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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宫妖冶,美人图-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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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将虫子放进来吧。仔细别让它们咬了手。”

    司夜染盯了她一眼,再没说话,只伸手将过来。

    当他那只手从墨色的大披风里伸出来的时候,兰芽才发现他的手有些不对劲——在月光之下,竟然有银白的反光,不似人手。

    兰芽吓了一跳,忍不住抓过来细看。

    这才从触手的温度和质感上找到答案——原来他手上戴了手套。类似银丝铁线细密织成,极为细密柔软却又能隔绝外物,与锁子甲的原理类似。

    怪不得他一点都不紧张,仿佛不怕虫子咬似的。

    此人,果然狡猾透顶!。

    他的手被她捉着,她眼里的神色全被月光出卖,直白地呈现在他眼前——司夜染在她头顶,于她目光看不到的角度,隐约勾起了唇角。

    半晌才悠然说:“我的手,你攥够了么?”

    兰芽这才烫手一般地赶紧撒开,仰头红着脸强辩:“我攥着的,是大人的手套!”

    “哦。”司夜染也不跟她计较,只眯着眼说:“至于你担心我被虫子咬了——倒也不必。戴着这手套都可空手夺白刃,几只虫子又能奈我何?”

    兰芽咬唇:“……我,没担心大人!”

    她实则是担心虫子咬不着他!《

    他眼神倏暗,盯着她顽固的头顶——她真的就连头顶都那么顽固——“岳兰芽,你好大的胆子!也曾几次三番主动讨好本官,可是一到关键,便只会实话实说!”

    兰芽心底也是一颤,暗恼自己怎么又宁折不弯了?

    只能悄然吞一口气,仰头已是换上笑颜:“小的意思是,大人一向众星捧月,身边担心大人的人多着。小的自知地位不够,大人还轮不到小的来担心。”

    司夜染伸手撑住她下颌。手套那冰凉而嶙峋的质感,让她有些小小刺痛,不由得抬眼去望他的眼睛。

    他却仿佛冷笑起来:“你的意思,是哀怨本官不够重视你么?以你心愿,你倒想要站到什么位置上来,嗯?”。

    兰芽一下咬到了自己的舌头,疼得伸出唇外,呵着凉风。

    天杀的,她哪里是这个意思!

    司夜染却盯着她不断吞吐的丁香小舌,忽地猛地松开她下颌,寒声说:“收回去!”

    哦?什么收回去?

    她咬了舌头,疼,要借晚风冷却——她这碍着他什么了么?他凭什么连这个也要管?

    心内百般不愿,不过兰芽只得忍了。不过是小事,她没必要这样得罪他。

    便缩回去,忍着疼,讨好地笑:“遵命。小的收回去了,大人别不高兴了。”

    他霍地偏头瞪她:“我哪里不高兴了?你凭什么说我不高兴了?岳兰芽——你拿什么以为,你自己有能耐影响本官的心绪?!”

    兰芽只好无言瞪着他。

    她说什么了么?他这是要干嘛?

    盯够了,兰芽只好垂首叹气:“好的,都是小的错了,大人别气了。”

    “我再说一遍:我、没、气!”

    他还没忘了他,哈?

    兰芽再抬眼盯他一眼,只好忍了,换过话题:“……大人,虫呢?”

    司夜染竟然又偏过目光来狠狠瞪她!

    “虫,总比我重要,嗯?”

    兰芽心说:他今晚犯了什么毛病啊!

    只能赶紧摇头:“……小的,当然不是那个意思。小的是觉着,总让大人攥着那些虫子在掌心,总归不合适。”

    再小声补充一句:“咱们今晚,只是来捉虫的……”

    司夜染仿佛也如梦初醒,冷冷“哼”了一声:“如果不是为了查案,本官今晚才不会随你来!”

    兰芽只好低头全认:“……总归,千错万错都是小的错了。小的全认下来便是。”

    真不知踩着他那根筋了!

    司夜染这才一伸手,将捉到的虫子放进灯笼里去。

    兰芽一声又慌又喜的小小欢呼,便低头只顾着去对付那些虫子。竟忘了将盖子带出来,便只好撩着衣襟盖住,生怕它们跑了。

    司夜染盯着她:“可以回去了么?”

    兰芽却摇头:“才这几只。小的以为大人天生神武,一出手就是千百只呢……”

    司夜染咬牙:“你住嘴!本官再去捉来就是!”

    司夜染转身就走,大披风如更深更浓的夜色。兰芽忍不住冲着他背影吐了吐舌。

    如此这般,司夜染循环往复不下数十次,一次次将捉到的虫塞进兰芽手提的灯笼。

    这般累积下来,灯笼纱罩里已经密密麻麻,隐约果然已有千百之数。

    灯笼里的虫子渐多,天色却已渐渐泛白。

    瞌睡虫也早已沿着经脉,点点侵蚀上兰芽的神智。

    到后来她索性贴着墙根坐下来,只机械地指挥着司夜染,“……再多一点。大人,加油。”

    最后几次,她根本是闭着眼睛,完全如在梦中一般对司夜染发号施令。

    司夜染几回瞪着她的睡相,仿佛有些要按捺不住,可最终却还是忍住了,继续走回去捉虫。

    最后一次,间隔时间有些长,兰芽一个激灵从梦里惊醒过来,睡眼朦胧地去看司夜染。

    晨光微曦,原本漆黑一团的马厩里已经朦胧能看清轮廓。兰芽这才发现,司夜染竟然半跪在几头羊旁边,伺机等待虫子的出现……

    兰芽一下就清醒了。

    司夜染是何样的人呢,他平素从早到晚不同场合都要换过不同的衣裳,可是此时竟然半跪在牲口的粪水里,只为了捉一只虫!

    兰芽便惊呼一声:“大人,不必如此了!”

    司夜染蹙眉,这才起身走向外,努力想不去望她震动的神情。

    他只淡淡说:“这些羊身上的虫,已经几乎都被本官捉光。余下的几只便极为难寻,本官只得这样去找。”

    兰芽快哭了:“其实都差不多够了,大人不必再为那几只这般辛苦……”

    司夜染咬了咬牙,霍地回头瞪她:“还不是你说还不够,还要我加油去捉!”

    兰芽又咬着了舌头……

    她那分明是在睡梦之中,神智不清之下,机械说出的话好不好——大人怎么还那么死心眼儿,都给当了真?

    她的舌头今晚很苦,被两咬之下,已是红肿不堪。

    兰芽还想说两句好话的,却奈何已是说不清楚,只含混呜呜几声。

    司夜染深沉叹了口气,扭头盯着她的小嘴:“……自作孽,岂可活!”

    兰芽却笑了,向他展颜,摇头晃脑外加手舞足蹈地解释,意思是说她今晚舌头这样了,就是受惩罚呢,大人别再生气了……

    却只见司夜染眸光一暗再暗,却在暗到了极致时,忽然窜起奇异的光芒。

    兰芽一个激灵,想要退开,却已是晚了。

    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倏然贴近,手指紧紧捏住她下颌,迫使她伸出丁香儿来……

    再然后,兰芽的整个世界便都混沌了。

    她只知自己不存在了,这样大个儿的身子都缩小成了那小小的丁香儿,被他含着,吸着,仿佛沉入无底的漩涡,不由自主地卷入,再不能逃……。

    震惊、屈辱、疼痛……席卷而来,形成抗衡的力道,将她迅速从沉沦之中拽回,让她清醒过来。

    她拼尽了力气猛地伸手将他推开!

    却因他之前用力太大,含得过紧,一推之下,他的牙齿便刮伤了她舌。

    丝丝血腥入口。让她恶心,让她想要尖叫!

    他被推开,眼中氤氲未褪,用手背抹了抹唇角,阴森盯住她:“胆敢抗拒我?”

    兰芽紧紧闭住眼睛,不想面对他,更不想面对眼前这该死的情势!“大人,何故那般对小的!”

    司夜染悠然一声冷笑:“何故?还不是你故意!几次三番在我眼前吞吐而出,我已警告过你,是你不肯听话!——既然你想要,本官便赏了你!”

    她痛,舌便越发肿胀难言,只一对樱唇颤抖。

    司夜染眸光便又一暗,欺身过来,捏住她下颌,又要吻下……

    兰芽狠狠别开头,已是哭出声来:“大人何苦强迫小的!小的没有引逗大人,是大人用强!”

    司夜染渴慕不可纾解,满眼都是阴鸷寒意,紧紧盯住她眼睛:“是你说要代替花,留在本官身边,好好伺候本官!兰公子,你这样聪明,该不会根本不明白这将意味着什么吧!”

    兰芽哭喊:“……可是大人是公公!”

    她是那么说过,不过都是为了气藏花的。在她心里有一重垫底:她以为司夜染究竟是宦官,纵然再有些什么虚情假意,也不会太严重……哪里想到,他竟然会这样对她!

    方才那次第,他那嚣张而强烈的掠夺,根本,根本——就是个正常的男人!

    不,是比正常男人还要强烈百倍的!

    她被他吓怕了!

    兰芽腿一软,扑通跪倒:“大人,是小的从前口无遮拦了。大人可否饶了小的?大人身边从不乏俊美娈宠,大人就放过小的吧……小的愿意为大人卖命,查案办差,百死不辞——只是这一宗,请大人放过小的吧。”

    司夜染眸色更浓,他蹲下,抬起兰芽小小下颌:“……晚了。”

    “大人何意?”兰芽惊惧抬头。

    司夜染唇角微勾:“你从前说对了,本官是对你有所yu念……你不想要,本官偏偏要给你!你的全部都在本官掌心,本官说想要,便从来由不得你!”。

    紧迫之下,兰芽一直小心压在心底的戾色便再藏不住。她狠狠一呲牙,向司夜染冷笑:“大人难道不怕小的得了近身的机会,便会杀了大人!”

    司夜染轻蔑冷哼:“……你太高估了你自己。”

    兰芽也学着他的样子冷笑:“大人难道不是高估了自己?”

    司夜染突地扬声一笑:“不如,试试?”

    他手指收紧,将她整个身子都向他怀里带:“你若输了,便让本官做尽一切;若本官输了,这条命你拿走就是!”

    他的唇贴上她耳珠:“……想想那情形,便觉得有趣极了。陪本官玩儿,乖~”。

    兰芽心下一颤,便赶紧叩头到地:“……小的错了,小的不玩儿!大人饶了小的。”

    硬碰不过他,她只能服软。

    她下意识便知:她越是倔强,怕是越挑起他的渴念。她只有服软,拆掉自己所有的傲骨,他才会对她不屑一顾。

    果然,司夜染眸中浓浓的渴望之色,有些退散。他眯着眼睛盯着她:“这还是本官见过的那个岳兰芽么?你竟如此轻易便放弃,这样轻易向本官告饶?”

    兰芽轻叹一声:“小的只想活下来。小的再不敢忤逆大人,求大人放过小的……”

    司夜染手指不松:“你骗我~”

    兰芽拼命摇头:“没有,没有!这才是真正的我,真的。”

    司夜染手指一僵,霍地松开,将她挥向一边:“无趣!”

    兰芽悄然舒了一口气,刚想如何脱身,却冷不防——身上剧烈一疼!

    她垂首,眼前的一幕让她几乎昏倒——光忙着跟司夜染斗法,不知何时那装着虫子的灯笼已是倒了。而她的衣襟当做盖子遮着灯笼的顶口……

    司夜染听见不对,忙回身奔过来:“怎了?”

    兰芽指着那翻倒的灯笼,里头飞舞如疯的虫子,讷讷地说不出话来。

    司夜染狠狠皱眉:“虫子飞到你衣裳里,咬了你?”

    疼痛之后,便是僵麻。兰芽不敢呼吸,只能无声点头。

    这是报应么?她本想让他被虫子咬着,可是他安然无事,却是她自己被咬了!

    草原上的马匹被咬了之后,都癫狂如疯;而她哪里比得上草原上骏马的强健?

    思绪还没转完,身子便一轻,转眸去看,她已被司夜染横腰抱起。

    “大、大人?”

    司夜染长眉紧蹙:“闭嘴!要想安然无恙,就乖乖的!”

    他,竟要怎样?

    --

    【小甜蜜,补上中秋礼物,明天见~】 

89方寸之失

    破晓晨光,藏于夜色,天际隐约现出亮色,可是周遭却反倒沉入更为暗黑的夜幕里。

    兰芽只觉今晚的春和当好静啊,静得仿佛别无他人,静得让她只能听得见司夜染的呼吸和心跳。

    笃笃,怦通,织成细密的网,将她缠绕。

    难道这春和当内外,竟然真的一个人都不留了么?怎么可能俨~

    她进来的时候,分明记得店堂里的柜面、前后打点的伙计不下数十;更何况司夜染出宫来,前后跟随着息风与手下,一向众星捧月。

    这样算来,这春和当内外至少会有百人之数,怎地就一点其它声响都听不见了?。

    她小手捉着他衣襟,眼神迷蒙地四处环望,仿佛被纠结在什么谜题里,却又分明是在用这样的方式逃避他的存在……司夜染一皱眉:“怎了?稔”

    异样的红晕悄然爬满兰芽面颊,她仰首望来,已是妙目含醉:“息风将军呢?”

    司夜染不由蹙眉:“这样时候,你竟找他?”

    仿佛捉住救命稻草一般,兰芽执拗:“息风将军呢?!”

    司夜染咬牙:“他不在。”

    兰芽伸手打他:“息风将军呢!!!”

    司夜染恼怒不胜,却自知此时不是跟她讲道理的时候,便只好猛然扭头,朝向屋脊:“风!”

    簌簌,是瓦片在抖。堂堂息风将军,迟疑了半晌才从屋脊之后站起身来,尴尬地向他们两人方向招了招手。

    这一招手,他脚下的瓦片便更是抖得厉害……息风真想一巴掌拍死自己!堂堂息风,这一刻竟然腿脚颤抖得将瓦片都给踩响了,这若是换了生死较量的场合,他早就死了不知多少回了!

    他只是实在没想到,那个惹事精会在这个节骨眼忽然非要找他……再看大人,语气已经是恨不得撕了他了。

    他息风何辜,凭什么这么间接获罪于大人了?

    司夜染也听见了那瓦片要命的簌簌的抖动,忍不住回眸狠狠瞪了息风一眼。息风便抖得更加厉害,手停在半路,不知该继续招下去,还是赶紧收回去。

    呃,收回去……他怎么又想起了刚刚大人对那个惹事精说这几个字时的语气?

    司夜染蹙眉:“息风在那边。你看见了?”

    兰芽这才向息风方向展颜一笑。

    实则她都没看清是不是息风,也只是下意识普通一笑,奈何她此时红脸醉颊,这样一笑起来,便天真含着万般娇态。司夜染便看得眸色愈冷,就在息风不知如何自处之时,司夜染忽地冷冷扬声:“风,你回宫去吧,此处不必你把守!”

    兰芽却还不知自己惹下了什么事,被司夜染抱着强行转过屋角,再看不见息风时,还兀自扯着司夜染的衣袖喊:“……息风将军呢?我怎么看不见他?”

    司夜染忽地伸手,用足了力道狠狠拍在她P股上,啪的一声脆响。

    “住嘴!”

    兰芽一声尖叫,攥着他衣领伸脚踢他:“我的嘴没长在那!”

    饶是司夜染都忍不住瞪大眼睛:“你说什么?”

    兰芽咬牙切齿,指着自己的脸:“嘴在这儿!你怎乱打!”

    司夜染一声闷哼,转身将她抵在墙上,唇便覆了下来……辗转缠绕,着力碾压,啮咬吞噬……

    是她惹他罚她,非是他定力已散。

    兰芽被困在他臂弯与墙壁之间,腿缠着他的腰,被他惩戒得气喘吁吁,红透的面颊更滚烫了起来。

    虫毒便更深入血脉,随着喧嚣的血流而转遍周身。

    她只觉浑身奇异酸痒,又古怪地滚烫。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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