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浮沉-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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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九生性豪放于这金子看的很轻，淼起初倒也是无所谓，金子多了拿着嫌重，可是到了后来看金子越来越少，便吝啬起来。金九看到淼如此扭捏，便用起强来。

　　　　以前金九对淼的一些做法，就觉得没有男子气概，可是淼总在金九面前一副什么都懂的样子，讲这讲那，话语哄骗，于是金九就自以为外界的事情自己不懂。淼说什么便也就听了。

　　　　自从和十一相处后，每每觉得十一的话说的很有道理，做人要扶危济困，大丈夫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些话和金九嫉恶如仇，正义之气倒是相投的很。于是每次看到困苦潦倒的难民，穷苦疾病之人，便阔绰出手散财。每每有人相谢，心中便甚是开心。后来淼硬是不给，金九铁手钢拳，淼哪里扭的过金九。现在只剩下一块金子淼捏在手里，说什么也不给了。走路都要离一段距离。

　　　　这些日子，三人一路向西北行走。淼想着游山玩水，一路上看着看那，每到一座城必逛一两天。十一刚下山，对外界新奇的东西很有兴趣，而且城中人多，十一虽然心下以为小婷和大友不会到人群密集之处，但是还是每每仔细寻着。金九年岁不大，孩子脾气，又打金界而来，只在天水城长过些见识，看到好玩新奇的玩意，也是欢喜的很。如此一来便慢了很多。走起路来都靠着步行，十一有飘渺一线衣行走很快，淼有水之处便可一日千里，可是没有了水走起来比谁都慢，而且不知路途，经常走上一些崎岖的小道。

　　　　今天晨起，在树林中行了一段路程，见到一个大道，沿着大道行了半日，忽然金九兴奋的喊道“前面有座城，十一兄弟你看！”

　　　　十一顺着金九手指的方向，抬头远望，并不算远的地方，果然是一座城池。

　　　　在后面跟着的淼一听此话，心中欢喜，刚刚还无精打采的倦容，忽的神采奕奕，笑道：“走了好几天了，终于见到一座城了！哈哈”

　　　　此话一完，就向城池的方向奔了起来，飞快的步伐扬起尾随的尘土，十一和金九怔怔的看着，淼从扬尘中渐渐模糊。

　　　　见此状，十一和金九也加快步伐向城池而去。

　　　　不一会儿，二人行至城门口，看到城门之气势恢宏不禁惊叹，不过其实这城门比之天水城倒是还要差了一些，只不过这么多日子，都是路过一些小城村镇，忽然看到了便觉得气势了许多。城门头横刻三字：“甘末城”。

　　　　二人走到城中，街道两边都是摆摊吆喝的小贩，路中间熙熙攘攘的人群，淼也不知去了哪里，这些日子金子花光了，时间也快到中午，该吃些东西，便感到有些饿了。正寻找着，淼慢悠悠的走了过来，无精打采的样子。金九问道：“你去哪了？快点我们去吃些东西！”

　　　　于是三人便开始寻吃饭的地方，淼看着周围的情景，口中念道：“前年这城我好似来过。”接着不远处飘来一阵诱人的香味，不时刺激着三人的饥饿的神经，也似乎勾起了淼的回忆，他忽然说道：“我记起来了，前面有家酒楼叫千里飘香楼，那里的饭菜那可是好吃的不得了！这香味一定是那里飘过来的。我这一辈子都忘不了！”淼便顺着香味，去寻那十里飘香楼，金九和十一跟在后面。不多时来到一个酒楼门口，额扁之上写着五个金灿灿的大字“十里飘香楼”。这酒楼三层高，装葺的极为高雅，雕檐画栋，朱窗翠瓦。只是里面好似并无把酒之音，门庭冷落。门口窗户旁还有一张告示，上书：“小店辛苦经营数十载，菜香酒纯，每日宾客纷纷，可近几月有一灰头土脸泥娃娃，时常来此捣乱，不知使何妖术，叫人不可动弹，戏弄侮辱宾客，致使门庭冷落，求路过此处英雄豪杰，尽展身手，能人异士，各显神通，巾帼侠客，大显威姿。如若擒住，必当重金酬谢！”

　　　　十一忽的想到刚刚才街边的确是有些告示，只不过无人问津，也没注意，看来就是店家张贴出来的榜文了。

　　　　“几位客官要吃些酒菜赶紧里面请。”一店小二来到门口，看到三个少年看着榜文，便有急着说道：“客官莫担心，今日请来大师降妖，大师神通广大定能擒住。三位里面请吃安心吃酒菜吧。”

　　　　淼嘴角一翘，心中乐道：“又有好东西吃，待会又有好戏看，再好不过！”便二话不说，双手背后，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店小二看十一和金九有些迟疑，便急摆手相请，说道：“二位客官里面请！”

　　　　看来店中这几月受扰，生意清淡，看到有客来，便积极的很。在店门张贴这偌大的文书，看来倒是逼不得以的法子。这事城中人都知道，贴与不贴倒是一样，也无法隐瞒，都说是店家老板做了坏事，惹得妖人报复。不然为何只找他家的麻烦。因此，城中人害怕都不来吃饭。只有路过之客，闻得如此叫人垂涎的香味，倒是可能过来一瞧。一般过路之人都有些见识，自己不能相助，也许能提些法子，推荐几个手段高的能人。

　　　　十一和金九刚一进门，只见正对门的一张桌子上摆着各式的菜肴，冒着腾腾热气，飘着股股香味。桌子边坐着一个青冠紫袍的道人模样的家伙，八字胡，额头浅浅的皱纹，微闭双目，嘴里不知念得什么咒语。旁边一个肚子圆圆的胖男子，约莫四十几岁的样子，微笑着站着。一层的散座，都是空的，只见淼一人挑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着，面朝着门口。像是等着看好戏，另一个店小二站在他身边，询问着要吃些什么。

　　　　店里的美味佳肴，虽然已经过了一两年，可淼却还是记得，便叫了几样吩咐店小二去做。

　　　　那店老板看到十一和金九微微一笑：“二位客官里面有请！”说完便又调头等着那道人询问些什么！

　　　　过了许久，三人干看着那道人，只听那道人念着咒语，闻着那张桌子上飘来的香味，不时咽着唾沫。可是自己桌上的饭菜一直没有上来！大概是吃饭的人太少，很多食材都要现准备的缘故。

　　　　“你是不是担心我法力不够，抓不到那小鬼啊？”那道人眼角瞥到坐立不安的店老板，慢悠悠的问道。

　　　　“不敢，不敢，法师刚刚的的仙术我见识过了，怎么会降不住那泥娃娃呢！”店老板在一旁点着头陪笑道。

　　　　那道人深吸一口气，说道：“以前你请的人，都是一群乌合之众，哪里懂什么法术。这泥娃娃所用之术乃五行之术的土术，人之皮肉，其性属土，施之定身术，拳脚便动弹不得。不懂化解之法，只会些蛮力本事的草包根本没用！”

　　　　“那是，那是，法师仙术了得，一眼看出那泥娃娃的来路，果然高人！”店长继续陪笑着说道，不断奉承那道人。“只是”那店长接着说道，可不知怎地又把话咽了回去。

　　　　“还有什么顾虑？”那道人问道。

　　　　“我就是担心这泥娃娃，听闻法师到来，今日有不敢出现，那岂不是”店老板低声说道。

　　　　“我令你做这些喷香的饭菜不就是为诱他来嘛！”那道人淡淡的说道。

　　　　那店老板便不住点头，称颂那道人足智多谋，法术高超。

　　　　又等了一会，三人的饭菜开始上了。三人见那张桌上的饭菜早已咽了几碗的唾沫了，便不管三七二十一吃了起来。店小二是上一盘撤一盘，桌上总是一盘菜。不一会，已经吃的干干净净，打了几个饱嗝，肚子虽然饱了，可依然还想再吃些，三人放下筷子。店小二便走上前来，说道：“客官一共，十两金子！”

　　　　淼擦了擦嘴看了看金九，金九笑了笑看了看淼，十一看了看二人，三人面面相觑，睁大眼睛。那店小二又看了看三人，笑了笑说道：“十两黄金，客官，三位谁来付账？”

　　　　金九和十一以为淼身上有金子，便随着进了酒楼。淼先奔到城中，看到城中好玩的甚多，不知在街边干了什么，把金子给输了，便无精打采，找到二人，后来又道香味，一进酒楼门便把这事忘了。

　　　　那店小二看此状，嘴里的口气突变，大声骂道：“没金子还来吃饭！你们”

　　　　金九听他话语之气，前后变化，心中顿怒。正欲起身，可这店小二却突然停住不说话了。再看看只见他左手拿着抹布，右手指着三人，明明是一副欲骂三人狗血喷头之势，怎地一动不动，只有眼珠转来转去。那店老板刚刚听到小二的喊声，怒睁双目，正大步走过来，也停在那里不再动了。再听听外面，本来吵闹的人群，小贩叫卖的声音，突然安静了下来。只有那道人还在那哆哆嗦嗦的念着咒语。不过全身发抖，满头大汗。很快湿透了衣襟。

　　　　三人甚是奇怪，淼从座上跳了起来，走到外面看看情况，只见街上小贩行人都一动也不动，保持着某个姿势不再动弹。淼又回到座上，奇道：“都变得跟个木头似的！是不是那个泥娃娃来了？”

　　　　那店老板和小二虽然动弹不得，但心智清晰的很，见三人仍然活动自如，心中大惊，只是不能言语，只有眼珠转来转去。

　　　　金九问道：“可为什么，我们可以动呢？”

　　　　十一想了想看了看定住的小二和店老板说道：“淼兄弟可御水，你乃金界中人，而我又有这飘渺一线，大概那道人说的定身之术对我们没起什么作用吧！”

　　　　金九抓住二人的手腕笑道：“那我们赶紧走吧，看着店家，请我们进来一个样，我们没钱付账有时另一番模样，真是可恶的很！”

　　　　“不走，这样多不解气，再说了我还想看看这泥娃娃长什么样子呢？”淼急忙说道，接着又坐到原来的桌上一动也不动的坐着，拿着筷子，准备夹只剩下几点碎渣的菜。

　　　　金九笑道：“这个倒有意思，十一兄弟我们也这样！”便也急忙做了回去。学着淼的样子，十一也回了座位，等着发生些什么。

　　　　渐渐的听到远处传来清脆的铃声，和一个小孩的吟唱：“十里飘香十里香，悠悠酒香勾人肠，佳肴美味千百样，千花碧玉酿琼浆”看来念得是这十里飘香楼的歌谣。声音越来越近，那道人起初还能哆哆嗦嗦动弹几下，现下已经不见任何动静。

　　　　不多时，清脆的铃声已到门口，只见一小孩灰头土脸，扎着两个冲天揪，与其说是坐在，不如说是长在一头，或者说是四头但只有一个身子怪物之上。那四个头一个是鹿头，一个是马头，一个是羊头，还有一个是骆驼头。这身下的四个蹄也分别对应着鹿马羊骆。这倒是稀奇的很，更叫人惊叹的是那四个头都会各自讲人话。

　　　　“哎呀，这店里人怎么这么少，若是多些，便就热闹了！”那小孩锤头丧气的说道。

　　　　“还不是被你给吓的，能撑到如今已经难得了！”四个畜生一口同声说道。

　　　　“你贼眉道人得多大的肚子？一个人也吃不了这么多饭菜啊。莫不又是这店主请来降小爷爷吗，我的吧？这店老板竟然还没断这念头？我们赶紧过去看看这家伙到底怎生个模样，是不是长着三头六臂，铜皮铁骨！”泥娃娃皱了皱眉，慢悠悠的说道。

　　　　那四头畜生倒是很听话，便晃悠悠的走了过去。泥娃娃拍了拍那道人的嘴巴，捏了捏他的小胡子，又扯了扯他的衣服，说道：“也没多什么呀，怎么就想不开过降我呢？真是不自量力，比之前的几个还不中用，哎，这老板出的金子太少了，请不来能人了！？”说着用脏兮兮的双手，涂这那道人的一脸黑泥。

　　　　“那边又有三个人呢，我们过去看看！”泥娃娃指着十一三人那张桌子。淼心中暗喜。十一背对着泥娃娃倒是只闻其声，不知什么样子。又怕转过头来，吓跑他，既然要过来倒是很好，这下到可以看个究竟。

　　　　只听铃声响在耳边，泥娃娃皱着眉头说道：“唉，真可怜，三个大小伙，只吃一盘菜，那个臭道人却吃那么一大桌！”说完，便撵这四头畜生，到了道人那桌，挑了两道自己和四个牲口最不喜欢吃的，慢慢地有些不舍地放到三人的桌上。嘴里还说道：“你们慢慢吃，别抢哦！”接着便到了那道人的桌旁狼吐虎咽起来。那四头畜生也伸头吃了起来，不时相互斗嘴，吵吵闹闹。

　　　　淼瞄着那桌，金九扭头要说什么，淼赶紧使了使眼色，轻轻说道：“别吓唬他，我有办法啦！你可安奈住性子，千万别动！”

　　　　不一会的功夫，四个畜生和泥娃娃已将道人那桌饭菜收拾的干干净净，走到店老板面前，说道：“下次来一定要准备些好的，不然我就不客气来，这次的我实在不满意！小爷爷要小小的惩罚你！”说着便伸出双手，又涂了那店老板脸上嘴里，满是黑泥。四头畜生说道：“下次可一定多准备些水果，什么红桃，大梨，都要有！”

　　　　正欲离开，那泥娃娃说道：“等等”说着，便扭着四个畜生的头，朝三人的桌子旁走了过去。

　　　　“你为什么长得这么俊，长得这么白？”泥娃娃说道，“我最讨厌人家长得比我白了！小爷爷我赏了你两道菜，看你可怜就给你画上两笔！”说着，便在淼和十一的脸上涂了两下。

　　　　“娃娃，你有没有发现这三个人好像动过？”鹿头说道，其他三头也附和道。

　　　　“没有啊，不可能啊，要是能动我早就该知道，为什么不抓我呢？”泥娃娃抓着头说道。

　　　　“是呀，那肯定是我今天没吃好！眼看花了！”鹿头说道，其他三头也附和道。

　　　　此话一完，本欲要走的泥娃娃到店老板跟前，又戏弄了他一番。这才罢休，悠悠的唱着童谣，打着饱嗝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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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吃人嘴短
　　　　泥娃娃出门以后，淼急忙到后房，厨子帮忙找了盆水洗净了脸，回到酒楼大堂。见到桌上刚才泥娃娃赠三人的两盘菜，已经被金九吃的精光了。依照淼以前的性子必定埋怨二人。可是这次倒是一脸诡异的笑，安安稳稳的坐在凳子上，什么也没讲。

　　　　金九看到淼回来，急忙擦了擦嘴说道：“淼兄弟我们赶紧走吧，要不等店老板能动了，就又要我们给金子了！”

　　　　没曾想淼稳坐凳子之上，右手托着腮帮子，看着满脸尘泥的店老板，又看了看站起来的金九，不急不忙摇头晃脑的说道：“这里好吃的太多，一顿可吃不完！”

　　　　“我们没有金子，你看刚才小二那脸色。还想吃下一顿？不骂的你找不到北才好！”金九皱着眉说道。金九心知若是有理也便罢了，小二这般脸色早就动起手来，可是吃饭不给钱总是理亏！平时自己散财为人，想想这些吃完走了心下也安了，只好赶紧走人，这骂言相加，心里动怒，若是动起手来，那可不好。

　　　　“吃饭也有不给钱的，你看那个紫袍道人，你说店老板会跟他要钱？”淼说道。

　　　　十一在一旁看着二人，心下早已明白淼的心思。

　　　　“那道人肯定是店老板请来的降那泥娃娃的！肯定是不要金子的，自然好吃好喝地招待。”金九答道。

　　　　淼笑了笑，一脸得意洋洋之色，头来回摇的似拨浪鼓一般。

　　　　就在此时，大概那泥娃娃已经走远了，那店老板和店小二忽的栽倒在地，浑身哆嗦，想来是被那泥娃娃困住浑身麻木，抬头看了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