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言灵师-第3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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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栖梧还是从自己最先听见的那些传说去寻找圣君。

　　　　传说，世界最高的一座山峰之上，能看见一颗明亮的星星，圣君就住在那里。

　　　　要想上那坐山峰，只能通过一条直达天际的通天大道。

　　　　只要寻到通天大道，就能寻找到圣君！

　　　　众多神界高手跟在凤栖梧身边，去寻找那圣君，这还是第一次有这般规模的寻找圣君的规模，众人也是听得多，见得少了，此时也来了兴致了，随着凤栖梧一路寻找。

　　　　“世上最高的山峰，莫不是南极山！”

　　　　众人追到南极山，凤栖梧看着那高耸入云的山头，抬头仰望，看不见尽头，凤栖梧冷冷答道：“不是。”

　　　　又有人道：“莫不是绝情山，绝情山之上，有一条直通山顶的大道。”

　　　　众人杀向绝情山，凤栖梧看着那直插天际的山头，和通向山顶似乎没有尽头的大道，道：“不是。”

　　　　众人再换地点。

　　　　“南赡部洲有一处山，无人上去过。”

　　　　“不是。”

　　　　“绝命岭有一处禁地，那山高得令人望而生畏，进去的人都死了。”

　　　　“不是。”

　　　　寻了一整天的，众人走了不少地方，已经有人恼怒十分了，“凤凰仙君，你拿我们当猴耍不成？”

　　　　凤凰看向了凤栖梧，道：“栖梧，不如我们走吧，不要找了。”

　　　　凤栖梧还不曾表态，圣言仙境之中忽然有人道：“我想起来了，神女曾经说过，‘极东之地，背对初光，神门显露，便是归乡之路’！”

　　　　“那是什么意思？”众人不由得问道。

　　　　凤栖梧听着那话，笑了笑，道：“站在世界东极，背对着太阳，当第一缕阳光照耀大地的时候，就能看见我通天之路！”

　　　　不由分说，凤栖梧已经赶往了东极，众人也忙跟上。

　　　　到了东极，天还不曾亮，这里是第一片被太阳照耀的地方，众人掐算着时间，背对着日出之地，站在东极之上，静等日出。

　　　　终于，日头开始慢慢地爬了上来，第一缕阳光落下，驱散了大地之上的阴霾，众人睁大了眼睛，看着那第一缕阳光落在大地之上，一座山头若隐若现，一条通天大道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通天之路！

　　　　众人惊了。

　　　　“想不到真的有通天之路！”

　　　　“啊哈哈，老夫今日正好也去看看那圣君长了什么模样！”

　　　　“贫道先走一路！”

　　　　几个人影如同疾风般地飞上了通天之路，凤栖梧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只见那几人，上了通天之路后，身形一阵扭曲，然后面色极端惊恐，在极短的时间之内，身形便被碾磨成了齑粉，甚至连元婴都没办法逃出！

　　　　众人目瞪口呆，才看见那通天之路上，居然有陨石环绕，方才那几人便是被陨石给瞬间碾碎，真正的灰飞烟灭！

　　　　众人吓得一阵鬼哭狼嚎，要知道方才进去的那几人，都是大乘期的修为，神界之中至此几人的高手，居然就这么死得无声无息，此时无人再敢怀疑圣君的存在，却对那通天之路惊恐到了极点。

　　　　而这个时候，一个人影在众人惊恐的眼神之中飞向了通天之路，落在了台阶之下，轻提了裙摆，就要踏上通天之路。

　　　　“栖梧！”

　　　　“风姑娘！”

　　　　“孽畜！”

　　　　身后几人追来，原来是凤凰花脸猫和宫默，凤凰想追上去，可是远远还不及那通天之路，便被一道强大的力量原路打回。

　　　　凤栖梧回头看着凤凰忽然神秘一笑，转身，踏上了通天之路。

　　　　不管前路多么凶险，她一定要一探究竟，自己到底是谁？

　　　　她一步踩在了通天之路的第一个台阶之上，众人惊恐，但见一波陨石冲来，瞬间将凤栖梧的身体洞穿。

　　　　“啊！”

　　　　她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迎面扑倒在那台阶之上，浑身是血，痛苦刺穿了身体，更穿透了灵魂，她疼得没有力气，却还是狠狠咬牙，顽强地站了起来，身子虚晃了几下，差点又迎面栽。

　　　　“栖梧！”

　　　　“孽畜！”

　　　　众人惊吓，人群之中接连响起了几个焦急至极的声音，凤栖梧只当是没听见，继续提步往前走，在那一瞬间，身上的伤口似乎是愈合了，但是浑身的血迹还在，透彻心扉的痛苦还在。

　　　　第二步一跨出去，立马便有锥心之痛穿透而来，凤栖梧的身躯再一次被陨石洞穿，她惨叫一声，迎面栽倒，再惊起一阵惊呼，花脸猫往那通天之路上冲来，被凤凰给死死地拽住了，它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浑身是血的凤栖梧，摇晃着身子，一点点地爬起来，继续一步步地往前走。

　　　　每走一步，凤栖梧都会遭遇一场锥心之痛，一次比一次痛苦，疼得她的灵魂都是一阵颤抖，比天罚更痛苦万千倍。

　　　　可是凤栖梧生生地忍住了的，每一次摔倒，总能很快爬起来继续前行。

　　　　通天之路下面的人们都被凤栖梧这不怕死的行为吓呆了，见很快，她便似乎已经习惯了那痛苦，每一次有陨石穿透而来，她已经不再摔倒，只是身子还是虚晃一阵，她所受的痛苦并不会减少。

　　　　通天之路九九八十一级，一步一天罚，凤栖梧走完天路，就相当于接受八十一次灭顶天罚，每一次都是痛彻心扉，疼入骨髓。

　　　　天路之上电闪雷鸣，不时便有雷点落在凤栖梧身上，劈得她几乎肉身尽碎，瞬间成一个骨架，纵然是一副骨架，她的前进之路也不会停歇，一步往前，落脚瞬间，又长出新肉，也面临着新一轮的摧毁。

　　　　众人看见那较弱女子一步步地向上走去，天路消失，女子和天路一道不见，前面只是一片被晨光洗礼过的大地。

　　　　凤栖梧面色苍白，脚步虚浮，嘴角尽是血迹，却还是一步步地走着，似乎随时都能摔倒，她抬头，看着那遥遥在望的一道紧闭的门，眼中闪耀着熊熊烈火。

　　　　纵然前路凶险，她已是开工没有回头路，大不了，就是一死。

　　　　她的恋人，已经死得一干二净。

　　　　孔雀、褚岚、玄武、颜如壁、袂阙、欧武臣都死了，小孔雀和小乌龟也死了，独活还有什么意义？

　　　　她眼中带着泪，一颗颗坠下，冲刷着面上的血迹和汗水，身子一次次的被天罚摧毁又重组，不变的是那不断前进的步伐。

　　　　忽然，脑海之中便多了一些记忆。

　　　　“你是圣君，你无所不能，你不是不能，是不想，纵然她是你的女儿，你也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在你面前，而你，只是袖手旁观，你的心，太冷，太冷！”

　　　　“你便去做你那无情无爱的神祗吧，我不想在看见你！”

　　　　“后会无期！”

　　　　凤栖梧看见了无尽的景象从自己面前飞闪而过，看见一个与自己十分相像的女子，被无数人联手围攻，她的身体被数次打碎，她的灵魂饱受煎熬，惨叫声似乎能撕裂苍穹。

　　　　又看见那神女逃到天路之下，面色惨白，唇角带着血，灵魂受了重创已经十分暗淡，她朝那天路之上哭喊：“父亲，母亲救救我！救救我！”

　　　　“既然我是你们的女儿，你们为何如此狠心！”

　　　　“爹，娘——”

　　　　神女呼喊了几天几夜，泣血在那天路之下，可是天路之上还是毫无动静，最终仇敌杀来，重伤的神女被人杀死在那山路之下，临时之前还在惨呼一声，“父亲，母亲，为何狠心抛弃我！”

　　　　神女凄厉的惨叫还在耳边回响，休屠的身影伴随着电闪雷鸣出现。

　　　　“你是圣君，你无所不能，你不是不能，是不想，纵然她是你的女儿，你也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在你面前，而你，只是袖手旁观，你的心，太冷，太冷！”

　　　　“后会无期！”

　　　　……

　　　　凤栖梧忽然无力地扑倒在那地上，痛哭流涕，通天之路上的道道天罚终于唤醒了她脑海之中那最为远古的记忆。

　　　　原来，她才是圣君。

　　　　她无亲无故，无父无母，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不知道自己要往何处去，只知道，她要守护这个世界，她生活在一个时间固定的地方，如同造物主一般俯视着苍生，看着他们的喜怒哀乐，她在孤寂冷清之中，度过无数个年头。

　　　　后来，她给自己造了一个伴儿，她是圣君，想造一个生命易如反掌，所以，有了休屠。

　　　　再后来，他们有了一个女儿，便就是神女。

　　　　神女一出生便被送走了，这片天地不属于圣君之外的任何人。

　　　　神女死的那一天，圣君就在天路之上，静静地看着，看着自己的亲生女儿被人残杀，鲜血遍洒一方大地，神女的怨恨延绵九重天，她却始终无喜无怒，袖手旁观，甚至严令休屠出手。

　　　　休屠与他不同，他亲眼看着自己的女儿被你杀害，恨意腐蚀了灵魂，与圣君彻底决裂，一走了之……

　　　　回想起了一切，凤栖梧的灵魂沉浸在无尽的痛苦之中，痛得她再也没有力气迈出第二步，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忽然，眼前出现了一个另外一个自己，如同一道清风似，浮在台阶之上，若隐若现，无喜无怒，有着神祗该有的无情。

　　　　“你当真要回去吗？”

　　　　“当初你已经将圣君之灵留在了那里，你现在已经不是圣君了？”

　　　　“又何苦吃那苦头，再回那个无情无义的地方。”

　　　　凤栖梧苦笑，可是笑中都是泪，她擦擦眼泪，重新站了起来，蹒跚着往前走去，一步步朝那道远远地门走去。

　　　　电闪雷鸣已经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来自灵魂的天罚，她一遍遍地看着神女在自己面前惨死，一遍遍地看着休屠离自己而去，又一遍遍地看着自己的夫君孩儿，一个个死在自己面前。

　　　　孔雀，金羽尽碎，五彩华衣成了一道烈火，彻底湮灭在了时空深渊之中；

　　　　褚岚双眼之中尽是血泪，持剑对抗那强大的陨石风暴，最终，那伟岸的身躯还是一点点的消失在自己面前；

　　　　玄武护着自己的儿子，对抗着强大的陨石乱流，最终父子双双殒命；

　　　　颜如壁那莲花般的清影，被点点撕裂，像一朵逐渐凋零的莲花，轻轻唤道：“栖梧，再见……”

　　　　站在通天之路的凤栖梧仰面，仿佛心被一次次地撕裂，不由得泪若雨下。

　　　　若是能救，她怎么可能不救，休屠可知，她的心一样痛，可是她知道救了也没用。

　　　　泪撒了一地，另外一个自己站在自己面前，无喜无怒地道：“回去吧，有情之人，做这圣君，拥有的只有无尽痛苦。”

　　　　凤栖梧不答，擦擦那无用的泪水，眼中依旧是一枪熊熊燃烧的烈火。

　　　　她一定要回去！

　　　　回到那个地方，拿回自己的圣君之灵！

　　　　痛苦似乎没有尽头，但走到尽头的时候，再回头看，自己所经受的不过只是过眼云烟，当凤栖梧走完那九九八十一个台阶，站在拿到天门外的时候，她的身和心都是无比的强大。

　　　　她抬头，看着那道熟悉的门，不过一般人家的红漆大门，她推开了门，一股熟悉的气息传来。

　　　　门内，是一个小小的院子，院中有一处精舍，房屋三两间，开着窗，窗边一树桃花，正有桃花点点落在窗台之上。

　　　　这就是她住了无数个年头的地方。

　　　　一个人影站在桃花树下，正静静看着他，两人之间似乎隔了千百年的距离，他缓缓地步步走来，仿佛穿透了时间带阿里的迷雾，一点点地在凤栖梧面前清晰起来。

　　　　休屠目光如水，淡然如风，看着她，无喜无怒，“回来了。”

　　　　“恩。”凤栖梧点头

　　　　休屠已经执过了她的手去，笑了笑，眼中满是爱意，两人无话，牵着手在院中慢慢踱步，凤栖梧能感受到，有强大的力量一点点地灌注入自己的身体之中，她唤醒了圣君的所有力量。

　　　　两人走着，那小小的院子永远也走不完。

　　　　休屠笑了笑，眼中却落下了泪来，“我走了之后，在神界之中四处遨游，想忘了你，忘了孩儿，一走就是很多年，我见识了凡人们的悲欢离合，才知道，你是对的。”

　　　　“就算我能救她又能如何，她终究会死，救她一时，我去无法救她一世。”

　　　　“这世上，除了圣君和我，谁人不死。”

　　　　休屠泪落，不管多了多少人，丧女之痛依旧无法摆脱。

　　　　凤栖梧经历过了九九八十一道天劫，内心已经强大无比，面色无喜无怒，手却紧紧地牵着休屠。

　　　　她生来孤寂，世间总有海枯石烂，唯一不变的只有她，这注定了她永生永世只能这般独自一人，所以她耗尽力气，创造出了独一无人，不是圣君，却拥有和自己一样强大生命的休屠，而且，永远不会再有第二个。

　　　　凤栖梧想起了当年，休屠走后，自己也心灰意冷，不想再继续为圣君，逼出了自己的圣君之灵，前去创造了凤栖梧界，却永生永世摆脱不了身为圣君的事实，不管多久，她总是会回到这里的。

　　　　“你好傻，好傻。”休屠握着她的手，将她揽入了怀中，凤栖梧靠在他怀中，目光如水，却不曾后悔。

　　　　成为了圣君，她就必须和尘世了断了，就算能救回自己所爱的人，他们却注定了天涯永隔，能陪伴在她身边的，只有休屠。

　　　　凤栖梧默默合眼，一颗泪落入了休屠的怀中。

　　　　众人每天都在那一个时间来东极之上等待天路的出现，一连等了好几天，却再也不见通天之路出现，直到这一天，天路再一次出现，花脸猫看见几道光从天而降，落在天路之下，成了几个人影，顿时大喜：“哥！”

　　　　见那几人，正是孔雀、褚岚、玄武等人，花脸猫兴奋地扑了上去，蹬了孔雀一肩膀的脚印，孔雀还在惊奇，方才他只记得自己被一阵妖风给卷走，生死一线的时候，忽然就一阵金光给拉了过来，睁眼就看见了花脸猫、

　　　　孔雀看了看周围，却不见凤栖梧，忙问道：“我怎么在这里，栖梧呢？”

　　　　花脸猫带着哭腔，看着那通天之路，道：“孽畜她上去了还没下来。”

　　　　话音刚落，一道神光从通天之路上出现，落在了孔雀身边，成了一个美丽的身影。

　　　　孔雀看见那人，大喜道：“栖梧！”

　　　　“是栖梧！”

　　　　其余人也拥了上来。

　　　　太好了，他们一家终于是团聚了！

　　　　可是那天路之上，接连下来了五道神光，化成了五个凤栖梧，众人楞了，“栖梧，你们……”

　　　　六个凤栖梧，一模一样的修为，一模一样的气息，就算是与她朝夕相对的人也分不出真假了，或许，她们都是真的。

　　　　那六个凤栖梧，各自挽着一个自己的男人，抬头看向了那通天之路，见那通天之路缓缓合上。

　　　　在那永恒不变的空间里，圣君和休屠站在一起，看着六个不同凤栖梧，带着自己的爱人，分了六路离开，她笑了笑，喃喃地道：“真好。”

　　　　圣君属于世界和休屠，而凤栖梧属于他们。

　　　　圣君无所不能，主宰世界，分出六个拥有完整命格的凤栖梧不在话下，她们不是凤栖梧本尊，是新的生命，不受任何束缚，但他们又都是凤栖梧，真正的凤栖梧，不是谁的分身。

　　　　故事的结尾，凤栖梧依旧是凤栖梧，不是圣君，她一化为六，带着自己的六个爱人，从此浪迹天涯。

　　　　只是花脸猫有点犯难了，她一下有了六个猫奴，一个个看起来都这么得力，铲屎不在话下，不知道该选哪一个才好。

　　　　于是，它东家窜西家，一会儿去了他哥家里面。

　　　　“孽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