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神逆の双极(上)-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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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跪下身向着玖凛深深叩首，随即优雅的站起身道：“感谢您的纵容，让这一切进行到底。”
　　“朕本就知道你们做的一切，如果阻止了才是真的蠢货，”玖凛轻笑一声，随即严肃道，“所以，朕赐你不死。”
　　深红瑜看了看玖凛身边的姚宗刹，浅笑道：“可是臣不想要活了呢。”
　　“……姚东行于孟非而言恩重如山，他必死无疑。”玖凛顿了顿，又道，“但你不同，虽说这次的战乱死去的人数以万计，但是只要不说出去就没有事，其他的朕会处理。——朕可以救姚宗刹。”
　　深红瑜顿时瞪大了双眼，玖凛身边一直未有言语的姚宗刹却突然道：“不必了。”他摇摇头，目光深处的不是疯狂，而是释然与清明——从未，如此明亮，“真的不必了。”
　　深红瑜的表情似是遗憾，又似乎是解脱。她从宽大的袖口中掏出一本册子，微笑道：“这个是‘仙籍’，是由秋官长所管理的记录了每一位‘仙人’的录册，一些手续臣已经办好，现在只要将臣的名字从上面划去，臣立即就会脱离仙籍成为一个普通人。
　　“为了延续夫君的生命，臣拜托非的妖魔帮臣做了契约——夫君每多活一秒，代价就是臣一天的生命。当臣脱离仙籍，停止在臣身上的时间就会在臣身上开始流动。那么臣所预支的生命就会立即开始流动——想必几万年的时间，臣连灰都不会留下啊……”
　　玖凛忍不住道：“深红瑜……”
　　“罪臣的身上背负了数以万计人民的生命，即使结果会使巧国今后快速的发展与和平，但这并不能掩盖罪臣的罪孽——深红瑜唯一所求，便是主上能给臣和夫君留一些好名声了……”
　　说着，她在那厚厚的册子上画上了重重的一笔，然后，真的连灰也没有留下。
　　什么，也不剩下。
　　深红瑜与姚宗刹，这两个人明明有着最亲密的关系，即使他们都互相挂念着对方，然而从始至终，都只有寥寥一句不算对话的对话。
　　姚宗刹在原地站立一会儿，随即转身离开。
　　“姚宗刹，”玖凛转过身开口，“你要去哪里？”
　　“去澜衣那里，陪着她一起安眠。”姚宗刹顿了顿，道，“如果你真的觉得有愧于深红瑜，就好好善待巧国，善待巧国百姓吧。”
　　然后再也不停顿的，一步步走出了这火光四溢的世界。
　　玖凛站在原处，却久久无法回神。
　　她没有属于自己的国家，她即使到了现在也无法明白，为什么像深红瑜他们那般惊才绝艳的人会为了自己的国家付出自己的一切，她不明白这种近乎无私的情感，无法明白他们的取舍选择——而此次身死的百姓们给她的震撼甚至还比不上深红瑜与孟非。
　　因为终究与她无关。
　　……国家吗……
　　她看着火光的远处，从黑暗的天际奔来一匹似鹿似马的雪白生物，金色的鬃毛就像是黑暗中的光明，将一切照亮。
　　玖凛笑了。
　　或许她要到很久以后才会明白，不过她会努力做好现在，至少为了那让她震动不矣的牺牲，她也想要去好好的做做。
　　或许，是该给塙麒起个名字了——叫什么呢？对了，就叫做——
　　白御轩。
　　——与黑暗中诞生的光明。

　　

　　
　　Chapter　0　分离

　　“呐，芷淳，眠棠，”玖凛坐在芷淳臂弯上在着翠绿色的宇宙中行走着，她眨眨眼道，“我们下次会到哪里啊？”
　　“不知道，”眠棠淡淡回答，他环顾四周，“这个空间的构造每一秒都在发生变化，我们去的地方随时都在改变。”
　　“这样啊，不知道我们这次会不会又分离了……”玖凛下意识抱紧了芷淳的颈项，突然一阵太过熟悉的力量波动从这条长廊的远处传来。
　　相对于眠棠和君麻吕的防备，玖凛和芷淳的表情无不在诉说着自己的震惊。芷淳下意识的抱紧了怀中的玖凛，冷淡的脸上从不敢置信快速转变成了浓浓的戒备。
　　“哒，哒，哒，哒，哒……”
　　优雅的脚步声从远处慢慢传来，此时便是眠棠的额上都不禁渗出冷汗来。那每一步中所蕴含的天地洪荒之术待着巨大的威压，看似轻巧而优雅，实则步步惊心。
　　玖凛的手一直在抖，当那远处的人终于在一片歌声中走到他们面前时，她全身都在抖。
　　“玖儿……”
　　来人一袭及肩的半长发带着属于黑夜的神秘，金色的眼睛是大地丰收时的美景，额前繁复的血色印痕是他解开了宇宙洪荒之谜的证明，他的全身上下都透出属于自然地宏大气息，在他的身上仿佛可以窥探那至高洪荒的最深处。颀长的身体上穿着一袭白色为底印着水墨江山图的雅致长袍。
　　不是这只能用“恢弘”二字藏能形容的长衫衬托了他，而是穿在他的身上，整个江山都仿佛展现在众人眼前，疯狂的释放着它那足以让无数英雄竞折腰的绝对魅力！
　　他笑，声音清雅：“又见面了，玖儿。”
　　“……天机哥哥……”玖凛的全身都在抖，美丽的血色双眼真的大大的，仿佛怎样也无法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你还……活着……？”
　　男子轻笑一声，龙章凤姿，倾世绝代——在玖凛的世界中人的容貌与其力量成正比，再加之对方原本就非常出众的容貌——这个那个世界被所有人称作最接近神的存在——他是宇神界千万年来人类的最高峰！
　　“参不透的东西，图惹心烦。”皇天机轻笑着看向明显充满敌意的眠棠三人，对上玖凛仿佛在下一秒就会流下泪水的美丽眼睛，他眼中多了层真正的温柔，“我来此，只是想要你助我打破最后的心结。”
　　“所以，”他笑着抬起手，修长的之间前绿色的星芒在缓缓画出逐渐清晰的轨迹，“芷淳兄，麻烦你们离开她一段时间好吗？”
　　话音未来，眠棠骤然发难！这个男人给了他太大的压迫，大的连身为半神的他都无法承受！锋利的手刀以近乎光速般冲向对方颈项，然而皇天机却维持着原来的笑容，眨眼间竟将蕴含了眠棠所有力量的左手抓在了手中！
　　“毕竟不是完全体，你甚至还不如当年的玖儿，”皇天机轻笑道，金色的眼眸中神色晦暗不明，“四千年前她就从未赢过我，你认为修为增加了四千年的我会败在力量还不如当初玖儿的你？”
　　皇天机强大的不可拂逆的魔力顺着两人接触的地方疯狂的涌向圣眠棠的身体，让对方即使咬破了双唇也不能从其中的桎梏中逃离出来。玖凛终于回过神，然还不及出声制止，皇天机的另一支手一勾，被强大的威压压的几乎直不起身体的君麻吕被他一把握在手中！“少年啊，你的力量还太弱了。”
　　他保持着始终未变的微笑，浩瀚如海的力量疯狂涌进君麻吕的身体，在对方因痛苦而惨叫的瞬间将两个人一把扔进身边被瞬间撕开的黑洞中！
　　玖凛震怒道：“你要做什么，皇天机！”
　　皇天机只是笑着，那双金色双眼的深处是谁也不能察觉到的痛苦——谁也，察觉不到。
　　任何人。
　　“芷淳兄，”他说，“全盛时期的你也不能打过我，更不论被封印以及这翡翠回廊在不停的吸收着你的力量，”他开始缓步上前，像两个人逼近，“所以，放开她吧。”
　　芷淳没有说话，他放下了玖凛，银色的长剑瞬间出现在手中。
　　玖凛怒道：“皇天机，你究竟想要怎么样！”
　　他眨眨眼，微笑了一声。再方才开始画的绿芒终于结成了巴掌大的图阵，缓缓的飘在了他的手中。他说：“芷淳兄只差一步就可以超越您的父亲成为真正的‘最强’存在，这一步就让我来帮你吧——作为，你照顾玖儿的报酬。”
　　芷淳神色冰冷：“不需要。”
　　“那可……”皇天机脸上的笑容越发深沉，“由不得你。”
　　力量间的差距让芷淳根本没有半分反抗之力，不过是刹那瞬间，快的甚至连玖凛也无法阻止，皇天机一把将绿色的图阵打入芷淳胸腔！他一手抓住玖凛制止她的挣扎，另一只手提起了芷淳的衣领，将已经半昏迷的他毫不犹豫扔进了身边新的黑洞中。
　　一片黑暗中，芷淳却清楚的听到他说：“在你的意识中解开这洪荒万古阵吧，解开它的你将踏入我所在的领域，即使登上我的高峰又或更高处也并非不可——解不开的话，就永远沉睡在错落宇宙中吧。”
　　皇天机……
　　一如他记忆般的，是个温柔到极限又同样冷酷到极限的男人。用温和作为外表掩藏住自己的本性，他从来都是个冷酷的人。
　　……同样，他也不能否认他鲜少表露出的温柔。
　　只可惜，他真正的极致温柔这一生一世都只留给了两个人——被玖凛杀死的大哥，和玖凛。
　　皇天机……
　　慢慢沉入意识海的芷淳用最后的力量握紧了双拳——杀死了绯缨纤的你……当年死亡的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看着被扔进时空中的芷淳，被皇天机制住的玖凛咬牙切齿道：“你这个混蛋……你想要做什么！既然活着却不来见我……那么，为什么又要在这时出现在我的面前！”
　　身边这两位太多太多人无论如何也无法比肩的人被眼前的男子在瞬间打败，便是玖凛也不禁震惊——这个男人超越了世界的界限，他对天道研究了解得太过透彻——真正揭开了世界秘密的他站在众生之上，让她无法不恐惧！
　　“小东西，就算你们出来也没用，”皇天机不答，他的手优雅的点上她胸前的项链和左耳耳环，千手兄弟的行动被彻底封印，“好好睡上一段时间吧，醒了，就什么也结束了。”顿了顿，他微笑说，“玖儿只要穿越任何一个时空都会有一段时间失去记忆对吗？”皇天机微笑道，“这样，真好。”
　　玖凛一愣：“什么？”
　　时空的大道在她的面前瞬间展开，皇天机拉着她，不容任何抵抗的走了进去。
　　被“规则”所束缚，下一秒她终于陷入了彻底的黑暗。

　　Chapter　1　番外I　轻尘剑

　　『人生如棋，他们深陷在棋局中混杂交错，却注定要分出胜负，即使知道结局，也只能冲杀。然而所有人都忘记了，他们明明有能力成为观棋者——这就是名之为人类的愚蠢生物，即使是我所付出一切的主人也不能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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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错误
　　我的身体刺穿了绯缨纤的胸腔，刻印在我身上的致命血咒融进了他的血液中，注定了他再无生还的可能。
　　我恨绯缨纤，非常的恨——他毁了我最重要的主人原本该幸福的一生，每每看到现在主人的脸我只想哭。可是我又没有资格去恨他，绯缨纤，这个男人也是一个被命运所捉弄的人，所有人都欠他的，包括我。
　　包括我，这世人竞相争夺的五至宝之首——轻尘剑。
　　而在之后漫长漫长的时光中，再跟着主人的参道中我也终于真正成长起来，对绯缨纤最后一点恨意也消失不见。本就没有资格去恨他的我最后能做的只是与主人坐在苦寒的高崖上守望着主人最后重视的人。
　　没有再被鲜血所浸染，数千年来我感受到的只有凛冽的寒风。主人的双手是我唯一的温暖，是我最为珍爱的存在。
　　然而此时此刻我还是那个骄傲的不可一世的轻尘剑，被世人送与最高赞美的五至宝之首，所以我能做的也只有替我有史以来最喜欢主人狠狠的咒骂对方，看着他绝世无双的脸上流露出永远无法再释怀的悲伤，难受得想哭。
　　那时的我还不知道，原来人生有着太多的波折与无奈，不是一句想不想就能解释的清。
　　所以，我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
　　二、欣喜
　　我的主人在那场“凌云宫城之变”后是唯一幸存的“被选者”，这个世上只剩下他可以登上这世界的高峰俯视众生，我为他高兴，却依旧无法从他的身上感受到半分喜悦。
　　在那之后，他又取消了对神玖凛的追杀令，将曾经被血所洗刷过的宫殿沉入地底，又在那之上盖上新的，永世封存。
　　我恨神玖凛，比恨绯缨纤更甚。至少我还欠着绯缨纤，却没有欠着她的——她杀死了主人最敬爱的哥哥，他毁了主人原本该幸福的人生，她是绯缨纤的帮凶，我恨她！
　　这个女人的眼睛里只有绯缨纤的存在，她对主人的付出视若无睹——我无法相信，一向冷静而睿智的她竟然就这么轻易的中了绯缨纤的计谋，将利剑捅穿了主人大哥的喉咙！
　　她是帮凶，我恨她！因为即使到了最后，面对主人和绯缨纤这个背叛者，她依旧选择了绯缨纤，甚至伤害了主人！
　　我决不原谅她！
　　主人似乎感受到了我的悲伤与愤怒，他每晚在结束工作后会将我环抱在怀中，用温热的双手抚摸着我，金色的双眼是永远也化不开的悲凉：“轻尘，你不懂……情到深处无怨尤……情到深处无怨尤……有谁会去，怀疑自己心爱的人呢……？”
　　我不明白，然后又释怀……是啊，我绝不会背叛主人，即使有一天他欺骗了我，只要不是放弃，我都可以原谅。
　　那一刻，似乎对于神玖凛无尽的恨意也减轻了些许，但依旧无法释怀。
　　我绝不会原谅你，神玖凛。
　　我不知道主人是怎样想的，他这十二年中没有去找过神玖凛，也就让我失去了报复的机会，失望中又有一丝放松——这证明主人的动摇，尽管知道真相，尽管可以理解，但亲眼看着神玖凛的剑穿透自己敬爱大哥的主人，始终无法释怀。
　　这样也好。我对自己说——尽管失去了报复的机会，但不见到那个魔障的主人，会更幸福。
　　三、绝望
　　让我意想不到的是，不久之后，莫徘徊带来了神玖凛的死讯。
　　那时的主人盘坐在软垫上抬头仰望着由主人哥哥生前所书写在这面墙上的“山河永寂”四个大字，苍劲有力，又透露着无尽的悲凉。我被主人放在腿上一同仰望着无尽的寂寞，在最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听到了神玖凛的死讯——有人在山间，发现了她的尸身。
　　主人安静着沉寂着，他没有起身，只是依旧看着墙壁上那苍劲的书法，背对着莫徘徊缓缓道：“以王储仪式，厚葬。”
　　身后的莫徘徊震惊抬头，却没有再说什么。他是从小就陪伴在主人身边的侍从，说话也就没太多的顾忌：“天机……要不要再看她一眼？”
　　主人依旧没有动，或许他是真的已经放下了？我的心还来不及雀跃，立即被狠狠的摔下——主人的手紧紧的握着剑鞘，上面锋利尖锐的装饰欠进了他的手中，我饱尝到了主人的鲜血。
　　可我这次一点都不觉得好喝！我只想吐！更加想哭！
　　主人，事以至此，为什么你还是放不下？！
　　神玖凛，我恨你的无情与死亡！皇天英，我恨你的犹豫与逝去！莫徘徊，我恨你毫不掩饰告诉主人对方的死讯！我恨你们，为什么带给主人这么多痛苦！
　　他犯了什么错？主人的一生都奉献给了天道，为什么到了最后，所有人都不肯放过他，所有人都要他痛苦？！
　　莫徘徊退下了，主人依旧紧紧抓着我，仿佛没有痛觉一般。他看着那“山河永寂”四个字，许久之后，冰冷的液体从主人的脸上落下，滴在了我的身上，与鲜血混合，在那一瞬间熄灭了对所有人的憎火。
　　……我恨的那些人，又有什么错……？
　　“轻尘……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两个人，终究是一个也没有留下……”主人慢慢放开了我，将我放在了供台上，那山河永寂的面前，然后离开了这记录了无数悲凉的殿宇，“终究……一个也没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