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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回1984-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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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是不是有点紧张？”看到老爸在大大的穿衣镜面前不停的重新打着领带，张岚问道。
“是有点紧张，”张宗君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看站在一边的张岚和小晨曦，“我就想不明白。你们两个一定要去干什么？”
“最起码我们有和科研单位谈判的经验。”小晨曦在一边说道，“当时和哈工大特种陶瓷研究室的合作不就是我和弟弟两个人搞定的吗？除了我们两个，你们谁有和科研单位谈判的经验？”
“呃……”听到小晨曦的话，张宗君顿时就哑口无言，这也是让他最感到闹心的事，两个孩子实在是太能干了，以至于让自己这个老爸完全在孩子身上找不到当爸爸教育孩子的那种自豪感。“所以说了，”张岚在一边跟着敲边鼓，“放着我们两个有着丰富经验的谈判人员不用，那不是对资源的巨大浪费么，再说我们也是公司的股东不是？公司的利益就是我们的利益，这种重大的事情我们怎么可能不去？”
接到艾丽丝（中国）摩托车制造有限公司总经理张宗君即日就要到来的电话，邓超所长反而有点不安起来。
自从上级领导同意双方的合作之后，处于研究人员对事情寻根究底的本能，邓超便把托关系所有能够找到的和艾丽丝摩托车公司有关的资料都找了过来进行研究，随着资料越来越多，邓超也是越来越迷惑：艾丽丝摩托车公司的两位老板，美方老板是一个只有二十左右岁的少女，中方老板是一个短短的三四年之内迅速从一个普通的农民成长为一个身价上亿的成功民营企业家，两个人都是那种能够在短时间之内迅速点石成金的人。好在邓超还没有对艾丽丝摩托车公司今年的大致销售情况进行研究，否则这下子乐子就更大了。
到底自己应该怎么应对呢？邓超有些迷惑，对于单位与民营企业的合作，邓超心中也没有确切的依据，该死的是现实当中也没有成熟的例子给他做参考，很大程度上，上级领导将此次合作当成了一个试点。
现在的沈阳金属研究所虽然没有后世之后的磅礴大气，但现在也是绿树成荫——可惜现在叶子都掉光了，只剩下松树和冬青还保持着绿色——掩映在树枝之间的数栋楼，古朴的墙面上印刻看岁月留下的斑驳痕迹，近四十年的风风雨雨，让这所研究所自有自己的一股沉稳儒雅的风度在里面，站在你面前，给人的感觉便如同一位鸿学大儒一般。
很可惜张岚这厮就是一个伤风败景的玩意儿，就在大家下了车相互打量的不到一秒钟的时间里，这厮就指着院门口开始咋呼起来，“看呐，里面有两条狗在打架！”
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张岚这一嗓子，大家所有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顺着张岚手指的方向去看，就连中科院出来迎接的这些领导们有的也悄悄地回头，看看到底是那两条胆敢在如此重大的时候挑事的狗。
果然，顺着张岚手指的方向，就在进入金属研究所大门不远的一处所内小路一边的冬青丛边，一条小黑狗和一条小黄狗正撕咬的正欢。可那哪是两条狗在打架？金属研究所的人员当然对这两条狗都认识，分明就是所里养的看门狗生下来的两个小狗崽子闹着玩。
这叫什么事啊！只是这一句话，就让中科院的领导们苦心孤诣商量出来的在气势上压倒对方以在后来的谈判当中占据主动的办法所起到的效果荡然无存。
这是谁弄来的狗？更多的不知道具体情况的领导狠狠的在心中暗恨：回头就把这两条打架的狗炖了，妈的，你们不是喜欢打架吗，这次去锅里打吧。
这一刻，所有的中科院领导都恨死了那两条无辜的小狗，而刚刚所有觉得心头有些压抑的艾丽丝公司谈判人员都觉得自己好像恍惚了一下，转眼之间一切都恢复正常，好像有些什么地方发生了变化，但仔细看看，却又看不出来。无奈的摇摇头，很多人只好将这归功为自己出现了错觉。
进入会议室，所有的中科院领导豁然发现，不仅艾丽丝摩托车公司的几个老外跟了进来，连刚才在门口大声咋呼打断了自己等人安排的那个小家伙竟然也大模大样的跟了进来，更奇怪的是艾丽丝摩托车公司的谈判人员对此竟然一点意见都没有，好像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事情本就应该如此一般。
这小家伙是谁啊？所有非艾丽丝摩托车公司的人员同时在心底产生了这个疑问，最终，这个疑问由其中的一个代表问了出来。
“请问，”这位年轻的代表指了指张岚，犹豫了半天，终于迟疑着开了口，“难道这位小朋友也是你们公司的洽谈代表？”
“算是编外的谈判代表吧，”张宗君一脸尴尬的开了口，“这是我儿子，”指了指小晨曦，“那个是我女儿。”
“别看他们年纪小，其实我们公司很多主意都是他们想出来的，”看到金属研究所的代表一脸的不解，张宗君给他们解释，“之前的很多谈判他们也有参加。”
骗鬼的吧？对张宗君的话，金属研究所的谈判人员几乎全都不行，但看了一眼艾丽丝摩托车公司的人员，真他妈的见鬼了！竟然全部点头？！
第177章 请将不如激将
他妈的，这个世界真是见了鬼了！所有的金属研究所的谈判人员同时在心底涌上来这么一个念头：难道现在市场放开经济搞活了，天才也跟着这么变态了？
“我们这次合作的要求就是委托贵所帮我们研究出相对耐高温和有着足够强度的铝合金材料，这个问题咱们一会再谈。”话题总算转移到这次谈判上面来，张宗君递过一份文件，“这是一份保密文件，需要各位签名保证我们这次谈判的内容不会被任何第三方商业机构知道，当然各位的上级主管部门如果问起来当然不在此之列，各位，没问题吧？”
“没问题，”研究所邓超所长接过文件看了一下，在上面刷刷刷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递给了自己旁边的人员，等所有人都签名完毕之后，张宗君这才小心翼翼的把文件收回来，仔细的收好。
果然是不简单，做生意做到这一步，想法果然不同于常人！对于张宗君的谨慎，邓超也不由在心里暗自佩服，果然有着非凡的头脑，为了保守自己的秘密竟然谨小慎微的注意到这样细微的地方。
“我们委托贵所设计的铝合金材料，”张宗君说道，“不止是发动机里面的齿轮等部件，最主要的是内燃机最主要的缸体和缸盖部分，需要能够作为内燃机缸体和缸盖使用、有着足够强度和耐热性的铝合金材料，嗯，还要帮我们解决铝合金活塞与铝制缸体之间摩擦过大的问题，各位都是金属方面的专家，自然知道铝和铝之间的摩擦系数比铸铁部件之间的摩擦系数大得多。”
“铝合金材料的研制不难，”邓超皱了一下眉头，“这是我们研究所的强项，你们的要求并不是很高，这个应该很容易就能够做到。但解决铝和铝之间摩擦系数过大的问题，这好像很困难。”
“我可以给你们提个建议，”半天没有说话的张岚举起手，像个乖巧的小学生一般，“你们可以借鉴一下已经有了的相对成熟的技术，就是在铝制的气缸体内镶一个钢制的气缸套，让铝合金活塞不会与铝制的气缸壁相接触。这种设计可以解决铝和铝之间摩擦系数过大的矛盾，当然也会增加一些成本，不过这个没有太大的关系。这个技术现在被国际上很多大型的汽车公司如通用福特都在采用，这样的设计最大的优点，就是不仅可以有效的减轻发动机的重量，对发动机的散热性的影响也微乎其微，更重要的是如此一来可以给发动机提供更高的转速。”
“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办法的？”邓所长很惊奇，忍不住的问道。这个办法虽然大家都不知道，但也不应该是一个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小屁孩应该知道的吧？
“多看书啊，”张岚给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好像在张岚的眼里，邓超这位在国内金属材料界享有卓高声望的中科院院士，金属材料方面的专家平日里几乎没看书，是个肚子里没有什么货的家伙似的，“很多关于发动机方面的书籍都提到过这个经典的解决办法。”
看到张岚那鄙视的眼神，让邓超感到很不爽，邓超所长不由自主的摸了摸鼻子，貌似自己被这小家伙鄙视了？感到很不爽：上坟烧报纸你糊弄鬼呢，难道这些复杂的发动机方面的书你看的懂？小朋友，请问您老人家今年贵庚？
“另外倒是还有一个办法？”看到邓超那眼中的不爽，张岚犹自还气死人不偿命的挑衅似的斜了一眼邓超，“就怕我说出来你们金属研究所研究不出来！嗯，因为这个办法对你们来说好像有些难度。”
怒了！邓超真的怒了！什么时候中科院金属研究所这种国家级的重点科研单位在金属研究的领域竟然都被人看不起了？虽然金属研究所在中科院当中的地位与个别的研究院比起来是相对低一点，可自己那也是货真价实的国家级重点金属研究机构啊，这话要是传出去，岂不是被兄弟单位笑掉了大牙：看呐，人家委托单位连解决方法都想出来了，可金属研究所愣没敢接那个活！
邓超几乎可以肯定，那些幸灾乐祸的家伙肯定会这么说！传出去整个金属研究所在中国科研界还怎么混？
“只要你能代表你们公司，”邓超怒气冲冲的站起来，像一只斗鸡一般怒气冲冲的瞪大双眼瞪着张岚，好像眼前的张岚不是个七岁的孩子，反而是自己的生死大敌一般，“你要你说得出来，而且方法确实具有可行性，就没有我们所研究不出来的金属加工工艺！”
说完斜了张宗君一眼，眼里的意思很明显：你儿子说的话能代表你们公司吗？
出乎邓超的意料，张宗君竟然真的点点头，“我儿子说的可以代表我们公司！”
连续数年以来张岚的表现，给了张宗君信心，而且张宗君也确实知道张岚没事的时候喜欢看一下自己也看不懂的书籍，也许这小子真的有好办法也说不定？
“说吧，”被张宗君这一点头，把邓超刺激的不轻，“我听着呢！”
“其实办法很简单，”张岚说道，“就是采用增强型金属纤维气缸套，也就是所谓的FRM。办法就是在全铝的缸体上直接把金属纤维加热融化以后，通过特殊工艺把金属粒子渗透到气缸壁上，就仿佛在气缸壁上电镀了一层金属纤维，这层金属纤维的厚度非常薄，经过计算大约是0。5毫米的样子。与铸铁缸体相比，这种方法的好处非常明显，它能产生更低的摩擦阻力，因而改善了转速和功率。与镶嵌钢制气缸套相比，这个办法的技术难度更高，但做出来的发动机效果确实更好。同时，因为金属纤维是直接渗透到气缸缸体里的，所以它的强度非常大，大致上相当于整个缸体的强度。当然，这种方法的成本相对来说很高，但是只要你们能研究出制造工艺就可以，成本是我们自己需要考虑的事情。”
“这两种方法，”最后，张岚挑衅的问，“你们能够做到哪一种？”
“两种方法，我们都能做到，”已经被张岚那鄙夷当中混合着不屑的语气给气晕了头的邓超，此时脸色不比猴屁股好到哪里去，额头青筋一条条的绽起，“只要别人能做到的，我们研究所就没有可能做不到！哪怕只是理论！”
成了！张宗君和张岚这对无良父子俩相互对视一眼，眼中都是掩饰不住的喜悦。
这么快就答应下来了？所有的人都是一愣。艾丽丝摩托车方面的谈判人员固然是没想到原本计划要用很长时间才能解决的问题就被这么三言两语解决掉，中科院金属研究所的谈判人员更是没想到自己老大怎么还没等人家提出给自己的好处就答应下来了呢？
不是专业干这行的，果然就是不行啊，艾丽丝摩托车公司的几名谈判高手心中暗自感叹，看我们家小老板和老板的配合，三言两语就把对方激的失去了方寸，什么条件还没提就稀里糊涂的把要求答应了下来，这才真的叫做谈判的高手！
此时中科院的这些科研人员们倒是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不就是答应下来了么？那就答应下来吧，虽然答应的有点快，超出了自己原本的计划，但反正本来就打算答应下来的不是？下面就谈谈自己能够从这次的合作当中获得什么好处好了。
可怜的家伙们，尚没有意识到，从现在开始，自己在谈判当中已经处于了绝对的弱势的地位，与在大门口时候的情景刚好掉了个个。
“既然贵所这边对我们提出来的科研要求没有什么异议，”两人当然是见好就收，以后合作的机会还有的是，不在乎急在这一时，“下面我们谈一下我们公司能够给贵所提供的，嗯，报酬。”
果然是到了谈这个问题的时候，中科院派下来的领导和金属研究所的成员们都不由得暗自松了一口气，竖起耳朵听张宗君怎么说。
“我们都知道贵所是国家的科研单位，所以我们自然不能占国家的便宜，”张宗君上来就给这些家伙带了个高帽，顺便帽子也给了自己一顶，表现的自己多么的爱国，“所以这次我们委托贵所进行的科研活动的全部经费，将由我们公司从宽全部承担。”
果然，张宗君的这一番表示博得了在场的中科院所有谈判人员的好感，大家频频点头，脸色也比刚才好看了很多：虽然这家伙是个商人，但也不算是奸商嘛，知道自己这些人也不容易。
至于这个从宽到底是能有多宽，这些家伙自然明白，起码比正常多出个10％的研究经费是没有太大的问题。
第178章 新的意向
既然艾丽丝摩托车公司这么上道，中科院这边自然也不能没有什么表示，要不然那就太掉价了：人家一个私人的公司都能用这样的气度，难道我们堂堂国家级的科研单位还能比你们差了不成？
邓超所长当场就发下话来，“那我们也给你们一个承诺，你们的委托在不影响我们正常的科研活动的前提下，我们所将尽力在半年的时间内给你们解决材料的问题，至于工艺的问题嘛，”邓超搔了搔头，“你们提到的第一套工艺我们有把握同样在半年之内给予解决，第二套工艺，我们争取一年之内给你们解决。”
“太感谢了！”张宗君激动的站起来，“在这里我代表我们公司表个态，完成了这几项研究，我们将支付给研究所科研项目委托金一千万人民币，”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另外，每提前一个月出来成果，我们公司将多加一百万！对于从事我们这项研究的科研人员，我们公司将为其个人提供30万的个人补助！”
这招是张岚教给他的，目的是从现在就拉拢人心，等到了自己组建相关科研院所的时候好从这里面拐人。
他妈的，这个时候还不能说是报酬，只能说是科研委托金，尽管大家都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但现在的科研人员还是有些守旧的清高，比较忌讳谈钱，好像科研人员一谈钱就变得庸俗了一般。
哗！会议室里一片倒抽气声，一千万！足足赶得上整个研究所大半年的科研经费了！这家公司真他妈的有钱！更别提每提前一个月还多奖励一百万！已经有在场的数个科研专家将目光对准了邓超，那炙热的目光里面的意思很明显。让邓超都感觉目光有些烫人：所长，我工作能力出色，让我去吧！只要让我去，我就不会给咱们所丢脸的！
这可都是冲着给个人的那30万补助去的啊！邓超心中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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