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访吸血鬼同人 冲破黎明-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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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先马瑞斯只觉得愤慨，他大声要求释放他，可是那些德鲁伊人对他所承诺的金钱表现的完全不屑一顾。马瑞斯不断的追问他们到底要做什么，那些德鲁伊人竟然说起了他们崇拜的神，交谈之中马瑞斯才明白，他们是这要让马瑞斯成为下一任什么所谓的‘丛林之神’的候选人之一。马瑞斯又惊慌又无措，他想尽办法还是无法逃离，最后只能随着他们走，直到在丛林深处见到了之前壁画上那两尊巨大的塑像。

　　之前艾萨克见过的那些壁画画的相当传神，那两尊人像在马瑞斯的记忆中一如画上那样令人畏惧，纠缠成一团团的藤蔓缠绕在人像上，里面裹着的那些作为祭品的恶人们的嘶喊声更加令人胆寒。德鲁伊人准备着所谓的‘仪式’，直到入夜就向他们的俘虏走来——马瑞斯被推进了巨大橡树的树洞里面，在里面他见到了第一个浑身漆黑的吸血鬼，他们叫他‘小丛林之神’。

　　艾萨克觉得自己在看一场蒙太奇电影，那场谈话的画面不断与马瑞斯头脑之中疯狂的幻想剪接在一起。与后来那个沉稳从容的人完全不一样，也许是因为心中的恐惧与无助，马瑞斯显得十分慌张，随着吸血鬼的叙述在头脑中不断幻想着那些远古的黑暗与血腥。

　　小丛林之神自称为被月光统治的黑暗之神，一位已经虚弱的不足以逃出崇拜者的仰慕的幽冥信徒。他在这片土地上拥有崇高的地位，但是灾难降临了，他所知道的神们都在同一天，在睡梦之中被太阳神用法力烧伤。有的神就此消亡了，但是那些法力高强的神还在苟延残喘着。

　　掌管着丛林的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想要知道这场众神的浩劫从何而起，但是他的崇拜者们致使他走不出这篇森林。如果他的力量还在，他可以轻易的逃脱那些狂热的信徒，但是现在他只有借着选择新神的机会寻找一个能帮助他的人，而不敢将法力交给信徒，于是马瑞斯被带了回来。

　　丛林之神并没有说的很多，马瑞斯来不及挣脱扑上来的丛林之神，他几乎是被强迫的得到了无尽的生命、继承了丛林之神的力量。艾萨克注意到这位丛林之神已经很难将自己所剩不多的法力传给自己的造物，只能让两个人的鲜血在他们身体中一次次循环。

　　在这漫长的初拥之后，已经被变成吸血鬼马瑞斯照着丛林之神的指示，在献祭过后冲出了凯尔特人的森林。马瑞斯在一路上学习着吸血鬼的生存方式，他逐渐发现了自己身上具有的神奇力量。

　　马瑞斯毕竟是一个接受过正统教育、懂得思考的人，他虽然不至于因为自身随之而来的变化而茫然，但是这种翻天覆地的改变还是令他失落了。

　　吸血鬼的生命是无穷的，那么他之前撰写的历史还有什么意义？当再次看见他的随从那一瞬间，马瑞斯就完全明白了身份上的转变——作为人类的他已经死去了，人类的身份、地位以及亲人都已经随着他人类的生命停止那一刻离他而去。

　　作为人类，他活了四十个年头，可是丛林之神赋予的鲜血让他改头换面了。那些岁月留下的皱纹、已经老去松弛的皮肤，以及曾经不小心留下的一些小伤疤都消失了，他不可能再做那个罗马贵族送宠爱的儿子。他给自己的父亲留了一封信，与过去的生活做了最后的告别，照着丛林之神的提示一路向亚历山大城而去。

　　此时亚历山大已经建成了几百年，走进这座恢弘的古代城市，一种玄妙的感应引着马瑞斯来到了一间与那幅壁画上一模一样的屋子里，他在这里遇到了不止一个吸血鬼，而且大家都是被烧成焦黑一片的模样。

　　这个族群仅存的几个同类接待了他，并把马瑞斯引见给了这个的长老。长老看上去要比其他人强些，他虽然也是全身乌黑，肌肉微微痉挛着，看得出也在承受着灼伤的痛苦，但是最起码他的皮肤还完好，而且泛着一种充满活力的光亮。马瑞斯与那个长老交谈起来，从他那里得知了‘最初血脉者’们的事情——当然，两千年前的同类们，他们管阿卡莎和恩基尔叫做吸血鬼们的始祖、被他们称呼为‘天父地母’。

　　马瑞斯的这段记忆有些混乱，艾萨克再次整理了一下才往下看去，艾萨克看到马瑞斯向长老询问‘天父地母’的事情，这些对话让他终于了解了吸血鬼的由来。

　　艾萨克快速翻阅着马瑞斯的记忆，这些记忆当然十分详尽，但是那个半疯狂的长老的描述他却不愿意多听。那长老用一种狂热却神经质的态度向马瑞斯讲述了埃及第一位法老的传说。

　　在长老与马瑞斯谈话那个时刻的四千年前，在楔形文字还没有被发明的时候，在人类还蒙昧、依然猎取敌人的身躯作为食物的时候，阿卡莎和恩基尔来到了埃及。阿卡莎和恩基尔来到了这片土地，开始了作为王和女王统治着埃及的生活。阿卡莎和恩基尔的统治在他们的时代或许是十分仁慈的，他们教导埃及的子民食用稻谷，告诉他们种植的技巧，教会他们使用工具。

　　人类最初的信仰，来自对自然现象的敬畏——干旱、洪水、害怕蝗灾和渴望丰收。当有人能够让人们获得充足的食物，远离饥饿的威胁，他就能获得人民的敬仰，甚至疯狂的崇拜。

　　恩基尔和阿卡莎在当时是一对十分强大且睿智的君主，他们的功绩在大地上被传颂着，即使阿卡莎和恩基尔还没有能力应对各种天灾，可是那时他们离成为神话中的神只有一步之遥，他们早已经被子民们冠上了‘天父地母’的名头。

　　如果不是后来一个恶魔的入侵，也许今天的使人们都会传唱恩基尔和阿卡莎的赞歌，历史学家们会为他们的名头加上明君一类的前缀。可是随着恶魔顺着两人的伤口进入了王和女王的身体，这一切都成为了泡影。

　　他们依然是这片土地的掌权者，可是两人开始信奉暗夜之神。他们在月光下祭祀自己的神，从此再不在白天出现。如果有野心家想要知道两人力量的来源，也想知道他们长生不老的秘密，阿卡莎和恩基尔可以轻易的打消他们的妄想。可是这种生活渐渐无聊起来，吸血鬼的始祖们开始寻找将力量传承下去的办法。

　　初拥的方法是被无意间发现的，从那以后，两人就开始制造自己的造物，吸血鬼的历史就样渐渐开始了。阿卡莎和恩基尔就这样一直活着，继续着他们的统治。在埃及，他们就是神，整个大地上有无数供奉着月神的祠堂。

　　可是对无尽的生命来说，统治一个国家再也不是一件值得他们为之耗费心血的事情了。阿卡莎和恩基尔活了太长时间，也许是对所有事情都失去了兴趣，他们越来越不愿意活动。渐渐地，他们变成了像是雕像一样的东西，久久的一动不动的端坐在神庙里，由衷心的信徒们供奉着。

　　王与女王一旦不再活动，周围蠢蠢欲动的国家就前来讨伐了。阿卡莎和恩基尔的国家被新的政权所取代，曾经在这片土地上的信仰也被别的信仰所取代。月亮与幽冥之神不再是埃及的祭司们所信奉的，新的统治者不愿意在接受从前的宗教，他们转而投入了太阳神的怀抱。

　　暗夜的信徒们仓皇而逃，他们的活动空间越来越少，最后只能在丛林或高山上找到未被开发的聚居地。

　　王和女王对这一切无动于衷，他们只是任由自己的信徒将自己搬来搬去，不断变化着隐居的地点。他们只偶尔在月圆接受祭品的时候啜饮一些鲜血，却从不出手挽救自己的国家和宗教，最后终于的，吸血鬼内部开始有了不合的声音。信仰的坚定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消散，同类们有的人离开了，有的人则对恩基尔和阿卡莎有巨大力量的血液起了贪念。王和女王最忠诚的信徒带着他们逃离了那些贪婪的同类，比从前更隐秘的藏了起来。

　　可是即使是最忠诚的信徒，也有受了不的一天。日复一日的生活令人绝望，终于有一个负责照顾两人的吸血鬼发狂起来——与其这样一年一年的守着两尊雕像藏下去，为什么不干脆赌一把、疯狂一下？这个信徒不能阻止这个念头不断在心中盘旋，他在一个晚上将恩基尔和阿卡莎搬出来放在了沙之上，并且并没有在天亮之前送他们回到室内。

　　　　　　　　吸血鬼的天灾来了。

　　这个愚蠢的信徒不断害怕着，他将自己藏在棺材之中，暗自祈祷着白天过去之后，自己能够迎来真正的自由；可是当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的一刹那，所有的吸血鬼们都嚎叫起来——他们的身上突然开始剧痛，像是被火所烧伤，棺材的缝隙中开始冒出一丝丝的烟来。

　　那个将恩基尔和阿卡莎搬进沙漠的吸血鬼挣扎着掀开了棺材，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身上的皮肤迅速变得乌黑，大面积的开始溃烂着。他冒着烟踉跄的走出自己的房间，听到了周围所有族人几乎都在一同尖叫着。他终于明白了，这是对他愚蠢行为的惩罚，这是吸血鬼的始祖们在惩罚对他们不敬的信徒！

　　一个白天的痛苦煎熬总有结束的一刻，这个侍奉始祖的吸血鬼拼尽全力拖回了恩基尔和阿卡莎——他们并没有像一样他伤的那样厉害，王和女王身上看不见明显的灼伤，只是皮肤的颜色变得乌黑。

　　可是拥有大法力的吸血鬼有几个呢？这个族群原本有三十多个同类，经过一个白天，只还剩下三四个人。那个愚蠢的信徒吓坏了，他从此再不说话，一直到遇见了前来寻找解答的马瑞斯。

　　意识到那个讲述这件事的吸血鬼就是那个愚蠢的家伙，艾萨克不由得震了一下，但是他马上感觉到身后挤压过来的力量，吓得连忙睁开了眼睛。

　　“回过神来了？”马瑞斯英俊的脸近在咫尺，带着不容错认的关切表情，“怎么样了？还会不会头晕？”




快速确定的合住

　　　　如果吸血鬼也可以脸红，那么艾萨克估计已经彻底变成烧红的虾子了。真不敢相信，他自己完全给忘了，他竟然一直躺在马瑞斯的怀里，而且完全没察觉到异样，还要马瑞斯出声才反应过来！

　　
　　将一声已经冲到嗓子眼的惊叫憋了回去，艾萨克咬了咬牙赶紧从马瑞斯腿上跳了下来，咳了一声才说道：“谢谢，我已经没事了。”

　　这一回马瑞斯倒是没有拦着他，而是很自然的随着艾萨克的动作松开了环抱着他的手臂。他的眼睛里很快的闪过一道光，什么都没说的只是看着艾萨克笑了笑，用手揉了揉自己的腿，然后拿出一条手帕来，照着脖颈侧面的咬痕擦了过去。

　　由于吸血鬼的体质，其实艾萨克先前在马瑞斯脖子上要出的伤口此时早就已经痊愈，只是留下了一点血迹而已，不过他这个动作却让艾萨克脑中突然被闪了一下。

　　艾萨克突然意识到了自己对应该感谢的人的慢待。马瑞斯苍白的脖子上殷红色的鲜血提醒了艾萨克，他……他之前的反应实在太失礼了！

　　不提马瑞斯从一开始就为艾萨克挡灾避祸，就从两人见面开始说起，马瑞斯一直都在纵容着艾萨克，毫不隐瞒的将自己的秘密居所的情况对他和盘托出，而且还将他富含力量的鲜血就这样轻易的赋予艾萨克，放开自己的记忆让他了解那一段真实——不论马瑞斯的动机是什么，对艾萨克来说得到的好处不是一点半点；而艾萨克虽然知道自己面对马瑞斯的时候情绪起伏很大，可是怎么能这样对待自己的恩人呢？


　　艾萨克几乎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愧疚了，马瑞斯的行为只不过是亲密了一些，在西方国家男性之间有一些亲密的举动并不奇怪，反而是他自己的反应更会让气氛尴尬。


　　就算是马瑞斯之前就对艾萨克很了解，并且愿意亲近他、教导他，可是这不是艾萨克可以对其失礼的理由啊！

　　不过没等僵硬的呆立当场的艾萨克想到怎样婉转的道歉，马瑞斯就将沾了血的手帕放在了一边，关切的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因为我的记忆让你有些混乱了？”


　　“呃？哦不，不是的。”艾萨克连忙摇了摇头回答道。

　　他脑筋急转，还是想不出要如何为自己的行为向马瑞斯道歉，最后还是忍不住抬起手抓了下头发，带着点惭愧的道谢：“我只是还没来得及谢谢你的帮助……”


　　马瑞斯轻皱了一下眉头，站起来用他的一双大手扶住了艾萨克的肩膀，深邃的眼睛直直望向艾萨克的双眼说道：“我记得你刚抵达这里我就已经向你说明了我的态度。我亲爱的艾萨克，我希望你知道，我对你另眼相看是因为我预计你能与我相处融洽。　也许最开始是因为愧疚什么的，但是这些年我一直在观察你，你与我有相似的爱好与脾气，你让我很难不生出好感，所以我才愿意帮助你。而且……”

　　“不对，”艾萨克正色道，“不管怎样我都应该向你道谢，你所给予我的东西对我来说十分宝贵。而且我认为我有必要为我之前的态度向你道歉……”

　　“艾萨克，你还是这样……”马瑞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放下了扶在艾萨克肩膀上的手。他垂下眼帘稍微沉吟了一下，这才一字一句的说道：“既然这样，我想有些事情早一些跟你说明白也好——艾萨克，我想问问你，你愿不愿意与我在一起生活？”


　　听到马瑞斯的问话，艾萨克张了张嘴愣了一下，然后忽然笑了出来，问道：“你的意思是，想让我留下来是吗？”

　　“是的，”马瑞斯闻言撇开了眼睛，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又转过头来诚恳的对艾萨克说道，“我的确有这个意思。当然，我并没有强迫你留下来的意思，我的确是在向你示好，但是这不意味着我会无视你的意愿；就算你决定在弄明白你的所有疑惑之后离开，我也不会对你有任何隐瞒的。艾萨克，一个人的生活有多么寂寞相信你也是了解的，我很难不承认对你的好感，但是这还要你来决定。”


　　艾萨克在美国为什么同意与莱斯特三个同住？还不是因为那种源自灵魂深处的孤独吗？可惜路易太优柔、克劳迪娅太阴沉，而莱斯特太桀骜不驯，就算在长时间几个人也不能磨合到互相相处愉快，所以艾萨克才离开了。

　　那么马瑞斯呢？马瑞斯当然很好，他态度和蔼可亲，姿态优雅雍容，艾萨克难道能拒绝这样一个人的陪伴？对艾萨克，马瑞斯总有一种迁就的意味，那么相处起来必定会更加和谐不是吗？

　　而且艾萨克离开美国是要寻找什么？除了解除吸血鬼身上不能见光的诅咒之外，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正是要找到马瑞斯，他心里未尝就没有与马瑞斯一样的打算。

　　艾萨克愿意留下来吗？他当然是愿意的。


　　马瑞斯说的没错，他们有相近的爱好，而且两个人都不是难以相处的人。而且在那些马瑞斯开放给艾萨克的记忆力看得出来他本人十分渊博，也愿意不断吸收新时代的新知识，艾萨克愿意相信他们两个今后会有很多共同语言。今后几年、几十年、甚至几百年，有一个个性相合、趣味相似的朋友在身边，让吸血鬼无尽的生命终于不再那么寂寞，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事情吗？

　　“好吧，我亲爱的马瑞斯，”艾萨克顽皮的笑了起来，对马瑞斯眨了眨眼，伸出右手来说道，“既然今后要住在一起了，那么我　　确实没有必要再客气下去了，只是您今后可别抱怨我的沉闷。那么，希望我们相处愉快？”

　　马瑞斯的蓝眼睛微微眯了眯，唇角勾出一抹好看的笑意来，有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