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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草芳菲-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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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姨娘脸上的笑容几乎维持不住,咬牙笑道:“姐姐可不是病了一日两日了,大夫请了多少回了,药更是吃了不少,可就是不见好,妹妹我也不是神仙大罗呀,怎么,荷香姐姐莫非有什么好办法能治好姐姐的病?”

荷姨娘听得高姨娘直呼她做丫鬟时的名字,气的浑身发抖,刚要反驳几句,高姨娘却不等她开口便一面行礼一面欢喜的道:“那就多谢荷香姐姐了,还是荷香姐姐有办法!”

陈氏此时已经咳得说不出话,陈妈妈一面轻轻的给她拍着背一面端了一盏雪梨炖枇杷膏,想要喂陈氏吃下,谁知陈氏猛地吐出一大口血来。

屋子里一片惊呼,元青菲顾不得自己有伤在身,强撑着坐起来扶着陈氏呼道:“母亲!”

陈氏现在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也不去管屋子里的姨娘庶女们,只用尽力气道:“把八小姐抱去西厢房,我病着……不好……”

陈氏虽说的不甚清楚,但屋子里的人却都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是怕把病气过给自己女儿。姨娘们一下子都变了脸,拉着自己的女儿匆匆走了,生怕自己和自己的女儿也染了这咳血的病症,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元青菲虽然十分担忧陈氏,但她此时也想起陈氏或许得的是肺结核,自己现在抵抗力几乎是零,是应该离她远一些的。

况且,自己如今只是个伤的半死不活的九岁大的孩子,即便在陈氏身边,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见陈氏屋子里乱的不成样子,只得道:“秋月去看看,春月请的大夫怎么还没来,陈妈妈守着母亲,哪里也不要去。”顿了顿又对陈妈妈轻声道:“枇杷膏先不用给母亲喝了,没有用的。”陈氏不管是不是得的肺结核,此时吃枇杷膏是真的一点用处都没有的,看陈氏的样子,只怕真的是……不好了。

秋月对年幼的八小姐的吩咐虽是有些不习惯,但依旧领命去了,陈妈妈惊讶之余却也是把话听进去了。

事实上,她伺候陈氏这么多年,没有人比她更了解陈氏的病了,这枇杷膏也仅有安慰人心的意思罢了,于陈氏的病却真是没有任何作用的。而且不仅枇杷膏没用,就连大夫开的方子抓的药也已经没有用了。她用袖子擦了擦眼睛,

元青菲由个粗使婆子背去了西厢房,这西厢房平日里虽不住人,却是一直打扫着的,杏珠铺了新被褥,元青菲十分疲惫的躺了上去。

她闻着略微有些霉味儿的被褥吩咐杏珠道:“今日天气好,把我屋子里的被褥拿到太阳底下晒晒,屋子里多撒些醋,还有……”

她看了看杏珠,见她一副认真听命的样子,有些伤感的道:“以后不要去母亲屋子里了,也要离陈妈妈她们远一些,尽量少与她们说话。”陈氏虽然并不知道自己已经不是她的女儿了,但她的疼爱并不做假,如今自己这样做,确实有些不孝。只是她也没有什么法子,总不能都随她去了的。

见杏珠眼中有着明显的疑惑不解,怕她没意识到这其中的厉害,只得低声实话实说道:“母亲的病是会传给周围人的,若是染上了这种病,以咱们现在的条件……必死无疑。”

杏珠听了不禁吓出一身冷汗来,随后却又有些欲言又止。

元青菲却是明白她的意思,叹了口气道:“我也是没有法子,若母亲得的真的是那种病,咱们总不能都陪母亲去了。母亲今日刚见了我便又让我挪到这西厢房来,只怕她也怕过了病气给我。”

她虽然也舍不得陈氏,但若真要说随她而去,却也是不可能的。她才来这几日,即便陈氏再疼她,她对陈氏的感情也还是差着点儿的。话又说回来,即便是感情很好的母女,也不会随母亲一起亡故的,伤心欲绝倒是可能的。

“不过,还是要多谈听着点儿母亲的病,让婆子隔着帘子问了再来回了你便好。”她虽不能在陈氏床前侍疾,该尽的孝心却不能少的。

杏珠听了一一应下,眼中却闪过忧虑。

元青菲此刻心中也有些忧虑,若陈氏真的是肺结核,那一直贴身照顾她的陈妈妈等人便极有可能染上病,这可如何是好?

但愿不是。

过了约有小半个时辰,春月领了一位须发皆白的大夫走了进来。

春月是按着八小姐说的,去医馆里另挑了一名大夫。春月年纪大些,经历的事情也多,对元青菲的用意已经猜到了一些,她知道太太对这些事一向是不上心的,自从太太嫁进来她便对老爷不冷不热的,而老爷刚开始还是很敬重太太的,甚至颇有些珠玉在侧自惭形秽的感觉。

也是,太太身上的气度的确不是一般人可比的,容貌修养更是一等一的,虽是一直病着,也极少露出笑容,可见过她的人莫不称赞一句“美貌端庄、沉静娴雅”的。她觉着,在这方圆百里内没有一个人能比得上太太的,即便是家里那位号称是东平县第一美人的高姨娘,也远远及不上太太的。不说别的,单单是那种从容不迫的淡然气度,高姨娘就生生的矮了一大截。

第十章 妻妾

春月和秋月是元府老夫人买来给太太的陪嫁丫头,二人跟着元老夫人学了一个月的规矩便跟着太太来了东平。春月虽不知为何媳妇嫁进来不是娘家送陪嫁丫头反而是婆家送,但是她一个做丫鬟的,不该问的就应该闭紧嘴巴不问。

只是有一样,再美的人整日里冷冰冰的,问十句答半句,不论怎么讨好她也没有反应,日子久了也会让人心生厌弃的。况且四老爷虽是庶出,模样学问却都是不错的,为人也有些傲性,男人都是喜欢那些个乖顺温柔可人的,要不柔得像水一般的高姨娘怎么会那般受宠,连带着家里的庶务也都交给了她来打理。

太太样样都好,只是性子太冷太倔,也不知是什么原因,整日里郁郁寡欢,看着看着书便会独自垂泪。

除了八小姐能让太太动容外,她对什么事都不在意,甚至她的病她也毫不在意,更不用说像家里的其他姨娘一般争风吃醋,计较一些蝇头小利了。只是这样做的后果便是太太和八小姐都要受欺凌了,不止吃穿用度减少,就连一些婆子丫鬟也敢随便怠慢主子。

有几次她气不过,便对太太抱怨下人们欺人太甚,可每次太太都是淡淡的,再说多了,太太便会静静的流泪。她看着十分的心痛,以后便不说了。

只是她隐约知道,太太并不是为下人们怠慢她流泪,也不是为四老爷从不歇在她屋子里流泪,而是因为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或许一直跟着太太的陈妈妈知晓,但是陈妈妈看着和善,若是问她这件事,她会立即变脸,一向和气好脾气的她甚至会声色俱厉的呵斥。

从此春月便知晓,太太的伤心事非同寻常,一定不能问,就当什么也不知道,反正等自己到了放出去的年纪,自是会配了人嫁出去。

春月收回思绪,低头见太太闭着眼睛静静的躺着,似乎是睡着了。

而大夫的眉头越皱越紧,她的一颗心不由的提了起来。

一盏茶的功夫后,大夫起身,陈妈妈忙引着人往外走,只看大夫的神色便知道太太的病恐怕……

果然,大夫在外间开了方子,摇头道:“我虽开了方子,却也得实话实说,太太病的严重,已是药石罔效,顶多两三个月的事了,家里赶紧准备后事吧!”

陈妈妈虽是已有心理准备,闻言却只觉似乎天旋地转,耳边嗡嗡作响。

旁边的秋月见状眼疾手快的扶了陈妈妈一把,她虽然也难过,但到底不如一直跟在陈氏身边的陈妈妈痛心。

春月咬了咬唇,红着眼睛带了大夫去西厢房给元青菲看伤。

这家里是怎么了,八小姐刚刚从阎罗殿里捡回一条命,太太却又是半只脚踏进了鬼门关。

老爷向来不大管家里的事,整日不见人影,如今管事的是一直笑里藏刀的高姨娘,也不知自己能不能顺利出府,万一太大不行了,被高姨娘随便配了人……

春月又咬了咬唇,领着大夫进了屋子。

保险起见,元青菲让大夫隔着帘子给她诊脉,倒不是因为什么男女大防,而是怕刚刚给陈氏瞧过病的大夫带了病原来。

杏珠将元青菲之前用着的药方和药渣拿给大夫看,年过半百却依旧精神矍铄的老大夫看完便皱起了眉头,道:“方子倒是个好方子,只是药性太烈,给成年男子用尚可,贵小姐年幼又过于体弱,用久了难免会伤及根本。小姐脉象平稳,只是有些体虚血亏,我开个温和些的方子,平日里多补补身子,该是没有大问题的。”

杏珠早得了元青菲叮嘱,离大夫和春月两步远,听大夫如此说,不禁又气又急,高姨娘请的大夫果然有问题,若不是小姐谨慎小心,岂不是要吃大亏了!

春月听了大夫的话,也颇有些吃惊,她看了看一脸平静的八小姐,忽然觉得,或许重新请个大夫瞧病并不是八小姐一时兴起。

只是,八小姐年纪尚小,竟也懂得这些么?

春月收敛了表情,聪明的没有多问,只是不声不响的领着大夫出去了。

杏珠等春月领着人走了,这才红着眼睛愤愤的道:“小姐,姨娘他们怎么能……”

元青菲摆摆手,示意杏珠不要多说,又让杏珠走近些,这才低声道:“日后你便多辛苦些,亲自抓药熬药便是了,只当不知道这件事,我自有主张,不要多嘴,记住了?”

杏珠擦了擦眼睛,低声道:“奴婢记住了。”她虽然不知道小姐有什么主张,却总觉得小姐一定有办法惩治那些人。自从小姐醒过来以后,她总觉得小姐有些不一样了,只是要她说出哪里不一样又觉得好像都一样。

元青菲笑了笑,几日的接触让她知道,杏珠虽然有些笨,却是十分的听话,她现在最需要这样的人。

折腾了一早上,待杏珠去她原先的院子里晒被褥去了,元青菲才十分疲惫的沉沉睡去,就连头上伤口的痛楚都没能搅了她的好梦。

而此刻姨娘们的院子里却并不平静,她们虽然早就知晓陈氏病着——陈氏自从嫁进门儿几乎就没断过药,却不曾想现如今已经彻底病入膏肓活不长了。

作为正室的陈氏若是病故,以元四老爷的脾气,最大可能便是娶个貌美如花的继室回来,但也说不准会从从妾室中挑一个扶正。

不论哪种可能,这些关系到女人的名分和往后日子的好坏。

高姨娘的翠竹苑里,元紫菲正双目发亮的看着高姨娘,她今年已经十一岁了,在高姨娘的“指点”下,她对许多事都能“看透”了。

“娘,太太眼看就要咽气了,你可要抓紧父亲啊,若是您当了正室我可就是嫡女了!”元紫菲抱住高姨娘的手臂,又是着急又是期待的看着她。

“你一个女孩子家,怎的这般口没遮拦!阿紫,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这种事你也能说的出口!”高姨娘眉头一皱,冷声呵斥自己的女儿。

元紫菲知道高姨娘的脾气,有些不以为然的撇撇嘴:“这儿不是没别人嘛,难道我跟娘还要藏着掖着不成?娘放心吧,您教我的我都记着呢,有外人在的时候绝不会给您丢脸便是。”

高姨娘听女儿这样说,脸色这才缓和下来。

其实不光是女儿惦记着正室嫡女之位,她何尝不是?只怕她比女儿还要急切还要重视。

这些年她管着家里的庶务,四老爷除了他所谓的“仕途”,旁的概不关心,家里每一分银子都是她辛辛苦苦挣下来的,陈氏那个药罐子这些年不知花了她多少银子,想想她就心痛。

而且她虽手里头比较宽裕,却也要尊着妻妾之道,吃穿用度都不能越过正室去。看看她住的这破院子,小的可怜,再看看陈氏宽敞大气的正房,还有那成套的梨花木家具,无一不在提醒着她妻妾的差距,她心里又怎么能平衡。

更可恨的是,东平县里有头有脸的太太们从来不正眼看她这个妾室,那些个大户千金们更是欺负阿紫,说她是庶出,根本算不得正经小姐,惹的阿紫回来哭了好久。

陈氏一向不愿意应酬,身子又不好,又不受元四老爷待见,她便跟着出门应酬过一回。之后县里便流言满天飞,说什么元四老爷宠妾灭妻,放着好好的正室不往外带,却让个妾来应付正室太太们,真真是丢人现眼,家里乱成这样定了没什么前途一类的。

元四老爷回来好一通发火,从那之后再也不肯带她出门了。

若是自己成了正室,以前的种种她就都能讨回来了!

高姨娘握着女儿白玉般的手,语气十分肯定的道:“阿紫放心,娘一定会让你成为嫡女的,到时候县里的人都没有敢小瞧咱们的!”

元紫菲闻言精神大振,欣喜的道:“我就知道娘一定行!我要让笑话我的那些个小蹄子后悔!”

真是想想就觉得高兴,她元紫菲就要是正正经经的嫡女了,日后再去庙里上香,就不会有人敢说她是小娘养的了,谁要是再敢说,她就撕烂那人的嘴!

她长得如此漂亮,又弹得一手好琴,就因为是庶出就不受待见,凭什么?

凭什么豆芽菜一样且什么都不会的元青菲就是嫡女,就是正经小姐?

“娘,我要做身新衣裳,要用最时兴的绯色暗纹云锦!”元紫菲摇着高姨娘的胳膊,撒着娇,生怕高姨娘不同意。

元紫菲一直因自己名字里有个“紫”字而特别钟爱紫色,鲜少穿其他颜色的衣裳,这次却喜欢上了绯色。

高姨娘知道女儿为何要做这样一身衣裳,那是因为东平县常县令的嫡女常欣,前些日子去庙会时穿了件这样的衣裳。

本来样貌平平身材微胖的她,在衣服的映衬下显得极为漂亮温婉,得到一致的称赞,甚至连同她的才气也一并瞩目起来,据说如今县令府提亲的几乎要踏破门槛,常太太挑女婿已经都要挑花眼了。

女儿回来后便念念不忘,说有多漂亮多华美,也想要做一件,却被她拒绝了。

不为别的,只因这云锦是从京城传过来的,质地精良,颜色款式十分新颖,因而价格高昂,要二十几两银子一匹。

高姨娘掌管着家中的庶务,每年进多少银子花多少银子一清二楚,这二十几两银子够一家子吃喝一个月的,她如何能舍得?

而且给庶出的女儿做这样的好衣裳,不给家里唯一的嫡出元青菲做也不合适。

她虽苦劝女儿要懂事,心中却也觉着对不起女儿,连做件好看的衣裳都不能。

不过如今却是不相同了,很快自己就能成为正室,女儿也不再是庶出了,而且陈氏若是不在了,能省下一大笔银子,再把她身边的妈妈丫鬟卖了,又能多出一笔钱来。

委屈了谁也不能委屈了她的女儿,高姨娘拉着自己女儿上下打量了一番,有些喜不自禁的道:“我们阿紫也长成大姑娘了呢,这么漂亮的人儿,自然要有身好衣裳配才行,这样才能嫁的如意郎君喏!”

元紫菲闻言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衣裳能做了,十分的高兴,却到底年纪小,脸皮还薄,红着脸道:“娘又取笑我,我不理你了!”说罢一转身跑了出去。

高姨娘看着女儿高兴的样子,越发的坚定要取得正室之位。

不管用什么手段,都不能让老爷娶新人进门儿,只要不娶新人,那她被扶正的可能性便最大。

第十一章 老爷

骄阳如火,烈日炎炎,大地似蒸笼。

连院子里的知了也口干舌燥,悻悻的息了声儿,即便有不服气想要一展歌喉的,也都是中气不足,在旁的知了无声的嘲笑中隐到了阴凉处重新蓄力。

天气热的能把人蒸熟,元青菲原先屋子里的两盆本就蔫蔫儿的栀子花连最后一丝绿意也消失不见,也不知是不是被热死了。

元青菲觉着,再这样热下去,自己也要被热死了。

或许是年幼长身体的原因,她头上的伤口恢复的极快,她原本担心的伤口发炎并没有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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