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运之门-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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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人百思不得其解，却不妨碍一阵嬉笑，更有人火上浇油，直言让杨曦娶了她算了，省得天天被揉弄。

　　　　“滚你娘的球！”

　　　　但凡遇到劝他长大后就娶了柳若兮的，杨曦忍不住破口怒骂。

　　　　其他人便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柳若兮则登时站起，端着饭碗过来，啪的一声掷到桌上，伸出白皙干净的手狠狠捏弄他的脸蛋，一边则笑嘻嘻扇他：“一个小屁孩哪来这么多怒火，姐姐帮你下火！”

　　　　杨曦一下子耷拉，只拿白眼瞪她，像条死鱼，一动不动。

　　　　于是，其他人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如此画面，已经成为这两天厂里员工休息区餐时必备喜剧，用杨曦的敢怒不敢言，上演柳若兮女魔头的神话。用林妍的话来说，以后她也要这样来治杨曦，一脸天真烂漫。

　　　　“喂，你够了！”

　　　　饭后，杨曦被柳若兮拖到休息区的草坪上，淡淡的阳光透过芒果树叶洒落斑点，将柳若兮笑嘻嘻的脸颊染得干净清秀。杨曦则低声斜眸着她，恨恨说道：“不就是不小心看到了麽？谁知道你睡衣里面什么都没穿！”

　　　　柳若兮嗯的一声，美目一凝，杨曦登时住口。

　　　　“谁让你不止看了摸了，还捏了一把，到现在那里都是一片淤青，你懂不懂怜香惜玉？！”

　　　　杨曦无语。

　　　　柳若兮拿白眼瞪他，恨恨的，沉默了一会，把他扯到身边，靠在他身上，轻轻说了句：“我先眯一会，累死我了……”

　　　　一个小时后。

　　　　柳若兮睁开眼睛，有片刻迷蒙，等到彻底清醒，才发现杨曦不知道什么时候靠在她怀里睡得一脸香甜，最可恨的是，一只手竟然放在她胸脯上，位置刚刚好！

　　　　“混蛋！”

　　　　柳若兮一声狮子吼，当即震醒怀里面那头小狮。

　　　　杨曦抬起头，手习惯性动了动，于是，一片柔软入手，暖暖的，香香的，很熟悉的质感。柳若兮已经怔住了，杨曦则募然眼睛瞪大，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蛋，又低头望望手抓的位置，一片毛骨悚然的感觉上涌……

　　　　下一刻，整个服装厂车间都能听到柳若兮一声大吼，而杨曦的求饶声则听者落泪闻者伤心。

　　　　厂内车间，张媚姐弟自然也听到了杨曦跟柳若兮两人的夸张吼叫。

　　　　隔着几个位置，一位平素玩得很好的年轻女孩嘻嘻笑着对张媚说道：“媚姐姐，我看若兮妹妹十有**是看上你家那小表弟了，你回去可赶紧帮他们张罗张罗婚事……”

　　　　顿时，整个车间笑声雷动。

　　　　日子一天两天的过去，柳若兮对杨曦的‘大追杀’足足持续了一星期，整个车间鸡飞狗跳的，到处都有欢声笑语响起，无视两人相差六岁的年龄，非要将两个人凑合在一块。

　　　　到后面。

　　　　杨曦麻木了，死猪不怕开水烫，一边任由柳若兮摆弄，一边条理清晰的反驳，不亦乐乎。

　　　　柳若兮的火气也下去了，虽然懊恼，但任是被杨曦摸了不下七次，那股羞恼也很快不见。

　　　　于是。

　　　　两个人一下子又回到之前的状态，只是关系明显亲近很多，特别是柳若兮出去逛街就要把杨曦给拉上，倒省了张媚姐弟的时间，连带着，张盛跟林妍也跟在后面，俨然就是‘扫街’四人组。

　　　　这天，正是天气晴朗。

　　　　杨曦躺在服装厂外的花草地上，神情一派悠然。

　　　　晨间的薄雾犹在，暖熙而清凉。

　　　　花草清香则扑鼻而至，蕴含着让人精神一振的作用。

　　　　这是服装厂投资老板的那位老父亲闲时种下的，随着岁月流逝，在服装厂车间跟员工休息区之间的过道旁空闲地上形成一片足有四五米宽阔的花草地。

　　　　平常饭后很多员工都会来这里小憩片刻。

　　　　在服装厂西面，靠围墙，则种植着一蓬石竹，隔着堆砌起来的砖石，好几盆蝴蝶兰、修竹、君子兰等花草正开得奔放长得秀气。而在距离西面围墙不远靠西南方向，一排自来水池子旁边好几撮七里花树、茉莉花树曼曼**。

　　　　如此环境，颇有闹市中隐士之雅静。

　　　　此时，天上一片白云漂浮而过，躺在杨曦身旁的张盛悠然神往的道：“阿曦，你说云朵上面的是什么啊？”

　　　　“天空……”

　　　　杨曦没有心绪波动，话语里的笑意却荡漾开来。

　　　　张盛转过头来，又很快转过去。

　　　　眼里的思乡情绪越来越浓烈，看起来，是想家了。林妍躺在杨曦另一边，听到杨曦那句回答之后就一直没止住偷笑，此刻干脆支起身子，大胆的将目光直视着杨曦。

　　　　“阿曦，以后你娶我吧！”

　　　　杨曦老神在在的望天空，不说话，不理睬，不表示。

　　　　果然，林妍瞪了一会，觉得没意思，撇撇嘴，重又躺下去，白皙红润的脸蛋上画着不满的神情，微胖的脸颊则气鼓鼓的。另一边，张盛笑嘻嘻的，支起身子，朝林妍说道：“阿妍，以后我娶你吧！”

　　　　“阿曦不娶我，我就当尼姑！鬼才要嫁给你！”

　　　　林妍气恼一瞪，又瞥了眼杨曦，故意说道。

　　　　“……”

　　　　张盛重又躺下，气呼呼的，望了眼杨曦，又望了眼林妍，转而微苦恼的道：“那我也不娶你，我娶张璇！”

　　　　清晨的阳光暖熙、柔软，三个早起的孩子惬意的闲扯。

　　　　时光在此刻，美好得让人窒息。

　　　　服装厂员工习惯晚睡晚起，张媚姐弟、林妍父母都是如此，俨然正是都市中的社会常态。惟有三人习惯早起，半个月了，仍是如此，每当清晨阳光照亮大地时就自己起来，早早跑进休息区，躺到花草地上，享受着无忧无虑的日子。

　　　　很长时间，三人都没有说话。

　　　　林妍憋不住了，看向杨曦，生气的撅撅嘴，嘟嚷着道：“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

　　　　不知想到什么，林妍越加不满，自顾自说道：“不就是穿得好看一点么，我要是穿上那些衣服，保准比她要好看！”

　　　　杨曦的思绪终被林妍的话给彻底拉回现实，刚要接话，却听见一旁的张盛好死不活的哪壶不开提哪壶的说道：“阿曦，昨天那个女孩真的好好看啊……”

　　　　杨曦心里一咯噔，不应。

　　　　林妍愤然问道：“阿盛，是我好看还是她好看？！！”

　　　　张盛顿时一缩脖子，急忙应道：“你！”

　　　　于是，得到满意回答的林妍开心的哼曲，刚要顺口说话，却见杨曦陡然坐起身，转头往服装厂厂门旁那栋别墅的方向看去。林妍于是诧异回过头，刚好看见提到的那个女孩正挥着小手朝他们打招呼。

　　　　登时，一张娇丽的小脸蛋就黑了下来。

　　　　张盛也直起身，一看到那个一边朝着他们跑来一边挥着小手笑得开心的女孩，眼睛刹时就圆了，手脚不知道往哪儿放，呆呆的，傻坐着，颇有几分傻气。

　　　　杨曦则微微一笑，也朝那个女孩挥了挥手。

　　　　片刻，那个女孩气喘吁吁跑到他们跟前，红润白皙的漂亮脸蛋上扑红扑红的，笑得开心而欢畅，“你们好，让我跟你们一块儿玩好不好……”

　　　　希翼的神情令人难以拒绝。

　　　　口气里，则能明显感觉到一股落寞，似乎在平日，很少有人跟她一块玩。

　　　　杨曦伸出手，笑着说道：“我叫杨曦！”

　　　　小女孩愣了一下，笑逐颜开的伸出手跟杨曦握在一块，气喘吁吁说道：“我叫刘语菲！”

　　　　林妍顿时眉头竖起。

　　　　张盛结结巴巴说不上话，看着小女孩跟杨曦握在一块的手，憋出一句：“我…我叫张盛！”

　　　　眼前的小女孩正是服装厂老板最小的女儿，与杨曦、张盛一样，十二岁，放暑假后在昨天搬到这里跟她的爷爷姥姥一块儿住，心性单纯，模样安静，便是说话也很轻，礼貌、温柔，透露出不俗的教养。

　　　　杨曦侧过头，指着林妍介绍道：“她叫林妍。”

　　　　刘语菲很有礼貌，开心的再次跟林妍说道：“你好！”

　　　　“你…你好！”

　　　　林妍微有不适应，却也很礼貌回道。

　　　　一说开，而且刘语菲比想象中要好相处，本就纯真的林妍心中的不满顿时烟消云散，没过一会，倒是跟刘语菲熟得很，连杨曦跟张盛都给抛在一边，两个女孩自顾自牵着手去看花追蝶。

　　　　不一会儿，又牵着手跑到池塘边看鱼。

　　　　张盛几次想跟着去，却见杨曦仍旧自顾自躺在草地上望天空，只好呐呐不动作，跟着躺下去，无聊得两眼发直……

　　　　自昨天来到这里，刘语菲就展现出一种让人亲近的可爱跟单纯，或者是在厂里面就看见杨曦他们三个同龄人，同样习惯早起的刘语菲大胆的就过来了，一反往常羞怯，此时，跟林妍相处得很愉快，眉眼间全是雀跃。

　　　　蓝天白云，时而可闻两个女孩的欢声笑语。

　　　　空气中花香野草的清新似乎可嗅，泥土的腥味也变得清晰。

　　　　不知怎么的，忽然有股无法抵抗的倦意袭来，杨曦觉得眼皮子越来越沉重，勉强控制住身体，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就此沉沉睡去。

　　　　杨曦做了一个梦。

　　　　梦里，一片血色蒸腾，到处是血色巨树，光秃秃的枝干，扭曲得不成样子，极目望去，眼前没有一根线条平滑笔直，凌乱化成规则冲击视线，尽是巨树异常痛苦却无声的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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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梦里抵死缠绵
　　　　梦里，血色蒸腾，天上，地下，朵云，流河，沙烁，荒野，巨树，以及那轮高挂的月亮，全是一片血腥的红。云朵轻轻飘动，视线之中，烟雾则如蛇一般扭动起来，渐渐遮瞒眼前，将血色巨树的呐喊淹没。

　　　　开始有一道祭祀余音响起。

　　　　神秘、缥缈。

　　　　杨曦站着，走着，感受着祭祀余音渐至轰隆的大气魄，《杀戮那梵罗》源宗秘法、战技的印记随着祭祀余音出现，一缕缕，如蝌蚪般显现在血雾上，那双转轮重瞳扫过，巨树、沙烁、流河、朵云，全都是印记。

　　　　锵锵震动，恢弘浩大。

　　　　便是天空上那轮高挂的血色巨月，在杨曦眼中，也有一圈圈灰蒙黯淡的光芒在闪烁，掀开血云，圈与圈反向旋转，像极了转轮重瞳。

　　　　“果然又有变化……”

　　　　杨曦呢喃着，目光所向，掀开血雾，折下巨树枝桠。

　　　　枝桠入手，如同石质，极为冰冷、坚硬，树纹通体血色，淡淡光芒闪烁，全是杀戮那梵罗的印记。下一刻，枝桠在手中化作流沙飘散，在不远处，那株巨树则重又长出一截一模一样的枝桠。

　　　　杨曦轻笑，一步迈出，便是千米。

　　　　眼前却仍是无尽的森林，巨树扭曲生长，全无杂草与生命，就像一个枯死的世界，若非血雾蒸腾，杨曦都怀疑那些呐喊的巨树会不会在下一刻疯狂扑来，将自己撕扯个干净。

　　　　往前，往前，无时无刻，所见一切，杀戮那梵罗的印记都附着其上，不断在杨曦眼前闪烁。

　　　　森林之后，便是沙漠。

　　　　沙漠中有枯骨，一条赤蝎爬上干枯的树干，蝎尾摆动，两个毒钳挥舞，向杨曦示威，维护着自己的领地。而在杨曦眼中，赤蝎浑身都在闪烁印记，远比其余事物都要显眼。

　　　　瞳力弥漫。

　　　　赤蝎被空间之力裹起，凌空悬浮在杨曦面前，两个毒钳犹在挥舞。

　　　　杨曦的眼睛瞬间出现千万个碎片一样的空间，灰蒙、黯淡的光芒浅浅摇曳，赤蝎则在瞳孔中渐渐扭曲，反向、横向、纵向、不规则、不规律，随意凹陷，被肢解成无数碎片，印记则成为唯一，出现在杨曦面前。

　　　　“呃杨曦？！”

　　　　突然——柳若兮的声音在杨曦耳边响起！

　　　　杨曦手一抖，印记如水，哗啦啦恢复成赤蝎，毒钳挥舞，蝎尾摆动，做出一副随时要扎人的样子。杨曦回头，霍然见到柳若兮一脸迷蒙的站在自己身边，一对大眼睛盯着赤蝎，又盯住杨曦，全然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我是在做梦？”

　　　　柳若兮自言自语，走了两步，又踱回来。

　　　　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脸蛋，不敢用力，瞧见杨曦一副见鬼的惊吓，笑嘻嘻靠近，用力在杨曦脸颊上捏了一把，迷蒙的说道：“咦？感觉好真实啊，真是见鬼了！”

　　　　说完，一副见鬼的模样，左瞧瞧，右看看，重又伸出白皙细腻的小手，狠狠捎了杨曦一巴掌！

　　　　啪！

　　　　杨曦呆呆的，感觉整个世界都崩塌了，那么不真实，眼前的柳若兮怎么出现的？

　　　　柳若兮又是一巴掌捎过来，杨曦低头，躲开。

　　　　“够了！你怎么在这里？！”

　　　　杨曦的眼睛里已经出现怒意，望向柳若兮，吼着问道！

　　　　柳若兮似乎被吓到，呆了片刻，杨曦正想说话，却见柳若兮一副陡见神奇事物的模样，抓住杨曦的肩膀，欣喜的说道：“诶诶小杨曦，你的眼睛好可爱啊！”

　　　　“……”

　　　　杨曦感觉有点蛋…疼，恨不得一巴掌将柳若兮拍到地上去。

　　　　柳若兮浑然不知杨曦此刻心中满是疑惑跟愤怒，小手捏住杨曦的脸蛋，左弄右扯，笑得贼欢乐，自言自语的道：“难得梦里的感觉这么真实，不把你好好摆弄整一顿，老娘的豆腐可全被你白吃了！！”

　　　　“住手！”

　　　　“住个鬼！敢吃老娘豆腐，让你下地狱！”

　　　　眼见柳若兮似乎新仇旧恨一块涌，杨曦陡然有种不妙的感觉！

　　　　下一刻——柳若兮小手一扯，无比熟练的扯住杨曦的耳朵，右腿狂野的踢出，啪的一声，杨曦被踹到两米外，摔了个狗吃屎。

　　　　“哈，果然没生疏，老娘好歹练过六十四手，看你小子还敢跟我嚣张，这回打肿你的脸！”

　　　　柳若兮自言自语，浑然把一切都当成梦境，随意发挥。

　　　　杨曦抬起头，坐起，不敢相信这一切。

　　　　眼见柳若兮狂野的冲来，一抬手，一把抓住柳若兮的小脚丫子，将她直接扯到自己面前，顿时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传来，柳若兮夸张的叫着，两条大长腿成直线般压在地上，让自诩练过六十四手的她眼泪都下来了。

　　　　“混蛋！王八蛋！去你娘的蛋！”

　　　　柳若兮哭着吼着，朝杨曦狠狠一巴掌捎去！

　　　　啪！

　　　　清晰的五条指印印在柳若兮干净清秀的脸蛋上，一股火辣辣的疼，顿时让不可置信的柳若兮整个人都呆住了，怔怔望着杨曦，疑惑于自己梦里也能被人打？

　　　　杨曦眼见柳若兮终于安静下来，一把提起她，将她甩到地上，让她坐好，这才问道：“你觉得这是一个梦？”

　　　　柳若兮呆萌萌的，眼睛一眨一眨。

　　　　“梦前你在什么地方？”

　　　　杨曦的眼睛有灰蒙黯淡的光芒闪烁，一股魅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