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迢递故园(倚天同人)-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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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日路遥出事,去得匆忙。殷梨亭昏昏沉沉,只说她临终之时嘱他将所有武功秘笈转带回武当以免失传。后来事务纷纷扰扰,众人担忧殷梨亭,谁也没心情去细翻那些混杂在医术药典里面的书册。直到张三丰带同殷梨亭闭关之际,收理了那一整箱各类书籍,这才在箱子的角落里发现了这本曾经令无数江湖绝顶高手趋之若鹜的《九阴真经》。
  “为师细阅之下,发现这九阴真经与我武当九阳功虽是一阴一阳,截然相反,然则内里却是一体两面,一脉相承。若单独来看,各为武林至宝,但若将两者合二为一,阴阳动静变化,万物化生之道,悉数可解,实是武学大道巅峰之作。为师参详半载至今,尚有四五成未得参透。待你归山,你们几人与为师一同闭关些时日,这门神功只怕不久可成。到得彼时,这玄冥神掌,便不足为惧了。”
  听得张三丰一席话,俞莲舟心中惊喜异常。他亦知与那玄冥二老相较,动起手来,自己胜算甚少。只是若不清算此帐,于心难安。如今张三丰如此说,他心中如何不喜?况且答失八鲁兵败,这二人弃营而走,短时间内想必难回军中,一时半刻倒也不用忧心其与沈浣或是萧策不利。当下同张三丰道:“此间事务一了,弟子便即刻回山。”
  张三丰点头。师徒二人谈得片刻,便有老仆端得简素饭菜来。简单用过晚饭,张三丰便要回山。俞莲舟跟在其后相送,直到了毫州城外。张三丰嘱道:“莲舟,几个弟子里面,你行事最为端肃沉稳,我最是放心。沈元帅更是豪杰之辈。只是她此生之路,怕会艰辛异常。你可都想好了?”
  俞莲舟沉声道:“弟子已经想得明白。”
  张三丰听得他这般说,当下笑道:“即如此,为师也便放心了。行了,你赶紧回去吧,等你这未过门的媳妇忙完了,就早早把人回武当来。远桥娶亲也是好些年前得事了,武当山上也该热闹热闹了。”言罢朗声大笑,飘然而去。
  俞莲舟见得张三丰背影急速而去,这才回转将军府邸。毫州城中灯火通明,隐隐更有庆贺大捷的晚宴舞乐传来。而将军府中,倒是清幽宁静。月色微明,清光泄地,院中萋萋芳草之上烟色朦胧。
  俞莲舟到得屋前,推开房门,待得进屋,不由一怔。
  床上的沈浣,已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正倚着床头而坐,见他回来,轻声开口,“二哥。”
  俞莲舟心中喜悦,几步到得床边,不言不语,轻抚她一头披散青丝。
  “二哥。”沈浣低唤。前尘仿佛一场大梦,惨烈的痛楚与此时静夜的安宁对比之下,只觉不知何者是真,何者是幻。
  俞莲舟将她肩头轻揽,感到她脸颊贴在自己颈间。一时之间,房中静谧,烛火跃动。唯余院中虫鸣风过之声。
  第九十二章 莫负红豆落春枝
  三军入城,沈浣未到。
  当朝听封,沈浣未到。
  庆功赏宴,沈浣仍旧未到。
  毫州朝中朝臣似是由此闻到了什么,私下议论纷纷,颇有些跃跃欲试想要动作。然则蠢到在这个恶战刚过的关节之上跳出来摆明要触霉头的,却是不多。虽然不多,但不代表没有,当第二次有人在朝会之上公开指着武将之首的空位参沈浣拥兵自重、目无明王、不分尊卑之时,空位之后的狄行斜斜瞥他一眼,冷冷一句:你说谁拥兵?这一句话杀气四溢,让那参奏之人一个激灵住了嘴。还没等反应过来,小明王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名侍卫将那人拖下去重责一百廷杖。从头到尾,刘福通眼睛眨都没眨一分,下了朝会,倒是直奔将军府邸去探望沈浣。
  小明王与刘福通似乎一致打算在这事上卖沈浣一个好,她的几次缺席不到两人有志一同选择无视。就在众人以为沈浣实是刘福通与小明王争相拉拢的宠臣之时,两人却又皆是选择忽视了沈浣的战功。颍州三军将校全部各升一级,兵士均有奖赏,然则功劳最高的沈浣品衔却是丝毫未动。元帅本是虚衔,战时方才有用,若论品衔,沈浣虽为武将之首,却还差着刘福通一级。朝中冷眼旁观者有之,愤愤不平者有之。只是沈浣却全然没精力管得这些,因为三军入城的第五日上,阿瑜便回来了。
  相别一月不到,阿瑜竟是生生瘦了三圈。一身素色春衫更将人衬得单薄。沈浣只一见她到得门口的样子,悲从中来,却强忍着向她微微而笑:“阿瑜!”
  谁知阿瑜几步奔过来,静静的看着沈浣,泪水哗地一下便流了出来,随即俯在沈浣怀中放声大哭。这一场痛哭,自得了罗鸿阵亡的消息以后,近一个月,她生生忍着,半声都没出。如今终于见得沈浣,终究再也忍不住,煎熬了一月的撕心裂肺一瞬间再不可抑,声声哀绝,仿如泣血。
  她以前最喜欺负他,逗弄他,却又忍不住给他准备过冬的寒衣,上阵的伤药。她曾想过,等到战乱结束,沈浣同俞莲舟去了武当,她就拎着那小子同去武当山下,开几亩地,养些小鸡小鸭,再生几个孩子,每天耍弄耍弄他,日子惬意开心。只是如今,那个总是爱围着她跳来跳去,真心实意只会用斗嘴来表达的少年,如今再也回不来了。而她尚未来得及告诉他,这个孩子虽然姓沈,却是他的。
  沈浣拍抚着俯在自己怀中的阿瑜,泪水却缓缓而下。
  伤心绝处,无力回天。
  俞莲舟悄然而出,将房间留给二人。
  那一次,是阿瑜哭得最为惨烈的一次,只为罗鸿。从那以后,几十年岁月,年年北祭,再没落过一滴眼泪。但因那时沈浣在她耳边一字一顿到:“英雄所求,非是王侯将相,而是无悔无憾。你我莫用眼泪,湿了他的痛快淋漓无憾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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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月时间匆匆而过,沈浣伤势渐好,虽然尚需卧床将养,但是白日里精神尚是不错。俞莲舟慢慢将武当九阳功心法口诀传授给她。她内功根基本就深厚,如今学来亦是甚快。虽尚不能以其驱散肺中寒气,但也不再后心冰凉了。
  沈竹的死,沈浣自醒来,便缄口不言。俞莲舟更是只字不提。他知道,她尚无法直视太和城下那剖心剜骨之痛,或许一世也不能。太和城下累累白骨森森碧血被悉数沉入心渊,看不出,却也挖不去。萧策亲自派人将沈竹的衣冠冢落在了楚州长建里,沈浣却问都未问过一句。俞莲舟却明了,沈浣面上行若无事,只是在心中,太和一战的滚滚烽烟从不曾散去,而沈竹也从不曾离去,只为当年那殷殷一诺尚未兑现。
  然则无论如何,如今毫州城上天空温和晴朗,日子静如流水。闲暇之余,被阿瑜带来的沈君同倒是揪住三个大人全副注意力。
  沈浣倚在床上,颇有些战战兢兢的抱着不到两个月的沈君同。小家伙出生之时尚不足月,阿瑜分娩之时环境又极其恶劣,这孩子身体弱得很,到得满月,尚比别人新生的孩子小上一圈还多,刚刚满月便吃了小半个月的药,动辄便是低烧咳嗽,几乎寸步离不开人照料。但是只要醒着,就咿咿啊啊个不停,好动至极。而那双眼睛极亮,像极了父亲罗鸿。
  沈浣虽然照顾过弟弟,却绝没抱过这么小的孩子,这一月抱得多回,胳膊却仍旧僵硬的一动不动。阿瑜幸灾乐祸的看着沈大元帅战战兢兢的模样,绝不伸手帮忙。俞莲舟送走了前来给孩子看病的大夫,一回身见得沈浣狼狈模样,不由好笑,替她接过沈君同。他却比沈浣强上甚多,武当山上,宋青书幼时几个师兄弟皆是没少抱过。他低头细细打量,半晌忽然抬头,同阿瑜道:“瑜姑娘,这孩子你有什么打算?”
  阿瑜微微一叹,“这孩子的身体弱成这般,我前思后想,还是等他再稍微大些,便送他去金陵秋翎庄罢。那里秋燃在医界颇有人脉,且给这孩子调养着罢,总能好些。”
  沈浣一声长叹,只恨当初没在太康开战之前将阿瑜送去秋翎庄,悔不当初。
  俞莲舟唯一沉吟,开口道:“这孩子先天体弱,医药调养甚是有限。不知瑜姑娘可愿将这孩子送入我武当门下习武?这孩子若能自幼习武,勤修内息,兼之医药,加以时日,定能有起色。”
  沈浣听得俞莲舟所言,不由心动,却也知如今罗鸿已去,这孩子是阿瑜的念想,如今尚不足月,她又如何舍得?一时之间握了她的手,“阿瑜。”
  阿瑜抱过孩子,静静看着孩子许久,忽而抬头像沈浣一笑,“这孩子姓沈,将来既不能坠了你的威名,也不能坠了罗小子的威名。他身子不好,更何况男孩子若是长大在母亲身边,总是难有出息的,武当愿意收他,我又有什么舍不得?”话虽这般说,眼中不舍却是掩藏不住。
  俞莲舟点头道:“即如此,我便将这孩子收到我门下。瑜姑娘若是愿意,过些时日在武当山脚镇上置办间院子,以后住在山脚,也不用母子分离。”
  阿瑜一听,不由心喜,不欲沈浣镇日沉闷,不由笑语疏散她心绪,道:“我曾说过,阿浣在哪,我便跟在哪里。俞二侠,母子分离我自是不愿的,可要让我一人过去我也不愿,你若想收这徒弟,还是尽早把阿浣娶过门才行。”说着笑睨了二人一眼,“你们江湖儿女不是讲究不拘繁文缛节什么的?何况阿浣情形特殊,依我看,走不走形势也无甚所谓,反正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得差不多了,如今赶紧把这夫妻做了,才是要紧。”
  此言一出,沈浣“咳”的一声咳嗽,耳际殷红,别过脸去。
  阿瑜一怒,“啪”的一拍沈浣脑袋,“咳什么咳?!你平时要是有喝醉了占人家便宜时候的一成贼胆半成贼本事,也能比现在强点!真是个银样蜡枪头的家伙!”
  “咳咳!咳!”沈浣被阿瑜这一巴掌打的咳得更厉害了。
  俞莲舟一旁仿似什么也没听见一般,兀自拍着沈君同。
  阿瑜正笑得嚣张,忽听得门口一人笑言道:“阿瑜,你若要激出她这贼胆贼本事,得先激出她贼心才行。”
  阿瑜一抬头,见得正是萧策一路进得屋来。
  沈浣许久不见萧策,没想到他一进门,便是这般教唆阿瑜,哭笑不得:“师兄你营中就是最近清闲,也可传授部下兵法,何苦来教她为难我?”
  萧策一本正经向沈浣摇头道:“我营中最近可半分也不清闲。”
  沈浣扯了扯嘴角,“不清闲你如何还有空来得我这里?”
  萧策做到沈浣床前,“来激你的贼心的。”
  阿瑜大笑,“赶紧赶紧,莫要光说不练。”
  俞莲舟此时却是看出萧策神情不似玩笑,不由敛了神色,静待萧策下文。
  果然萧策神色一整,从怀中取出两分密报,递给沈浣。
  沈浣展开,细阅之下,脸上神情愈发严肃,待得看完,沉默的将其递给俞莲舟,自己双目微垂,陷入神思。
  俞莲舟拿过一看,不由惊讶。两份密报,第一份上,写得乃是元廷宰相脱脱于月前罢官流放云南,随即死于流放途中。
  数年前淮安一役,沈浣设了反间计令元廷除了脱脱兵权。那以后脱脱虽再未领得元军,却依旧是当朝宰相,朝中重臣。这几年时间,脱脱不问兵事,顶着无数元蒙贵族的压力,带得几个得力新进朝臣,全力修整农、税、渠三务,实行文治,禁止贵族官员强占农田,削减赋税,治理黄河,一时间中书省北路一带民生倒是见了不少起色。如今不成想脱脱刚死,元廷立刻就废除了脱脱几年时间辛苦建立的农税渠革新。
  沈浣沉重叹息。脱脱是她为数不多所敬重的敌手之一。在从上到下早已糜烂不堪的元廷之中,脱脱开科、解禁、降税、兴农、治河,是唯一一股力图整顿民生的中流砥柱。几年之间,沈浣从不曾踏过黄河兵指大都,其一便是不忍中书北路一带略见起色的民生再次陷入战火。只是天命不行,这朝中微一一位将元廷弊政看得清明的宰相,也终究一命呜呼。
  而第二封密报甚短,却是张士诚密谋筹划于下月月末在江浙起义。也不知萧策是如何做的,竟能得了如此机密之事。
  两份密报看完,俞莲舟略略有些了悟,脸色肃然,不言不语,但听萧策问道:“阿浣,当初你我沙河十年之约,如今尚有几年?”
  沈浣道:“三年不到。”
  萧策扫了一眼那两份密报,问道:“看了以后,如何想法?”
  这一句话,沈浣垂头沉思,这一想竟是足足想了小半个时辰,良久她抬头看了萧策,又侧头去看俞莲舟,缓缓开口道:“与其固守黄淮,等下一次元军南下来攻,坐以待毙,不若趁江浙大乱,出兵,北伐。”
  北伐。马过黄河,兵指大都。
  萧策轻声道:“脱脱一死,中书北路革新皆尽废除,朝中蒙古权贵不通民生政务,一月内便将重新勤耕农田悉数占走。朝中势力分裂,贵族藩王各自为政,脱脱一派朝臣吵闹不修,张士诚如今又在江浙密谋起事。阿浣,你守了七年的黄淮,而这一个契机,我也已等了足足七年。”
  沈浣闭目,微微点头,“师兄你便不说,我也晓得。这个契机,不仅你在等,我也在等,无论颍州军,还是蕲黄军,既有揭竿而起的一天,也就必然会有这一天。”
  萧策一顿,声音忽沉,问道:“阿浣,你可知若是出兵北伐,意味着什么?”
  沈浣猛然睁眼,看着他,一字一句道:“若胜,便是问鼎九五。若败,便是全军覆没。”说着她忽然一顿,低声一叹,几番开口欲言,却终究没再说话。只是一只手握着俞莲舟,愈发紧了。
  屋中静默良久,萧策忽然开口道:“俞兄弟,你二人若是愿意,便趁这个月把婚事办了罢。”
  萧策的话,不同阿瑜。句句郑重,毫无调笑,几如行令。
  谁知俞莲舟与沈浣听闻,相视一眼,目光交处,各自想法不宣于口,竟是不约而同同时摇头。
  “你们……唉!”,萧策见得两人居然有志一同的拒绝,重重一叹,“阿浣,若放你这般引兵北伐,我又如何能放心?”
  沈浣微微一笑,“师兄,你熟战江南,而我戍守黄淮,若言北伐,我比你尚有三分优势,舍我其谁?世人皆传‘北沈南萧’,我既与你齐名,你又什么放心不下?”
  萧策看着沈浣,心中千般滋味,难言难画,“放心不下?阿浣,这天下间。我最放心的,便是你。你可知,我又为什么想要你去?”
  沈浣沉默不语,从怀中取出一张微微泛黄的纸笺。其上墨色已久,字迹却依旧清晰可辨。那一张纸,正是当年吴澄交给沈浣的盟书。当年只那一纸盟书在手,四股义军六路行省所有义军悉数听命,几乎便是握了半个天下。
  萧策看着那盟书,“阿浣。当年你要将这盟书与我,我却不收,就是因为相比起我,你才是真正能握得这样一只兵力而不会惑于千秋功业之人。师父说过,乱世兵马,便是双刃之剑。可救民于生死,也可陷民于水火。只叹世间豪杰英雄虽多,然则当兵权在握俯瞰江川之时,心中依旧清明,以清平世间安宁故园为念的,又能有几人?”他说着一叹,轻声道,“若论运筹帷幄,你不及我,但是论心思清澈光明,你却胜于我。阿浣,当初我不接这盟书,实是不敢去接。如今这契机千载难逢,出兵北伐,或可问鼎天下,但兵戈大动,顷刻之间,便是流血漂橹,横尸百万。那样的诱惑太大,代价也太大,若非全心以天下苍生为念者,这世间,必定又是一场劫难。只是……”
  沈浣看着那盟书,不等萧策说下去,便接口道:“只是无论刘福通还是明王,都没有能坐稳天下的雄才大略,亦绝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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