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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深日暖-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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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的秀娘满口无言,总归船上东西已经要回来出脱了,只不自家出去说,哪个知道陈家是遭了水难的,只当是一家子迁到金陵来做丝绸生意的。
  便是三姑六婆也得有东西嚼才成,看着富贵样儿出来了,只当是外来的富户,金陵城这样大,哪有人日日盯着别个家事,难不成不必为了裹腹食奔波?
  却是陈家因着自家遭了难,想的左了,秀娘赶紧把安哥儿又叫了来,指点他一回,陈家馄饨摊的生意也舍下了,往别处再寻铺子开食店。
  安哥儿一点就透,明白了王四郎的意思,咬咬牙赁了单门独户三进院子来住,前前后后进出的都是下人婆子,见不着主人面,哪个还来探听你的出处。
  急急赶着年前又搬一回家,这回再不肯叫宁姐儿出头露脸,样样都是安哥儿自家跑,身边跟着老仆只作是管家,等宅子里头的东西办好了,一辆马车上下来一个妇人一个姑娘,俱拿围帽儿遮了脸,乔迁之喜还多放了一挂炮。
  别个只瞧见背影,说起来却是在本地开了绸店食店的,不是大富也是中等人家了,因着家里有孝,再没别个上门探听,安安静静过了个年。年初六开起新店来,食肆的收息全算她的嫁妆钱,雇了人忙起来,她还只陪着俞氏,日日在家里办嫁妆。
  又买了丫头,王家还送了一房人家过去,吴家知道了,也添了一房,人手齐全了,半付家业算是立了起来。
  安哥儿忙前,宁姐儿忙后,两兄妹支撑起一个家,既宁姐儿定了亲,俞氏就想着给儿子也说一门好亲,她这毛病时好时坏,好起来知道打理家事,坏起来只缩在房中不出来,宁姐儿自家的事情定了,看看母亲这番模样,若是两年病还不好,讨回来的嫂嫂却得能担待病人。
  她也没别个认识的人,安哥儿自个儿没往这上头想,宁姐儿却替他操心,寻了媒人上门先寻访起来,俞氏譬如纸扎人儿,摆着看看,拿主意的俱是宁姐儿。
  媒人婆进了门,见家里样样进退有度,又跟吴家结了亲,又产业又是头婚,小姑子要出嫁,母亲看着又是个不管事的,安哥儿立时便成了香饽饽,争着给他结亲,这家那家自媒人嘴里说出来自然样样都好。
  宁姐儿却道:“这却不是小事,哥哥不若自家瞧一瞧,女眷便是再不出门,初一十五的也总得上个香拜个佛,哥哥看定了,咱们再去求娶。”
  

☆、第183章 除孝服好事将近备嫁服妆富贵逼人

  不提陈家落后又整顿了几番,翻过年来王家也加紧忙乱起来;蓉姐儿九月二十六出阁,过了年关满打满算也只有半年能预备。
  潘氏跟沈老爹两个最宝爱蓉姐儿这个外孙女,偏妍姐儿跟蓉姐儿两个是一年里头出嫁的;妍姐儿早春三四月进戚家的门;孙兰娘大着肚子;娘家又有那一堆糟心事,潘氏往金陵来,却怎么脱得开身。
  总归是沈家姑娘嫁人;说破天去也没扔下孙女婚事不管,倒来给外孙女帮忙的事儿,潘氏却要尽心意;给妍姐儿备下一份,就要给蓉姐儿一份,缎子绫罗是旧年就备下的。
  秀娘忙着王老爷丧事,又病了两月,潘氏却拿得住;孙兰娘吃那一个大亏,她虽为着儿媳妇肚皮里头的孩子没闹起来,到底还是往丝坊里走动好几回。
  她是主家的岳母,便是管事儿的也得看她的脸色,客客气气迎进门,王家独女要出嫁,丝坊绣坊早一年就开始预备,那掌柜的看见潘氏上门,把那各色缎子捡出来给她挑。
  “这俱是姐儿备的,看这佛手桃子石榴,样样都吉利,再有那举案齐梅,龙凤呈祥,鸳鸯戏水,福寿万代,挑最好的绣娘,慢工细活做了一年有余啦。”这才是备嫁妆,急急促就的,哪里有这样的好东西,管事的眯了眼儿笑,潘氏也一样眯了眼。
  她摸了料子啧啧称赞,连着妍姐儿也有一份,只数量不及蓉姐,东西都是一样的,光这些个锦缎,到了戚家拿出来给妯娌公婆,脸上也很有光彩了。
  这事儿一半是掌柜的在办,一半是玉娘兼了,秀娘走时还特特嘱咐了她,叫她画了花样子,给绣坊送过去,她那个小绣往后也能到沈家绣坊里来接活计,寡妇是孤寡人,喜庆吉利的绣件做不得,绣屏却是能做的。
  玉娘带了蓉姐儿这些时候,看着便同自家女儿,哪里会不精心,样样都为着她想到了,蓉姐儿定亲时她还在金陵,徐家如何模样也曾听说,除开这些新嫁的吉利花样,还专备了给老人的,龟鹤齐年,九世同居,颜色花样口彩都有了,蓉姐儿一进门就能拿这个讨好老太太。
  这些是大件,还有小件,石榴花样团珠花样,回纹宝相花莲花,牡丹海棠,四时花卉再没一样少的,王家是想着四十八抬嫁妆嫁女出门。
  房子田地早早就上了嫁妆单子,家具也都上过五道漆,只等最后一道上完,光是两架穿衣镜上的绣罩子,就做了五彩遍地石榴,缠枝宝莲回纹,富贵连枝总共五色不同花样。
  潘氏回去了就同沈老爹叹:“咱们妞妞小时候把苦都吃了,如今却是泡在蜜糖里。”沈老爹摸了小白的耳朵,猫儿肥肥的,卧在他膝上正好取暖,抬眼看看老妻,道:“俊哥儿也要成亲,你备了东西不曾。”
  小女儿越是发达了,大女儿倒一步步没落,高大郎自家立不起来,弟弟的生意倒比他做得熟,高家的老客十之八九才叫他撬了去,丽娘就是个靠家凶,家事一把抓,可生意却实不在行。
  高大郎一味老实,越做越亏,便是王四郎给了他好货,他也卖不出好价去,索性停了生意,如今也不做南北货了,只把铺子租出去,收个租子钱,给儿子张罗了一房媳妇,也是今年进门。
  沈家三个年岁差着,倒一同成亲,潘氏就怕这头美满了,那头挑刺儿,一个是姓沈的,一个是蓉姐儿,虽俊哥儿打小同他们并不亲厚,老夫妻两个也还是摸了私房出来,给了两百两。
  便是这两百两还吃丽娘的埋怨,觉着她自来帮补这么些,妹子好了,爹娘就满眼看不上她,两百两银子只是九牛一毛,打发个要饭的。
  她如今哪里还有过去回来的风光,人也不似刚嫁那会子明艳了,越是计较越是盯住小利,还有个合离回来的小姑子日日同她磨,不是计较三餐饭食少肉少鱼,就是计较四季衣裳少绫少缎,还当自家是未出闺的姐儿,比着高家没分家时的月例来伸手,人前人后都是一付爹娘把家底都掏给了大哥大嫂,能占一些是一些的模样。
  高老太太虽疼长孙,女儿也不能薄了,丽娘哪里吃得住这天长日久的折腾,寻媒人婆上门吧,高采萍的名声早就坏了,这块狗皮膏药烂在身上,掀不下来,可又贴的肉疼。
  丽娘在婆家不如意,回来娘家回回都是诉苦,留掉几担眼泪才走,儿子嫌她唠叨,高大郎呢,她又不愿同他一处,说他是个没个卵用,不是个男人,这点苦水不往娘家倒,还有哪个能听,潘氏不是个硬心的人,看见她哭又可怜起她来,暗地里给首饰给银子,她这会子倒又怨起爹娘不贴补她了。
  把潘氏气个仰倒,钱都在孙兰娘手里捏着,她跟沈老爹两个又没个营生进项,这些个钱一多半儿是秀娘偷摸塞过来的,一小半是孙兰娘平日里的孝敬,俱是两个老的节省下来。
  哪有拿了儿子女儿给的银子,去贴补外孙的,孙兰娘不是不知,只这些年她没个儿子,有些话便不能挑明了说,老人家便是喜欢男娃,贴些小钱便罢,可两百两,在泺水能买一间三进大的精致宅院了。
  有了这桩事,孙兰娘心里便不大舒服,只不知道肚里这个是男是女,收敛了脾气不发作,等丽娘再上门来,她便只睡在房中不出来了。
  除开沈老爹一并拿出来的两百两来,潘氏还预备给外孙媳妇一对金镯子,实心的龙凤花样,九两九钱重,取的就是个长长久久的好意头,她堵气的时候说不给了,过后又想帮着丽娘作脸,还拿出来摩挲几回:“她也到了讨媳妇的时候,总该风光些。”
  这一年喜事不断,初春三四月妍姐儿嫁进戚家门,到得六月中又传来萝姐儿怀了身孕的消息,桂娘急急从乡下赶回来,还住在王家旧宅里头,日日炖了荤汤送去给她滋补身子,连徐娘子不叫她再动针线。
  徐娘子还一回给了她一百两银子,俱是她做针线交了货得来的钱,大件儿放在家里做怕叫碰坏了,或是沾了油星子,她既嫁了人,再不好往姑子街去,便只接了座屏这样的小活计来做,玉兰牡丹绣上一幅除开丝线木头,总有十两赚头,这一百两,她自初嫁,一直做到怀上。
  这些钱俱是交给徐娘子的,她再看不上这个儿媳妇,有了这两桩,还有甚个好说的,又能照顾儿子,还帮着信哥儿做衣裳做鞋,操持家务,洗衣做饭,便是恶婆婆也没甚个好挑刺的了。
  桂娘的家书到时,已是七月了,萝姐儿的胎坐稳了,这才报给亲戚们知道,秀娘还不曾念佛,蓉姐儿先叹出一口气来,双手合什:“阿弥缩陀佛,菩萨有眼。”
  前一句还叫秀娘笑,后一句抓了捶腿的玉捶子敲了她一下:“又混说了,已是除了服,数着日子就要嫁了,你再这么说话,娘怎么放心你出门子。”
  秀娘近来脾气差得很,一是为着养了十五年的女儿要出嫁,二是婚期将近,她手头要办的事多,一个绷不住就要发火,连茂哥儿都乖巧多了,他一下学还会先偷看玉穗儿,见她松着嘴角,便是娘不曾发脾气,若是绷紧了,他就缩头乖乖回去写字背书。
  蓉姐儿吃了这一下,歪着身子躲开第二下,杏色的裙子一荡一荡,是除服才刚做了来的,原来那些裙子倒有一多半是新的,只上身瞧着短了些,拿出来改过镶边,衣裳不算新作的,也有满满当当八只箱子,还有毛料皮子,四十二抬只怕不够。
  也不怪秀娘绷得紧,徐家那边也已经备了起来,这回徐大夫人不吃徐礼冠礼那回的亏了,高声吹打着,恨不能叫满院子都听见大房在帮着三房的少爷办喜事。
  张氏抱了周岁大的女儿苦笑,到如今也只囡囡的叫着,徐三老爷在外任,竟连给女儿取名都不记着了,她的女儿在她眼里如珠如宝,却还不够份请徐大老爷给取名儿。
  咽了苦一并忙着,新房里重新粉过墙,栏杆又重上过红漆,三房处处都贴起双喜字来,回廊下边还系了红花球,这些个俱不如开库叫张氏吃惊。
  她一向知道前头那个吴氏嫁妆多,不成想竟有这么多,徐礼自守孝把屋子里的赏玩的东西都收拾起来,便不曾再开库拿出来,这回为着成亲,他怕家里办的不精心,特特告了假,自家回来看着人收拾。
  光是倭金片银的大围屏,那库里头就有两架!几排架子上搁的,粉盒还有金银嵌宝各色花样的,张氏的养娘借着传说看了一眼,出来直叹息,再叹也无用,那是先头那一个的,怎么也扒不到自家怀里来。
  王家提前两月送了家具来,一张堆漆螺钿玳瑁描金床一抬进来,几个院儿的丫头都围在徐礼院前看稀奇,单只这一张床,便把前头进门的两个嫂子一个弟妹俱都比过下去了。
  衣架子博古多宝格子凉床罗汉榻更不必说,王家的下人抬进来,跟着进房的婆子回来就跟秀娘报:“咱们姐儿的嫁妆哪个看了不啧舌头。”
  也只有那家里的老人知道了叹一声,说同吴氏分不出上下,蓉姐儿还不曾进门,在这些下人丫头眼里,便是刷了金粉的财神娘娘。
  母女两个正说话,茂哥儿从外头跑进来,唬着一张脸,进门就奔过来,也不行礼了,抱住蓉姐儿的腿,嘴里直嚷:“姐姐不出嫁!”
  茂哥儿是小舅爷,背不动,却要牵了手儿送蓉姐儿出门,在泺水最是讲究这个,到了金陵这一项礼徐家也依了,他也做了新衣,黑底红边的深衣,那一天还要戴冠,茂哥儿得意的不行,到处去说,跟两个小书僮炫耀了百八十回。
  却听见丫头无意间说了一句,嫁出去的女儿便是别家人了,姐儿在家里千珍万爱,到外头且要吃苦,他立时就发脾气,茂哥儿从来也没打丫头骂小厮的,这回上去就踢了脚,那丫头吓的要跪,他已是跑回正屋。
  七月里跑了一身一脸的汗,脸蛋红扑扑,大眼睛瞪起来,抬头看住秀娘:“娘,不叫姐姐嫁。”说着张开喉咙,嚎啕大哭。
  蓉姐儿笑起来,抱了茂哥儿掀开他后背衣裳,拿软毛巾子垫在他背后,又给他擦手抹脸,再叫兰针捧了湃过的绿豆汤来。
  茂哥儿哭了不肯停,怎么哄都无用,他哭两声还停下来看看娘跟姐姐的脸色,见她们半点也没应的意思,越哭越伤心。
  “脸儿都皱成小狗了,哭这些时候,渴不渴呀。”说着拿瓷碗盛的绿豆汤往他面前一摆,茂哥儿抽抽着停下来,捧了碗喝个干净,摆下碗张了嘴又要哭。
  “姐姐不出嫁,你养活她一辈子啊?”秀娘又心疼又嗔怪,搂了儿子拍一拍:“便是茂哥儿大
  了也要娶亲的。”
  茂哥儿扭着手子,拳头握的紧紧的,喘着气:“我养活姐姐,不叫她做别家的人。”
  

☆、第184章 饰娇容妞妞待嫁说坏话茂待哥使性

  屋子里头叮叮当当响个不住,兰针甘露守在外头,绿芽银叶呆在里边哄茂哥儿:“哥儿赶紧睡去吧;明儿姐儿要出嫁,正日子可不能不精神。”
  茂哥儿自知道姐姐要嫁出去;嫁出去便是不回来住了;很是不乐了一阵子;听见徐家送东西来就板了张小脸;立眉毛瞪眼睛;噘着嘴巴;还悄悄跟蓉姐儿说徐礼的坏话。
  “他不好。”茂哥儿先还只说了这一句,等蓉姐儿兴兴头头的逗他哪儿不好,他又不知道要说什么了,茂哥儿自小娇养着长大,蓉姐儿在街头巷口还能听几句泼妇骂街;跟着潘氏还跟人扯过架;茂哥儿却是一句都不懂;除了不好;再想不到别个。
  第二日,他又来了,举着指头,摇着脑袋叹息:“他没考上举人!”蓉姐儿坐在镜前,由着梳头婆给她画眉型,看得满意了才能拿小刀刮掉细毛,这些都要提前预备起来,怕到了日子草草修饰不成样子。
  她听见这话“哧”一声,梳头婆子的炭笔一歪,白腻腻的脸上叫拉了一长道,惊得兰针赶紧绞了毛巾子递过来,炭笔头幸而甘露特意磨圆了的,若尖一些破了皮,到了正日子怎么上妆。
  蓉姐儿皮子嫩,跟水豆腐似的,一碰就红,翻书页都要小心,不留神就叫纸页划伤了,长长一道红痕,因着小时候叫晒伤过,后头便一直不叫她往大日头底下去,越养越白,细嫩的能掐得出水来。
  举过靶镜一瞧,真有一道淡淡的红印子,甘露赶紧拿了玉容膏出来给蓉姐儿敷脸,蓉姐儿皱皱鼻子,自她知道这玩意儿是用猪胰子调出来的,便不向不爱抹到脸上去。
  丫头们不知道,她却是知道的,小时候秀娘还专买了这个回来炸荤油,剩下来的渣子便拌饭吃,最香不过,便是加了再多香料草材,抹到脸上还是难受。
  这东西却是花了五两银子买来了,只小小一瓷瓶,是甚个秘方,宫里贵妃用的,香倒是真香,用在上脸也白的快,夏日里怕她晒黑,隔两日就给她用一回。
  蓉姐儿把脸抹得白白的,转头冲茂哥儿招手:“他不是举人,是没考举人呀。”茂哥儿也不知哪儿听来的话,一听这个怔住了,皱眉头思想半日,又恹恹的爬到罗汉榻上去,伸手要点心吃,手里抓了蒸馅儿酥饼,还叹一口气。
  咬了饼儿嚼两口,再想不出别个话来,闷了头不乐,还是书僮叫他,前头先生休息的时候到了,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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