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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及同人]媚祸传奇-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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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唯恐来人太快,烧不彻底,又将事先准备好的就地取材的木枝等物一起抛进了火里,火舌有了新鲜的消耗品,一下子窜起老高。
离得近了,阿肯娜媚可以清楚地看到战车上的珠宝装饰被烧得剥落下来,整驾车依稀只剩下一副框架,这得了法老钟爱又让法老最后送了命的物事,毁在她手里,阿肯娜媚只觉得心里无比的畅快。
被她打发出去的女官,尤其是安普苏在外面拍打着紧闭的大门,哀求得撕心裂肺,只求阿肯娜媚快点开门。阿肯娜媚硬下心肠,只当耳旁风,半点也不理睬。
外头的动静突然就停了,阿肯娜媚一紧张,想起法老往日的威严,她后退一步,靠在了身后的棕榈树上。大门外传来了撞击声,法老不高却清晰的声音传进来:“快!快把门撞开!”
即便是法老正殿的大门,在一群孔武有力的卫兵的努力下,也不过支撑了一刻。门后是一大片美轮美奂的莲花池,对岸法老心爱的黄金战车熊熊燃烧,同样得法老钟爱的皇妃则害怕地整个人后背贴在一棵树上,脸上是显而易见的惊慌。
她惊慌到一块烧着的布幔随着火势,趁风飘起来,就要将火舌吻到她脸上,她都全然未觉。
法老忍无可忍,早已当先一步,跑过莲花池的通道,将她一把拉进自己的怀里,拿手里的黄金权杖拂开那块布幔。他痛恨自己虚弱的身体,因为法老抱不动阿肯娜媚,因此他只得硬拽着她,一路往大门退去。
机灵的卫兵已经找来了盛水的工具,就近从莲花池里取水开始扑火,火势比他们预料得小太多,场面立刻得到了控制。
阿肯娜媚被法老拖拽着,突然发现法老的手臂在刚才帮她解围时,遭火舌舔舐,已经灼伤了一大片。她一急,脚下一拐,法老拉不住她,她整个人就摔下了莲花池。
莲花池的水不过及胸深,阿肯娜媚并没有危险,她浑身湿透地站在池中,艰难地往前跋涉几步想要上岸,法老却突然在岸上伸出权杖顶住她,阻止她的动作。
已经灭了火正拎着各色奇怪容器的卫兵和女官站在一边,尴尬地看着法老夫妇似乎在闹矛盾,安普苏大着胆子正要上前,冷不丁法老下令:“所有人,立刻出去!”
纳菲尔提提在门外旁观了整个过程,近侍的女官还想问问皇太后是否要帮着劝劝,却不想皇太后比谁都干脆利落地走人了。
“真是个傻孩子!”她快乐地嘀咕着:“在一起这许多年,她竟然都搞不懂法老的心意,却把战车当情敌,我都有点同情图坦卡蒙了。”
皇太后当然不知道阿肯娜媚至今都不是个婚姻中的妇人,她对待法老自然也不能从纯然的女性角度出发,更多的时候,她将法老视作命运共同体,他是她避免走向悲剧的保护神,而她是他可以分享所有秘密的慰藉。
即便皇太后幸灾乐祸,但她却忘了自己和曾经倾心相爱的阿蒙霍特普四世,最后又是怎样惨淡收场的。
待所有人退出去,关好大门,法老站在烧得焦糊一片的庭院里,看着倾注了自己无数心血的战车如今只剩斑驳焦黑的骨架,无声地叹了口气。
阿肯娜媚无措地站在水里,轻轻叫了一声“塞克那蒙”,法老目光森冷地看着她:“阿肯娜媚,你很不冷静,就站在那儿,醒醒你的脑子。”
阿肯娜媚被他看得一哆嗦,感觉权杖牢牢顶在自己胸前,只好站在水里发抖。
“你不就仗着我不会对你如何,现在怎么又怕了?”法老居高临下地对她说道:“你就没有想过,整个埃及都是我的,你烧了一辆战车,我还拥有另外一万辆,就算你把整座宫殿付之一炬,又能怎样?”
“只要我想到办法,”阿肯娜媚瞪着通红的眼睛,但此时已经色厉内荏:“总能阻止你的。”
法老笑了,但这是阿肯娜媚第一次看到他对自己露出含嘲带讽的笑:“亲爱的皇妃,你为什么那么害怕我出意外呢?你是不想离开我,还是有那么哪怕一点点的害怕,害怕再也得不到我的庇护?”
阿肯娜媚说不出话来,但至少她知道,除了法老,就连自己的母亲皇太后都不会庇护她。
法老看出了她的想法,怜悯道:“你出生就是阿肯娜媚公主,就没有想过你这一生的终点会在哪里吗?你做了我九年的皇妃,可惜的是,你却从来没有和我站在一个高度去看问题,所以你独自一人才如此害怕,真是可怜又自私的姐姐。”
阿肯娜媚羞愧到了极点,因为自己的无能,就自私地把活着的负担全部压在法老的身上,可他迟早会不堪重负的。
法老看着她碧绿的眼眸渐渐盈满了泪水,倒像是尼罗河要泛滥一般的美景,他还是心软了。
“我也有错,”他终于伸出了一只手:“因为太过爱你,所以不让你独立行事。不过阿肯娜媚,你想要依靠我,那就必须有所付出,譬如你不能反对我对战车的喜爱。”
阿肯娜媚**地爬上来,雪白的长裙揉成一团堆在她脚边,脸上的妆扮也全部被洗脱,此时的阿肯娜媚却像踏着云朵一样可爱,令法老想起那个初见面时,雪花石膏般明净的女孩子。
这时她哭得不成样子,两手揪着滴水的裙摆,努力克制哽咽道:“那你去……去……”
“我当然会去!” ;法老揽过阿肯媚娜,感受她湿透的娇躯紧紧贴合在自己怀里:“你知道的,我得不到你,难道还不能另外找点乐子吗?”
一切尘埃落定,阿肯娜媚这个皇妃所能做的就极其有限了,她擦干眼泪,重新振作起来,让至今莫名其妙的安普苏服侍着梳洗打扮,然后仪态万千地召来御医长哈图谢,要求他本人以及各科最出色的医师全部随她启程,前往距离兰特高地最近的一处小神殿。
哈图谢一头雾水,但只能执行命令。
第二天,耶尔古拜从底比斯守军处调来两辆最高档的马车,当然这必须经过霍姆海布将军的批准,并且上报宰相知晓,才能出城。
身为姐夫的将军以及宰相不约而同地调侃了耶尔古拜:“看来额外的那驾战车是给法老用的吧。”
因此赛那沙看见法老与自己座驾相当时表示了惊奇,他至今对那驾黄金战车记忆犹新,当然不是对黄金,而是对其专业设计以及明显的周到养护。这辆几乎完美的战车所欠缺的,不过是一根铁质车轴罢了。
法老似乎并无意解释,只敷衍了一句:“比赛还是公平些的好。”
其实那两驾军队战车也都是佼佼者,赛那沙并无不可,在做最后准备的时候,他见到伊尔邦尼一脸的兴味,仿佛自己赢定了,赛那沙自然是要问一问的。
谁知伊尔邦尼神秘兮兮凑近了道:“皇子殿下恐怕还不知道吧,底比斯都在传说皇妃因为法老沉迷战车没空陪她,昨天醋意大发把法老的黄金战车烧掉了。”
16第十六章
当时战车的编制,除了驭手之外,每车还配有一个弓箭手或者长枪手,当然拥有冶铁技术的西台除外,因为用铁加固了车轴,西台战车每辆可以承载三个人,新添的一人则负责驭手的安全和辅助的攻击。
但赛那沙也不至于因此太过乐观,西台对战车的改进或许扭转了米坦尼的战局,但是不至于颠倒己方与埃及的实力对比。而且以他专业的观察,埃及战车虽然没能加固车轴,但是避震以及辔头灵活的性能都远胜于西台。
法老扬了扬手,和赛那沙一道跨上战车,慢条斯理地开始往手上套固定用的牛皮带,赛那沙注意到法老的右臂上捆了一圈细细的绷带,他正要说什么,法老却指着前方道:“皇子殿下想必事先熟悉过地形了,前方兰特高地有一处马蹄形的峡谷,就是我们的赛场。”
赛那沙看到前方峡谷的两个进出口,耶尔古拜正拿着便携墨水盒忙着做记录,听到这话道:“二位从右边的入口进去,谁第一个从左边的出口出来,就获得胜利。”
赛那沙皱眉:“陛下,您似乎受伤……”
“不碍事,”法老丝毫不以为意:“不过皮外伤。”
跟随来的卫兵大约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个个缄默着低头,这时耶尔古拜一声令下,法老和赛那沙同时催动马车冲了出去。
飞驰的车轮“嘎吱嘎吱”地碾压着高地的沙土,配合着新吹的东南风,扬起一阵漫天的风沙,当人能够睁开眼睛的时候,只看到两驾战车几乎是同时进入了峡谷入口。
耶尔古拜朝卫兵们使了个眼色,亦有两驾战车保持距离跟上前去保护,很快也消失在了峡谷中。
伊尔邦尼不知道还有这一出,耶尔古拜已经看出他的顾虑,朝他拜了拜道:“使者不必担心,保护法老只是例行公事,绝对不会干涉比赛。”
法老觉得自己浑身都痉挛起来,就好像发病的时候喘不过气一样,但这回全然是因为兴奋,强风刮在他脸上,空气变得稀薄,但是越喘不上气,就代表自己的速度越快,他分辨出来赛那沙的马车近在咫尺的奔袭声,全身的血液都在疯狂地流窜。
赛程过半,双方都在伯仲之间,好戏偏就在收尾阶段。
原来峡谷在出口附近陡然变窄,变成一道深且狭的细谷,头顶露出一线阳光,显得狰狞而可怖。法老率先驶入两边崖壁高耸的细谷,谷底岩石上胡乱长着一丛丛的灌木,稍有不慎就会变成锋利的武器,谷中只余一条狭窄的通道。
紧随其后的卫兵战车猛地停下,拉车的马直立了起来,仰天嘶鸣,显然是对此感到害怕,卫兵连忙进行安抚,然后骤减了速度深入进去,前方却已经跑得没影了。
在这样的窄道里,赛那沙不能冒险进行超车,甚至连并行也不可以。他只能咬紧一个马身的距离,始终贴在法老身后。
这样的紧迫盯人实则给法老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压力,法老克制住想要回头看的冲动,只专心地驾驭马匹躲开一处处乍然伸出来的灌木以及每一个弯道突现的凹坑。
赛那沙一直作为自己兄长的左右护翼出现在战场上,相比法老的猛进,他习惯性地分出一部分注意力时时观察着周围。这时,他发现原先的两组卫兵已经被甩开,但是距离不会很远,目前看来唯一的危险,是这处细谷本身极其容易致命的狭窄。
赛那沙之前来过,知道再五百古德的距离之后,就会到达细谷的出口。出口有一处枯死的灌木形成的屏障,战车必须在驭手的驾驶下完成一次连马带车的飞跃,屏障之外还有一段平地,是进行超越的唯一时机。
不对,不对,赛那沙身经百战,突然他脖子之后的寒毛全部站了起来,这可绝不是山谷里的风吹的。
他突然朝前方大吼:“避开!”
法老直觉偏过头,一支冷箭已经飞到了他的面前,然而这支箭的目的却不同于一般意义上的暗杀,它的目标不是法老,却因此更加防不胜防,因为它干脆利落地切断了战车缰绳。
没有缰绳,马车就要失去控制,何况这还不是法老惯用的车马。一旦前车失控,这样近的距离之下,后车绝不可能幸免。
电光火石之间,法老只觉得寒毛倒竖、血液逆流,都来不及咒骂贼人狠毒,他已经直觉扯下手臂上的绷带,捆牢了因为失去缰绳而“嘎吱”作响,眼看就要断裂的辕木。
两匹马吐着白沫,喷着响亮的鼻息疯了一样往前奔,如果法老有幸没有因为偏离窄道而车毁人亡,那么一刻之后,他也会连人带车撞毁在出口的灌木丛里。
赛那沙跟在后面目睹了一切,初时还庆幸法老没有中箭,但是他很快意识到情况比自己料想得严重得多,因为他自己也要活不了。
这时法老回头和他对望了一眼,赛那沙知道那一线生机在哪里了:“跳过来!”
法老远比他想象得勇敢,这个少年毫不迟疑地蹬上车厢上沿,朝赛那沙飞扑过来,离得近了,赛那沙才发觉他闭着眼睛。
法老感觉被一只极有力的手抓住,因为惯性两人在车厢里滚成一团,赛那沙把缰绳扔给他,自己拿起藏在底部的长枪,瞥了一眼法老右臂上巴掌大的一片灼伤道:“必须把车停下来!”
“来不及了!”法老眼神坚毅,他已经疏忽了一次,没有疏忽第二次的道理:“我们飞过去!”
果然出口处石头和灌木挡住了去路,地下坚硬的碎石和荆棘伤了马的脚,但这时候已经容不得任何人叫停。
法老和赛那沙看着那辆失控的战车一头撞在了屏障上,发出“轰隆”的巨响,车身裂成了碎片,两匹马腾到了半空中,又重重地摔在峡谷的山壁上,在破坏力之前,渺小得仿佛无力逃脱的野兔。
“要跳了!”法老大吼,他要趁着前辆马车撞得高高飞起的间隙越过去,前车的半个轮子在赛那沙眼中越飞越近。这该死的埃及战车没有配备坚硬的河马皮盾牌,而赛那沙还要保护两个人,他看准了机会,站到法老身后,长枪一下子贯入了那半个轮子的轮辐里,让那庞然大物偏开了去。
赛那沙只觉得自己不受控地就被那巨大的力量扭动,他清晰地听到自己手肘传来碎裂的脆响。
就在他击中轮辐的瞬间,法老驾驭的战马奋力一跃,四蹄跨过屏障,随之而飞起的车身猛地晃动起来,又重重地落地。右轮磕到一块凸出的岩石,车身一歪,法老和赛那沙被甩到了柔软的沙土上,滚出很远。精疲力尽的马拖着破损的车身,慢慢跑停了下来。
外面的人和后面紧随的卫兵都听到了方才撞击的巨响,这时候已经满脸焦急地围了过来。
法老的情况还算好,露在外面的四肢和上身只有些零碎的皮外伤,已经站起身等在了原地。赛那沙则一屁股坐在沙地上不能动弹,一条胳膊软软地垂在边上,角度扭曲,但这种程度的伤对他来说不算稀奇。
看着朝自己奔过来的人们,法老突然问赛那沙:“你都看见了?”
赛那沙忍着断骨的疼痛回道:“看见了。”
非常高明的一次暗杀,法老想自己一定令阴谋者花了很多钱才请到这么一个神箭手,伤害人体一定会留下痕迹,这个人聪明地另辟蹊径,赛那沙看得很清楚,那一箭在射断法老手中的缰绳之后,精确地飞入山壁的缝隙里。
如果他和法老双双车毁人亡,只要死人不能开口说明真相,那么这就真的只是一次匪夷所思的意外。
他这时才觉得后怕,刚才发生的一切就好像不过一场噩梦,而他在那一瞬间,竟然无条件地把缰绳交给了法老,好在埃及法老真的是位名符其实的强手。
耶尔古拜和伊尔邦尼都跑到了近前,伊尔邦尼看到赛那沙的伤势挑了挑眉,法老看到跟在耶尔古拜身后的御医长哈图谢惊讶道:“你怎么在这里?”
哈图谢早已经惊出一声冷汗,路过那支离破碎的马车的时候,他一万次地感谢神灵法老没有出事,也一万次地感谢皇妃的高瞻远瞩。
“皇妃让我带领各科的优秀医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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