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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国千娇-第4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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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历八月小,二十九是本月最后一天,明天才大朝。郭绍也不视朝久了,今天也没心思去金祥殿,他想了想决定去文华殿。
  煎熬了整整一个月,到了最后关头,郭绍觉得自己反而不慌了。反正到了今天,在东京的人无论做什么都来不及,都毫无作用……
  一队人簇拥着御辇从后宫深处沿大道南下。郭绍在车上感觉到东京皇宫额外宁静,宫中禁止养鸡犬,人们平素小心翼翼说话都不敢大声喧哗,于是显得非常沉寂。
  湿润的清晨,昨夜的薄雾还没散去,朝阳已在东边露出柔和的光芒。
  一阵声音传来,孩子们带着稚气的诵读声,“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鱼而取熊掌者也……”
  郭绍从车上走下来,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气,舒展了一下身体,这阵子也调养得差不多了。头发还浅,完全不能梳成发髻,用幞头遮掩着尚好;他比以前瘦了很多,穿上干净的圆领袍,郭绍的精神显得很好。
  “不要打搅左辅政和孩子们的功课。”郭绍温和地对旁边的宦官王忠交待道。
  王忠捧着拂尘躬身道:“奴婢遵旨。”
  郭绍回头对一群人道:“散了罢,朕要在这里呆一阵子。”
  他走上一段石阶,便到了古朴宏伟又端庄的正殿。大厅十分宽敞,里面摆着很多张桌案、板凳,但是只有前面一张桌子边才坐了人,让文华殿显得空荡荡的一般。
  左攸抬头向殿门口看来,郭绍当下便伸出手摆了摆。左攸见状便继续念道:“二者不可得兼,舍鱼而取熊掌者也。”
  三个孩儿一本正经地跟着背道:“二者不可得兼,舍鱼而取熊掌者也!”
  郭绍便在后面的一条凳子上坐了下来,饶有兴致地听课。王忠站在后面,也笑眯眯地很有兴趣的样子。
  那三小家伙还没发现郭绍,这让郭绍有种似曾相识之感,以前读书时,有个班主任就常喜欢一声不吭走到教室后面看大伙儿的小动作。
  这时左攸问道:“你们来说说刚才背下的那句是什么意思。”
  郭翃急不可耐地站了起来,大声道:“左先生,我就不喜欢熊掌,是啥东西都不知道谁吃哩,我爱吃鱼!”
  左攸愕然。
  旁边高夫人生的那小丫头马上“咯咯”笑起来,前俯后仰完全忍不住的样子。
  郭璋站起来道:“左先生,为啥要把熊的手掌砍下来吃啊,熊不会疼吗?”
  左攸无奈道:“大皇子仁心,不过熊很凶恶,要拍人。”说罢用手掌做了个拍的动作,“所以杀死它没什么不对,人不抵抗就要被猛兽所害;这便是咱们以后要学的‘以德报德,以直报怨’,做人得恩怨分明。若是杀死一些弱小又无害的野物才应有怜悯之心,比如……麻雀。”
  郭翃在下面小声道:“谁告密了!”
  左攸听若罔闻,继续念道:“下面一句。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
  郭翃又站了起来:“左先生,为啥孟子那么傻!自己的命都不要啦!”
  左攸:“……”
  郭绍差点没笑出声来,转头看了一眼,身边只有王忠,便小声道:“郭翃这小子,不好教啊。”
  王忠忙躬身低声答道:“奴婢觉得二皇子说得挺有道理哩。”
  郭绍转头时,正好看到一个脑袋伸到门边往里瞧,是萧绰,她看到郭绍坐在那里就不见了。王忠察觉郭绍的目光,也转过头看了一眼。
  郭绍抬头看着王忠。王忠抱拳一拜,转身向外走去。
  这时那三孩儿好像已经听到了动静,发现了父亲在后面,坐得笔直,郭翃也不敢与左攸对着干了。
  没一会儿,便见萧绰默默地跟在王忠后面走了进来,王忠扬了一下下巴指使萧绰,郭绍也向右边挪了一条板凳。萧绰便怯生生地在郭绍刚才坐过的凳子慢吞吞坐下来。
  郭绍见左攸没有郭翃捣乱后讲的兴起,又见桌案上摆着纸墨,便提起毛笔在砚台里蘸了蘸,在纸上写道:你识汉字么?
  萧绰欠了欠身瞄了一眼,看着郭绍点点头,神情复杂地看着他,眼睛里最多的是畏惧和防备。
  郭绍又写:你爱听左先生授课?
  萧绰看了一眼,再次点头。
  郭绍再次提起笔,却顿了片刻,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不说古今之人的差别,萧绰才十余岁,郭绍都三十出头了,实在很难有共同语言。
  他想了一会儿,写道:朕与你爹素未蒙面,但现在都很念想对方,朕现在想念他,超过了对最宠爱的妃子。
  萧绰伸手洁白的柔薏,用询问的目光看着郭绍,果然便将纸笔推了过去。
  萧绰便写道:陛下要怎么对付我爹?
  郭绍看了她一眼,她便把笔递还郭绍。郭绍接毛笔时,见那小手白皙可爱,便顺势握在了手心里。萧绰忙往回缩,但没能抽回去,片刻就顺从了,不过脸上霎时便绯红,头也低了下去。
  人道是美女的皮肤是捂出来的,萧绰在皇宫里捂了几年不能出宫,皮肤倒是比刚来时长得白了很多,看起来又白又嫩,十分可爱。
  不过此情此景,在学堂文殿之上,听着圣人的教诲,郭绍握着一个小姑娘的手,顿时有一种罪恶感涌上心头。
  以前他是不会动萧绰的。郭绍觉得如果玩不过萧思温,就动他女儿,始终自己心里有点抵触这种欺软怕硬的作为。但现在不同了。
  郭绍逮着她的小手每放,右手提起笔写道:别害怕,朕不会欺负你。
  萧绰看了一眼纸上的纸,脸上通红,目光顾盼游离,不敢再看郭绍。郭绍站起身来,萧绰也赶紧起身,郭绍却伸手按住她的削肩,把她按回座椅上,只感觉到萧绰的身子微微在颤抖,很害怕的样子。
  郭绍走出了大殿,呼吸一口空气,便对王忠若无其事地说道:“古圣人之言,十分了得。天下换了多少朝代,语言习俗早已不同,但哪怕过了几千年,咱们读古人做的事,却依旧如同发生在往昔,一脉相承。”
  此时此刻,朗朗的读书时依旧在宁静的宫中回响,整洁华丽的宫廷,祥和与绮丽笼罩在天地之间。


第八百七十三章 会猎于雁门
  辽军人马中粗矿的喊叫和大笑时起时落,一个契丹话声音道,“平素在自家地盘不能干的事,进城后都可以干啦!妇人、财货,杀人、点火!”
  萧咄里策马来到骑兵前锋最前列,远处尘土中,三骑河东军派来的人正并排迎面奔来。
  干燥的秋风中,飞沙走石,满眼黄沙,古朴残旧的代州城在尘土深处,仿佛上古留下的遗迹。千军万马陈于野,铁甲刀枪闪烁着星星寒光。
  萧咄里观望了一阵,抬起手大声用契丹话喊道:“停!”
  他侧首对身边的副将等说道:“事儿有点蹊跷,暂且别靠近,派人再去探探。”
  诸将依言陆续勒住战马,观察着前方的景象,一个个方阵背城结阵,经主帅提醒大伙儿也觉得这阵仗好像要摆开对阵一般。
  萧咄里看了许久,又抬头望天,耳边只闻嗡嗡的喧嚣。
  就在这时,忽见一骑从阵中间隙飞奔而至,身穿皮革的骑士不及下马,便按胸急道:“禀大帅,大事不好了,许军精兵从西南边奔袭我侧后,烧毁咱们的营地,正分兵攻雁门!”
  “什么?!”萧咄里瞪圆双目,青筋立时从额头两侧鼓了起来!
  众军顿时哗然,有人叫道:“中计啦!”
  萧咄里问那骑士:“是什么人马?”
  骑士道:“许军马军兵强马壮、一人双马,人人披精甲,必是禁军!”
  “他娘的,董遵诲不是还没到忻州吗?!”萧咄里瞪眼骂道。
  有部将道:“杨业和董遵诲一伙的,悄悄放进来了!”又有人道,“那也没那么快!”
  萧咄里一头雾水,搞不清究竟是董遵诲跑得太快,还是细作斥候的消息有误,但摆在眼前的情况是,后路突然被断!
  “前锋断后,大军调头!”萧咄里当机立断喊道,喊罢自己也调转马头。
  ……没多久,忽然远处火光一线闪烁,浓烟中的旗帜也迅速被淹没。
  “轰轰轰……”巨大的轰鸣声在火光闪耀之后,如同晴天霹雳一样,发出了凶悍的怒吼。声音震动这片古老的土地,撕破河东死寂的天空!
  飞速的铁球从黄尘中破空而来,越来越低地飞越骑士们的头顶。“砰!”一声沉重的撞击声,铁球撞在干燥的地上,立刻飞跳而起,击打得地上土石俱裂、碎土横飞。
  “嘶!”近在咫尺之间的战马惊得忽然停步,在尘土中扬起前蹄。
  而后面的一骑士则忽然从马背上后仰,脑袋像西瓜一样炸裂,黄土地面上到处都溅上了血迹,甚至皮肉都乱溅。
  人的叫喊,马的嘶鸣,在各处传来。而此时河东军还在近一里地外。
  炮声好像一根竹竿捅破了代州城内外的马蜂窝,一时间鼓号齐鸣。有人嘶声喊叫着什么,每喊一句,许军人马中就响起一声呐喊回应,然后听到千军万马的汉语呐喊声:“万岁!万岁……”
  一片骑兵涌动,汉儿马兵大股向北活动,前面的战马越跑越快,向泥石流一样越冲越快,马蹄声滚滚如浪,黄土像烟雾一样在大地上飞扬。
  辽军前锋遵命没有调头,不跑反进。两股人马向对对冲,飞沙走石中,被马蹄踏起的烟雾就好像燃烧的火烟在蔓延!
  两军接敌,到处都像是炸豆子一样噼里啪啦响,那是军用弓箭有力的弦声震动!
  辽军最前面的骑兵放开了缰绳,双腿夹紧马背,上身俯下灵活地随着马的上下左右晃动运动,双手拉开弓弦,“啪啪啪……”迷蒙的尘雾中,长梭梭的黑影十分可怕,惨叫四起。
  不多时,战场上杀声震天,舞动的兵器若隐若现,人马恍若在泥浆里挣扎!
  河东军骑兵不是辽军的对手,人马不能进,只在附近来回奔腾冲杀。混乱的战阵上,几处河东军人马被辽军直接击溃。但辽军也不敢追击,因为南边的大股步兵正在向战阵上弥漫。
  ……萧咄里率军路过昨夜的营地,只见到处黑烟弥漫,尸体横陈,一片狼藉。
  身边的诸将无不惶惶不安。萧咄里也来不及去理会现在遇到的情况是怎么回事!反正是上头北院几个大人物告诉他怎么干的,现在问谁去?
  萧咄里还算沉得住气,他亲眼看到营地的光景后,当即便道:“立刻增援雁门关,定要保住退路!许军远道奔袭,人马俱疲,要活命就杀!”
  他一面指着诸部的方向调动安排兵马,一面摸出厚实的旧地图再看。
  河东表里山河,地形如“川”,连绵的山脉之间是平地河流,山河相间。而雁门关之内的代州地区,就如同一个向右倾斜的“川”字:北面是雁门山脉,南面是太行五台山。
  现在萧咄里就被夹在两大山脉之间的走廊里,西南边是许军董遵诲部的来向,东南是代州河东军杨业部,一旦出雁门关的路被堵,南北不能进!
  萧咄里随北进辽军部至雁门山下,欲沿来路增援争夺雁门关。
  行军未几,便见进山的大路上一片许军步兵正在那里等着,战马在方阵之后,看来是骑马来的步兵。
  “不拼则死!击破敌营!”萧咄里下令道。
  辽军北翼前锋精骑即刻向许军阵营趋近,此地已至雁门关余脉,山势平缓,但连绵起伏一望无际。骑兵在起伏的地势上前进,乍看仿佛漫山遍野都是马!
  叫喊声、马蹄声在响彻山间,辽军从两边包抄,仰攻许军在山坡上的两翼。显然董遵诲部奔袭不可能携带重炮,辽军轻易靠近了方阵群。
  但是,许军有地形优势,许军步兵在这种地势上简直完美地发挥了攻防长处。辽军骑兵仰攻没有冲刺速度,破阵本就艰难;而且许军前面两排拿长枪的重步兵,密集的长枪很难攻破;后面的几排火器手则利用高度落差,将火器成排地对准辽军人马。
  “叮咚……”忽然一阵古琴弦响,许军人群中弦乐、横吹、鼓竟奏起军乐来,音律夹杂在喊骂和怪叫的嘈杂中,显得十分突兀诡异。
  这股许军轻兵突袭,竟还带着乐器,装备实在奢侈。样子货,卖相也十分好,旗帜乃丝绸所制,一面猛虎图案的大旗上还有金线刺绣!士卒的衣服大量用皮革、盔甲也是亮琤琤的十分鲜明,头盔上的红缨仿若春季的红花;在这满目黄土的边陲僻壤,这些人穿戴格格不入。
  弦声中夹杂着箭羽急飞的梭梭声,辽军骑射率先放箭。
  许军方阵中一声吆喝,诸将士冒着箭雨中的伤亡,“喝”地齐声大喊一声,阵列稳当不动!忽然一声锣响,一面方旗向前一挥,便听见火器成排爆响!
  铅弹虽小,却依旧隐隐能见到影子,砂石一样飞向辽军人群。
  “啊!”一个辽军双手捂着脸,鲜血从指缝中浸出,不住往下滴,他在马背嘶声大叫。还有战马倒在坡上,挣扎着摔倒,骑兵大叫着沿着山坡滚落。
  火枪声络绎不绝,成排齐射。辽军死伤不少,冲到了跟前的骑兵面对密集的长枪也不能进。两片山坡上混乱嘈杂许久,很快辽军就退了。
  少顷,辽军重新聚集骑兵,从正面向方阵进攻,这样至少不再是仰攻。
  火药的爆响很快又在山间响起,鼓吹乐声和嘈杂,只在战阵上喧闹。除此之外的山中不见人烟寂静得可怕,以至于战阵上的吵闹声恍若在梦中。
  萧咄里策马上前,眼睁睁地看到冲前锋的大辽精骑不断倒在路上,心中简直在滴血!辽军精骑是此时天下战力最强的武力存在,就算依靠大量钱财装备精良的许军禁军精骑,在马战的战术、战力上也讨不着便宜……
  但是,情迫之下,他却只能让精锐去冲步兵正面!还没有结果,萧咄里的挫败感就涌上了心头。
  “哐当!”骑兵凭借快速的冲锋,终于冲到了许军方阵,悍不畏死的辽军勇士径直驱驰马匹撞了过去,马匹带着惊恐的嘶鸣,却止不住冲锋的速度,撞了上去!
  “砰砰……”方阵后面的火器抬起对着他乱射,契丹兵的胸膛上血珠飞溅,手里的铁骨朵也掉了,浑身筛糠一样乱抖。
  “啊!”那契丹人最后一声惨叫,腰上被一枝樱枪插了进去。
  辽骑前赴后继,立刻又有数骑一起冲进来。许军中间的方阵一团混乱,但步兵竟未败退,反蜂拥围攻冲来的辽军。
  只一炷香工夫,辽军实在受不了这样的伤亡继续进攻,逐渐后退重新整顿人马。
  副将耶律虎儿进言道:“不如叫奚兵步卒上,刀盾手在前,弓箭手在后,八十步外抛射消耗许军。”
  杨衮也道:“耶律副将之言有理,许军火器射程近,打不到八十步,就算能,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缟,况火器乎?”
  就在这时,萧咄里得报:“左翼(西)大股许军骑兵靠近!”
  萧咄里闻报叹道:“情势急迫,来不及了。”
  他望着前面的景象,情知不敢绕过这股步军,这样的道路也更甩不开追兵。进山后道路比较狭窄,山中大军摆不开极易拥堵,到时候大量人马陷在山里更容易被堵截追击。
  杨业部在南边偏东,董遵诲部骑兵在西,北边到雁门的路已被堵死……萧咄里转头望向东面。


第八百七十四章 泥潭
  滹沱河的水拍打在岩石上,白色的浪花溅起在阳光下晶莹发光。契丹骑兵在平坦的道路上急奔,走廊一样的地带,东西延伸方向如同坦途。
  但是南北两面重峦叠嶂,大山山影压空。“隆隆……”的马蹄声在山河之间回响。
  杨衮对河东的了解比其他契丹武将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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