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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道胡宗仁-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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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仁摆了一道,好让胡宗仁不得不重新审视,重新思考,接着回到正轨上。司徒叹气说,阴毒啊,如此暗斗,何日才是个头啊!
    我也想知道,这一年多的时间我几乎不间断的在和胡宗仁一起奔波忙碌,也许是因为我入行的时间比胡宗仁长一些,我开始越来越厌倦。我曾无数次跟彩姐说,胡宗仁一年前帮了我的大忙,等这次我帮完他以后,咱们就结婚,出去旅游,以后都少管这些事了。而在那时的我看来,这更像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一个我开给彩姐的空头支票。
    司徒说,如果说道家和白莲教有什么过节,那倒也谈不上。历史上许多转折性的大事件当中,宗教人士扮演的角色往往都是举足轻重的。例如三国时候的张角,瓦岗寨的徐茂公,宋末的丘处机等等,而白莲教的活跃却是近来几百年的事。白莲教的手法当中,对道家技艺的融合也不在少数,虽然拜的是佛,但是抓鬼画符的事,大多还是根据道家法门来承袭的。所以这个宗教在建立之初的时候,就吸纳了不少各行各派的人,才有了较大的规模和较为齐整的玄术法门。在元朝末年的时候,就已经形成气候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司徒突然停顿了许久,我还以为是我电话的信号不好了,于是喂喂了好几声,正打算挂掉电话给他重新拨打过去的时候,司徒在电话那头突然一副豁然开朗的哈哈大笑起来。于是我赶紧问他,你是想到了什么好的法子了吗?司徒说,法子虽然暂时还没想到,但是我总算是想明白这白莲教是怎么掺合进来的了。我让司徒赶紧跟我说说,司徒则问了我一句,你们还记得那天晚上在我家里,我给大家分析四方神兽的时候,咱们把虎头岩和江北城串联一线后,得到的是什么吗?我说当然记得啊,不就是藏龙卧虎吗?司徒说,没错,如果把这个词拆开来说,好像是在分别指那两个地方,但是连起来,会不会就是在说,这件案子的最后,会有一个隐藏着的高人或者宗派出现呢?要不怎么叫藏龙卧虎呢?
    司徒说,如此看来,这白莲教的出现,多半就是在指这个了。白莲教在南方虽然势力不算很大,但是在全国范围都有分布,如果要用龙或者虎来形容这个门派的实力,丝毫不为过。看来咱们还是少料到了一步啊。我问司徒,那你说你知道白莲教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出现,是因为什么?司徒说,你想想看,白莲教在早期的时候,和哪个宗教是几乎完全一致的?
    这我倒是真不知道了,本来行里对这个教派就很少谈论,都担心自己无心的言论惹来无谓的风波。于是我对司徒说,你就别卖关子了,有话就直说。司徒哈哈笑着说,白莲教在元朝末年有一场规模巨大的起义,而白莲教的原名本来是弥勒教,虽然属于佛教的分支,却是从古代的波斯传入中土,并发扬了绝大部分的教义和理念,它还有个名字,就是摩尼教。
    摩尼教我也是知道的,在金庸先生的小说里,紫衫龙王金花婆婆就是波斯摩尼教的人,而如果不是司徒告诉我的话,我还以为这个宗教原本只是存在于小说当中,现实里并不存在呢。司徒说,而摩尼教其实和就是白莲教的前身,在元朝末年起义的时候,他们号称天地昏暗,日月无晖,于是立志要让天地太平,让天下重见日月,重回光明。我其实没怎么明白司徒想要表达什么,但是还是礼貌的哦了一声。司徒接着问我,说到日月,你想到了什么?我毫不思索的脱口而出,日月神教,黑木崖,任盈盈!刚说出口我就觉得自己挺蠢的。
    司徒呸了一声说,你就是小说看多了,日月神教根本就没存在过。我说那你说我能想到什么?司徒说,你把日月两个字加到一起,就知道了。
    明?莫非你说的是,明教?
    明教在历史上真的存在过这我知道,朱元璋就是明教中人,这和小说算是不谋而合。也正因为如此,朱元璋在打下了天下后,定了自己的朝代称之为“明”,虽然坊间各种影视素材和野史资料对于朱元璋其人褒贬不一,但都从未否认过他身为明教中人的事实。不过司徒的言下之意,似乎这白莲教其实就是明教?可是我依稀记得朱元璋在上台以后,就很快宣布了白莲教为邪教,要取缔围剿呀。司徒告诉我,如今的白莲教在几百年来又经历过一些分化,而在朱元璋那个年代,其实是和明教融为一体的。明教本身也是参杂了大量的门派而组成,形成势力后就对当局发动了政治攻击,宗教也是因此遭到利用,而那个年代的人,其实是把白莲教和明教当成同一个组织,只是喊法上各地有些差别罢了。在近代太平天国以后,不少白莲教的教众流落民间,开枝散叶,起初多数集中在陕西,后来逐渐南下,越来越分散,遇到军阀混战的时期,许多都加入了当时川陕一带非常血性的哥老会,和一贯道,天地会等组织,秘密在民间发展,而传承正宗的白莲教,有秘密的香堂,有秘密的组织,几百年来虽然也遗失了不少技艺,但却在山西山东等地,得以较为纯正的保留了下来。
    司徒说,原本一个很好的宗教,就因为历代的剿杀,反复成为了邪教组织,这也是为什么现在的人说起白莲教,都一副嗤之以鼻的模样,其实人家人才大大的有,实力也绝对不能小看,只是千百年来被世人异样的眼光看待,渐渐的,也就无法避免的乖张了起来。
    我问司徒,那这一切和我们这次遇到的事情,又能有什么关联呢?司徒说,你和胡宗仁现在所在的位置是江北城,在距离你们不远的地方,埋了那天我们讨论的明玉珍的坟墓,这明玉珍也一样是明教中人,和朱元璋曾经还是一条战线上的战友,他本来不姓明,但因为是明教中人,所以以明字,给自己当姓。
    司徒这么一说我明白了,江北城位于那天的四方神兽的青龙位,而这个位置上埋了一位皇帝,真龙天子。这个皇帝恰好又是明教中人,明教又和白莲教分不开,而我们在江北城老城里遇到的这个鬼手,从刺青来看,就是白莲教。
    这么一来,这一切似乎就完美的串联到了一起了。



第一百九十八章。【案二十二】存钱罐儿
    我问司徒说,那现在应该怎么办?我和胡宗仁应该怎么开始下手?司徒想了想说,现在的情况看来,咱们只是找对了这一切的其中一个线索罢了,更多细节上的东西,咱们还不得而知。你先前说的那只乌鸦,我觉得八成也是白莲教的东西。白莲教对于收集动物灵或者是把死灵加于某个动物身上,都是有其独到的法门的。如果我是你和胡宗仁的话,我就会在当地多打听一下,既然你说了那个地方一般很少有外人去,那么有些可疑的人曾经出现的话,当地的居民应该可以察觉到才是。
    说得没错,当地的人大多数都互相熟识,否则我和胡宗仁去敲梁大姐家大门的时候,对面那个邻居也不会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们俩了。司徒对我说,既然知道是和白莲教有关的话,那么我们也多了一个下手查找的途径,这样吧,你们俩先在附近问问,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新的有价值的线索,我这边就马上通知我们道上的朋友,了解一些这些年尤其是最近几年的时间里,重庆市内白莲教教徒的活动踪迹吧。咱们随时保持联系。
    司徒说完这句后,随后就挂断了电话。胡宗仁之前一直担心自己的事情如果牵扯进来太多人的话,会对大家不好。尤其是像司徒这样既是高手又是老人的人。人家一把岁数了,也不可能像之前一样拖着人家满世界跑吧。但是既然司徒这么说,就是铁定会干预这件事了,有了这么一个非常强力的帮手加入,虽然依旧危机重重,但是我还是心里宽慰了不少。
    于是我把我跟司徒的对话,尽可能仔细的转告了胡宗仁。在得知我们这次和白莲教扯上瓜葛之后,胡宗仁的表情显得非常惊讶,而且当他听说我们俩可能是一直在被轩辕会利用,以此而达到什么目的的时候,胡宗仁也展露出他惯有的愤怒。他再次放出狠话,这群老不要脸的,要不然就痛痛快快把我给整死,只要我胡宗仁还没死,看我不整死他们才怪!
    于是我和胡宗仁打算按照司徒的方式,先在这小小的城角里,找人来打听打听,既然梁大姐的家原本就是在这个老墙根的角落里,那么如果这一带出现过什么可疑的人的话,想必是比我和胡宗仁要惹人注意得多。当我们正准备离开的时候,梁大姐吃完饭回来了,她问我们要去哪儿,于是胡宗仁告诉她咱们需要到别处去了解下情况,但是梁大姐听到以后却露出那种非常为难的表情,于是我问她,你有什么别的事吗?梁大姐说,这时间快到了,父亲待会就要醒来想吃饭了,现在还没开始做饭,而且你们不是说在事情没有彻底完结以前,是你们帮忙喂饭的吗?
    于是我和胡宗仁对望一眼,开始有点后悔之前的承诺。胡宗仁对我说,这样吧,我现在就去那边随便找个餐馆买点现成的吃的。说完胡宗仁就去买了个炒饭,然后递给我说,这伺候人的事儿,我可一直不会做,所以这个光荣而伟大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吧。我瞪了胡宗仁一眼,心想光荣个屁,伟大个鸟,你只不过是害怕待会进去再挨一拳。但是我也没办法拒绝,在客户面前,如果我们俩相互推诿的话,显得多不专业呀,要是传出去,以后咱们可怎么在这行里混。于是没办法,我从胡宗仁手里接过来饭,就转身走进了梁大爷的家里,但是我刻意没有关闭房门,而是先把饭菜在桌子上放下后,在门口玄关的地方拉好了红绳阵,虽然我知道这个阵多半没有办法阻挡那个鬼魂,但是放缓它的速度想必还是可以的。接着我又在房门的内侧画了个敷,以保证如果等会有特殊情况造成我必须逃跑的话,我在跨越红绳阵以后,关闭房门的时候那个敷会正对着我逃走的方向。
    接着我对胡宗仁说,你要不要进来陪着我?其实我心里也有些害怕。胡宗仁摇摇头说我不进来了,我就在这外头等着你就行了。没有办法,我只能自己一个人去,在准备打开里侧的那个房门的时候,我对胡宗仁说,我这几个门都不关,如果等下我遇到什么情况,你要记得进来帮我。胡宗仁点了点头,于是我扭开了房门。
    我手里端着饭菜,这刚刚打开门以后,却吓得我几乎连饭菜都掉在了地上。先前我和胡宗仁仓皇逃窜,逃走之前,我们根本没时间关闭原本打开的房门和窗帘,以及床头的台灯。而此刻进入房内,我却发现,不但之前这几样东西统统关闭了,连梁大爷躺在床上的姿势也和最早的时候一致,刚才因为争斗而伸出被子之外的手,现在也老老实实的放在被子里,被子还拉得整整齐齐,一切好像都从未发生一样。
    借助着门口透进来的微弱的光线,我看不清楚梁大爷的表情,但是事已至此,一切都变得不由分说,我还是得进去等着他醒过来。很显然的是,刚才在我和胡宗仁逃窜之后,不知道是那个鬼魂还是梁大爷自己,竟然起身下床,关灯关门,然后规规矩矩的躺了回去。既然如此,这就说明环境的改变对于梁大爷甚至是那个鬼魂来说,是非常难以适应的。
    我静静的走到床边,把饭菜在地上放下。然后伸出手去打开了台灯,知道梁大爷怕光,所以我拧开的光线也只是让我能够看清楚就足够了。梁大爷安静的躺着,不过这次却和先前不一样,他并没有张大自己的嘴巴,而是紧紧闭着,但嘴角下垂,看上去是刻意闭得很紧,而且有些不高兴的感觉。虽然只隔着一个房间,但是这里却比起外边要安静很多,正因为这样的安静,让我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舒服。我甚至可以听见自己因为紧张而加速的心跳,此外,还有梁大爷那忽长忽短的呼吸声。
    趁着现在梁大爷还没醒,我也犯不着去招惹他,于是我打算趁此机会检查一下这个屋子,考虑到时间有些紧张,我就没办法整间屋子细致的查看,这里有鬼已经是事实,我只是需要找到这个鬼魂出现的源头,前提是,如果它在这个屋子里的话。回想起之前梁大姐说的,那一晚她曾亲眼看见自己的父亲贴在衣柜的镜子上,加上我们自己也看到鬼手是从被子里伸出来的。如果是梁大爷亲自关闭了门窗和台灯的话,那么毫无疑问的是,这几个地方是一定会留下灵动的痕迹的。那么纵观这整间屋子,我当下最怀疑的地方,还剩下三个,一个就是床脚那一头,供奉着梁大姐母亲的灵位附近,毕竟那是这间屋子里,最能够直接联系到死亡的地方。另一个就是我身边的这个带了穿衣镜的衣柜,以及梁大爷此刻睡着的床上。
    于是我掏出罗盘,打算先从镜子的地方开始检查,检查的结果很快就明显的体现在了罗盘上,这整面镜子,都充满了灵动,而且比较强烈,这种强烈的程度绝不可能是一次两次留下来的。也就是说,那天晚上梁大姐看见的那一幕,其实只是被她碰巧看到了罢了,在此之前,很有可能是梁大爷从最早变成这个样子开始,就每天晚上要在这镜子上贴上一会儿了。
    至于为什么,我其实还不知道。不过当我把罗盘在衣柜边上晃悠的时候,在临近镜面和木料之间的缝隙处,出现了稍强一点的反应,于是我凑近去看,想看看那缝隙里边是什么,但是什么也看不到,于是我又取出一根钉子,钉子是我通常用来绑绳头钉的,不过这根还没有绑住而已,我把钉子头伸到缝隙里去刮了几下,但是钉子一下子就穿透了进去,里边好像是空的,于是我稍微用力,有着穿衣镜的那扇柜子门竟然打开了,而我此刻才发现,原来这个镜子的背后,竟然是可以打开的柜子。
    当我慢慢把柜子门开到最大以后,我再观察了一下躺在床上的梁大爷,害怕他又突然袭击我,还好的是,他还是在那儿安静的躺着,姿势并没有发生改变。于是我打开手机上的灯光,并且用打开的柜子门遮挡住梁大爷的视线,开始在柜子里寻找。衣柜就和寻常的衣柜一样,除了一些干净衣服以外,就还剩下一些杂物。但是这梁大爷能够换的衣服似乎并没有多少,在衣柜靠近右下角的角落里,我找到一个陶瓷做成的,一个小娃娃模样的存钱罐儿。
    我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里头应该装了不少硬币了,但那终究是硬币,肯定也没有多少钱,可能是自己平日里买菜或者买东西人家找来的钢镚儿,觉得带在身上叮当响还麻烦,用途也不大,但终究是钱嘛,于是就留了下来。我把罗盘凑到存钱罐儿上比划了一下。
    不对劲,这存钱罐的灵动出奇的强!



第一百九十九章。【案二十二】能文能武
    于是习惯性的,我开始为这个存钱罐儿和上边的灵动开始进行了一系列联想。如果说当初梁大爷贴在镜子上的目的是为了拿到里边的这个存钱罐儿的话,那么想必这里头的东西对于他来说非常重要,而梁大爷的身体既然拿能够关门关窗关灯,那就意味着他是完全有能力打开这个衣柜门的,但是却始终是贴着并未打开,甚至都没有伸手去拉一下门,那就说明,是有什么东西阻挡着他,不让他去拿那个存钱罐儿。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开始觉得这个存钱罐儿里未必就真的只有硬币,也许还有什么别的东西。
    于是我把身子后仰,以保证我可以看到梁大爷的动静,另一只手尽量伸长,去拿那个存钱罐儿,我试探性的先拿在手里呆了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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