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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红楼的倒掉-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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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就算是离开,面上也要弄个说法圆过去,总不能让人绝的自己无礼。千做万做亏本生意不做。而林老爹那儿,哼。自己回去只要把今天的事一说,他断没有责怪自己的理由,反而应该庆幸才对。

想到这儿,林靖敲了敲车壁,轻声吩咐林家福去林如海的一位故交那儿跑一次,不用真的跑到人家家里,只要在人家家门口晃一圈就回去。

等到了荣国府,林靖并没有马上去正房拜见老太太及两位舅舅,而是直接回了自己住的那儿。潜人给那几处送了口信,说是自己身带酒汽,这样来拜见长辈,未免太没礼数了,且让自己稍稍收拾一下,再去见过老太太及舅舅们。

碧草等人在屋里正等着呢,见大爷回来,迎上来正要行礼,就发现了不对,大爷身上这身衣裳不是自己家的。兰草还好些,碧草那眼睛就瞪圆了,差点儿就要叫了出来。

林靖这会儿也不耐烦多说,让人下去备水沐浴,自己却快步走至书桌旁,竟然要磨墨写字。

这两大丫鬟虽然惊异着,但好在知道林靖的性子,忙各自准备起来。而林靖却专心的写起信来。一个个字跃然纸上,此时,若林如海看了,定会惊奇,这字分明是他的笔迹,当然,并不是十足十的像,但七八分火候总是有的。

这信,一挥而就。林靖又细看了看,等墨干了,才装了起来。尔后,又是写信,只是这回是林靖自己平常的字。

才堪堪忙停当,那边水也好了,碧草进来服侍大爷沐浴。正解着外袍,却发现,身上其他小东西都还在,只那块压衣角的玉佩不见了。碧草问了声,林靖想了想,不是在楼上跟太子拉扯中掉了,就是在楼下换衣裳时掉了。

“想是在外头掉了。”林靖并没有在意,“掉了就掉了吧。幸好我不是什么黄花儿闺女,不用担心人家拿了这些东西破换闺誉。”

“大爷!”碧草用力顿了顿角,不太愿意听见主子刚刚那个话头。不过,现在还有其它话要说,“大爷没让人找一下?那玉佩,可是白小五爷给的。原是小五爷寻了一对儿,分了个给大爷。奴婢看着往日大爷也挺喜欢的,今儿才用它的。如今人家那块指不定还好好的,送给您的那块,却给掉了。您不怕小五爷心里存着不舒服?”

林靖停了停,才想起来,“已经掉了,估计也找不回来了。那也是没法子的,回去后我定当好好道歉。”

正说着话,林家福回来了,林靖忙让人进来。

林家福进来,知道自己主子不耐烦听废话,所以行了礼,直接汇报工作。这个林家福道,自己就直奔那位在户部的旧交住处。只是在门边打了个圈就回来了,好像也没有人跟着。

林靖点了点头,说道:“你从那位那儿带了封信回来。”抬嘴扬了扬下巴,点了点桌上那信,示意林家福看。

林家福也不推辞,拿信就看了起来,看到一半就叫了起来,老爷怎么就重病了,怎么就想要儿子速速回去?只是等叫出声来,才觉得这事儿八成不是真的。

林靖点了点头,吩咐道:“这信,是你去那儿带回来的。是老爷在扬州写的,借用户部官府急报那条线送来的,八百里急报。”

(又是晚了一分钟,明天补壹千字)

☆、正文 089君子奸猾

时近七月底,白天虽还炎热,夜晚已经是好上许多。

而这江面开阔,夜风阵阵,竟已有了秋日的气爽。夜空中一轮下弯月,虽不如上弦月勾人、满月晃眼,却别有副离人秋思,再映着这粼粼水纹,引多少文人墨客竞折腰。

而那首南宋张孝祥的西江月,正与此时有些相近:

满载一船明月,平铺十里秋江。波神留我看斜阳,唤起鳞鳞细浪。

明日风回更好,今朝露宿何妨。水晶宫里奏霓裳,准拟岳阳楼上。

林靖正在船头站着,一身青袍,被江风吹着不断鼓荡。这江,这月,这船,以及船头不胜锦衣的少年,活脱脱一幅水墨月夜秋江图,意境出尘。可谁又知道,那看似出尘的少年,心中隐藏着无比猥琐的大龄白骨精。

此时这个白骨精正在内心中插着腰,哈哈狂笑,姐这就走啦!虽然是仓惶逃窜,实质有如丧家之犬,可就算这样,姐也要披着如玉君子的外表!

林靖上一世自诩为上山打得猛虎,下山扮得名淑,这一世,更是要发扬光大,要把二十一世纪杰出女性的旗帜,插在那高高的山岗上。

所以,说逃,她就这样风光霁月的逃了。

就在几个时辰之前,林靖还在荣国府。交待了林家福之后,还悠哉的洗了个澡,这才做出一副心急样,把自己这边的人都召集起来,说了要急速回扬州的事情。跟在林靖身边的人,都是有一份忠心的,这一听也顾不得什么了,都听大爷的安排。

船,其实早在几天前,林靖就偷偷安排了林家福雇好了。因为不知道具体啥时候走,林靖也不在乎那几个小钱,索性多给银子包了半年。现在看着,真是明智。林家福先去安排下,省得到时候说走了嘴。而后让林来康带着那些人安排启程事宜,诸如收拾行李,打扫船只,装船等等,当然贴身的东西都有碧草兰草呢。

当然,这之前。比较麻烦的是荣国府那里的告辞。

因为有着信,林靖吩咐了之后,就急急忙忙地去找了贾赦。不管这府里其实占主要地位的是二房。林靖只作不知这些,这让那位大老爷也愉悦不少。

林靖拿着信,找到大老爷,把事情一说,再把信递上去。大老爷也吓了一跳。原来还以为这孩子是来汇报跟太子见面的事情的,哪晓得却是这样,一下子手忙脚乱,只是这位也没什么急智,除了嘴里空泛的安慰,也不知道该做什么。林靖提出告辞。这位也没主意,被林靖高帽子一带,说些什么“大舅父是正经袭爵的。也是这里当家的”,“一得消息就来同大舅父商量”,就把贾赦捧得找不到北了,轻易就答应了林靖的立即离开。

林靖岂是只要这句同意的?这人最大的功用,就是被林靖拿来去跟老太太说去。老太太可是个难缠的。林靖当然不认为她会不同意,但就怕这老太太生出什么事头出来。诸如派贾琏陪同什么的。倒不是林靖怕人跟着,主要是怕因要派人而延缓了启程,这府里的人,哪个像她,能说走就走?

到了老太太那里,还真被林靖料到了。老太太说是不放心这么个孩子,就要让贾琏跟着照应。得亏林靖信中注明不要惊动黛玉,不然,这位老太太还得再拖上一拖。

老太太的心思很好猜,不放心林靖?才不是呢。这好不容易有个正大光明可以插手林女婿家的事情了。再一说,万一林姑老爷真有个什么,有贾琏帮着看着,这黛玉那份家产,才不至于被这小子给黑了,甚至于还能反过来端了这小子的。至于拖上一两天,那不是更好吗?依现在看,那林姑老爷可是个宠儿子的,让这小子见不上那林姑老爷,说不准就正好了。

林靖再三再四的推了,说是自己来的时候就一个人,回去自己家,就更没问题了。说着,就拿眼睛去看贾赦。贾赦本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先前又给灌多了**汤,自己才刚拍板的事情,自己母亲这会儿倒是不放心,唧唧咕咕又弄出一堆来,在外甥跟前失了面子,就有些不爽。

这会儿就说到:“外甥也大了,咱们虽然心中放不下,可也不能一味把他当成小孩子。再说,妹夫急着让外甥回去,外甥说都已经准备妥当了,即刻可以走,这会儿再去找琏儿,倒是耽误时辰。”这些话,贾赦能说,林靖可不能说。

贾赦说话直,倒是把贾母顶得一趔趄。只是这话说到这儿,还真不能再说什么了。老太太想想,既然是不让惊动黛玉,想来还没到那一步,也就只能点头了。

林靖这会儿倒是做好人了,再三再四的说感激荣国府各位长辈,又为不能给老太太拜寿愧疚,还说一定要瞒着妹妹,省得让妹妹悬心,拖累了身子。这最后一条倒真是林靖心中所想。

只是这样急着离开,要瞒着黛玉“真实”原因,还真有点儿困难。还是贾赦一拍手,道:“就说外甥课业上的事情,随便找个江南省学官临时考察之类的,外甥学业为重,紧急回南,也就好说了。?外甥女一个内宅女孩儿,哪懂这些?这不就好了”

老太太连连点头,林靖又是一番感谢,贾赦德胡子都要翘上天了。林靖这才告辞,说是等下还要去二舅父那儿磕头,急着回来,还没去他那儿呢,这话又让贾赦一爽。

林靖这时才像是刚刚想起太子那一出,就把那时的事情掐着尾说了。老太太和贾赦听着,脸上都若有所思起来。林靖回来时的情形,老太太那儿都有人禀报过了,只是,现在心里吃不准,只是叫人过去说说话?

荣国府亲近八皇子殿下,那是没错,这朝廷上下,跟那位走得近的。那是居了一大半。荣国府只是随大流,毕竟没做过什么,到时那位得了事,荣国府也算是跟从龙沾边儿。若那位不成,荣国府也没做什么,能有什么,再说了法不责众嘛!

但那时太子殿下有请,这府里几位也是动过心思的。若太子看重林家,林家也跟了太子,那么对于荣国府未必是坏事。也算是多个投靠的对象。成了。因为跟林家的姻亲,自然是能分润一些。若是太子殿下不成,到时候再跟林家撇清关系好了。

只是现在这个情况。到底是个什么说法呢?

听下人说,太子殿下离开,对林靖都没个交待,像是不满意得很。只是听着林靖的说辞,又是拉家常又是赐酒。好像还不坏啊?

老太太心思急转,眼神落在林靖身上,觉得这小子有些心虚,看看,都不敢跟自己对眼神了,心中一动。会不会这小子打肿脸充胖子?

既然这么着,早点走了也好,省得留着出祸害。

这位大佛点头。这下来事情就顺当了。林靖往贾政那儿亲自去辞了一下,余下时间,就在屋里写信,也不去黛玉宝玉,省得再哭哭啼啼弄出点什么事情。

等林来康那儿说都安排好了。还未到晚饭时辰。林靖索性连这顿饭都等不得,这就走了。只是临走时。把那些信交给了林来寿,让他明日一定要一家家送到。突然离开,那些人家都要给个话儿,辛苦做下的人脉,可不能就这样断了。更何况,还有沈淑等人是真心跟自己交好的。

所以,这会儿,林靖已经离开的京城。因为是老爷急召,所以夜里也不停靠,全没有来时的从容。可林靖此时的心情,却是好上许多。

离扬州越近,这心情就越跳越,等到了扬州,在码头靠岸时,林靖已经是带着点急迫了,真如当年暑假归家的那种心情。

只是才这样一想,忽又急转直下,这才来这里多久?竟然对那个林府,生出了家的感觉?林靖猛然觉得,再回首已是百年身,虽不确切,可还是有那么种味道。只是,因这样想了,林靖刚刚想要迫切会林府的念头,已经消散了,反而有种悲情,自己心中的家,那是再也回不去了?

罢了罢了,千万不要再想了。林靖压下心思,打量着四周。

此时已近黄昏,可码头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几艘盐船靠岸,又有几艘刚刚装完货,准备明日一大早就出发。来往人中,靠了岸的,有对家、对工钱的欣欣,准备走的,有对航程的向往。

林靖看着,不知不觉地冒出那一首山坡羊,“晨鸡初交,昏鸦争噪,那个不去红尘闹?路遥遥,水迢迢,功名尽在长安道,今日少年明日老。山,依旧好;人,憔悴了。”

林靖看着别人,而她自己也装饰了别人的眼睛。这才脱口而出,就听见有人冷哼了,“小小年纪,不立志向上,却念这个,我要是你家大人,非给你两鞭子。”

林靖正感慨着呢,听了这话,差点儿被噎着,猛一回头,去看看谁噎了自己。

回头,只见那人年纪不轻,但也不大,大概三十多岁,穿着件藏青色长衫,身边跟了几个下仆。看上去虽然很普通,可这人的那种气势,林靖很熟悉。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林靖只看了一眼,就掉转回头,准备不予理会。

只是,林靖不想多事,那人却不准备停下来,“怎么,不服气?”

可奥之!自己才想放松一下,怎么就来了这样一位不知哪里庙里出来的大佛。

只是,林靖现在年纪虽然中二,内茬却早已过了患期,所以并不会被一刺就跳,所以,冲着那人一鞠躬,平心静气的说道:“哪里。小子偶发轻狂,得先生指点,刚才面嫩,才不好意思承认的。在此,我先谢过先生的指点,再给先生道个歉,请原谅小子刚刚的无状。”

林靖这会儿已经想到了,才刚一开始那人的搭话,到底是无心之举,还是有意找话?只是不管哪种,林靖表现得有礼谦和些,有什么不好。就算是有人存心闹事,到时候一说,这三十多岁的人存心挤兑个十二岁的,首先就失了先手。

林靖如此打算,那人却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挥了挥手。林靖见如此,也没有在意,只是又笑着给人作了个揖,告了个先行,才走了。

那人还未多说什么,身边一个下仆打扮的人就凑上来道:“倒真是个谦和懂礼的,不愧是钟先生教导出来的。就是林大人,在这孩子这样的年岁上,也没有这般气度吧,翩翩君子。”

那人却是摇了摇头,“谦和懂礼?我看是心性奸猾。不过,小小年纪就能如此应变,还能瞒过你的眼睛,不错。”

这人虽然把林靖说得很不堪,但身边这些人怎么听不出这人语气中的满意?所以也就顺着多说了几句,就又有一人道:“林大人,还真舍得。只是,怎么又突然回来了?爷,您看?”

那位爷眼神一闪,“本就是多此一举。林如海此举,只是表明他的忠心罢了。一个小孩子而已,谁还能真为难个小子?而如今看这孩子这样,怕也是吃不了大亏。只是。。。。顺便去查一下。”

今天只是偶发兴起,试了试那孩子,结果,还不错,那位爷摇着扇子走开了。

林靖这会儿却是有股子说不出的气闷,在京里,小心翼翼,被踩。回了扬州,这下是自己的地盘吧,可是才下船,又被踩。哼,大热天还穿那么深色的衣裳,热死他!林靖腹诽着。只是,那位,如此气势,扬州地界上何时出了这样的人物?

林靖只在琢磨着这些,也没有注意旁的,冷不丁面前忽然多出个人。还好林靖走的不快,不然,非撞上去不可。

“今儿个可真巧,没想到在这儿能遇上林表弟。怎么回来也不事先捎个信儿,我跟定文好来接船。”

林靖定眼一看,不是汪修汪令成,又能是哪个?

(偶尔出来求一求;求包养;求~~~各种支持哈)

☆、正文 090衙门探班

汪令成这个人粘人,而粘上来后又会在小地方识趣,看着林靖这样子,马上意识到了,笑着说道:“可是惊着了?抱歉抱歉。刚刚我连喊数声,还以为林表弟你听见了。”

见人这样,林靖也不好说什么,“没事没事。是我走了神,没听见。”

汪令成摆了摆手,“得得,咱兄弟还争什么?这么着吧,给我个脸面,让我给你洗尘,叫上定文,怎么样?”

“这有什么不成的?只是还没进家门呢,府里还有些急事,得等见了我父亲后,再约个时日。”林靖并不想跟这人多往来,不过人家好声好气说话,林靖也不能板着脸不理人,只是这个话里婉拒推托之意,应该是很明显了。

可惜,这汪令成就像是没听懂,反而打蛇随棍上,把那推托之意硬拗成了约定之语:

“这是自然的,”汪令成连连点头,“我等着林表弟你的信儿。哎,事先说好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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