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玄道-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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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普九年将要取得这他自以为独一无二的北域地图之时，他作梦也想不到：有一人比他早一步拿到一样的地图。
他想要人才，欧阳上智更想要！
太原古人已经先把路观图给过冷剑白狐了。冷剑白狐带着这份地图回到九曲迷魂窝，见他安然回来，欧阳上智也松了一口气。
“你回来了？呵，以你的胆识、福运，我相信你可以闯过任何难关。你没有让我失望。”
冷剑白狐禀报道：“我没有得到《卧虎藏龙秘录》。”
“哦？出了什么状况吗？”
“秘录在金阳圣帝身上。”
欧阳上智也知道此人：“金阳圣帝关足天，他居住在北域，你有能力找到他吗？”
“九孔神石内的人给了我路观图。”
欧阳上智知道这一路之上虽有危险，以冷剑白狐的身手，还对付得过去。只不过这段路所花的是时间。冷剑白狐能及时取得他要的秘录吗？
欧阳上智细细考量，自己的身份问题，不知素还真掌握了几成？什么时候会有突来的行动，这是他不可预期的。
如果此时让冷剑白狐离开他，确实有几分冒险。
但是身为欧阳上智的他，退路也不是只有一条而已。
欧阳上智道：“冷剑白狐，你马上动身前往北域，找到金阳圣帝，尽一切所能，取得《卧虎藏龙秘录》。”
“那你呢？”
“不必耽心我，我会照顾自己。”
冷剑白狐知道这条路颇遥远，不像前几次离开欧阳上智一般，只是短时间的来回。这一去可能是十天半月，他实在不放心手脚皆断的欧阳上智！
欧阳上智又道：“去吧！还有，记住：若是你无法由金阳圣帝关足天手中得到《卧虎藏龙秘录》，就将之毁掉。”
冷剑白狐颔首离去，欧阳上智最后的交待，无非是担心秘录会落入素还真等人的手中。
自己得不到，他人也休想得到。这正是枭雄的固定思路。
素还真虽拟定了以孔识藏引出真正的欧阳上智之计，却也感到半驼废的事情有先处理的必要。
素还真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来到天南山，半驼废身上的桂花香气未散，更是让素还真觉得这必是欧阳上智的布局。不过欧阳上智用了什么方法，让半驼废成为他的掩护，则是更为重要的一点。
“半驼废，好久不见了。”素还真道。
半驼废停止打铁动作，连正眼也不看素还真一眼，便负手欲往屋内去。
“素还真，我没时间陪你。”
素还真道：“为何见到我就要离开？是不是作贼心虚？”
半驼废冷冷地说道：“不要用话激我这个残废的老人。”
“是吗？你曾经到九曲迷魂窝，探望过欧阳上智。因为怕我知道，所以见到我就先行躲避。如果不是作贼心虚是什么？”
半驼废道：“呵，素还真，你明察秋毫。”
“你身上的桂花香味泄露了你的行踪，并非我刻意明察。”
半驼废却道：“你如何确定迷魂窝中的桂花香味，是由我身上散发出来的呢？”
“我曾带冷剑白狐去九曲迷魂窝见过欧阳上智。据我所知：冷剑白狐一直希望你能造就他，你所开出的条件，就是见到欧阳上智一面。在这种情况下，冷剑白狐带你到迷魂窝内见欧阳上智，是十分自然合理的。”
半驼废道：“你说的是对的，我确实因为这一点而去过迷魂窝。”
“只是为了冷剑白狐之事？”素还真带着几分讽刺地问。
“当然。”
素还真道：“你求见欧阳上智，难道不是为了其它的事情，一个冷剑白狐值得你专程跑一趟？”
半驼废道：“‘一个冷剑白狐’？呵呵……你认为冷剑白狐不足为患吗？就像当初没有人认为叶小钗是个不世的天才一样？”
素还真为之哑口了。
半驼废道：“冷剑白狐是欧阳上智身边的人，若是他得到我的真传，欧阳上智反过来要他杀我，我岂不是养虎为患？为了我自己生命的安全考量，我必须慎重处理冷剑白狐与欧阳上智之间的关系。”
素还真道：“既然你有这种顾虑，何不放弃冷剑白狐，以免日后寝食难安？”
半驼废道：“冷剑白狐是一名良材美玉，失去他太可惜了。”
素还真道：“你已经造就了一名叶小钗，为什么还要造就一个冷剑白狐，让他与叶小钗立于相同的地位？你明吞冷剑白狐与欧阳上智的关系密不可分，你这样做，就像面对一颗毒瘤，你非但不将之切除，反倒灌输养份，使它更为茁壮！再说，这个毒瘤还会危及你的生命安全。半驼废，你的做法实在是违反常理！”
半驼废呵呵一笑，道：“素还真，你的口才确实很好，这番话里，不但为武林、为我，都设想好了。可是你真正的想法，恐怕不是这个吧？”
“我不解其意。”
半驼废冷笑了一声，道：“你要装傻就装吧！我是无所谓。对我来说：冷剑白狐实在就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宝物，若是加以造就，他的未来不可限量。”
“但是这对你有何好处？”
“好处？呵！每一个人都有一个终生的愿望。素还真，我问你，你的愿望是什么？”
“天下大同，万民欢乐。”
“真是一种博爱的精神。但是那对你有何好处？”
素还真道：“这是为天下人谋好处，何独为我一人？”
“是的，做事情难道都是为了自己的好处去做吗？我的愿望比你微小，只是铸造名剑，让天下间一流的名手使用。每当名剑在对方身上多沾一滴血，我就有一份成就感。如果这个名手也是我栽培出来的，那种感受真是笔墨无法形容的。”
素还真道：“叶小钗就是你一手调教出来的高手，他所背的也是你铸造出来的刀剑。他的成绩非常辉煌，在烈火坑杀宇文天，在断仇坪杀一剑万生、败一刀万杀，就连单锋无尽式百里飞首、毒王独千手、童颜未老人三个顶尖高手联手也杀不了他，他的名声如同迅雷急雨一般，在武林中响起。可是他的成就，让你快乐了吗？”
半驼废低声叹着：“唉！……没有，叶小钗的成就并没有让我快乐，他为了习武，失去了妻子与骨肉，更失去自由。是我太自私，我不该利用叶小钗来满足我的私欲，唉！”
素还真道：“你有了一次教训，理当觉醒，为何你还重蹈覆辙，执迷不误？”
半驼废道：“冷剑白狐和叶小钗不同，他没有家累，我主要的目的就是要以冷剑白狐来代替叶小钗，如此一来，让冷剑白狐守在欧阳上智身边之后，就可以代替叶小钗的地位与功能，向欧阳上智争取到叶小钗的自由，让叶小钗与萧竹盈一家团圆。”
素还真一怔，他作梦也没想到半驼废调教冷剑白狐的背后，还会有这样一层动机，算来算去，都还是为了叶小钗！
半驼废甘冒与欧阳上智交涉的风险，也要弥补叶小钗，可见叶小钗在他心中的那份量有多么重！
素还真讪讪说道：“可能吗？叶小钗会和萧竹盈、金少爷团聚吗？”
半驼废道：“总要我试试看，我不想永远亏欠萧竹盈。”
素还真道：“我希望你考虑详细，不要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素还真，你很关心我。”
“我是关心天下事、天下人！由于你对冷剑白狐的态度，令我感到十分不安。如果你是为了让冷剑白狐取代叶小钗，那我无话可说。不过若是你另有企图，我岂不是辜负了天下人对我的期望？”
半驼废听素还真三句不离主题，冷笑道：“素还真，你话中有话。”
“我不得不怀疑你的身份！”
“我有什么身份？不过是个行将就木的老头罢了。”
素还真道：“为何你会有桂花的香味？当初蒙面人中了我的千日香，千日香的气味便是桂花，虽然照世明灯承认他就是使用三泰阴指的蒙面人？是不是在他背后有一股可怕的力量，逼他这么做呢？”
半驼废语气自若，道：“我身上会有桂花味，其实原因非常单纯，数天前有个卖花的女子了我一大盆的桂花，就是这样而已。”
素还真显然不信：“事情会有这么巧吗？”
半驼废道：“你活得越久，会发现巧合其实很常见，一点都不必大惊小怪。”
素还真问道：“那名卖花女子长得什么样子？”
半驼废道：“她身材细瘦，脸上有被火烧过的痕迹，可以说是整个脸都被毁了。”
“被毁容的卖花女？”素还真略为一想，这是个颇为特别的形象，应该不难找才对。
素还真续道：“希望你所言属实，否则你与蒙面人，还是脱离不了关系。告辞！”
素还真就这样离开天南山的草茅，他这番追问，自然是已经将半驼废与欧阳上智之间划上了不小的关连。
半驼废的神情一点也不紧张，就让素还真朝自己预设的方向调查，对他也没有任何影响。
半驼废暗想：素还真，你的成功是由于你能看出每一件事情的疑点；你的失败是由于你将每一件事想得太过于复杂了。唉！
素还真离开天南山之后，便到处注意武林中是否有“蒙面人”以三泰阴指作案的消息。谈无欲的作法果然十分有效，他选定了前一阵子前往千灯石追杀照世明灯的武林名人下手，这些人素负声望，被蒙面的谈无欲以穿石指或杀或伤，毫无招架之力，很快便让风声传遍武林，那就是：孔识藏未死，以九断金甲到处杀害为难过照世明灯的人。
而传闻中孔识藏为何要这么做？当然是因为他已经成为欧阳上智阵营中的一份子，所以才这么积极的立功。
素还真便趁着人心惶惶之时，发下武林帖，召集各派领导者，再度谋划围杀照世明灯。这回有了素还真亲自带领，万教的长老都放下了心，也认为行动一定会成功。
在素还真的安排下，万教井然有序地埋伏在金石山的外围。他相信孔识藏未死的消息一传出去，这句黑发的照世明灯一定会亲自去金石山确认孔识藏的生死之事。
果不其然，才守了一天不到，在深夜时分，便见到黑发的照世明灯以轻功极迅速地直奔金石山，神情凝重。
黑发的照世明灯突然止住了脚步，挡在他面前之人，正是素还真。
见素还真被菩萨印所伤之后，复元得这么快，黑发的照世明灯大吃一惊。
“啊，是你？”
素还真道：“照世明灯，你为何深夜来到金石山？是不是孔识藏没死之事，让你很不安心，非亲眼确定不可？”
黑发的照世明灯无法回答，素还真一扬手，四面八方所埋伏的人马都在同时站了出来，更是令黑发的照世明灯大惊失色。
“素还真，你做下这样的安排，是什么意思？”
“想知道你的真实身份。”素还真道。
就在此时，一道高瘦的身影飞纵而入，扬声笑道：
“哈哈哈……素还真，事情至此，已明显不过！照世明灯就是欧阳上智，你我合力将他除掉吧！”
百里飞首行事诡秘，又与恶名昭彰的单锋剑尊宇文天扯上关系，因此在这名门正派齐聚的场合，他的出现实在令人意外，不过他的话却是众人此时心中所想的，因此也没有人要将他赶走。
黑发的照世明灯怒视着百里飞首，自从上次他以活杀留声攻击自己，反被打退之后，黑发的照世明灯就确定：其实百里飞首已经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了。
那么百里飞首应该知道他不是欧阳上智才对，百里飞首却故意在此时煽动众人，居心不问可知。
黑发的照世明灯怒道：“百里飞首，你想藉刀杀人？你明知我不是欧阳上智……”
“呵呵呵，你不是欧阳上智，那你是谁呢？说啊！”百里飞首有恃无恐地追问。
“我……我……”
千千万万双眼睛都盯着他，黑发的照世明灯根本无法回答。
素还真道：“照世明灯，今天你若不说清楚，恐怕将无立足之地！”
黑发的照世明灯怒视着素还真，道：“素还真，你明知百里飞首是个居心叵测之辈，却愿意与他一个鼻孔出气，真是令我无言！”
素还真道：“不必混淆是非，就算百里飞首不在现场，我也要追问你的真正身份！”
黑发照世明灯见这天罗地网，又是插翅难飞，想不到这短短时间之内，自己竟会处处险阻，原本就易怒的个性几乎又被激起，颤声道：
“素还真，不要逼我，不要逼我！”
素还真可以察觉出他此时周身真气弥漫，只要再略加刺激，便会冲破经脉，发出宏大的威力。这种奇异的真气行走之法，就像是一次又一次地突破任督二脉一般，每一次都有极强的爆发力，当然，对身体的损害也是很大的。
只不过令素还真一定要一探究竟的是：他这到底是什么功夫？还有，上次他以这样的功夫打败明圣剑法时，那一瞬间所改变的相貌，到底是什么人？
只要再稍微打击他，素还真有把握这回一定可以知道真相！
正当素还真要下令围攻他之时，天色暗了下来。
众人大惊，以为叶小钗又会再度出面保护他。如果叶小钗在此地出现，那么这个照世明灯就是欧阳上智的事实，恐怕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但是，轰地一响，居然是不知由何处、由何人，以真气将一样沉重之物摔落在地面上，激起土灰。
万教群侠忙道：“怎么了？怎么一回事？”
矗立在包围圈中的，竟只是一部六寸见方的锦封厚册。
以玉质做为头尾的简册上，充满了华丽的雕篆装饰，散发出一股至高美玉的光辉，稍微远一点之处的人都看不清那是什么。
近在一旁的素还真已看见玉面上以金丝镶成的几个大字，忍不住惊呼道：
“卧虎藏龙秘录！”
此话一出，众人并没有反应，毕竟这部秘录，知道的人本已不多，连名称都没听过，自然更不可能知道它的内容。
不知由何方传出雄浑得令人震愕的声音：
“打开《卧虎藏龙秘录》，自然可以明了照世明灯的身份！”
这阵声音充满了命令与威严，虽不知来自何方，那弥天盖顶的气势却有着教人俯首听命的力量。
黑发照世明灯沉声道：“秘录一旦打开，在场之人恐怕将无一生还！”
“哼！你以为你能以一敌万？”素还真反问。
百里飞首已按捺不住，喝道：“夸口！”
一个箭步上前，在众人还来不及反应的瞬间，便打开了秘录！
这下子众目睽睽，都看清了第一页的白纸黑字。
当《卧虎藏龙秘录》打开，在第一章里，绘着黑发照世明灯的面容，但是却只写着四个大字：
欧阳上智。
所有的人都望着中间的黑发照世明灯，无一人说话。
先打破沉默的是素还真：“你果然是欧阳上智！”
黑发照世明灯还要否认，百里飞首道：“《卧虎藏龙秘录》中所记载的事，我百分之百相信！”
见素还真迟迟不叫众人动手，百里飞首按捺不住，首先发出攻击！
百里飞首如何出剑，没有人看得清楚，只见他身子飘近，黑发的照世明灯连连后退，锵锵锵一连数响，百里飞首的剑法快得像一团乱光疾闪，令众人眼花缭乱。而照世明灯东闪西避，虽然一一接下剑招，却十分狼狈。
百里飞首剑法一收，重捏剑诀，道：“使出你的菩萨印吧！哈哈哈……”
此话一出，黑发的照世明灯变了脸色，似有忌惮，同时，活杀留声剑招已抵他的颈部！
碰地一响，一道玄影打入两人之中，以真气硬生生接下活杀留声，逼退了百里飞首。
那正是素还真。素还真一掌以真气转移活杀留声剑招，一掌抵住照世明灯胸口，掌心一阵刚猛的真气灌入照世明灯的任脉！
照世明灯只觉周身一冷，甫欲爆发的封印硬是被再度封了住。接着素还真掌心一道虚力推出，喝道：“你还不承认身份！？”
照世明灯被这一道力量推出几步，暗暗心惊，素还真在第一时间以掌气封住他险些就要被冲破的封印，这得花上巨大的内力，而素还真再以毫无真气的一掌推开他，乍看之下，好像素还真发出的内力真的打退了照世明灯一样。其实只有他们两人知道这短短一瞬间发生的袖里乾坤。
照世明灯退了好几步，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