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阳春秋-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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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许趁机偷看。”梦琳还不忘提醒御风。

　　　　“嗯，都看过了。”御风说这话时，忽然望见北边有几匹快马向滥城飞驰，应该是有消息传来。

　　　　“走，咱们回城吧。易牙不是说齐国大军借道鄅、阳两国直接绕到傅阳国境吗？应该不会再派兵来滥城，也不知道由美她们怎么样？薛国会不会像滕国一样合作。”御风真切的感受到通信不发达是战争的一个重要阻碍，一切情况都要靠人去打听，靠人来传递，一个信息从一地传到另一地时可能早已经失去了时效。在古代，真是探查靠眼，通讯靠喉，不说有雷达、网络，哪怕有个发报器呢……

　　　　御风正在胡思乱想着通讯问题，忽然感觉脸上生疼，原来是梦琳掐住了他，“有我们在你身边，却一心想着由美！”

　　　　“没……真没有！”

　　　　“那你的表情怎么那样猥琐？”

　　　　“哪里猥琐了？”

　　　　“就是猥琐，肯定在想不健康的事。”梦琳气呼呼的离开。

　　　　“小雪，你看她……”

　　　　“我也觉得你在想由美。”

　　　　“啊？”

　　　　……

　　　　城里一切正常，刚才的快马只是来报信，公西子闵和邾子、小邾子已经抵达邾国并立即启程赶往鲁国都城曲阜，滥城中集合了滥、小邾、傅阳、薛四国数万兵力，一时间城里变得拥挤起来。

　　　　“原来就是这个消息啊？要不……我们去城里逛逛？咱们还没有来过其他国家的城里呢。”御风得想办法哄哄梦琳。

　　　　“这是道歉吗？”梦琳依然鼓着嘴装作生气的样子。

　　　　“算是吧，你们不是最喜欢出去逛街吗？”

　　　　“我突然有些事要思考，你们去吧。”小雪翻着她的背包，似乎在寻找什么。

　　　　“丢了什么东西吗？”

　　　　“没有，找几本兵书，你们不用管我，我就待在营中不出去。”

　　　　梦琳一听有和御风二人世界的机会，兴致一下子来了，一把挽上御风的胳膊，“带我去吃好吃的，还有陪我去城外那个湖里玩儿。”

　　　　“你还要游泳啊？”

　　　　“那有什么不行？”

　　　　“好吧，小雪我们走了。”

　　　　“嗯，好好玩。”

　　　　小雪翻出了十几本兵书，摊开来一本一本放在地上来回查找，嘴里嘟囔着：“在哪里见过呢？”

　　　　梦琳这下可是撒开欢，拉着御风满城转悠，一会儿看看演戏的，一会儿吃东西，什么战争什么阴谋暂时都放下，好好享受一下异国风情也不错。

　　　　“你说小雪自己研究什么哪？”御风看着眼下的食物，实在是吃不下了，不知道梦琳那么苗条怎么能装下如此多的食物，穿着紧身的衣服肚子都不见鼓起来一点，这吃下去的东西都去哪里了？

　　　　“你知道女生都不喜欢什么吗？”梦琳答非所问。

　　　　“啊？”

　　　　“不喜欢像你这样带人家出来玩儿时总想着其他女生，给人的感觉就是你更在乎小雪，哼。”

　　　　“你们活得真仔细，”御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对方无意中说起一句话，聊起一个话题女生们都想要在其中听出什么深意，什么内涵，尤其是更重视谁，更在乎谁之类的问题，不觉得很累吗？”

　　　　“不累啊，那只能说明男生太粗心，有没有听过这样一句话，男人生活在理中，女人生活在情中……”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句话十分正确，遇到一件事，男生的第一想法往往是弄清事情的来龙去脉，从事理、道理上去分析，去判断。而女生相反，她们会从情感的角度出发，通过直观的感受喜欢或者不喜欢，情感倾向很明显。

　　　　当男生们为唐太宗李世民当机立断发动玄武门之变从而当上太子，开创贞观之治津津乐道的时候，女生们却会因为李世民杀了自己的亲兄弟而觉得他是个坏人。

　　　　“我大致明白了。”

　　　　“明白什么了？”

　　　　“女生都希望被对方重视，或者说希望自己成为对方最重视或者唯一重视的人，其实也不只有女生这样想，我也会有类似的想法，尤其是缺少朋友比较孤独的时候。”

　　　　“和你那种感觉不一样啦。”

　　　　梦琳坐到御风身边，两人逐渐靠近……

　　　　“你们…是…傅阳兵？”一个女生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桌前，看样子不到二十岁，身穿奇异的服装，色调是青绿色的搭配，水汪汪的眼睛中透着一股神秘感，最奇怪的是，她竟然用现代的语法说话。”

　　　　“是的，请问有何贵干？”

　　　　“打听个人……叫列御风，还有他……媳妇，南宫梦琳，上官雪。”女孩说话一顿一顿，显然很不熟练。

　　　　“你找他们做什么？”御风也放慢说话速度。

　　　　“你们……带我……见他……我要……拜他们为师！”女生神情庄重了起来。

　　　　“拜师？他们和你的年龄差不多，也只是大一的学生……”

　　　　“不！他们……有通神力……非常强大……我要……报仇！”女生忽然激动起来，不等人问，她就将自己的情况述说一遍。

　　　　原来女生名叫司马歆妍，是颛臾国人，世代为巫祝官，而十几日前齐国入侵，鲁国被迫割让颛臾给齐国，国人在反抗齐军的战斗中多有伤亡，而与她从小相依为命的哥嫂都在牺牲者之列。国家沦陷，歆妍只身离开了颛臾，路上她听到了御风三人战胜诸侯联军的事迹，于是决心拜师学艺为家人报仇，一路追踪傅阳军到了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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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收徒　中
　　　　“现在我们正在经历战争，你忽然来说这些……我们无法很快相信你。”

　　　　“要我做什么？”

　　　　“如实回答我们的问题。”

　　　　“善……好。”

　　　　“你出生在颛臾国，此后一直没有离开过？”

　　　　“没有。”司马歆妍不假思索的回答。

　　　　“那为什么你会说傅阳人才懂的语言？”这是最大的疑点，御风一定要弄清楚。虽说现代汉语和古代华夏语其实为一脉相承，但毕竟经历上下五千年的演变，一个生活在列国世界的人怎么可能用现代语法现代词汇和他们交谈？

　　　　“天授。”司马歆妍给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答案。

　　　　在华夏西部古土蕃地区千百年来一直有“天授人”存在，据说他们会突然得到神明或佛祖的眷顾，忽然就懂得说出或者唱出鸿篇巨制的史诗或者佛经，华夏古典中也有人“生而能言”、“生而能文”的记载。

　　　　司马歆妍的“天授”却和历史记载中的不尽相同，她从十五岁开始常常能听到有人在梦中与她对话，那人见不到面目，只能闻其声。歆妍的哥嫂认为这是神明给妹妹的启示，非常重视此事，要她多和梦中人交流对话，歆妍便开始试图理解对方的语言。

　　　　就这样过去了四年，歆妍基本能做到和那“神明”交流，也就大体学会了现代语法。

　　　　这个解释放到现代社会可能没有人会相信，但在列国世界则显得十分真实，御风一直观察着司马歆妍，从表情上看全然没有半点说谎的迹象。

　　　　“我明白了，那么你再告诉我，巫祝官是做什么的？”御风只闻其音，以为巫祝官是“屋住官”，是负责管理房屋住宅的，类似于……房管局。

　　　　“巫即是巫觋（音：席），祝即是咒也……”

　　　　司马歆妍一家人都是巫祝官，说白了就是神职人员，相当于巫师或者是祭司，但又有区别。祝为咒，也就是说司马一家人有以咒术来替人祛病消灾的能力，《论语》中记载“夫颛臾，昔者先王以为东蒙主”，就是说颛臾这个国家的职责是祭祀东蒙山，可见这个国家很可能是上古负责巫祝部族的后裔。

　　　　颛臾一直是鲁国的附庸，前后已立数百载，这次齐国入侵，颛臾被抛弃，齐人试图强征其国民入伍，国人的反抗却给他们带来了灭顶之灾……司马歆妍和少数族人逃出虎口，大多数生还者流浪去了鲁国、邾国，而歆妍决定独自为家人报仇雪恨。

　　　　今天，令她喜出望外的是，之前在梦中学习的语言竟是傅阳人的语言，这更坚定了她的志向，歆妍认为这就是神明的指引，而她不知道眼前人正是列御风，即便是用现代科学，这种巧合的现象怕也难以解释，只能说是命运的安排吧……

　　　　“嗯……”从歆妍的话中找不到太多疑点，御风半晌没有再问。

　　　　“现在你们可以告诉我列御风他们在哪里了吗？”

　　　　“就在你眼前，”梦琳抢先说道，她对这个女孩产生了深切的同情和理解，“他就是列御风，我是南宫梦琳，上官雪今天留在军营中没有和我们一道出来。

　　　　“真的？”司马歆妍异常激动，“我的……预感不错，你们果然是……请授我通神术，替我家人族人报仇。”

　　　　“可问题在于……”御风显得有些局促，“我们的通神术也不是随时随地都能施展，而且这次齐国在傅阳边境布置了不知什么机关，我的通神力已经无法用出，她俩的也消耗殆尽，否则也不会被困在滥城苦等诸侯援军了。”

　　　　“不要紧，通神力需要……时间恢复……只要你们愿意……传授我……愿为牛马供驱使。

　　　　“不必了，不必了，梦琳赶快拦住她的话，再说下去怕是要以身相许，“教你可以，你本来也懂得一些通神术是不是？”

　　　　“嗯，我自幼习以祝术通神，也可以御水御火。”说着她捋开袖管，露出了手腕上的两个翠玉手镯。

　　　　“这个是兵器？怎么用的？”梦琳觉得这只是个装饰品。

　　　　“祝术通神需以玉为媒。”说着她抖了抖手腕，翠玉手镯开始微微发亮，御风眼前茶水从杯中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吸引，形成一条水线停滞在空中。

　　　　“厉害啊！要说你的本领比我们高多了，还能御水御火。”御风觉得这样精细的控制通神力应该很高端才是。

　　　　“我……只会这些……”司马歆妍显得不好意思起来。

　　　　“那这样吧，你现在去傅阳前军营找上官雪，拿着这个她就会相信你。”梦琳解下了发带，“给，千万别弄丢了。”

　　　　“谢谢两位师父！”司马对两人的称呼都变了，起身就要去找傅阳军营。

　　　　“再等一下，”御风叫住她，“你知不知道使用通神术要耗费大量心力？”

　　　　“知道，通神力必须及时……补充……否则会危及性命。”

　　　　“那有没有什么办法快速补充？”御风真正担心的是这个问题。

　　　　“一般说来……饮食既可补充，还有……通过玉石累积，还有……两个通神之人阴阳相调亦可快速恢复，我哥嫂曾用此法，但没有……让我看到。”

　　　　梦琳和御风闻言脸上都有些发烧，“我们知道了，那，那你快去找小雪吧，

　　　　“好。”司马歆妍一溜烟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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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收徒　下
　　　　城外小湖边。

　　　　两人坐在草地上，四周绿意盎然，梦琳依偎在御风肩头，闭着眼睛不发一语。

　　　　御风也搂在梦琳腰间，指尖传来奇妙的感觉，她好瘦啊，显得那么单薄，从另一个方面讲她又不单薄，无论是战斗还是吃饭，梦琳不比任何一个人逊色，她的力气是从哪里来的？

　　　　想到这里，御风不禁轻轻捏了捏她的腰，梦琳激灵一下。

　　　　“痒，干嘛捏我？”

　　　　“对不起，我在想，你这么瘦怎么会那么有力气？手不自觉的就捏了下去。”

　　　　“才不信你，肯定是想那些不健康的事去了。”

　　　　“没有，真没有。”

　　　　“我问你个事，你要老实回答。”

　　　　“什么事？”

　　　　“你最先喜欢的真是我？不是小雪？”梦琳目不转睛的盯着御风。

　　　　“嗯，当然。”

　　　　“那由美呢？”

　　　　“你好像总是在提防她。”

　　　　“正面回答问题，不许顾左右而言它。”

　　　　“由美是朋友，或者说比朋友情感深一点。”

　　　　“你不懂，小雪是姐妹，由美才是情敌。”

　　　　“这是什么逻辑？”

　　　　“你说，我算不算你心中女神？”

　　　　“算……算。”

　　　　“告诉你啊，我是女神型的，小雪是贤妻良母型的，我们不冲突而且还互补，然而由美呢？她又漂亮又温柔，兼具两种类型，又死心塌地的喜欢你，所以她才是我们的最大对手。”

　　　　“我说电视里怎么那么多宫斗剧，你们女生想得太多，总要把他人想成对手，非要分个胜负不可。”

　　　　“开玩笑的啦，我们和由美感情比你想象的好多了，只是因为她很优秀，感觉到有些压力罢了。”

　　　　“你们可以积极引入竞争机制，相互促进相互进步嘛。”

　　　　“我一猜你就对由美有想法，看我不收拾你。”梦琳揪住御风耳朵。

　　　　“疼……疼……”

　　　　御风忽然侧身抱住梦琳，弄得她一惊，手随即放开，“你干什么？”

　　　　“不管怎么说，最喜欢的还是你。”

　　　　“讨厌……”梦琳一头扎进御风怀里，“其实我觉得自己很对不起小雪，本来是答应帮她和你在一起的，结果自己却硬生生的加了进来……”

　　　　“那现在允许你做不超过五分钟的心迹独白。”御风用拳头装作话筒放到梦琳嘴边。

　　　　“最开始，我觉得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女生嘛总是喜欢像明星一样帅气的男生或者是那种看起来很成熟，温文尔雅，举止谈吐有内涵的男生，所以没想过和你会有发展。在得知列国世界竟然如此凶险之后，我本能的想要找一个依靠，一个能保护我的人，再后来我发现，自己的想法发生了改变，我想找一个英雄。”

　　　　“那如果我没有通神力呢？”御风感到小小的失落。

　　　　“和通神力有什么关系？我说的英雄，不是在大家眼里非常厉害，建立超凡功业的人，而是属于我的英雄，他会为我扎辫子，肚子疼时他会给我捂热，遇到危险时他会为了我奋不顾身，这就是我的英雄。”

　　　　御风紧紧的抱住梦琳，他从未听过如此感人的表白，更何况是出自“女神”之口。

　　　　“歆妍说阴阳调和能够恢复神通，现在大敌当前你又精疲力竭总是不好吧？要不我就牺牲一下很你调和调和吧。”说着梦琳搂着御风的脖子将脸靠得很近很近。

　　　　“梦琳，这样不太好吧，我还没有准备好……”

　　　　“想得美！谁要和你在这里做那种事？逗你的。”梦琳看见御风的窘态不禁笑了出来，“不过呢，今天允许你吻我一下。”

　　　　相信这是御风一生听到的汉语中最为美妙的句子，御风头一低，吻上了眼前的双唇。

　　　　几分钟后，两人感到呼吸都有些困难了才恋恋不舍的分开，梦琳面色潮红，再度钻进御风怀里，御风也抚摸着她的长发。

　　　　“你散开头发时也特别漂亮。”

　　　　“真的吗？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