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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宫妖冶,美人图-第1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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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一禅师年事已高,于是随行还跟来一个徒弟。

    因次日天亮天龙寺船就要起锚返航,这个晚上船上所有人都忙得人仰马翻。看守煮雪的人依旧警醒,只是也不得不偶尔分神,整顿自己的行李。

    煮雪被倒吊在舱顶,口中勒着衔枚,以防止她咬舌自尽。

    此时却来了两个和尚。引路的是百丈禅师的徒弟,后面跟随的却是面生。那看守便上前拦住。

    百丈禅师的徒弟便介绍道:“这位是来自大明清泉寺的僧人。巧的很,咱们倭国有清泉寺,杭州也有个清泉寺,所以煮雪小姐母亲的灵位便被尊奉在本地清泉寺中。此番小姐要跟我们一同归国,清泉寺便派人来送还灵位。”

    此时天龙寺船上,松浦晴枝死了,菊池一山被看押起来,全船上下便只能由百丈禅师做主。此时来的既然是百丈禅师的徒弟亲自引来的人,守卫便自然放行。

    “师兄请与小姐长话短说,小僧在门外等候。”

    百丈禅师的徒弟说完便推到门外,拉上了门。跟随了一禅师而来的那个徒弟便走近煮雪。

    摘下僧帽,缓缓抬眼,正是息风!。

    息风此前思来想去,强攻不可,倭国恐借题发挥,诬赖大明朝廷;涉水攀船,此时天龙寺船上灯火亮如白昼,便难保不被发现。最终息风才灵机一动,想及倭国使团的特殊人员构成——内里有地位的颇有几位僧人,这才想到这个法子。

    僧人上船,往往不会有人多加怀疑。

    “唔,唔唔!”

    煮雪一看是息风,却并无半点喜色,反倒圆睁双眼,在半空中挣扎摇摆起来,却是——拼尽全力地摇头。

    息风手中刀已出鞘,柳叶一般狭窄锋利的刀刃,在夜色里闪出潋滟寒光。

    息风眯起眼来望煮雪。

    煮雪努力平静下来,也望紧息风的眼睛,用力地再摇头。

    她为何这样做,他都懂;可是也唯因他都懂,于是他才更觉心痛!

    她是不想连累他,不想连累大人,不想连累大明朝廷,所以她才拒绝他救她。

    又或者,她杀了松浦晴枝之后,为了那个人,她竟然已经死意已决,根本就没有想继续独活下来。

    也就是说,无论于公于私,她都决定牺牲了她自己,她都决定了——推开他。

    可是他如何能答应她,如何能眼睁睁看着她就这么从他眼前消失,就这么回到倭国去送死?!

    ——在,他与她经历过那个晚上之后!

    息风咬牙,挥动掌心薄刃,便要将煮雪解救下来。

    说时迟那时快,煮雪紧盯住息风的反应,抢先一步嘶吼起来——她口中虽然含着衔枚,发不出确切的声音,可是从咽喉嘶吼而出的嗓音,还是能冲口而出!

    门外的守卫和百丈禅师的徒弟便都被惊动,呼啦推门冲了进来,惊愕望住他们两个,“发生什么事?”

    息风急忙将薄刃收归掌心,绝望地去望煮雪的眼睛。

    煮雪凝望住他,眼中泪光隐隐一闪,便毅然抬头冲着守卫和倭僧,用力摇头晃身,口中呜咽不止。

    那守卫职责在身,不敢怠慢,忙上前一步逼住息风,厉声问:“到底怎么了?”

    息风心已成灰,不屑作答。守卫便上前一把

    扯开煮雪口中的衔枚:“你来说!”

    自从杀了松浦晴枝那晚,口中便被塞入衔枚,连死的机会都被剥夺。此时唇舌骤然得了自由,煮雪努力鼓动,却只觉麻木僵硬,连话都快不会说了。

    她努力活动了半晌,才冷笑一声抬眼来看息风:“师父请回吧,我绝不会原谅你们的!”

    再转眸望向那倭僧和守卫:“我将我娘的衣冠冢埋在倭国的清泉寺,恰好因杭州也有清泉寺,所以我才将我娘的灵位寄托在他们处。使了不少银子,添了许多香油,还点了海灯……谁料想,他们竟将我娘灵位损坏了,我不会原谅他们!”

    守卫狐疑地盯住息风:“真——的?”

    息风心下疯狂翻涌。煮雪此时被吊在半空,衣裙纵然华贵,却狼狈不堪。上头星星点点积满了陈旧的血痕,而她的发髻也早已散乱不堪。息风明白,她必定是还穿着动手杀人那晚的衣裳——而她面上身上,更有颜色更新一些的血痕,那便自然是她自己的……

    从那晚到此时,她定然说不清受过了多少苦楚。而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却被她明白坚定地一径推开!

    她不用他救,就仿佛她的决定仿佛从来都与他无关——她将身子给了他,不用他同意,她自己径自就做了决定;她想死,她想用自己的性命免去大明朝廷和大人的牵连,她还是自己就决定了,不用他管!

    他得了她的身子,却原来距离她还是那样地远。或者说——更远了。

    这一刻,无尽的痛楚几乎要绞碎了他的心。他真的就想放下一切,只遵从自己的心,豁出一切去大闹这天龙寺船,快意挥刀,带她远去!。

    息风眼中平静里蕴含的风暴,全都看在煮雪眼里,她不敢再怠慢,便朝那守卫嘶声喊道:“叫他走,让他滚!别再出现在我眼前,立时将他赶下船去!”

    她盯着那守卫,坚定地一字一字道:“……否则,我现在就咬舌自尽!”

    那守卫一惊,急忙扑上来。可是却快不过她的贝齿,她当着息风的面,高昂下颌,狠狠朝自己的舌尖咬了下去——一线血红便顺着她唇角蓦地淌下来。

    守卫慌了,后悔自己方才竟然摘掉她口中衔枚。息风更是大惊,不顾一切飞身而起,伸手一把捏住煮雪的下颌。

    他痛,痛得恨不得杀了自己。

    他盯着她,已然说不出话,只能用力向她摇头,再摇头。

    目光由之前的绝望,愤懑,渐渐变柔变软,变成——哀求。

    求你别死……求你,珍惜你自己。

    哪怕是,为了我……。

    息风的手劲儿可真大,大得叫她拼尽全力都没办法继续咬下舌尖儿去。

    伤口细细密密地流出血来,她的口里咸腥一片,可是她却不觉得疼,反倒觉得——欣慰。

    这样的疼,花怜就在她眼前尝过,晴枝也在她眼前尝过……她彼时因了酒里的睡药发作,动作受到影响,便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此时,终于与他们一样,尝到了啊。

    她便微笑,笑容仿佛微光点亮夜色,朝他明媚潋滟。她朝他摇头,再摇头,无比坚定。

    走,息风,走吧!

    千万别为了我,给了倭国使团口实,叫他们在大明的土地上再纠葛不休;更别为了我,妨碍了大人的大业。

    我只是做完了自己该做的事,我无怨无悔,我只是——真的累了。

    我想去陪我娘,我想去——陪着花怜一起走。那孩子为了我而送了自己的性命,而我从前,连一个笑容都未曾给过她。

    还有——那个人。

    我恨他,我希望他也恨我。可是黄泉路上,我还是忍不住想,再看他一眼。

    -

    【稍后第二更~】  

317。94木嵘,慕容(3月14日更2)

    彻夜推心置腹的长谈,当东王终于捋髯缓缓点头微笑时,东方海天又露出了那神秘又高贵的天青之色。

    兰芽心旷神怡,只惋惜手边没有画笔。又不由得想及那只莫名飞来的鱼鹰,它羽毛的颜色倒也有异曲同工之妙。

    天既亮了,两人便起身告别。

    东王慈祥地凝望兰芽,“请恕老夫最后唠叨一句:难道钦差不问我东海帮究竟是何来历么?”

    兰芽一笑:“不问。反正晚辈年纪小,从前发生的事儿便也什么都不懂,又何必去问?在晚辈心中,东海帮的老少爷们儿们都还是咱大明子民,归心的是创建下咱大明朝的太祖皇帝,这就够了。呙”

    东王点头,释怀一笑:“孩子,老夫自问并无你此等胸怀。请受老夫一拜。”

    “哎,千万别呀。”兰芽急忙伸手扶住:“您老这么着,是给晚辈折寿呢。醣”

    东王却坚持:“钦差总该叫老夫有所表达,否则老夫这颗心如何都不自在。”

    兰芽便沉吟下来:“既如此,那老人家便允晚辈问一个问题。”

    东王慨然应允:“你说。”

    兰芽垂首,用脚尖捻着地面:“当初木嵘大王投奔而来,‘木嵘’这个名号是您老人家给拟的吧?”

    东王点头,缓缓眯起眼来。

    这孩子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却直刺要害。

    兰芽也没抬头,继续专心捻着地面:“这个名号,老人家您一定不是信手拈来,而是别有深意的吧?”

    东王正想开口,兰芽却忽地抬起头来,目光黑白分明直直盯着他:“老人家千万别跟我说,木嵘木嵘,乃是说东方属木,草木峥嵘之意……若只是这个意思,那晚辈又何必问?”

    东王便提了一口气:“孩子你为何要问这个?”

    兰芽便笑了。

    木嵘——慕容啊。字形虽异,字面的解释倒也都说得过去,只是——她绝不相信这读音的相同只是巧合。

    在她心中一直耿耿,“皇孙慕容”究竟是何意,又是谁人?

    她此时已经越发觉得娘说的绝不是巴图蒙克……那么又从哪儿冒出来个皇孙,还是姓慕容的?

    而这个皇孙慕容,跟大人又是否有可能有所关联?

    兰芽此时手上没带着折扇,便弯腰抓起块鹅卵石,夹在指头缝儿里转了个圈儿。

    “也是巧了,晚辈从前在南京,见过一块匾额。所谓‘两仪三光’,晚辈先时不大明白,回去狠查了些书,才明白那是说“慕两仪之德,继三光之容,归结起来正是‘慕容’二字。晚辈便觉着,曾遇‘慕容’,又遇‘木嵘’,真是有缘。”

    兰芽说得这般含而不露,留足了转圜余地,东王如何能不明白?他便深深凝望兰芽:“不如孩子你自己揭开。若中了,老夫自然点头。”

    兰芽便笑了:“木嵘当日因缘巧合得与北王结识,后来才被北王引荐入帮——木嵘是个实心眼儿的人,对当初的事没有半点怀疑,晚辈却不信这世上真有那么多巧合。”

    兰芽眼中黠光一转:“北王是东王的人,所以北王当初做的这件事儿其实也是东王的授意。而东王这样做的原因,是早已掌握木嵘原来的身份——他曾属东海号。”

    还有半句话,兰芽忍而未发:东海号是司夜染掌握的皇店,既然是东海号的人,便必然与司夜染有关。

    东王微微一怔,只得缓缓点头:“老夫爱惜他是个人才。”

    兰芽便笑了,笑的心口那处有点疼。

    ——就因为东王知道了虎子是东海号的人,也就是说是司夜染的人,所以东王才特地给他取了发音完全相同的名号“木嵘”。便仿佛在向司夜染无声地表达一份心意:无论东海漂泊,还是要披上倭寇的外衣,可是我们却永远都是“慕容”。

    大人,他果然与慕容相关!

    大人他,此时,又在做什么?。

    杭州。

    天亮天龙寺船就将拔锚启航。怀贤率步云青等杭州军政官员,前来码头送行。

    可是左等右等,却也不见天龙寺船有要启程的意思。

    步云青觉着不对劲,便凑到怀贤身边儿来:“不知贤公公怎么看?”

    怀贤却面色平静,没有半点疑虑,只悠闲坐着喝茶:“反正咱们是来送他们的。他们走,咱们就按着礼仪送;若不走,咱们就不送。总归朝廷会拿主意,又何必咱们操心?”

    倒是孙飞隼更懂军事韬略,担心便更盛:“公公,晚辈担心这天龙寺船延宕不去的话,倒成了倭国名正言顺刺进咱们大明的一根针。进退都可以这船队为大本营。”

    怀贤便一声冷笑:“你还觉着他们敢兵犯我大明?飞隼啊,你想多了。”

    长乐静静凝望怀贤侧脸,什么都没说,脑海里却想着昨晚悄然来访的那个人。那人虽则谨慎,可是腔调与步态里却还是透露出他实则是个倭国人。

    那个倭国人昨晚与怀贤面议过什么,竟叫怀贤今早这般淡然?

    天龙寺船上不久终于有了动静,却是百丈禅师亲自到来,禀告说船竟然出了毛病,船底破了大洞,急需修补,无法顺利起锚了。

    百丈禅师还笑笑地道:“昨晚一切还都好好的,不过巧的是,杭州清泉寺的主持了一禅师带着徒弟上船来过一趟……结果后来就发现船漏水了。公公,您说怎么这么巧啊。”

    怀贤便一皱眉:“依禅师意思,要修多久?”

    百丈禅师含笑摇头:“老衲乃是出家人,于这修船的事并不熟悉。”

    怀贤不耐,起身便走:“好,本官会派本地最好的船工上船帮你们修船!”。

    怀贤回了府,因今早起得太早,他吃了些早饭,便去补个回笼觉。长乐便也偷了个闲,窝回自己房里也睡了一觉。

    上回杭州府大牢那一顿大闹后,他仿佛是因为呛了几口浓烟,虽然性命无碍,可是这些日子总觉闷闷的,脑袋转得也不是那么灵光了。这般伤了元气,他便逮着机会便想好好休息休息。

    刚躺下,却冷不丁听榻下头有人说话:“乐公公身子虚,却不是这么个养法。”

    “谁?!”

    长乐惊得浑身寒毛都立起来,咚地一声坐起来,险些撞了床栏。

    只见榻下伸出个脑袋来,一个面容平淡无奇的书生,朝他呲牙一笑。

    “你你你,你是谁!”说着就想喊人。

    那书生不急不慌,扳着指头继续无害地笑:“你若喊了,那你这病就坐实了,以后会越变越傻,没人能救得了你。”

    长乐大惊失色,跳下榻来,转了方向弯腰去盯着那书生:“你,你究竟是谁?”

    那书生轻轻叹了口气:“杭州府大牢一别,这才多少日子,你竟都忘了我了?”

    长乐惊得一个腚墩儿跌坐在地上,手指着书生,已是浑身颤抖:“你,你难道是那妖道?”

    “认出来了?”

    书生一笑,终于肯从榻下爬出来,伸了个懒腰,也盘腿坐地下,跟长乐面面相觑。

    长乐原本清秀灵动的五官,此刻被恐惧都给揪成了一团:“你来做什么?”

    周生笑笑举起手指:“贫道又掐指一算,算得小公公你近来有难,于是贫道便来替小公公化解。”

    长乐气疯了,忍不住破口大骂:“滚你的蛋!还我有难?还不都是被你害的!你把我掐晕了丢在大牢里,你放火烧房,我虽没被烧死,可也被浓烟呛傻了!”

    “非也。”

    周生文绉绉地翻了翻眼皮:“你现在变笨了,不是因为浓烟,而是我在你脑袋里种了虫儿——它们吃你的脑子,你脑子越来越少,渐渐不够用,自然就变傻了。”

    长乐闻言登时疯了,扑上来就卡周生的脖子:“啊?你说什么你!你个妖怪,我今儿先掐死你!”

    周生也不急,随便挥动了下手臂。只见青色衣袖随风飘舞,也没见怎么用劲,长乐就被甩到了一边。

    周生抱着膝盖歪头看他:“要事我死了,你脑袋里那虫就没人能治。那你就一日一日傻下去,最终没了脑子,便失去了利用价值。连你主子也不会再要你了!”

    长乐愣愣盯住周生:“你说真的?”

    周生咯咯一乐:“你难道忘了,我是大藤峡来的?”

    长乐腿便一软,又跌坐在地。再抬起头来,脸上已是一片哀绝之色:“司公公,别再玩儿奴侪了。奴侪也是奉命而行,并非故意几次三番与公公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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