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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落长安-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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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什么?”
?身后终于传来男人一声极低的轻语。
?“我去救李伯伯。”瑾苏顿了顿脚步,却没有回头,仍是朝那阶梯方向走去。
?“你觉得你打得赢宇文成都,还是想以太子妃的身份命令他罢手?”
?“随你怎么想。”
?瑾苏身子一僵,愣了一愣,才开口,“总之李伯伯是爹爹生前最好的朋友,我绝不会允许人伤害他一分!” 言罢,刚要向下走,可脚步刚刚抬起,便被重新拥回一个熟悉的怀抱中。
耳边响起男子温和而宠溺的声音。
“怀着我的孩子就想和人家拼命么?乖乖在上面坐着,我会把他们安全的带回来,嗯?”
“姐姐。。。。。。”
小世民从身后拉住瑾苏的手,眨着眼睛看着那已经向楼下而去的墨衣男子,不解的蹙眉。
“别怕,没事。”
少女蹲下身,安抚的拍了拍男孩儿的肩背。
长发垂下,遮盖住了她眼角溢满的不可置信。她没有想到,那个人,当真会出手相救。
“不要担心,你爹爹他们定会平安无事的。”
☆、第十三章 恶意挑拨
小茶馆楼下的前厅内早已是一场针锋对峙的混乱。
年轻的黑衣男子背对着门口站立,高大挺拔,脸上满是阴冷的嗜血神色。他的脚下是倒在血泊中的店主夫妻,身后被影卫押着的妇孺,正是唐公李渊的家眷。
锦衣老者手持一把利剑站在众人对面,花白的发丝有些许凌乱。他双拳紧握,听着妻儿一声声哀求痛哭,声音沙哑的可怕,“宇文成都,是我李渊得罪太子,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祸不及家人,你以妇孺相要挟,算什么英雄好汉?”
“英雄好汉?”
男子扯唇,冷笑涟涟,“我宇文成都只知听父言,听君命,至于英雄好汉,我不在乎,也更加不稀罕!”
“听君命?你听的是谁的命令?是一个假仁假义,不忠不孝,杀害亲妹的太子殿下?”
“李渊!闭上你的嘴!”
成都眼眸一眯,冷眼开口,“识相的现在便交出那杨勇给你的信件,否则,我定要你全家死无葬身之地!”
“即便你杀我全家,也同样得不到你想要的东西。而我若出事,定会有人将那封信呈交给皇上,届时,太子殿下便与琼花公主的死脱不了干系!”
“你在威胁我?”
男人冷笑出声,“不过可惜,我宇文成都生平最恨被人威胁。李渊,你不要不见棺材不落泪!”
言罢,银枪向上,调转了一个方向,那尖锐的利器霎时抵住了身后一个四五岁男孩的咽喉正中处。轻轻一挑,便勾出一道血痕。
男孩儿大哭出声,“爹爹!爹爹救我!”
“元霸!”
李渊红了眼,举起手中兵刃就要向他砍去,可那尖刀还未到男子眼前,便被轻易拦下。
“不自量力!”
宇文成都勾唇,手上只微微用力,就足以令他倒地不起。“李渊,本将军最后提醒你一句,交出信,也许我可以大发慈悲的放过你家人。”
“太子殿下想要杀人灭口不该收敛一些么?如此大张旗鼓,莫不是怕人不知道?”
一道慵懒邪魅的声音在楼梯口响起。
宇文成都脸色一变,随即向上看去,只见那久违了的墨衣男子正嘴角勾笑,一步一步的向下走来。拳头倏地紧握,“萧望。”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念出这个名字。
“枉我每日在长安城内搜寻你这逆贼的下落,居然被你躲到江都来了,看来今日,是你我要做个了断的时候了!”
萧望站在众人对面,眼眸轻轻扫过那黑衣男子,心头竟没来由的涌上一缕酸涩。那个少年,曾经会跟在自己身后嬉笑玩闹,一声一声叫着‘大哥’的人,如今竟也会以同等姿态站在对面,对自己拔刀相向。
原来他失去的,竟远远比想象中更多。
他慢慢开口,声音极低,“我今日不想杀人,放了唐公一家,我会让你的人全部安然离开这里。”
就这一句话,让倒在地上的李渊眸中慢慢闪过一丝光亮,他没想到,那人竟当真会出手相救。也许正如安远兄所说,他,似是仍尚存一丝良知。
可也是这句话,却让本就红了眼的宇文成都更加情绪失控。
他不信,自己就会永远败在他的手里!
挑起手中银枪,便直直向男人刺了过来。
他出手快且狠,萧望侧身闪过,看着少年面上阴冷的神情,低笑出声,“你的功夫果真又长进了许多,不过可惜,你要想打败我,大抵还需要再苦练个几年。”
言罢,手掌调转了一个方向,抵住宇文成都胸前肋骨之上,微微用力。
那方才还气焰嚣张的男子已然支撑不住,单膝跪倒在地。
指甲陷入拳头中,勾出一道血痕,他垂下头,却盖不住满心的屈辱和不甘。
‘萧望’,他抿紧了唇,‘总有一天,我要你百倍奉还!’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宇文成都慢慢抬头,嘴角竟慢慢勾起了一个弧度,“萧望,瑾苏在哪里?”他看着男人抿唇不语的样子,轻言笑道,“你把一个怀着别人骨肉的女人绑在身边,就不觉得窝囊么?”
“你说什么?”
男人眼睫微颤,阴鸷的黑眸狠狠扫过那跪倒在地的人。
“你还不知道吗?”
成都啧啧道,叹息的摇头,“算一算,她现在怀胎也有四五个月了吧,怎会看不出?莫不是,你还天真的以为那孩子是你的,嗯?我说我的好大哥啊,你还真是可怜。”
“你以为你恶意挑拨,便会逼我相信?”
“信不信是你的事,与我何干?不过你难道不曾怀疑,若这孩子当真是你的,太子殿下又何故允许他活到现在?”在打斗中有些凌乱的发丝垂下,遮住了他嘴角阴冷的笑容。
太子殿下,你狠不下心下不去手来伤害来毁灭,便由我来替你结束这一切。
她腹中的那个孽种,根本不配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骨肉相残呢,一定很有趣,对不对?
“带着你的人,给我滚出去!”
萧望重重转身,怒吼出声。
高大的背影阴鸷的可怕,可看在宇文成都眼里,竟莫名的让他感到兴奋。报复的快感袭来,以至于他竟忘了,这番言辞会伤害的不仅是他,还有那个同自己一起长大,那个最无辜的女孩儿。
再出门时,雨已小了不少。
黑衣影卫追上前来,在他身后焦急道,“放走了李渊,又没有抓住萧望,太子殿下知道了一定会怪罪我们,将军。。。。。。”
成都顿了顿脚步,慢慢回头,勾起唇角,“你们刚刚都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什么?
骁勇的宇文将军,堂堂的大隋第一勇士竟不敌一个叛国逆贼,并臣服在他的脚下?
“我、将军。。。。。。”
众影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低下了头,皆是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宇文将军残暴嗜血,早已是将士中心照不宣的秘密。
“都看到了,对么?”
成都重重低笑了起来,手中银枪突然猛地向众影卫的方向攻击而去。
兵刃相碰,惨叫声不绝。
男人看着那一地血水,嘴角的笑容却愈发扩大。
地狱修罗啊,那么不容易才出现一次,怎能不为他留下些什么?嗯?我的好大哥,你说是么?
小茶馆的楼下,瑾苏不知所措的看着那倒在血泊中老板夫妇的尸身,颤声问道,“这些,都是成都做的?”
不,不会的。。。。。。那个纯净如斯的少年,怎会做出杀害无辜,泯灭天良之事?
“今时不同往日,他早已不再是当初的宇文成都了。”李渊叹了口气,无奈道,“如今的他,阴冷残暴,比起其父宇文化及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我不信!”
少女慌乱的摇头,一双水瞳中满是茫然,“成都不会是这样的,他不会变成这样!”
“瑾苏姐姐。。。。。。”
小世民牵着她的手,一遍遍的摇晃,“姐姐,不要难过。”
“贤侄,今日多谢你出手相助,我们也该离开了。”李渊转向萧望,开口道,“朝廷的人既已知晓你在江都,必定会加派人马来缉捕,你们还是尽快离开吧。”
“恩。”
萧望的眸中似乎有些恍惚,过了良久,才应了一声,“你们要去哪里?”
“我想先躲过这段时日,再回家乡太原去。毕竟我的亲信都在那里,即便太子再想致我于死地,也绝不敢在明面上对一个朝廷命官动手。贤侄,保重。”
言罢,拉着妻儿的手,向后看了一眼,“世民,我们走了。”
“哦。”
男孩儿应了一声,看着那仍有些愣神的瑾苏哀求道,“姐姐,我要走了,你要记得来看我,一定不要忘了我。”
“世民!”
“我知道了。”听到身后的催促声,他这才松开少女的手,最后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瑾苏的目光久久停在血泊中的两具尸身上,她无法相信,也更加不敢相信,那个人,竟当真会冷血残暴至此!
眼眶酸涩,她俯下身,腹部突然绞痛的厉害。
她捂着肚子痛呼出声,苍白的小脸上冷汗涟涟。
萧望听到这一句低呼,才堪堪回过神来。向前几步,拥住少女不断下滑的冰凉身躯,焦急问道,“怎么了,哪里痛?”
“孩子。。。。。。”
她似是痛的厉害,纤细的手指用力握住男人的手掌,似是要将全身的力气都压在他的身上,“我好痛,望哥哥,很痛。。。。。”
“孩子?”
男人的眉间闪过一丝恍惚,长指慢慢摩挲上她凸起的下腹,掌心温热,几乎要灼伤了他。
‘你把一个怀着别人骨肉的女人绑在身边,就不觉得窝囊么?’
‘你难道就不曾怀疑,若这孩子当真是你的,太子殿下又何故允许他活到现在?’
‘萧望,你真是可笑的厉害!’
眼底慢慢升起浓浓的阴鸷,他薄唇紧抿,手中的力气竟不受控制的猛然加大。
“啊!”
耳边突然响起一声惨叫。
他松开手,就看到那孱弱的身子已重重磕倒在地,一张俏脸蒙上了死灰一样的惨白。
“瑾儿。。。。。。”
男人的意识陡然清醒。
俯下身,颤抖的手,茫然触碰到少女白衣的下摆,却被她用力躲开。
双臂环膝,瑾苏紧咬着下唇,一双大眼里满是惶然失措。她看到了什么?她竟在他的目光中看到了恨意,那久违的,会令她深深恐惧的恨意!
指甲深深陷入手心之中,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一颗颗滑下,她茫然,恐惧,白裙上染着几缕嫣红,身下痛的几欲没了知觉。
“瑾、瑾儿。。。。。。”
萧望的声音沙哑的可怕,他拼命抑制着浑身的颤抖,将那抹纤细的几乎没有重量的身子重重拥入自己怀中,“对不起,对不起,我。。。。。。”
他想他一定是疯了,他怎么可以再伤害她?怎么可以再去怀疑她?瑾儿,他的瑾儿。。。。。。他承受不了,再也承受不了有多一分闪失了啊。
右手揽上少女纤细的腰身,可指尖所到之处竟是一股粘稠的触感。
视线下移,血红的可怕。
“瑾儿!”
怀中的人儿,已不知何时彻底昏厥了过去。
☆、第十三章 放弃
窗外阴雨绵绵,久下不停。
萧望坐在塌旁看着那仍昏迷未醒的少女,大手轻抚上她冰凉的额头,耳边又响起方才那老大夫的话,“这位姑娘之前受过很重的刀伤,再加上她自怀胎以来情绪一直不太稳定,身子也调理的不好,这胎儿已有了小产的迹象。若是再有何纰漏,着实会有危险。”
她身上已被换上了干净的白色衣裙,可萧望看着那衣衫的下摆,脑海中却满是少女那染着血的纤弱躯体。他一路抱着她,手上传来尖锐粘稠的触感,可胸腔中却犹然升起一个可怕的念头。他惊恐于这个念头,却没有一丝办法将它从脑海中剜除出去。
杨广。。。。。。
这个名字,仿若从来便是他们之间难以逾越的一条鸿沟,他甚至不敢去想不敢去问,只能任心中的沟壑愈来愈深。
瑾儿,我该怎么办。
俊颜埋在女子的脖颈中,他一遍遍,无力的低喃。
“哐哐哐——”
门口传来敲门声,还伴随着一个极低的声音,“主人。”
萧望抬眸,飞快敛去周身的情绪,背对着门口的方向,“进来。”
门被缓缓推开,走进来一个青衣男子。手持墨剑,眉目清冷。
“何时到的?”
“今日一早。”子夜回答。
“恩,”男人应了一声,又问,“她们都安顿好了么?这一路上可有阻拦?”
“路途尚算平静。属下正在为两位姑娘物色房屋,她们暂时也住在这家酒楼中。只是。。。。。。”子夜停顿在这儿,犹豫着是否该继续下去。
“说吧。”
“梦诗。。。姑娘她,”他垂着眸,声音中竟有着几分不自然,“她在路上沾染了风寒,这几日一直高烧不退。”
“高烧不退?你没有为她请大夫么?”
“她喝了几服药,却都没用。梦诗姑娘在昏迷中一直叫着您的名字,属下想,主人可否。。。去看看她?”青衣下的手掌狠狠握成了拳,可那颤抖的尾音,却出卖了他此时全部的情绪。
萧望眸渐渐暗了下来,“子夜。”他沉声,叫他的名字。
“是,主人。”
“你对梦诗,是以何种情绪对待?”
子夜不语。
“我一直知道,你对欢儿的感情。”男人低声,缓缓开口,“她们两个,很像。”
他分不清,几欲迷失。
只是他却怕了,他答应过会守那女孩百岁无忧,可她的执拗她的美好却通通让他惧怕,她终究会重蹈覆辙。
“我以后大抵都不会出现在梦诗面前了,你安顿好她们后便也随着留在江都吧。”
子夜有些愣住,“那属下以后,都不再跟着主人了么?”他顿了顿,低声道,“主人,您想放弃了么?”
他已有许多天不曾去管殿中事宜了,就连曾指定好的计划也一再搁浅。而如今,他竟要自己长留江都。主人他,当真想放弃仇恨了么?
萧望沉默,长指轻轻碾磨着那沉睡中少女冰凉的嫩颊,良久,才轻轻开口,“子夜,你跟我了多久了?”
“回主人,七年了。”
“是么?有那么久了啊。”男人的声音哑着,很低,似乎也很疲惫,“你可曾想过离开我,去过些你自己的生活?”
“主人。。。。。。”
“我累了。或许吧,我是想放弃了,有太多人死在我的执念下,我已不想再继续下去了。”他说,“子夜,我也想替自己活一次。”
即便我已不知这一切,是否还来得及挽回。
在听到他说‘累’字的时候子夜只觉得恍惚,那个男人,那天神一般高高在上的人竟也是会累的么?
他的目光慢慢扫过塌上的纤弱少女,就是她,让你觉得累了吗?原来强势如他冷漠如他,也终究逃不过一个情字。
“梦诗很好,好好待她。”
“我会的。”
子夜点头,转身向门口而去。就在手指触及到门栓的那一刻,回过头来,轻言,“若是何护卫知道您愿意放下,一定会很开心的。”
萧望的身体倏然就僵硬的厉害。
平儿。。。。。。
他太久没听到这个名字,太久不曾去想。那个会跟在他身后一口一句叫着皇兄的少年,那个陪伴了他那么多年的至亲血脉,那个在最后关头挡在他面前为他而死的人。
若他肯早放下,那么那个人是否便不会离他而去了?
桌上烛火摇曳,映着男人的侧颜。前路漫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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