。
    虫娘板着小脸;有些坐立不安;但听得外边的脚步声后;她便一本正经地坐正了。
    不一会儿;只见一个少女走了进来。
    看到她的模样;虫娘的脸板得更紧了:“你来做什么;还说要见我?”
    来的是响儿;她小脸同样绷得紧紧的;听得虫娘问;带着一丝不情愿;她还是勉强笑了起来;向虫娘行礼:“拜见贵主。”
    “咦?”
    虫娘有些发愣;没有想到这个与自己争吵的家伙;竟然会向自己屈膝
    “哼;若不是为了小郎君;谁会睬你?”虽然拜倒在地;响儿心里却在暗暗嘀咕。
    “你想要什么?我记得以前你可是很傲气;不将我这贵主放在眼里”
    “我只是奉命而来。”响儿终究是小孩儿;被她这话一激;顿时恼了:“郎君走时有交待;说是到了十月;便要来送礼与你——你以为我愿意来么;这里规矩又大;人又凶;哪里比得上家里……”
    “大胆”旁边便有女官喝斥。
    响儿顿时嘴巴一扁;一副气唬唬的模样;明显是极不服气。虫娘看了那女官一眼:“你出去。”
    “贵主……”
    “让你出去”虫娘喝道。
    如今的虫娘;可不是前九年的虫娘;她如今甚得杨玉环喜爱;李隆基也有事没事喜欢将她召在身边随侍。那女官顿时惊惶失措地行礼退出;然后虫娘就盯着响儿:“你这野丫头;我要狠狠教训丨你
    她一边说一边从榻上跳起;张牙舞爪就扑向响儿;响儿早在屋里人离开后便自己站了起来;此时毫不示弱;俩小姑娘顿时缠在了一起;你揪我的头发我抓你的发髻;打得不可开交。
    不过她们也知道;抓头发没有关系;可是要抓脸就不成了。打了好一会儿;俩人都累得气喘吁吁;躺在毛毯上不能动弹了。
    虫娘踢了响儿一脚:“你给我送什么来了”
    “棉衣啊;你是贵主;那么多人照顾着;郎君还怕你冷着;要一入冬就给你送棉衣——新样式的;很漂亮。”响儿口气中不无嫉妒:“真不明白;你这个凶蛮的人;我家郎君为啥对你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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