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火风暴-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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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河估计这条巨蟒应该就是这一带的蛇王。东河见过这条巨蟒一次，眼大如灯，头如马车，身如巨柱，露出水面的身体就有十几米长，曾一口吞掉一头来水边饮水的野牛。粗壮的野牛，被一口咬住头部，拖下水中，片刻就断了气，然后被整只突进肚子，整个过程几乎是眨眼之间。东河甚至看到了巨蟒身上拳头大小的鳞片。

　　　　东河对万蛇谷的探索就止于这里。再往里，太危险。

　　　　然而东河此次的目的地，这处水潭却是必经之地。

　　　　因为雷鹰以巨蟒为食的缘故，在水潭东北边，有一处孤峰。每次觅食的雷鹰都是停驻在孤峰上面。东河知道，雷鹰栖息之地，必是雷元素活跃的地方。所以，要说有雷系药材，那处孤峰必然是最有可能的。东河所以答应红姐的委托，就是因为他在雷雨天气多次远远看见雷鹰闪烁雷电的巨翅在孤峰的上空翱翔，然后在峰顶降落。

　　　　东河继续前进。终于到了水潭的位置。入眼的情形触目惊心。

　　　　方圆数里之地，无数的毒蛇巨蟒，大的小的，七彩斑斓的，全都如同被漩涡吸进去的水，再往一处游荡。那漫山遍野的震颤耳膜的蛇腹摩擦地面的沙沙声，让人恶心欲呕。

　　　　而这个漩涡的中心就是那处巨大的水潭。谁谈的中央不知道什么原因，立起一座高高的蛇山。里面是上百条体型巨大五彩斑斓的巨蟒，外围巨蟒的缝隙里，则填满了各式各样的小蛇。周围还有无数的蛇源源不断往蛇山上堆填。而在水里漂浮不动的，则是一条条死蛇，数量多到不计其数。东河不用看也知道些都是被吸干血肉的蛇皮蛇骨。也就是说，蛇山的中央就是弑蛇无数的“蛇魔”了。

　　　　东河远远地看着，根本不敢上前。但是，好奇还是驱使他继续观察下去。

　　　　就在这时，蛇山突然一阵剧烈振颤，然后扭动起来。然后一声长长的长啸从蛇山内部传出。然后蛇山爆炸开来，蛇山上的蛇群像暴雨一样，抛洒遍地都是。

　　　　东河看得清楚，那声长啸正是从从蛇山正中央的蛇王发出。这次东河终于看清了蛇王的全貌，它盘旋在水潭中的一处岩石上，一层层堆叠起来的身体最起码有四五十米长，身体上的鳞片像镜子一样闪闪发光。

　　　　不过此刻蛇王似乎异常痛苦，它仰天长啸，发出浑厚刺耳的声音，白色的水汽喷成巨大的水柱，飞向高空。水潭的上空像是下起大雨一样。东河从没想过，蛇还可以发出类似虎豹一样的啸声。虽然凶戾，但是却有一种异样的震撼感，震颤一方空间。

　　　　蛇王先是直立长啸，再接着重重摔倒在水面上，溅起大片水花。然后就在水面上钻来钻去，不停搅动身体，好像在和一个无形的敌人在战斗。

　　　　到了最后，蛇王如同疯了一般，疯狂地朝水潭边上的峭壁撞去，一下，两下，数十下，数百下，嘴中尖啸愈发痛苦。身上的鳞片一片片散落，露出里面血红的可怖伤口，流下来的蛇血染红了大半个水潭，可怕至极。

　　　　看到这种情况，周围的蛇群也开始害怕，不复开始疯狂往蛇王身上攀附的疯狂，开始渐渐露出惧色，然后在四周焦躁的游动，如同六神无主。

　　　　半刻钟之后，蛇王的体力也渐渐耗尽，尖啸声渐渐变得若有若无，身上的伤口早已密密麻麻看不清楚，鳞片撒的到处都是。蛇王的身体重重的砸在水面上，翻出雪白的肚皮，然后没了声息。

　　　　就在这时，又一声长啸从蛇王身上发出。不过这次不是蛇王的，就见轰一声，蛇王的巨大头颅突然炸开，然后一个血红的身影从蛇王肚子里钻了出来。蛇尾，人身，肩膀上两条长满鳞片的胳膊，胳膊的前端各有一只巨爪。胳膊之上，是一张像人非人的脸，长满鳞片，一张血盆大口，满口尖牙，嘴中伸出长长的蛇信一样的蛇头。

　　　　蛇魔！东河心里突然冒出这样一个词语，汗毛立刻竖了起来。这是真正的怪物，丑陋到恶心！

　　　　蛇魔瞪着血红的竖瞳大眼，四周扫视一眼，原本紧张骚动甚至充满敌意的蛇群，立刻安静下来，浑身瑟瑟发抖，蜷缩在地上一动不动，将头埋入身子下面，如同拜见新的王者。

　　　　蛇魔又是一声长啸，然后四周游动，巡视一圈回来，如同巡视自己的臣民一般。然后它来到死去的老蛇王尸体旁边，伸出利爪，将已经爆头的老蛇王身子剖开，张嘴就咬在蛇尸上面。

　　　　然后东河就见到不可思议的一幕，老蛇王的尸体如同液体一般，被汩汩地吸入蛇魔的体内，片刻后就成了一具空壳。

　　　　吸完了老蛇王，蛇魔似乎还没吃饱，长啸一声又将目光盯向臣服在脚边的蛇群。蛇群虽然吓得浑身发抖，却无一个敢离开。蛇魔就信步走在蛇群中间，看到顺眼的，就直接抓起来，捏爆头颅，吸干血肉。就这样，蛇魔又吸了几百条蛇类的血肉，整个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大了一圈。

　　　　然后蛇魔来到水潭中央的岩石上，盘旋而坐，开始古怪而残忍的自残行为。它先是将自己身上的鳞片一块块抠下来，直到整个人变成血人。接着嘴巴越张越大，直到整个头皮突然从嘴边裂开，一个血淋淋的肉头突然从里面冒了出来。然后这个肉头，就顺着裂缝处，一点点一点从皮肤里面挤了出来，就如同被剥皮一般。

　　　　整个过程不长，但却异常的惨烈。东河心中一动，突然想到了普通蛇类的蜕皮行为，莫非这蛇魔也在蜕皮？

　　　　果不其然，蛇魔突然从老皮里面跳身出来，仰天就是一阵狂吼。然后它纵身入水，将身上的血液洗干净，一个新的蛇尾、人身、巨爪、蛇头的怪物出现在东河的视线里。

　　　　蜕皮后的蛇魔低低一阵嘶吼，周围蛇群如蒙大赦，立刻翻滚着逃离此地。东河连忙伏在树枝上，看着底下的蛇群洪水一样的大军，动也不敢稍动。

　　　　可惜天不遂人愿。两条奔逃中的巨蟒突然互相咬了起来。撕咬的地方就在东河的脚下。本来东河害怕藏身粗壮的树上面会遇见蟒蛇，所以特地选了一棵细小的。现在看来，这反而害了他。细小的树木根本经不起两头庞然大物的撞击，一下被撞断。

　　　　东河忍住惊呼随着树木摔到在地上的岩石上，终究还是忍不住痛呼一声。

　　　　恰恰就是这声痛呼，将在水潭中闭目休息的蛇魔惊醒了过来。蛇魔发着魔光的血色竖瞳，如同两道利剑，刺在东河的身上，然后缓缓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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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被俘
　　　　东河见蛇魔盯上自己，转身就跑。

　　　　幸亏蛇群早已被蛇魔吓破了胆，也顾不上撕咬自己身边的异类。但是蛇魔速度极快，蛇群见了它自动就会分开，东河哪里比得上它方便。

　　　　东河正在狂奔，就听见背后风声呼呼传来，想也不想，就地就是一滚。就听见旁边嘭的一声，一块岩石被蛇尾砸的粉碎。碎片飞溅，东河就觉得身上脸上有几处一热，心里明白，已经受伤了。

　　　　知道跑不了，东河索性不跑，转身立定，看向身后的怪物。怪物比他想象的还要高，目测就有两米高，加上拖在身后地上长长的蛇尾，整体最少有三米长。怪物居高临下冷冷地看着东河，血红的竖瞳里没有半丝感情，巨大的蛇嘴中密布尖锐的毒牙，两个弯刀一般的毒牙尤其长，伸出嘴外，直达下巴。

　　　　东河绷紧身体，反握匕首，眼睛像猎豹一样紧紧盯住对手，金牙在他脚下低低嘶鸣，发出进攻前的示威。

　　　　蛇魔看了片刻，突然嘴角一咧，露出一个人性般的讥笑，厚厚的眼睑翻滚，像是在扫描二者一样。突然，它闷吼一声，粗长的尾巴带着呼呼的风声，就卷了过来。

　　　　东河与金牙一左一右跳开。金牙后腿着地用力一蹬，闪电前窜，直奔蛇魔脸部而去。与此同时，东河紧贴着扫过来的尾巴，身子一转，手中匕首带起寒光，直扎蛇魔的喉咙。

　　　　这一人一兽配合极其默契，电光火石间，两处攻击几乎同时到达。

　　　　蛇魔纹丝不动，左手轻抬，叮一声用手背挡住东河的匕首。可切开木石的匕首竟然在手背上擦出一溜火花，但手背却安然无事，防御力惊人之极。

　　　　金牙的攻击也随之到达蛇魔的面部。可惜的是，蛇魔面部也长满鳞片，金牙平日里能咬断小树的尖牙，也如同咬在一块铁板上一样，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蛇魔右手一扇，像拍苍蝇一样将金牙拍飞了出去。

　　　　东河一击不中跃开，心里就明白，绝对不是蛇魔的对手。无论是速度、力量、攻击力，特别是防御力，双方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看着对方全身上下密密麻麻的鳞片，东河明白，除非击中眼睛、口腔等要害部位，否则就算对方站着不动，自己和金牙也不一定能拿对方怎么样。

　　　　双方再次呈三角对峙。不同的是蛇魔依旧一副非常人性化的不屑的表情，那怪物的样子，偏偏一副极其人类的表情，看着异常诡异。而金牙依旧伏低身子，做出攻击的准备。虽然害怕，但护主的忠心，让其不退半步。东河则仔细打量着对手，寻找可能存在的弱点。

　　　　突然，东河的目光凝聚在蛇魔的脸侧，太阳穴之下，有两个小小的紧紧趴在脑袋上的肉片。东河一眼看出那是蛇魔的耳朵。于是心中一亮，知道那是唯一的蛇魔不太好防御的弱点。譬如眼睛空腔之类，在正面，根本攻击不到。而东河也没看到类似于人类下体的地方。

　　　　东河盯着金牙，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部位。金牙极其通灵，轻轻叫了两声，算是回应。

　　　　“看刀！”东河突然大喝一声，将蛇魔的注意力全部吸引过来，匕首掠过寒光，再次攻击蛇魔的眼睛。

　　　　蛇魔动也不动，黑色的长舌伸出口腔，贴着嘴唇舔了一圈，悠闲得仿佛在晒太阳。东河的速度很快，两者之间的距离转瞬即至。

　　　　不过可惜蛇魔更快，东河的匕首还没到达，蛇尾已经带起旋风，拍向了东河的脑门。东河匕首转向，一个格挡，身子被拍飞。但他身手极其灵活，如同猿猴一般，身子尚在半空，左手却钩住了蛇尾，然后如同灵猴跃树，借势空中转向，再次逼向蛇魔。手中双匕首如同两道闪电，甩手而出，一刺咽喉，一刺眼睛。

　　　　一切在电光石火之间，蛇魔也没想到眼前人类如此灵活，应变迅猛。但这却难不住它。它双手上下并排往眼前一挡，叮当两声，匕首全被阻挡落地。

　　　　东河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就在此时，金牙已经如同一道黑影，顺着蛇魔的尾巴爬上肩膀，一口咬在了类似耳朵的地方。

　　　　果然如同东河所料，这里正是蛇魔的弱点之一，被金牙一口咬穿，鲜血激射，痛呼长号。

　　　　金牙的牙齿是有毒的。虽然不致命，但却有不错的麻痹效果。哪怕麻痹的效果对蛇魔这么大体型的怪物效果很弱，也让东河的逃跑几率加大了不少。

　　　　“快跑，金牙！”东河大吼一声，扭头先跑。金牙与他默契天成，对着另外一只耳朵也是一口，然后却是往另外一个方向跑去，希望以此来耽误一点时间。

　　　　蛇魔确实微一迟疑，但最终还是朝着东河追去。东河的猜测是对的，金牙的毒素确实有效，但效果极其微小。不过十几个呼吸，蛇魔的毒性就自解了。但与此同时，受伤却激发了它的凶性，虽然没有腿，但全力追击的速度却比东河快了很多。

　　　　东河不敢回头，只听见背后粗重的喘气声越来越近。突然，一股巨大的风压声从背后传来，东河就觉得头顶一暗，一朵“乌云”压了过来——凭直觉，东河知道那是一块巨大的岩石。

　　　　然后，东河就觉得后脑一阵剧痛，人就被砸晕了过去。

　　　　东河醒来，就觉得脑袋撕裂一样疼痛。深吸几口气，东河缓缓睁开眼睛。入目处是一个山洞，不深，天光从外面射进来，将洞里找得光亮，只余洞底一片阴影。而蛇魔就正盘在那里，一双血红的竖瞳，冒着荧光看着自己，冰冷而无情。

　　　　东河不明白对方为什么没吃了自己。既然对方在自己昏迷的时候都没吃自己，那么就不妨站起来看看。于是他爬起来，走向洞口。那蛇魔继续坐在那里，眼睛都不眨一下。

　　　　东河走向洞口，朝外一望，立刻倒吸一口冷气。就见洞外山河广阔，树木渺小，白云压肩，却是在一处极高的山洞之上，至少有几百米高。难怪那蛇魔动也不动，原来是知道自己根本逃不了。

　　　　“怎么？很失望？”一阵沙哑到几乎同不清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东河大惊，一回头，却见蛇魔正盯着自己，一脸戏谑。

　　　　“你会说话？”东河惊问。

　　　　“我本来就是人类，会说话有何稀奇？”蛇魔眼中红光闪灭。

　　　　东河看着对方绝不似人类的脸，半天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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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故事
　　　　“嘎嘎！怎么，很震惊我会说话么？”蛇魔的声线完全变异，就连笑声都变得诡异可怕。“你不是第一个出现这幅表情的人。不过你确实比我之前见到的凡民都要胆子大很多。我看得出来，你虽然震惊，但并不是特别害怕。”

　　　　东河回过神来，明白对方说得对，自己并不是特别害怕，该害怕的早在七岁那年就害怕完了。他找了块平坦的地方坐下，看着对方冷静说道：“为什么要害怕。你若想杀我，我害怕也没用。你若不想杀我，我不害怕你也不会杀我。只是，你既然说你是人，怎么会变成这样？”

　　　　“嘎嘎！真是胆大的少年啊。你今年岁数不大吧？”蛇魔并未回答东河的问题，反而对东河的年龄起了兴趣。

　　　　“再有半年，我就十七了。”东河回道。

　　　　“嘎嘎，真是个不错的少年啊。”蛇魔瞳孔闪烁，眼中红光游动，声线中透出赞叹的意味。“若是放在以前，我一定要招你进我的侍卫队。虽然你不是神民，但是就凭你的胆色冷静，我很喜欢你。”

　　　　东河撇撇嘴。

　　　　“你说侍卫队？你以前是哪里的守备队长？”东河奇道。在东河的印象里，只有守备队长可以掌控侍卫队。

　　　　“嘎嘎。你不知道侍卫队？”蛇魔眼中红光闪了一下，显示心情的波动，然后恍然道：“你是不是从来没出过这个山里？”

　　　　东河摇头：“我去过最远的城市就是巨木城。”

　　　　“嘎嘎。难怪。”蛇魔点点头，道：“也就在这里，巨木城才敢叫城。这个城市我去过，不过几万人的小镇子而已。让我来慢慢告诉你。知道世袭爵位么？”

　　　　东河点头。爵位是神盟仿照兽人帝国制定的等级代号。起初是和领地挂钩，爵位越高，领地越大。但到了最后，一些对神盟贡献巨大的人，也会获得爵位作为一种荣誉的象征。譬如，每个城的城主，就必然有一个爵位头衔。

　　　　“无论是世袭的爵位，还是荣誉爵位，都可以雇用自己的侍卫队，作为自己的私人武装。爵位越高，这个队伍的数量就越大。当然，没有爵位你也可以养自己的力量。只是那样的力量是不受神盟承认的。当然，一旦属下叛变了，神盟也不会追究叛逃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