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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剑同人)[越苏]白鹿-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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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炎洞比乌蒙灵谷的冬天还冷,苏苏往里走了一步,就结结实实打了个哆嗦,他看见陵越闭目坐在中间,急匆匆奔过去,蜷在他的怀里。
  陵越抬眼看了看他,褪下衣裳,把他裹起来,搂住了。苏苏病过一回,身子还弱,又是怕冷,又是易倦,也不知怎么逃过巫女跑来的。
  苏苏好欢喜,因为母亲许他,在寨中住一夜。他在陵越颈窝里蹭了蹭,捧起他的手,向手心呵气,见他唇色发白,又仰起头,怯怯的,浅浅的吻上去,把它吻红了。
  他说,苏苏不上山了,以后只住在小岛上,这样,陵越哥哥就不会挨罚了。
  陵越笑问他,那你不去草原上了?
  去的。苏苏说,陵越哥哥,就是苏苏的草原了。他把脸,挨在陵越光洁的胸膛上,好像那里,就是草原了。
  陵越低头,吻在苏苏眉心,伤已经愈合,可仍旧红红的,好像随时会滴下血来。
  等苏苏睡下,巫女把他抱出去,又把衣裳捧回来,披在陵越身上。
  巫女头一回开口,和陵越说话,她语焉不详地说,成了婚,要有成婚的样子,看看你们,像两个孩子似的。
  苏苏终于没有去狩猎。
  初秋,陵越伐下一段桑木,斫为弓,拔下一缕马尾,编成弦,这一把弓,比他的弓小。又以狼牙为镞,雁羽为翎,打了十支芦苇箭。
  他在湖心小岛的屋后,扎了一个稻草人,陪苏苏练射箭。
  苏苏练入了迷。弓弦怦怦的,一声声响在他心尖上,他好像看得见,草原上那只小白鹿,扬起四蹄,拼命奔徙,躲过一箭,又躲过一箭。
  这年的第一支雁群,从北方的天空飞来,苏苏站在湖边,执弓,握弦,心头扑扑的,陵越从身后揽住他,搭上一支箭,手把手为他拉开弓弦,指向天边。可是,弓弦迟迟没有放开。
  你说大雁里,也有一个苏苏么?
  说不定有。
  也有一个陵越哥哥么?
  有苏苏,就有陵越。
  那万一,我的箭伤了陵越哥哥,苏苏会不会伤心?
  两个人,这么无言的,向天边望了一会,弓箭轻轻放下了,陵越搂着苏苏,在他颊边,认真亲了亲。
  会。万一伤了苏苏,陵越也会伤心。
  陵越后来,再也没有伤过大雁。
  陵越依旧是深秋去狩猎,等回来,恰是小雪时节。
  暮色来时,湖上轻烟降为细细的霜,浮在水面,结为一小片一小片的冰,天上落下小雪,还未入夜,就把一湖水都落白了。
  苏苏长这么大,只见过两回下雪,这第三回,又逢着陵越归来,他一时间,欢喜得像过年似的。
  天色晚了,湖上很冷,陵越知道苏苏不肯回屋,就在门前生起篝火。
  苏苏迈出门槛,头上戴了去年缀成的羽鬘,听陵越说了一句好看,像只小鸟似的,飞出屋子,飞到小竹桥上去了。
  对岸的灯火比平时纷纭,好多族人不肯回家,三两成群,立在外头观雪,小孩们更觉稀罕,空地里一个劲儿跑,笑闹声一直传到湖面上。
  苏苏不为过到对岸去,他趴在小竹桥上,探出身子,往湖面上望,小雪乘浮冰漂过来,像一朵又一朵,白白的云。
  望一会,陵越就唤他,篝火边盛一碗山蘑菇汤,为他呵暖了手,才放他又去看雪。
  雪下大了。不知过了几时,那一岸已是静静的,只余下小岛上这一丛篝火,把雪地照得亮堂堂。
  苏苏立在雪里,雪轻轻落,他抬手轻轻接,雪不落他手心,却落满了一肩。
  他比去年长高了,长发也已及腰,陵越看了一会,起身往屋后,又抱了一束木柴回来,添在火里,他拨了拨火,忽然,听见苏苏唤他,陵越哥哥,他抬起头来。
  苏苏往远处跑,衣发飞扬,直跑到小竹桥上。他跑起来很快,站住时很安静。
  他一回眸,腕一扬,衣袂落下一半,拂开修长的臂,缓缓,向后仰去,另一只手腕,也扬起来,当空挥开,又挽住,将抛去,却终于抱拢。
  雪,仿佛在半空里停了一瞬,苏苏最后,望了陵越一眼,足上点雪,飞旋开去。
  大雪落下,长裾曳起,所有在风中飞走的,又从风里回来。
  陵越一生去过许多地方,认识过许多美丽的鸟,苏苏,是最美的一只。他朝他奔过去,他怕一不小心,让他飞走了。
  小竹桥上积雪深了,苏苏敛衣一转,足下一个不稳,跌在雪上,一回身,陵越正俯过来,向腰上一揽,把他横抱了。
  苏苏脸红了。
  陵越把苏苏抱回小屋。大雪倾空而下,篝火不熄,羽鬘留在雪里。
  苏苏坐在床上,头压得低低的,他说陵越哥哥,我跳的,是不是不好看?苏苏想,这支白鹤望春,还是母亲的好看,他头一回跳,就给跳坏了。
  好看,苏苏跳的,都好看。陵越抚在他足踝上,那一跌,不知伤了没有,他为他轻揉,问他,疼么?
  苏苏抬了抬头,小声说,疼。雪的明,火的烈,迎风吹入窗子,一窗暖红里,陵越的眼中都是春水,都是花开,苏苏不敢多看。
  陵越的一吻,又一吻,拂面而来,一边吻,一边把苏苏一身雪里浸得凉凉的衣裳都褪去了,苏苏又和成婚那夜一般,美如一弯月亮。
  陵越的衣裳,也都褪去了。
  苏苏还没这么看过陵越的样子,他心里有说不出的喜欢。
  陵越把篝火上焐过的手,细细揉着苏苏的伤处。他说我的小白鹿,今夜,我们去草原上,可好?
  苏苏点头说好。
  那,苏苏搂紧了我。陵越亲了亲他。
  苏苏伸手,搂在陵越脖子上。
  嬷嬷说,成了婚,睡觉的时候,就可以不穿衣裳,那以后,我们都不穿衣裳,好不好?
  好。陵越一本正经答了他,又问,嬷嬷还说了什么?
  苏苏脸又红,眉心的伤,也更红了,他说,不告诉你。
  住在寨中那夜,巫女和苏苏说,不穿衣裳的时候,要乖乖的,让他亲亲你,摸摸你,抱抱你,会有点疼,别怕,一会就不疼了。
  可是这夜,和嬷嬷说的不一样。
  苏苏来不及疼,也说不出什么是疼,他只往陵越怀里躲,可陵越一拥他,又让他怕,因为陵越亲过,摸过,抱过了,就不是苏苏的了,他只一味的忍不住,恨不能把什么都给他。
  还有的地方,是苏苏自己不曾摸过的,那简直完全就是他的。
  他记起那天在山里,他一声一声唤陵越哥哥,陵越一声一声答他苏苏,可嬷嬷说乖乖的,他又不敢唤他,他把那个好听的名,生生咽回去,所有的喜欢,都花一样的,绽成了喘息。
  陵越怕苏苏受不住,缓了下来,不动,不碰,只吻他的眉心。
  苏苏头昏了,全身软软的,气喘吁吁地说了一句话,他问,陵越哥哥,我怎么了?
  苏苏长大了,就要当陵越的妻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  

  ☆、章四

  小雪过后,山谷像冬眠了一般,山上树上,覆了雪,都静悄悄的。族寨里,有人远远看见,湖心小岛又是早春了。
  一檐青苔又苍苍,一堤青草又离离,可一湖雪都还未化。上了年纪的族人,纷纷传言,住在小岛上的小小族长,终于成人了。
  苏苏让陵越牵在手上,走过小竹桥的一半,站住了,他把两只手背到身后,藏了一会,攥紧拳头,伸到陵越面前,垂下了眸子,唇角却悄悄上扬。
  陵越笑了,他低头细看过,捉住了右边的拳头,那只手,像花骨朵似的,缓缓张开,是空的。
  每回,陵越去远方狩猎,苏苏都让他猜,小石子在哪只手,猜对了,才许离开。
  陵越总是一猜就中,因为藏了小石子的手,总是攥得更紧。可这一日,苏苏又藏了一回,陵越还是没猜对。
  藏了第三回。这次,陵越挑了左边,手心还是空的,苏苏有点快活,冷不防,陵越把他的右手也捉过来,轻轻打开了,也没有小石子。
  苏苏的脸上,亮了又一霎暗去,他扑上来,拥在陵越身上,脸挨上他心口,他说陵越哥哥,你还回来么?
  陵越把脸挨住苏苏的额头,把手抚住他的青发,他说苏苏,陵越若不回来,也没有别的地方可去。
  不知怎的,苏苏和他有了体肤之亲,一夜之间多了许多不知名的心事,苏苏总是在怕这怕那,忧一时喜一时,他寸步不离地陪了他几日,问怎么了,又一个字也不会说。
  苏苏抬头,盯住陵越说,回来,你说回来。
  陵越答他,好,回来。
  苏苏在他怀里又偎了一会,仍不放心。
  陵越握了他的手,和他勾了勾小指,又把拇指,印在他拇指上,他说苏苏,说定了,冬至以前,我一定回来。
  苏苏的头低下去,陵越捧住它,轻轻抬起,在唇上吻了吻。这一吻,惹得苏苏更伤心了,他一转身,下了小竹桥,向小屋跑去,好像他快快地回去等,陵越就能快快地回来。
  陵越立在小竹桥中央,怔了一会,望苏苏跑回屋子,才转身,朝那一岸走去。
  他知道,苏苏一定还倚在半敞的小窗边,目光送着他,所以他上了岸,又回望一眼,恰好看见一角月白的衣衫,往窗后隐去,他向那小窗笑了笑,终于向远处走了。
  苏苏趴在窗畔,见陵越不回头了,又匆匆跑出来,直跑到小竹桥的桥头,蹲下身子,扶在一竿青青的桥栏边,躲了好一会,等陵越走得更远,他才起身,三步并两步,迈到对岸。
  那是头一回,苏苏一个人,站在族寨的土地上。
  他顾不得好奇,也忘了向吵闹的集市多瞧一眼,只远远缀在陵越身后,轻悄悄的,急几步,又缓几步,连跑带躲,像小猫在地下,追天上的燕子一般,跟上去。
  陵越走的是林间小路,窄窄的,两旁是积雪。
  苏苏不敢跟在小路中间,遇上雪里啄食的小雀,也生怕它告诉了陵越。
  他扶在树干上,半个身子掩在树后,望陵越走出好远,才在林子里快跑一阵,停下,又望,这么时快时慢,没多久,就上气不接下气。
  靴子丢在半路了,他怕踩出咯吱咯吱的雪声。
  光脚在雪里跑了一会,才知道雪下是结冰的小草,是干枯的树枝,有好多不知名的疼,划得脚心都是血,又跑了一会,冷,就把所有的疼都冻住了。
  陵越停了一步,回身,往来路望了一眼,林间一片白,只有红红的夕阳挂在空枝上,他整一下肩上的弓箭,又走下去。
  苏苏靠在大树背后,捂住心口,提住气,好一会才放下,忍不住笑了。
  也不知走了多久,入夜了。
  这林子真大,苏苏长这么大,从未走过这么远的路,脚上的冷,一直冻到膝头,腿不听使唤,不时跌上一跤,腿划破了,却不知道疼。
  陵越转身,在静静的冬夜林下,立了许久,终于唤了一声,苏苏。
  是苏苏么?他向树林问。
  苏苏站在黑暗里,咬住牙,抿住唇,没吭声。
  他想得好好的,陵越哥哥去哪,苏苏就去哪,等他睡着了,他和他一同睡,等他醒了,他就躲起来。他不知道,这样还能跟多远。
  陵越点上了提灯,把林子照得昏黄,苏苏觉得身上暖和。他不知道,狩猎人夜行时,是从不点灯的。
  又走了不远,陵越找了一片林中空地,倚在树下坐,生起火来,林子里更亮了。
  苏苏隔了十几步,背向陵越,也倚树坐下来,他听见柴禾烧得正响,呵了呵手,过一会,就回头望陵越一眼。
  陵越一只手搭在膝上,坐了一会,他觉得,苏苏就在附近,但他不敢四下望,怕吓到苏苏不来烤火了。
  僵持了一会,陵越听到身后,有了一点动静。他闭上眼睛,假装睡着了。
  苏苏一步,又一步,悄无声息地走到火旁,他看见了陵越安睡的脸,映在跳动的火光里,好看得不敢认。
  苏苏眸子亮亮的,看了许久,忘了怕他醒来,伸出手,在他脸上摸了摸,又凑上去,在他脸上,亲了亲,又在唇角亲了亲。枕在他怀里躺下了。
  陵越搂住苏苏的肩,下巴在他头上蹭了蹭,苏苏一吓,忙抬头,见他还在睡,才安心蜷住身子,火堆的暖,从脚尖沿小腿,缓缓缠上来,他很快睡着了。
  一暖过来,腿上的伤口就醒了,也把苏苏生生疼醒,他一抬起眼眸,就对上陵越望他的目光,陵越正抱他在膝上,他的腿和脚,用一方小毯裹了起来。
  苏苏记起很小的时候,他站在湖堤上,和湖上打舟的婆婆挥了挥手,她没看见他,母亲却生了气,把他在小屋里关了三天,他真怕陵越也那样生他的气,他说,陵越哥哥,我……
  陵越把手指点在苏苏唇上,说,嘘。他说苏苏,我们回家。
  苏苏惊了惊,陵越洒了一把雪,熄了火堆,把他抱起来,往回走。苏苏心中又惊又喜,他靠在陵越肩上,偷偷地笑。
  那一条,苏苏走得很长,很长的林间小路,并不那么远,陵越那天去时走得很慢,回时走得很快,夜深,他怕苏苏着凉,一路和苏苏说雉什么样,狸什么样,不许他睡着。
  苏苏欢喜还来不及,又哪里会困。
  待回到小岛上,月亮正向西沉去。陵越把水烧暖了,给苏苏清洗了伤口,催他睡下。
  他要去找夏天风干的曼陀罗花,煮成花汁,敷在他伤口上止疼。
  可是苏苏全无半点困意,裹着被子坐在床上,一个劲儿问陵越哥哥,你还走么,天亮就走么,明天就走么,那后天走么?
  陵越不知答了多少个不走,不走,不走,苏苏不听,他说睡了,陵越哥哥就走了,所以他不睡。
  陵越给苏苏问得词穷,索性将一把曼陀罗花抛在桌上,吹灭烛火,解衣落帐,和苏苏又好了一回。
  苏苏乍一失而复得,小小的心里满是欢喜,没半点遮拦,搂住陵越哥哥,又亲又咬不知轻重。陵越让他诱惑了,哄着他由着他,不知怎么疼才好。
  两人这么一边没分没寸的闹,一边难舍难分的认了真,直至夜尽方罢。这半宵光景,又是一榻盛不住的温存。
  是他们第二夜了。
  天白时,巫女来小岛上,送了粥食并几样用度。隔窗见床边地下散了衣衫,小帐半掩之中,隐约还有絮语,低低的,倦倦的,有问,有答,渐渐的,悄无声息了。
  巫女知是两个孩子有了夫妻之爱,不忍打扰,把一干物事就搁在窗下。又忧又喜,回寨中禀报休宁去了。
  苏苏昨日在雪里走了半天,又是一夜不眠,这回安下心来,一觉睡到了午后时分。
  陵越醒了,却不敢轻动,他想着心事,把苏苏拥在怀里,看着他一枕梦好,像抱了一捧才蒸上的菱角糕。
  等苏苏缓缓抬起眸子,恰见陵越冲他笑了。
  你还好么?陵越问。
  苏苏点头,又回问他,你也还好么?
  陵越说苏苏,我很好。
  两人在一床暖裘下,未着寸缕地拥着,苏苏受伤的腿还护在陵越手中,他把它扣在腰际,掌心轻轻摩挲,凑过去,在苏苏唇上吻住了,又喃喃低语一句,只是,想你。
  苏苏搂住陵越的脖子,小心回吻过他,说,陵越哥哥,我也想你。可是,什么是想?
  陵越把枕边苏苏的手握过来,在指间扣住了,他说,这样,就是想。
  那天两人沐浴更衣,你一勺我一勺喂了几口清粥小菜,待曼陀罗花煮好,已是日落时分。
  苏苏脚上十几处伤,疼得沾不了地,陵越把他抱在床沿,用蘸了花汁的手帕,涂在他的伤口上,一面涂,一面吹,不时抬一抬头,问他可疼,苏苏只咬住牙,一个劲儿摇头。
  等苏苏好了,和陵越哥哥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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