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迢递故园(倚天同人)-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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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浣接过,信封之上却是萧策字迹。拆开信阅览一遍,读罢看了看罗鸿,又重头看了一遍,正要说话,一旁贺穹上了来,“元帅,弟兄们扣这小子,除了刚才说得,倒还有这么一样。”说着抬手拎起方才一直倚在帐角的一只长枪交给沈浣,“这死倔的小子拿了这枪,咱们一见这东西本是你赠给何兄弟的,自然得问清楚。”
  沈浣接过一看,七尺长枪枪头犹如秋荻芦叶,精炼如霜,凛冽寒光莫可逼视,正是自己当年所用,离开颍州之时赠给何沧的芦叶点钢枪。正如同她与俞莲舟所言,自己回得颍州之际,开州城破何沧战死,这枪自然也便下落不明。如今不承想竟能再见到。
  想起何沧,她一时心中怃然,轻轻抚过那枪杆。乌檀之色光洁明亮,她却知那上面定然染过何沧的血,那个曾与她和狄行并肩而战,事事抢在最前,枪头刃血换来颍州军一席立命之地的豪爽汉子。如今她尚在,枪尚在,颍州尚在,义军尚在,然而曾大笑她生得秀气,却又会因为韩普的副将说自己样子不够汉子而暴揍对方一顿的人,已经不在了。
  她转过头,问罗鸿道:“这枪是萧元帅给你的?”
  罗鸿连道:“元帅派人由开州寻来,命我将它交与沈大哥你,说是你必用的上。”言罢看了看沈浣,眨了眨眼,“沈大哥……你可让我留下吧?”他方才少年气性被激起来,出手与众人相斗,未尝想过后果。如今回头想想,虽然仍旧有些不忿,但是也觉得自己出手确实不轻。尤其如今眼前两个将军一名中军,三个人盯着自己,明白自己惹出麻烦不小。
  沈浣看了看他,微微点头:“萧元帅既然让你来投颍州军,如今军中也正缺人,你自然可以留下。”
  罗鸿一听,脸色一亮。当日在天岳山,他便对俞莲舟与沈浣二人极是崇拜,后来入得萧策帐下半年时间,对萧策更加敬服。这次来以前,萧策曾与他细细剖析当下义军时局情势,让他来助沈浣,他是万般愿意的。只是没想到这一到正赶上沈浣带人夜袭劫营,颍州军枕戈待旦上下戒严,与他起了冲突。如今得了沈浣这一句话,立即高兴了起来。
  然而却听沈浣问道:“罗兄弟,你可是来此之前,便知萧元帅乃是让你来投颍州军的?”
  罗鸿点了点头,“这是当然!元帅同我里里外外说了极多,情势时局一针见血。我这才觉得该当来颍州投了沈大哥你的麾下才是。”
  沈浣点了点头,“你既知道是来投颍州军的,未进军营便和颍州军起了冲突,随即又和这许多将军动手。罗鸿,你跟着萧元帅半年,就学得这些?”
  罗鸿一凛,见得沈浣神情严肃,半点不似说笑,不由禁了声,听得沈浣问戴思秦道:“戴中军,当年我立下得军规,若是营中士卒群架殴斗,校尉士官禁而不止者,该当如何?”
  戴思秦那一川江山流云的扇子唰啦一下展开,轻摇两下,挑眉道:“群架殴斗者,五十军棍,劳役十天。得上官明令仍旧禁而不止者,军棍一百。”
  罗鸿听了一激灵,瞪大了双眼看着沈浣,于他来讲一百军棍事小,可若进营第一天就被罚,被打是小面子事大,鼻子眼睛皱成一团:“沈大哥……”
  沈浣看了他一眼,抬眉道:“你当时还未入我营下,更不晓颍州军军纪,这般相罚于你却有不公。”
  罗鸿不由松了一口气,却听沈浣继续道:“但是军纪不可废。这样吧,将一百军棍换成抄写军纪。来人!”
  两名士卒进了大帐,沈浣一指罗鸿,“去给他搬条案几去校场边上,备好笔墨,颍州军军纪,誊抄一百遍,便抵了一百军棍。以后他如有再犯,军棍照打,打多少,便额外加罚抄多少遍军纪。”
  “是!”两名士卒大声应道,一路小跑去了,声音中竟带了三分兴奋。
  罗鸿一张脸瞬时垮了下来,他天不怕地不怕,一百军棍再狠,这种皮肉伤他倒也不放在眼里,可是要让他写个字,实在比登天容易不了多少。如今这一百遍军纪,这还不如直接要了他性命来的干脆。于是哪里还顾得少年心性傲气,几乎是哭丧着脸道:“沈大哥……”
  第四十一章 踏过枯骨破千刃
  沈浣治军历来有张有弛,于士卒将领爱如手足同甘共苦,于军纪法度却是历来严明公允,加上领军作战胜多负少,自然十分受士卒爱戴。
  其饱受爱戴表现之一,就是颍州营中不论何时何地,凡是士卒们训练闲暇,总能听到人说“今日元帅如何如何”。然则沈浣这次回来,除了“元帅如何如何”,“某某将军如何如何”,“中军如何如何”之外,士卒们更加了最新的热门谈资:俞二侠如何如何。从朝天岭徒手掷箭,到大帐之中出手制住刘子青,到沈浣中军大帐前被他以梯云纵挂上的青龙将旗,再到那日夜袭元军营寨时候敌军重围之中重伤也先,前前后后几起事情,已经被传得神乎其神。
  而如今,除了俞莲舟之外,新的话题更加了一个人,便是罗鸿。
  士卒们说起俞莲舟,实在是敬畏有加,加上俞莲舟原本冷肃,士卒们往往在他面前敛声屏气,不敢造次。然则关于罗鸿传言的“精彩”程度,也实不下于俞莲舟。
  例如元帅带人夜袭敌营的当天被张校尉当做细作,一场恶斗才抓了进来,却把张校尉的人打得鼻青脸肿。
  例如贺将军、楼将军两个人才制住他,却险些没把中军大帐拆了,气得戴中军“圣人言曰之乎者也”都说不利落了。
  例如元帅夜袭回来,听闻之后便要一百军棍伺候,念在他初来,改成了抄写军规,一棍一遍。
  再例如,进营不到一个时辰,就得罪了阿瑜姑娘。
  “阿瑜姑奶奶那是什么人,虽说是出身风尘,也曾是红帐里的姑娘,不过如今人家是元帅的随军夫人。元帅不仅对其青眼有加,连其余几位将军也都相敬。这新来的小子,还没见到元帅,竟然就把她给得罪了,那还能有好儿”
  以上的说法是沈浣和俞莲舟从兵士口里听到的。
  “那日张兄弟几人出手擒人的时候,那小子正好看到从帐里出来的阿瑜。在这么个里外都是汉子的旮旯忽然冒出这么个美貌大姑娘,那愣小子眼睛发直,不知是看得犯傻了还是入了迷,本来张校尉几个人处于下风,趁他这一走神,一个扫堂腿就把他撂倒了那小子摔得狗啃泥。等他反应过劲儿来,就开始骂啦。”
  以上是是沈浣与俞莲舟从贺穹的口中听到的。
  “那小子敢对元帅您的随军夫人大呼小叫说军营里怎么有女人,他奶奶的个熊,活得腻味了么?唉,不过那小子手底真有两下子!元帅大人啊,让他干排头兵是不是可惜了啊!不如把他调咱手底下,哼哼,让咱好好调_教调_教,不出半年,至少也是个百夫长。”
  以上是沈浣和俞莲舟从医帐里正在敷瘀伤的张校尉口中听到的。
  至于阿瑜,沈浣正要去问的时候,路过校场,见得路过的军士瞥过正在满脸通红“奋笔疾书”的罗鸿,一个个皆是捂嘴偷笑,见了她赶紧收敛行礼,脸上笑意却是一时半刻褪不下去。
  罗鸿抄了两天,这一百遍军规抄了还不到一半,而那狗爬一样的字,莫说出身书香一笔好字的沈浣,就是粗豪如贺穹看了,都一劲儿撇嘴。本来罗鸿自己甚是不在乎,不过看着那天同沈浣一道来看他的俞莲舟见了自己的字也是皱眉,立刻红了脸,不禁咬牙,只恨当年自己没把字练好点儿。
  沈浣这回来,还没进得校场,就听得阿瑜那妩媚妖娆的声音传了出来,“呦,罗少侠罗公子,你不是嫌我一个女人不该在这颍州行营里么?怎么您老这该在行营里的倒是不在行营,来这校场抄军规了?”
  “你、你!”罗鸿本来就抄得肝火上升,如今听得阿瑜幸灾乐祸,声音显然是有些气急败坏,却又张口结舌。
  “呵呵,我什么?”阿瑜娇笑,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挑衅和逗弄,“姑奶奶我在颍州大营跟了将军三年多,见过打军棍正军纪的,见过砍脑袋正军纪的,还是头一次见到被罚写字儿正军纪的。罗少侠果然是与众不同啊!”说着拿起罗鸿的字瞟了两眼,不禁摇头,“啧啧,你这字如何跟猪蹄子扒出来的一般?五个手指头挺全乎的么?”
  “哼哼!”罗鸿被阿瑜气得俊脸泛青、头顶生烟,暗恨自己昨日怎么就看她看得呆了才失手被擒,咬牙道:“妖女!跑来迷惑沈大哥!”
  阿瑜笑得花枝乱颤,“我就是个妖女,那又如何?营中上下好歹还敬我是元帅的随军夫人。罗少侠你可小心,莫要明日再犯了什么规矩,到时候被元帅罚来拈针引线,缝一百件军衣什么的,嘻嘻,那就更好看了。”
  “你!”罗鸿说不过阿瑜,恨恨的差点把那只已经被他揪得差不多秃了的笔握断。
  沈浣眨了眨眼睛,兀自在校场前转了个身,转道径自回帐子去了,决定任这小子在阿瑜这个她都怕上三分的人面前自生自灭算了,否则学不到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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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众军士们笑归笑,却不敢轻视被沈浣打发去做位阶最低的排头兵的罗鸿。一是因为罗鸿武艺实在是了得,二则是因为沈浣竟然把自己的芦叶点钢枪给了他。
  沈浣带人袭营回来的第三天,命人在沙河岸边向北设了香案,遥对开州。没有灵幡,没有贡品,甚至没有牌位,可是谁都知道祭的是战死开州的何沧。香案之上,两样事物。一柄是何沧战死之时所用的芦叶点钢枪,另一样则是沈浣亲手所斩,攻取开州的元将宽彻哥的人头。
  何沧生性豪爽,上至将军下至伙夫,与谁都是称兄道弟,一副大哥模样,人缘极好。
  颍州行营六万驻扎人马,无一人哭泣,亦无一人出声,唯有一十八记震天彻地的炮响仿如要震碎苍天之下郁郁阴霾,撼动滔滔川流河水。炮响一十八记,祭的乃是大将战死于沙场。其实祭的不仅是何沧,亦是开州城中战死的一万颍州军性命。沈浣戎装重甲,双手取下头上银盔,向北单膝重重而跪,身后六万带甲将士同时脱冠,铁甲交鸣之声不绝,黑压压一片,单膝俯身跪下。开州城破,何沧什么也没来得及留下,没有尸首,没有遗言,只这一柄破敌无数浸过鲜血的芦叶点钢枪。
  英魂已去,冠翎空归。
  沈浣起身,身后是六万将士,与无数朔风之中烈烈而展的青龙将旗:“贺”、“楼”、“罗”、“戴”、“张”、“刘”、“周”、“方”,以及中军帐前高悬的那个“沈”字。当年的一个“何”字已经不在,而她知道,身后这些将旗,包括自己的,或许也会有一日如何沧的将旗一般,再不复挑起。人言踏过枯骨破千刃,从她回到颍州,向刘福通索要十万兵权的那一刻起,她便明白自己身后不再只有沈竹,还有这十万带甲将士,同袍兄弟。这一个清平世间,也不只是给沈竹,更有无数与她何沈竹并无二致的人。
  她提起内力,声音响彻江面,让六万将士无一不听得清清楚楚:“我沈浣,不能保证你们六万人出征六万人回,但是作为三军主帅,我以自己项上人头担保,绝不会再有第二个开州!”
  她既然挑起这一杆帅旗,就得在元军阵前一肩担了麾下的数万军士的生死。
  不知是谁,当先大喝了一声“誓破元军!”一瞬间,几乎所有士卒都跟着吼了起来,六万人得声音,比方才十八记炮响还要震彻三分,脚下大地隐隐而动。
  将为兵胆,帅为将魂。俞莲舟看着曾经拉着自己手指不愿松手的孩子,那个百泉轩中柔声细语哄着幼弟的长兄,瞬间心中闪念如电,却是无端一软。从沈浣对待沈竹与挚交的神情,那些岳麓书院中她偶尔闪过的笑意,他看得出她原本是喜言爱笑。只是家破人亡、幼弟病弱、数年鏖战、阴谋诡计、生死别离,这些东西沉甸甸的压在她的肩上。她方当十九,未及弱冠,本当不过是个大些的孩子,可是如今、甚至更早,她的身后已经是这颍州数万将士,她要担起的是他们的家园与性命。她急速的成长,成为数万人的兵胆将魂,剩下所有心意,悉数给了沈竹,而能留给她自己的,却已然所剩无几。
  俞莲舟想起金陵客栈之中,沈浣与戴思秦争执,冲出客栈时候的背影。她身形清瘦单薄,脸上是悲是怒。彼时俞莲舟只是讶于自己听到的东西,而如今想来,发现那个时候,沈浣纵然悲愤,却或许也是这些年来她最畅快而简单的时候,没有责任、没有担负、没有危险,像她这个年纪该有的反应,发泄愤怒的心绪。而如今,她戎装铁甲在身,宽阔了双肩,却也压住了情绪。沙场之上,这样的沈浣,只需身后那一个写着“沈”字的青龙牙旗,就可让无数元军闻知失色丧胆。
  不仅元军,恐是连颍州行营他的同袍们,也极少有人曾见过她从自己手上接过那一坛香雪白时候明快会心的笑意。他心下微微一叹,抛去山河故园不谈,戎装战甲不论,沈浣只要一坛路边小酒肆卖里的酒,就已是万般满足。可是如今这么一点点,她也没能留给自己。
  俞莲舟看着沈浣将那柄芦叶点钢枪的交给罗鸿,后者怔愣的拿着那枪站在那里,不知该当如何。十数位将军,以及后面无数将士亦是惊讶的看着沈浣。谁都知道这枪曾是沈浣不曾离身的兵刃,两军阵前,这枪曾经挑落无数敌将,令元军闻风丧胆。后来她给了何沧,何沧更是极为珍视。如今沈浣将它给了罗鸿,不由得使将士们均是愣住,纷纷暗自猜测沈浣用意。沈浣却一语不发,挥了挥手召集了诸将升帐议事,其余军士各自散去。
  一时之间,六万人马分队而散。唯余罗鸿怔愣的看着手中芦叶点钢枪,不知所错。一抬头看到俞莲舟,不由得上前一步,向他求助道:“俞二侠,元帅这枪、这枪……”
  俞莲舟沉声道:“既是你沈大哥给你的,你便拿着吧。”
  “可,萧元帅说这是元帅之物,征战沙场不能没有,这……”芦叶点钢枪乃是难得一见的名枪,罗鸿如何不喜?然则想起萧策得话却又不敢收。
  “这你无需多虑。罗兄弟,你沈大哥是三军主帅,难处甚多,以后你说话行事之前先想三分,莫要让你沈大哥作难。”俞莲舟拍了拍他的肩。沈浣昨日与他说过,萧策送来罗鸿,是要她增补何沧的副将位置。然而罗鸿年少心性,历练太少,沈浣这才让他从最低的排头兵一点点去磨他性子。将自己的芦叶点钢枪给了他,既是为了激他心气,亦是为了纪念何沧。
  罗鸿本来还因着前日的事情心中有些气性,看着张校尉几人便不顺眼。如今俞莲舟一开口,对于俞莲舟喔一直敬服的他立时连那么点儿气性也去了,连连点头,“小弟晓得了,俞二侠。”
  “这枪跟过你沈大哥多年,又跟了何将军,如今给了你,你当得多加用心。”
  罗鸿双眼一亮,一挺胸膛豪言道:“俞二侠放心,小弟决计不让这枪的威名堕在咱手上!”
  正说至此处,忽见得行营当中阿瑜正急步过了来,探头往俞莲舟身侧看去。罗鸿一见是阿瑜,方才冲天豪气“咻”的一下灭下去大半,立时像炸了毛一样,横眉立眼,严阵以待。自打他三天前指着阿瑜怒道“军营里面如何能有女人”之后,三天之内阿瑜那一张绣口损起他来已经是驾轻就熟,简直是句句成心要将他气死。罗鸿少年心性,傲气冲天又是好胜,几乎次次都被阿瑜挑的炸了毛。三天之内,营中将士至少看过两人唇枪舌剑三五回,每每都是罗鸿被气得张口结舌,大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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