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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在黑暗中呻吟-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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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定的无意“杀人”和吉藏的无意被杀,都像是有理想的人的一种奉献,凸现的是人内心深处的极端状态。所以,在日本,吉藏是被作为喜剧人物来看待的。导演深谙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学,因此,这部影片被称为是写在银幕上的性心理分析报告,而且报告得如此有声有色,如此耐人寻味。
  顺便说一句,大岛渚是我最敬重的日本导演之一,他是刻画人的极端状态(疯狂与残暴)的高手,且表现得十分冷静(北野武式“暴力美学”承袭的就是大岛渚)。除了《感官王国》,我还喜欢他的《爱的亡灵》、《绞刑》、《御法度》等。
  我不想更多地介绍《感官王国》和大岛渚,之所以说起《感官王国》,是因为有天晚上在深圳的一家夜总会里,我看到一个“老没正形”的登徒子肉麻地捧着一个坐台小姐的手在说:“这么漂亮的手会干什么?”他色迷迷地抚摩着那双“漂亮的手”,反复问着同一问题。那个靠出卖色相赚钱的小姐点着那登徒子的鼻子,开玩笑说:“拿刀杀您……”
  这使我想起了吉藏那句意味深长的话:“这么漂亮的手不能拿刀,而应拿别的东西……”
  当然,美人的纤纤玉手肯定是不应拿刀的,那么该拿什么“别的东西”?按照吉藏的意思自然是该拿男人的“那话儿”的,这就是情Se法眼中的美人手中的该有之物,似乎也该是所有美人掌握自己命运归宿的法宝。事实上,古今多少美人就是在刀和“那话儿”中作非此即彼的选择的。
  所有著名的风尘女子都是拿“那话儿”的,她们上演了无数“任人轻薄”最后“红颜薄命”的悲剧(好嫖的文人骚客喜欢吟诵她们的大情大义,而在生活里我们更多见到的是“表子无情,戏子无意”),只有极少数的如李师师、小凤仙、赛金花、潘玉良之类的风尘女子通过拿“那话儿”进而拿住了英雄的心,从而根本改变了自己的命运。她们没有拿刀,却通过拿住男人,完成了用刀剑改变世界的结果。
  我曾多次去绍兴,每每经过鉴湖女侠秋瑾的故居都有些疑惑,不知秋瑾为何放弃了女人的根本?她和同乡鲁迅差不多算邻居,却为什么几乎没有什么交往?按说,她也应算美人之列,却为何不满足于做个温良恭俭让的贤妻?似是而非的答案是:秋瑾见识过外面的广阔世界,便无心再囚禁在自己的闺院。她选择了拿刀,想在“秋风秋雨愁煞人”的黑暗中国杀出一片光明来。不知为何,每当想到秋瑾,我都禁不住想到与其完全不相干的一个美国美人—梦露。我非常喜欢梦露,她几乎什么都不选择,以自己无敌的性感,让无数的男人迷失。她的银幕形象环球风靡,由此,她成了全世界男人梦寐以求的性感偶像。遗憾的是,秋瑾和梦露,两种迥然不同的美人,其下场都很悲惨,都以被杀而告终(梦露之死虽另有说法,实际也是被杀),她们共同的悲剧原因是介入了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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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方人最讨厌女人介入政治,认为政治的肮脏会让水做的女人成为非人。“漂亮的手”一旦沾了“这一口”就无法再洗得干净。对女人而言,政治和爱情的宝剑其实都是双刃的,它在刺伤别人的同时也必会刺伤自己。像阿部定一样手中只有男人的“那话儿”,“那话儿”也终成为双刃剑样的东西,它的危险与刀是等同的,它会使人变成感官的奴隶,为感官而疯狂。
  那么,漂亮的手不拿刀该拿什么呢?这个问题像哈姆雷特的“活着还是死去”一样难以回答。
  我以为,她们什么都不应该拿。女人是感性的,她手中拿的不应是具体的刀或者“那话儿”,而应是一种看不见的温柔,如果说是刀的话,就是温柔一刀。即使是风尘女子,只要掌握了这温柔之刀,还有什么“别的东西”是她们不能战胜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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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蔑与尊重
中国的风月场中有句俗话,叫做“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讲的是在性的刺激中的一种心理状态。三种情境里,落脚点是最后,讲述的实际是一种审美规律,就是最大的诱惑是见到而得不到。妻妾和私下心想的都有了,独独没有提到嫖,可见嫖是一种肆无忌惮的纵情,没有顾虑又唾手可得,便不在“审美”的范畴。其实,不管是在现实生活里还是在假想中,男人生命里是有着三种女人的:妻子、情人和一夜风流的风尘女子。
  张爱玲在《红玫瑰与白玫瑰》里塑造了一个患得患失的振保:“振保的生命里有两个女人,他说一个是他的白玫瑰,一个是他的红玫瑰。一个是圣洁的妻,一个是热烈的情妇—普通人向来是这样把节烈两个字分开来讲的。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成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饭粘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因了张爱玲的奇思妙想,也因了后来香港导演关锦鹏的电影演绎,“红玫瑰与白玫瑰”已成了经典的“对影成三人”的象征。其实,振保的生命里不仅是有两个女人,甚至他的第一次女人的经历都既不是“红玫瑰”也不是“白玫瑰”,而是巴黎的一个妓女。但他没有把那风尘女子放在自己的生命里,那是他临时解决饥渴的快餐。张爱玲深谙男人心理,她通过振保对不同类型女人的心态,表现了人性的简单和复杂。振保曾经拥有过巴黎的妓女、玫瑰、娇蕊、烟鹂等各种姿色的女人,他常情不自禁地犯错误,也常常情不自禁地“改过自新,又变了个好人”。和妓女比起来,“红玫瑰”与“白玫瑰”都是劳神又劳心,因此,当他厌倦了乏味的婚姻,就重新转向了那些街头的风尘女子,当然,风尘女子从不在他心中占有位置。关于女子的贵贱,振保心中有着明确的分野:正经女人(“红玫瑰”与“白玫瑰”)与不正经女人(妓女)是要区分对待的,不可以和正经女人恣意寻欢,却可以和不正经女人忘我纵情。人都顾着一份所谓的尊严,而那尊严只是做给正经女人看的。
  风尘女子(妓女)因为和太多的男人有过肉体交合,似乎就失去了起码的人格,哪怕是嫖客也极为蔑视她们,得不到应有的尊重,是她们的宿命,放之四海而皆准。不少电影表现了她们试图从一而终最后不能的悲惨命运。比如费里尼的《卡比莉亚之夜》,一个心地单纯、充满憧憬的年轻妓女努力想进入单纯的生活,但最后竟差点被那负心的嫖客推下悬崖,她只能在孤苦和凄惶中遁入无边的黑夜。
  帕特里斯·勒孔特,是我十分关注的法国导演(他的《理发师的情人》、《圣皮埃尔的寡妇》和《火车上的男人》都是我喜爱的电影)。他在影片《浮色年华》(Rue des Plaisirs)中沉静地表达了对风尘女子尊严的呵护。影片通过几个在夜晚的街头等待接客的妓女之口来讲述故事,塑造了一个热爱妓女的独特人物—小路易。小路易是一个妓女的私生子,从小在妓院里长大,他以自己的温柔之心关爱着所有的妓女,他成了妓女们的专业美容师和保护者。在众多女人中,他最深爱的是一个叫马丽安的妓女。这种爱不是肉体的情Se之爱,或不只是情Se,而是接近于亲情之爱,像父女、兄妹之爱。经过了一次又一次的伤痛,他矢志不渝,直到马丽安找到了自己热恋的情人并被情人的敌手杀害,小路易始终忠贞地陪伴在她的身边。影片中表现少年的小路易成长为一个壮汉的转折颇为简洁出彩:少年的小路易正为一个妓女梳头,有人喊他,他转头去看墙上的穿衣镜,镜子里有个成年的男人也正朝他张望,那个张望的男人就是长大后的小路易。
  我以为,《浮色年华》的名字颇具禅意,小路易对妓女们的爱已经博大到精深的地步,在这“浮色年华”的背后,是男人对“被侮辱与被损害”的女人群落一往情深的爱,这种深爱也获得了众妓女们同样的回应。影片最后,几个街头妓女你一言我一语地讲完了小路易的故事,那崇敬与柔情就像宫女们在谈论皇帝。夜已深了,仍然没有客人来,她们转身结伴朝回家的路走去,落寞的身影消失在幽深的夜色里。
  尊重妓女,其实也是尊重人类文明的一些基本规则。在影片《未被饶恕》的结尾,老牛仔伊斯特伍德骑马挎枪走过黑暗的小镇,他对着空旷的雨夜威胁说:如果再有人不尊重妓女,他会回来照旧杀无赦。伊斯特伍德的宣言里,闪烁着人人平等的光辉。当我写这些文字时,报纸报道了获得2001年诺贝尔文学奖的作家奈保尔的一番惊世之言,奈保尔坦承,由于忙于工作,他无暇去追求更体面的情妇,他只有常常在妓女的怀中寻求慰藉。他说:“我无法去追求其他的女人,因为这耗费时间。如果你想引诱一个女人,如果你的婚姻在各方面都不如意,你就无法决定这样去追求,这需要很多天,很多星期的时间,这等于是放弃事业。”他说他最要感谢的是妓女,“因为在我最孤寂和需要的时候,她们给了我最无私的安慰”。
  我赞赏奈保尔的真率,但他对待妓女仍只局限在肉体满足的简单行为中,也只是身交,而未至心交的境界。事实上,我更佩服的是那些最终与曾经的妓女白头偕老的人,比如蔡锷将军、潘玉良的丈夫等等,我想,他们才真正是超越了世俗,“脱离了低级趣味”。
  
自愿与被迫(1)
基斯洛夫斯基在他的“三色”之《蓝》中,出现了几句关于妓女职业的对话,女主角朱丽叶问她的邻居—一位从不穿内裤的年轻妓女,为何要操皮肉生涯,那妓女简洁而由衷地回答:“我喜欢。”
  19世纪的不少小说中,写到妓女之所以操皮肉生涯多将矛头指向社会的不公、贫富悬殊,或者因被轻薄男子始乱终弃而报复某个男人或者所有男人。比如,托尔斯泰在长篇小说《复活》里,将女主角沦落成妓女的直接诱因归结为遭受了贵族男子的强Jian,认为是上流社会的无耻男人强Jian或诱奸底层的女性才迫使她们去卖淫。后来,有学者发现这也是有失偏颇的成见,有不少妓女的从业起因是为了建立实用的社会关系,比如从下层阶级爬入上流社会等等。再后来,有学者进一步认为,无论动机如何,妓女大多是自愿从事的,而且往往把其当做一个比一般职业要轻松的职业。据德国人爱德华·博克斯编著的《欧洲风化史》中说,1920年调查欧洲的入狱的妓女,发现其中42%的人坚持说,当妓女完全是自己主动自愿的选择。
  就像有千奇百怪的爱情一样,妓女的生活起因也是千奇百怪的,被迫只是其中的渊源之一。老辈人为了一种道德需求,更愿意相信那些妓女是水深火热的生活所迫。陈果的《榴莲飘飘》和《香港有个好莱坞》都是当代妓女题材的上乘之作。在陈果的影像里,不管是明是暗,那些风尘女子虽有弱势群体的无奈成分,但更多的是把这种行当视为一种简洁省力的生财之道。陈果的成功并不艰深,他只是实事求是地表现了这一群体的生存状态。
  对妓女生活的好奇甚至渴望尝试,是不少电影喜欢表现的主题。最典型也是影响最大的要属西班牙大导演布努埃尔执导的《白昼美人》(Belle de Jour)了。这部由法国老牌美女凯瑟琳·德诺芙主演的影片我心仪已久。早在没看影片前,就见过我国不少报刊的评论,最有代表性的观点是“对资产阶级腐朽和病态的生活方式进行了深刻的揭露和批判”,待到看了影片,深为那些大而无当的评论失笑。
  从一般的中国伦理道德的角度去看《白昼美人》,实在有些匪夷所思:漂亮的女主角新婚不久,丈夫是个事业有成的医生,夫妇彼此深爱,相敬如宾。但女主角竟像个梦游者一样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推动着,迷恋上了地下妓院。在潜藏心底的熊熊欲火燃烧下,她挣脱了道德和理智的桎梏,穿梭于地下妓院,沉湎在情欲的挥霍满足中,成为一个出卖肉体的妓女,一个巴黎下午风景中神秘的“白昼美人”。
  我一直相信,就像男人多有英雄情结以及嫖妓的潜意识一样,女人的骨子里也多少都有着类似妓女的某种渴望被占有的情结。《白昼美人》是对此认识的一种影像证明。作为贵妇的女主角并不缺少温馨,更不缺钱花,之所以沦为秘密的卖淫妇,是对“他人”之“性”的好奇,渴望体验以达到特别的满足。这个秘密的行当让女主角眼界大开,有机会接触了有着各种怪癖、变态的嫖客,甚至还见识了在床上也要推销商品的健硕的日本商人。这些南来北往的各色人等悉数成为她满足自我畸情的工具。从某种角度上说,那些嫖客成了为她服务还要给她钱的“鸭”(男妓)。
  老谋深算的布努艾尔当然不想停留在简单的“欲”的满足上,于是,他玩起了其最擅长的“弗洛伊德”式的“梦的解析”。影片的开头和结尾都以梦境的展开对女主角的心灵进行探幽:长长的林荫道上,马车疾驶而来,车上是女主角和她的丈夫。先是丈夫对妻子示爱,但随后把妻子绑在林子里鞭打,接着又无情地把妻子遗弃,送给了车夫。通过女主角的梦境,将她被压抑的欲望,冲破羁绊的渴求以及骚动不安的心理曲折地予以揭示。将一种潜意识的持久压抑可能造成的畸形怪诞心理,作了极为可信的铺垫。
  这由梦境开始的苦旅,实际是一个缺乏内心关怀的贵妇人在情欲中反抗挣扎的真实写照。凯瑟琳·德诺芙的“白昼美人”让我们见识了巴黎“这一个”风尘女子的复杂风景。
  在法国,自由是写在国旗上的。
  丹尼尔·杜瓦尔执导的影片《再见了,巴黎的夜》(La Derobade),表现的是同样在巴黎的苍穹下,妓女是如何寻求“自由”而不能的。在这部1978年拍摄的影片里,也有一个逼真而精彩的畸恋故事。
  杰拉鲁是个颇具魅力的吃软饭的男人,当他第一次见到正在与别人热恋的玛丽时,很快就把她抢了过来。征服了这个少女之后,杰拉鲁就让玛丽离开了她工作的鞋店,要她在酒吧和妓院里卖淫接客。玛丽一边接受着陌生嫖客,一边与杰拉鲁热恋,两人计划着攒够钱开商店。但习惯了职业性的Zuo爱,玛丽变得很机械,这个白净而颇为骨感的瘦美人几乎总是很冷淡,只偶尔会有些职业的微笑,杰拉鲁为此又很不满足。玛丽说自己“跟谁都没有激|情了”,结果遭到杰拉鲁的一顿痛打。在与杰拉鲁的几次离合中,玛丽一直都想离开职业妓院而做一个自由的“流莺”,她拉上妹妹一起搞了个“工作室”,却屡被黑社会的烂仔迫害。期间玛丽曾对一个温柔的大男孩(嫖客)动了真情,但在他家里过夜时,那男孩突然穿上女人的衣服走出来,把玛丽吓得落荒而逃。她对自己的轻易动情悔恨交加,在妓院内不断用头撞门,直到玻璃破碎扎破了头住进了医院。在见识了各种嫖客后,玛丽厌倦了这皮肉生涯,她拒绝了杰拉鲁的疯狂追求,去职业介绍所找工作。
  
自愿与被迫(2)
影片结尾意味深长,玛丽去职业介绍所应聘,负责官员拿出她的案底,要她在“今后我再也不卖淫了”的字据后签名,玛丽顺从地照办。临出门时,那官员突然问她:“有多少条绳子绑住了你?”玛丽回头轻描淡写地回答说:“从来就没有绳子来绑。”影片在玛丽的回答中定格结束,揭示了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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