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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星开始-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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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太阳。”
“太阳?”李天明嗤笑一声百无聊赖道:“有什么好等的。”
“等太阳。”
李天明懒懒地倚墙靠着,和旁边男人一齐看着东方:“你还没说你为什么等太阳。”
“等太阳。阳光是白色的。”
李天明想了想说:“日光是七种颜色的合成。”
“阳光是白色的。”
李天明觉得自己在对牛弹琴,放屁都比和这个人说话有回应。他脚跟磕了磕地面,踢踏着步子走了。
渔舟平举着三棱镜,直接转了九十度瞄准远去的李天明,没头没尾自言自语道:“你是紫色的。”
片段结束,凌青原意犹未尽。为了保密,节目组不可能公布关键情节,就渔舟和李天明在这一段里的互动,以及联想这个故事是悬疑片,看不到后续情节有点让人抓心挠肝。凌青原导演本能作祟,甚至特别想知道场景切换拍摄角度叙事手法等等关节。
这应该是一个挺有趣的故事。
背景灯熄灭的阴影里,凌青原看见谭岳的身影离开评委席上台,赶忙收了收心思,准备下一出《虎斗》的片段。
这是凌青原扮演的小警察许笑川生命结束前的几分钟。在追光照到他身上之前,他就倒地侧躺摆好了人在血泊中的姿势。大概是他之前用程鹤白的身体亲身体验过重伤濒死,他这个造型摆得亲车熟路。
王乐笛在这一场中声音出镜,客串黑帮老大。其实,也就片段开头交代前因的几句话:“虎子,你来晚了。”黑老大似乎一语双关:“晚得只能给他收尸。”
“把现场处理好,别让条子看见一点不该看见的东西。”
“是。”
凌青原心弦微震。一个字,他就感觉到王乐笛和谭岳的差距。《日光》一定是王乐笛看过很多次的本子,同理《虎斗》也是谭岳最熟悉的故事。然而刚才和王乐笛搭戏,凌青原就一个字儿的感觉:浮。李天明性格浮没错,但演员不该跟着浮。
谭岳则完全不同。
光一个“是”字,凌青原就清晰地感觉到胡峻山此刻蕴含的复杂情绪。黑老大说“晚得只能收尸”,是在暗示什么,暗示他错过了刚才的屠杀,还是暗示他来晚了没有救下自己的伙伴。
他身份暴露了吗。帮里怀疑他了么。黑老大让胡峻山处理他白道上的“熟人”,是单纯布置任务还是为了考验试探他的忠诚……
胡峻山只说了一声“是”。
凌青原俯在地上,左手压在身下,挡着血流如注的伤口,右手扒在身体前方,爪子一般扣着地面,似乎是疼痛难忍。生命的倒计时,他还没有死,也不可能活着了。
胡峻山做了一个掏枪的动作,指着血泊里的人。他盘旋着缓缓靠近,在他身前蹲下,右手的枪抵在许笑川的太阳穴,左手去探他的脖颈动脉。
微弱的跳动。
这个失血量,许笑川已经救不活了。胡峻山依然攥着枪,心里却悄悄松了一口气,他不需要完成最后一步,不需要亲手送别自己的伙伴。随之而来地是悲痛与忿绝的心情……
笑川,他曾经的战友,以及曾经的联络人。
“虎……”
胡峻山手搭扳机,枪口贴着他的头皮,身体却借机放低,借机去听他最后的遗言。
“……烧……不要留下。”
许笑川最后的愿望竟然是让胡峻山烧了自己的尸体,不要将他们杀害的痕迹暴露给警方。他是在掩护胡峻山的线人身份。
胡峻山的枪口偏离了毫米。
“你……会有明天的。活着,到……时候……告诉我。”
许笑川扣在地上的右手向胡峻山移动了些许,又停下了。胡峻山也不敢去牵他,只是定在这个姿势上,看着他的生命一点点流逝。
许笑川鼻梁以左的脸颊都是血,他艰难地翻头,努力将右边脸颊转向胡峻山。他是个工作中时常脱线的家伙,故而入职时间虽然长,职务却不高。许笑川善良、正直,他的脱线是敏锐、乐天、时而不按常规办事。
最后一刻他展开了嘴角,毫无血色的嘴唇像风雨之后失去颜色而飘落的花瓣。
谭岳愣了。此刻他真实的想法居然是抱住他的躯体,温暖他、呼唤他,他不想看到许笑川幕布一般的眼帘垂下,遮住他的眼睛。他不愿意看到他的鼻腔嘴唇再也吐不出一丝生气。
胡峻山握枪的手在发抖。脉搏渐缓渐停,他左手指尖的温度在一点点变凉。他急忙把枪揣起来,像傻了一样抱住许笑川的上身,让他翻身靠在自己的臂弯里。
许笑川的脑袋无力地向后耷拉着,他苍白的脖颈是胡峻山指尖曾停留过的地方。脖颈往下,衣服全然被鲜血染红。人已经冷了,血还温热。
没有太多时间留给胡峻山去收拾自己的心情。他另一只手臂揽住许笑川的膝弯,轻而易举把他抱起来。老大给他的指示是消除痕迹,许笑川对自己身后如何也全不在意。
凌青原让自己的一只手臂在身体外无意识地垂着,随着胡峻山地脚步而自发晃动。头像是不受神经和骨骼支撑,被重力拉着向后仰。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死亡的滋味,死亡,不再能动,不能再思考。除了纷纭的口舌,什么都不会留下。
胡峻山的心脏跳得很急,急得仿佛在自己的胸腔也引发了共振。那颗心在告诉自己:这不是正在死亡,而是在演戏。他需要找个地方处理这具躯体,仅此而已。
胡峻山抱着许笑川急速从台上走过,兜了一圈来到后台。这个片段结束了。
谭岳依旧恍惚,他轻轻把程鹤白放在地板上,跪蹲在他旁边。程鹤白显然需要一点时间来恢复情绪,就在这时谭岳一把抱住了他。
谭岳知道自己是入戏的关系,也知道一般而言,不该在拍摄结束后借搭戏的演员来弥补或者消除戏中的反向情绪。但他无法控制自己地抱住了程鹤白,双臂从外侧环绕着程鹤白的身躯,就像两人已经认识了很久,就像两人刚刚经历过生离死别。
凌青原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谭岳抱住,本能地一惊,身体却莫名被他怀里的温度吸引,想要出口劝解的言语骤然消散。
两个人都明白拍摄场景已经结束,也明白到了该出戏的时候,可谁也没有想主动抽身。
凌青原感觉到谭岳平静下难以描摹的波澜,有一种类似的经历让他从一团蒙雾里抓到了一个不大真切的答案,本能得到的答案总是太过离奇,让他不敢深想,无法置信。
“谭岳先生,四位选手的视镜已经结束。评委和三部戏剧的导演编剧等将在嘉宾室开一个碰头会。鹤白,一会儿去助理那里领三份剧本先翻翻。”
金声细质的嗓音在二人耳边响起。谭岳从容地放开程鹤白,一边整理衣服一边站起来,对出现在后台通报下一步安排的邵维明点头致意。
“小程演得不错。”
凌青原也是一脸平静,他依旧坐在地上挠了挠头发,征求意见似地问道:“不知道是不是演得太过了。”
谭岳背对程鹤白,正抬脚朝邵维明走去,听到身后的问话他沉吟了一下:“是有些过于大义,过于坦然。就片段而言,表现算是不错的了。”
邵维明给谭岳引路,不经意地说:“谭先生就是严格……照我看来可算得上‘发自内心’、‘身临其境’了。”
两人走后凌青原才慢慢从地上坐起来。他右手摩挲了一下左臂,回想谭岳刚才的拥抱……转生此身,所有的冲击都比不上刚才那一下来得强烈。
他们都知道,谭岳刚才的拥抱不只是入戏太深。可凌青原不想求证真切的答案。万众瞩目的谭岳正站在高山之巅,所谓真相大概就是连接山顶的钢丝,一着不慎,他的形象,连同自己的二次生命……
作者有话要说:
呼呼呼呼~(x
第38章 三十八章
“老实说,谭先生刚才与鹤白的那一场,是今天三四一十二场视镜中最让我震撼的。”邵维明嬉皮笑脸。
“邵先生之前说得对,程鹤白的确是个挺有潜力的演员。邵先生慧眼识人。”谭岳心有所悬,顾左右而言他。
邵维明自有定论,他奸猾地笑笑没说话,两人很快就到嘉宾室。除了此次节目的四位评委,其他三部戏剧的主创在这间屋子通过转播全程关注了今天的视镜。
谭岳看见在座不仅有影片的制片人——邵维明三叔、宏新传媒的邵立荣,也有张术黎导演,《日光》的宣辉导演以及编剧,《琉璃锁》的导演宁斌和原书作者兼编剧。
嘉宾室里的讨论很热烈。
“刘可真来《日光》,这个没什么好说的。她目前的形象虽然有些程式化,和小芹这个女角色有些偏差,不过潜力还是有的,加以调…教胜任还是不成问题。”
《琉璃锁》和《虎斗》都没发言,两边都懒得跟宣辉抢刘可真,因为他们都不缺女主女配。
邵立荣用签字笔管敲了敲桌面:“问题在于剩下三个男演员。我的观点还是你们每部戏,都谈谈想给他们各自什么角色。”
《琉璃锁》率先发言,导演宁斌和原作者统一意见后给出这般答案:剧组想把男一号周崖空出来给有名气的男演员,在年龄知名度上也和苏沁馨更搭。
余成瀚戏路比较窄,顶多邱无尽。邢云韬演什么都在及格线上,不过书生纪临他是无法胜任,脸有余而性格不足。程鹤白比较妙,放在不同角色会有不同的韵味,很百搭。
《日光之下无新事》坚持要程鹤白演渔舟。导演宣辉说,没有什么比他更让人眼前一亮了。其他几个被杀死的重要配角,可以给其他两个男演员。
《虎斗》觉得这完全没什么可说的,许笑川的表现摆在那里。好在这个角色戏份不太重,就是个线索人物。让程鹤白兼两部戏问题不大。不过三部就困难了。余成瀚做黑帮太装,也太嫩。邢云韬帅得不适合做警察,更不适合做黑帮。
邵立荣又问四位评委演员的观点。
苏沁馨很直接地对号入座。她认为邢云韬的气质很适合演王公,戎狄的王子或者熙德太子都行。她有一点迷恋程鹤白对邱无尽的演绎,觉得此角色非他不可。她对余成瀚不太来电。
甄莼是个宠物,相当于没有观点。谭岳看王乐笛半晌没发言,只好先表态。他清楚自己再怎么说也是个外人,开口提出选角由导演制片最终决定比较合适。
王乐笛最后才磨磨蹭蹭地开口:“除了程鹤白。其他都无所谓。”
这是一个很微妙的反应。在座像没经验的甄莼,还有几位年轻导演编剧有不解,不过看他回答困难的样子,又觉得不太好追问原因。
谭岳抿嘴,心领神会。他明白程鹤白对渔舟的塑造太完美了,以至于让王乐笛产生了压迫感。后辈与前辈、配角与主角之间是要有分水岭的。配角可以出色,但不能抢了尤其是电影主角的风头。
如果《日光》用程鹤白,王乐笛就会有危机。对戏不顺畅,故事的平衡感就会被打破。谭岳笑王乐笛还是有些自知之明,不过他觉得王乐笛这份自知,更多是为了维护自己在片中的分量。
邵立荣在纸上写写画画,打了一个草稿给侄子看。邵维明点点头,邵立荣就把投资制片方以及经纪人方面的意见给出来了。
《日光》用刘可真;
《虎斗》用程鹤白;
《琉璃锁》用邢云韬和程鹤白。
邵立荣狡黠道:“至于具体给什么角色,我们等会儿叫选手进来,你们最后合计一下。他们也要有人权知情权不是。”
余成瀚落空了,疑惑的人有,真正惋惜的大概没有。以他的演技,说实话,没到非要给他一个角色的地步。
邵维明出门跟助理小孙吩咐了几句,又叫他把四位选手带来。
选手们近来的时候,谭岳视线淡淡扫过程鹤白,他看见这个年轻人低眉顺眼,态度平静,神情温和。谭岳觉得自己刚才不止冲动了,甚至可以说是冒昧了。以程鹤白的聪明,谭岳想,他必然能感觉到自己不只是入戏。好在他没有计较什么,当着邵维明的面,他甚至机智并配合地找借口揭过这一茬。
可是自己为什么突然会对一个陌生后辈产生一种近乎眷恋的熟悉感。难道只是因为表演“死亡”这个场景触动了他深处的某一环……
谭岳不动声色地转开眼睛,避开了邵维明似有似无不间断的打探。这时,只听见这位邵总裁让选手坐下来,并让他们四人谈谈自己的意愿。
刘可真给出的答案无疑是《日光》。但她也非常想出演《琉璃锁》,因为她太粉这个故事了,甚至开玩笑和导演、原作者说给自己一个丫鬟都行。当然,大家都听出来这是个玩笑,很开怀地跟着乐了乐。
余成瀚依旧抬着下巴眼往上瞟,他毫不客气地说那部戏都行,他能演。
邢云韬瞥了一眼程鹤白,才说他想出演《琉璃锁》,希望出演周崖,或者熙德的某个皇子。至于《日光》,他知道渔舟不可能是自己的,但也不太情愿大屏幕处…女作就演一个死人。《虎斗》则免了,他还把握不好里面的角色。
程鹤白发言的时候,所有人都看着他。无疑,他是这个节目最大的赢家,在观众支持率上或许还输邢云韬一点儿,但在演技上实打实的让人眼前一亮。
“《日光之下无新事》的渔舟。”凌青原答道。他刚才迅速翻过了三个剧本。《日光》讲的是一起连环谋杀,死者原本应该有七人,一个阴差阳错的相遇,扭转了两个人的命运——被编为“紫色”的主角李天明没有死,死去的却是杀人者。故事中充满了对现实的思考。李天明和渔舟的对戏充满了奇妙的人文关怀。是李天明的蜕变导致了渔舟的死亡,但正是冷漠的都市青年褪去了漠然,才让冷色调的城市现出了温情。
故事是他很想尝试的题材,渔舟也是哥很有挑战、很能激发潜力的角色。凌青原真挚地看着导演宣辉,乞求他给自己这个角色。
宣辉看了一眼邵氏叔侄,又扫过了王乐笛,最终没有说话——他是个还不成气候的导演。筹拍这个文艺类型的剧本,他得到了邵氏莫大的资金人力支持,而条件是捧王乐笛登上高峰。基调早已定下,他这个导演虽然惜才、也想让故事更完美,却爱莫能助。
王乐笛冷淡轻蔑地板着脸。谭岳心里叹了口气,选角不可能人人满意,需要折衷妥协的因素太多。他隐隐猜测,程鹤白是为了避开自己才没有选《虎斗》。谭岳虽然心里空落了一下,但并无不快。他甚至觉得这年轻人头脑清醒选择也明智。宣辉导演的《日光》是好片,真要错失这个颇有潜力的演员,无疑莫大遗憾。
“鹤白,《琉璃锁》和《虎斗》怎么样?”邵立荣引导地问。
“自然也很好。”从刚才的沉默里,凌青原就感觉到自己的希望会破灭。
《琉璃锁》的宁斌导演特意问他:“剧本你看过了,邱无尽这个角色怎么样,也是一个非常矛盾,集冲突于一体的角色。”
程鹤白说自己很喜欢邱无尽。余成瀚声音不大不小地呲了一声,暗搓搓刺他什么都喜欢,什么都能演。
张术黎无言地询问谭岳,《虎斗》要不要这个演员。谭岳依然给出的是可有可无的冷淡态度,张导也就懒于出口相邀了。
“就邱无尽吧,他也是个人气角色。”邵维明话锋一转又问程鹤白:“你看许笑川怎么样?”
凌青原回望邵维明:“邵总说可以当然可以。”
邵维明满意地说:“那好,就这样定下了。可真演《日光》里的小芹。云韬《琉璃锁》的荣琛。鹤白演《琉璃锁》的邱无尽,啊也就是荣瑾,还有《虎斗》的许笑川。”
余成瀚听到这个结果,呼地从椅子上站起来高声问道:“邵总,我演什么!”
邵维明轻描淡写:“成瀚,暂时没有合适的角色给你,等有了自然会找你。”
“这不合适!为什么程鹤白能拿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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