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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星开始-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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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白天在片场听到的,然后一笑而过的一则消息。眼下再联想这几天程鹤白的反应,神情变得凝重,眼中也多了许多思量。之前和程鹤白联系的人是谁,丁柏觉得自己好像不小心窥见了黑屋一角。

隔天没有程鹤白的戏,剧组排的是巴彦的拓跋猎狐和太子荣琛的密谋,以及鲜卑战士的几回攻城略地。

凌青原披着军大衣坐在场下,黄锡走过来说了他一句脸色不太好。凌青原爱理不理地没回他。

“谭岳已经严正声明辟谣了。说你是他的普通朋友,喝醉了走不动路顺带搭把手带回去。他明确向公众坦诚自己喜欢的是女人。他的通告你要不要看。”

黄锡看他没反应继续说道:“不看也好。我也不想揣测你俩现在的状态。正好,公司有下一步安排。还是有部分网友‘恶意’揣测照片里另外一人是你。为了洗脱这个嫌疑,外加宣传《琉璃锁》,需要你和苏沁馨在一起。”

凌青原抬了一下眼皮,眼神淡得像是国画提笔时的一抹。让黄锡意外的是,他黑中带褐的眼瞳一如既往地清冽。

“我刚才听邢云韬的经纪人说,尚扬在朝他打听你和谭岳的关系。还好小邢知道轻重,没说什么。不过,连尚扬都能看出来点苗头,难保公众不会渐渐挖出来……”

凌青原说:“谭岳已经声明,他是带醉酒的普通朋友乘车回去,照片已经有了合适答案。我不需要和苏沁馨炒绯闻。”

“谭岳的声明是站在他自己的角度撇清,你这边最好听话,安安静静按着公司布置的路走就好。”黄锡胡萝卜加大棒地劝道:“谭岳今年是拿不到影帝奖杯了。不过你,你想过什么时候站在那个颁奖舞台上吗。听话,没错。”

凌青原从马扎上站起来,拢着军大衣毫不客气地和黄锡对视:“公司真的能决定谁得奖,谁不得奖吗。不止演员……还有导演……奖?”

黄锡绕着程鹤白走了几步,高帮皮鞋在戈壁的沙石地上踩出小串脚印。他的嗓音也如同凿山开石一般:“不叫决定,叫选送。其实公司更希望自己的作品有竞争力,而不是通过让其他候选人不那么有实力的方式。”

凌青原品了品黄锡的话,可知宏新既能让自己的作品成功入围相应奖项,也能打压其他竞争对手。至于能不能左右评委,那是个未知数。

“乐笛哥去年真可惜。”凌青原说。

“去年意外太多。《药师经》也着实太抢眼。不过今年奖项该是他的囊中之物。”黄锡笃定道“鹤白你若听公司的话,必然能比他走得更远。你记着,要听公司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
1。29一更





第61章 六十一章
颐春花园建成于九十年代初。凌牧想起当年他和秦音离婚时,他曾问过秦音作为单身母亲孤身抚养儿子长大成人,需要多少费用。只要在他的能力范围内,他会愿意负担。

秦音谢绝了。她说儿子平安快乐地成长,开心地实现愿望完全无法用金钱衡量。凌牧无奈,但曾经为父为夫的自觉,促使他给这对母子留下了物质上的支持。

凌牧深深陷在布艺沙发里,空气里弥漫着淡雅的茶香。屋内纤尘不染,依然保持主人生活的原貌。这个年过花甲的老人难以遏制地想起这家的女主人,她的美丽与固执,她的坚持与哀愁。

“青原是个好孩子。”

“是的,他不只是一个好孩子。”慕德礼笑笑,目光空远怀念道:“我用了一年时间才明白什么东西能使那个安静到时常面无表情、仿佛从这个世界抽离开来的男孩开心起来。之后,我又用了一年时间,方才做到了让他开心。”

“我想这是我这辈子做的最有价值的事情之一。”

“你也是一个很特别的人。”凌牧颔首:“你对价值的定义,以及你愿意用两年功夫帮助我儿子,于你而言不过是个旁人,快乐起来。”

“先生,我无法苟同你的话。”慕德礼坐直身子看着凌牧:“其实,与他结识,于我而言根本是无价的。”

十七八岁的男生,没有谁会像凌青原一样沉默寡言。更何况电影学院的学生,一个个都是张扬性格的人。慕德礼时常想,他那份有几分绝世脱俗般的安静,或者是他无声的张扬。

“你生活真无趣。你不觉得……除了专业课,其他也有很多值得用来浪费青春,消磨荷尔蒙力比多性…激素的健康活动吗。”

“沉默,好吧……你真是块金子。我明白了,电影,电影,你只有电影就好。我认了,我倒是想看看这玩意儿到底怎么迷得你如此神魂颠倒。”

慕德礼当年尝试过邀他打球、泡妹、翘课、电玩,结果都被他拒绝了。

“凌先生,您知道吗。我最初只是意气用事,看他那小子跟个闷鼓似的就不爽,非要把他捶响不可。我便观察他、尾随他、跟踪他,想知道他是不是当真就是个木头,花梨木。结果我这一不小心就研究了他一年。”

“更要命的是,后来连我都发现让他痴迷的东西那么有趣。我们用打工攒来的钱买了个二手磁带摄像机,那小子总算乐得几天都合不上嘴。您若是见了他那时候的模样,就知道做一件让别人开心的事,该有多么无价。”

凌牧想起留给他们母子的钱若不挥霍,相当结余,足够他当年买一堆好器材。不过他没做声,只是示意慕德礼继续讲下去。

慕德礼酝酿了一下,又抿了口茶,忽而不知道从何说起。

他思绪飘远,想起那年两个年轻人躲在寝室里头抱着大黑盒子摄像机,笑得合不拢嘴。他记得当年自己,这个号称姑苏慕容三十八代单传的孬子还三个月不剪一次头,支楞的黑长毛有那么点神农架野人的味道。他上身衣服不是撸着袖子边,就是从来不塞进裤腰,典型的二级队长。

然而镜头前面的另一个男生无论什么时候都那么干净。人不热闹,却不冷。时而多彩,但不纷杂。慕德礼说不来那种感觉,反正绝对不适合用所谓纤尘不染、不食人间烟火之类矫揉造作的词来形容。

“青原,让我拍你试试效果。”

镜头前的凌青原滞了一下,推辞他有什么好拍的。

“咱寝剩下的不都是三脚猫么。不拍你拍谁。我不仅要拍而且要跟拍,然后剪出一个密闻档案,等将来你火了,为能够揭露你的美好过去添砖加瓦。”

凌青原闪烁,直说不需要。

“那我自己留着好吧。当做珍贵的历史影像,世代珍藏。为了以后我孙子在老影像里看见你,然后无比崇拜认识你的我。”

凌青原走过来把镜头盖给盖上,一沓格子草稿本往他脑袋上一砸。慕德礼傻笑着收拾了嬉皮笑脸,哈巴狗样的听他说什么就应什么。

“拍广告就拍广告嘛。反正你又有腹稿又有大纲,剧本分镜头的全能一体机。拎器材打下手鞍前马后的体力活就交给我好啦。”

“哎怎么啦。我不过一周没洗澡嘛,有这么让你不忍卒睹。咱国家人均可支配资源少,淡水匮乏。青原你不觉得一周不洗澡,更有男人味儿么。”

“好啦我不胡说啦,你一不说话我就知道我又犯唠病。不过,我还不至于无趣到这么惨绝人寰令人发指无言以对的地步吧。”

凌青原瞄了他一眼,随即别开视线专注地看着手里的稿本:“你说的话……太多又快。害我每次都要想好久。”

“咳,吃菜吃心听话听音。胡说八道你就当放屁来听。每件事每句话都过脑子你不觉得会引起超负荷运行么。”慕德礼摸摸鼻子,把摄像机装到盒子里放好,走过去肘关节搭在凌青原肩膀上,痞唧唧地斜斜靠着他。

“不会每件事。就你说的话,我稍微多想点。”

后来,他们相识的第三个盛夏之末,凌青原和慕德礼说起自己选了表演系的课程:“越是兼职工作越发现自己不足。做导演不但要掌握剧中角色的性格心理,以人物性格为故事展开的合理因素,还要了解演员的性格和表演心理学。”

“简而言之?”慕德礼伸着狗舌头,大热天里他精力不如往常,聒噪指数锐减。他很佩服一年四季不分冬夏沉静如水,自带冷暖调节天然空调。

“我选了表演系的课。”

慕德礼吹了个口哨有了几分精神:“行啊。那我也选。小伢虽然不是我考虑的范围,不过系花我还是可以将就将就。按照咱以往分工合作的历史经验与教训,师弟归你师妹归我。”

凌青原深叹了口气,散乱的目光如游离在外太空的气体分子,轻轻道:“师弟我也不要。”

“当然当然,我这不开个玩笑么。那群胎毛还没退完的小屁孩我都看不上何况你……嘿嘿,我是说,我挑好了剩下的师妹都归你。”

凌青原牵强地笑笑,他假装被无头苍蝇般的报道新生吸引了目光,一如既往选择了沉默。

“看什么呢。”慕德礼手搭凉棚,猴子般地张望一圈,周遭是已然看腻烦的校园景致。他凉凉地吐了一句:“瞧那些个到处乱撞的小鬼,多得跟孙大圣的毛似的。回头可不得在咱手里听使唤。”

“那边有个姑娘行李太多,你不准备去帮她一把么。”

“助人为乐救死扶伤,送人玫瑰留下印象。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我过去搭把手,青原你等我五分钟。”

凌青原微笑着点头应了。慕德礼快步跑出去,甚至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在追随自己。成人之美好哥们,你就看哥成功一个给你瞧瞧。慕德礼暗自念叨,鼓足干劲满脑子想着多快好省地搞定人家小姑娘。

差不多二三十分钟,慕德礼垂丧地回来了。太阳在天空中西沉了七度角,树荫跟着绕轴拉长了半米来。凌青原站在树冠形的阴影处,既没有不耐烦跟没焦躁,他看见朋友跑回来便问了句怎么样。

“黄了。中途杀出她们系的一个师兄。”

“没事儿,有的是机会。”

“青原你说,我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严重背离大众审美?”

凌青原注视他温言道:“大众审美是什么我不知道,不过挺符合我审美。”

慕德礼豪爽大笑,重重拍了拍他肩膀:“好哥们,就冲你这句话,值了。”他看着凌青原偏白的肤色微微晕红,以为他是耐不住秋老虎的燥热便问他是不是在热天里面枯等了他半小时。

“不枯,中途指了几回路。”

“都沉舟侧畔了还不枯呢,走走,哥们请你去吃棒冰雪糕绿豆汤,想要什么点什么。”

表演系的课程都在旧校舍,除正常上课的阶梯教室外,旁边还有一个搭配使用的排练室兼音乐教室。开学第一节课慕德礼难耐激动之情,拉着凌青原奇迹般地早到了。

当然,三年级的老油条所谓的早,不过是上课前一秒。跟刚出锅并且欣欣向荣的一年级学生比起来简直是掐秒表与点寅卯的精度差。

“没位置了么,真是……明明来这么早。”

凌青原指了指后排走道边的俩空位。慕德礼挠挠头跟他走了过去,他知道凌青原必定是很重视表演课的,没占到前排他真心挺抱歉。

“没事儿。坐后面正好将咱未来的演员一收眼底。还有……你可以尽情比较鉴赏一番表演系花。”

这个理由挠得慕德礼浑身舒畅。他连忙拉着凌青原坐下,一副煎茶煮茗,品评美人,莳花论艺的潇洒模样。凌青原挨着他坐下,他挺认真地盯着教授走上讲台,没一点和朋友玩笑的准备。

“……师兄?”过道旁边一个男生转脸看过来,轻声打招呼。

“你是……”

“之前综合楼前面问您路来着。”

凌青原想了一下,点点头,没多说什么。旁边慕德礼突然特别哥俩好地搭着他肩膀,鬼鬼祟祟地和他耳语,看样子是把整个班里的女生用瞬间记忆的功夫全印在脑里了。

凌青原耳廓红了一圈。拿眼珠子瞪他一眼嘘声道:“别乱说。现在上课呢。”慕德礼找他要了一张稿纸,说要趁此良机写一篇鉴花宝典。

“喂那小子,你们班名单可有,给我一份。或者你把班上女生名字默给我也成。男生名字就不用啦,反正我也记不住。”

“凌先生您知道吗,其实我完全不能和青原比的。”慕德礼从记忆中抽出,平和地注视对面的老人:“他那会儿上课可真认真。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

“我了解了。慕先生你的活泼是恰到好处,所以我那儿子才能跟你玩合拍。”

慕德礼仔细咀嚼了“合拍”这两个字,苦笑了一下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有些东西一辈子,都不能给出个定义,半辈子十八年,凌青原是个晶莹剔透的人,他老慕又是个心窍贼多的人,他们偏偏很投契。

回想大三,导演系的俩损友选了每周十课时的表演课。除了基础理论、表演心理,还有表演技巧。比起勤勤勉勉的凌青原,慕德礼一天到晚想着都是策马奔腾。

“你要去就去,不用管我。”

慕德礼心怀雀跃屁颠屁颠,到了开春随东风来的是怎么吹都吹不完的桃花。最近他不知道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总有女生答应他课后碰面。这天也不例外,他告诉凌青原自己和妹子约好下课后旧校舍四楼天见台。

“哥们我记你一辈子好,等我十分钟。”

凌青原点头,目送慕德礼一路飞奔跑上楼梯。调转足尖缓缓推开隔壁排练室的门。校舍外面是搪瓷饭缸子饭盆和水壶滴里搭拉的声音,外加接二连三地响起背菜名。

慕德礼一溜烟跑上二楼半转角,挨着楼梯扶手坐下,摘了手表无表情地看着表盘。校舍里响起不知名的乐曲,特浪漫特抒情的调调。慕德礼暗自嘀咕,有哥们天天这样免费伴奏,自个儿不约妹子简直可惜了。

秒针走过十圈,又走过十五圈,他方才悠悠站起身把手表扣回手腕。他俩手插在裤兜,前襟从来不塞进裤腰的衣服里长外短,嘟嘟囔囔一坨。

慕德礼数着台阶下了楼,转过一楼半的拐弯,空荡荡的走廊里站着一个人。听见脚步声,握着音乐室门把手的年轻人烫了一般迅速缩回来。

“不进去么。”

“……”

“你一天到晚阴魂不散,这脖子上的脑袋是不是也被稻草塞满了瓢,转不动想也不明白。”

那个年轻人听了他一句话,立刻左转九十度调头走了。慕德礼愣了一下,他惭愧地摸着下巴上的青胡茬,觉得自己嘴太快太贱,似乎又说错了什么。

天地良心,他不是那个意思。他绝对没有什么责备的意思,他说的是反语,激将。徘徊犹豫瞻前顾后有什么意思,活着不就该孤注一掷么,慕德礼是觉得那小子怎么那么蠢,简单道理都不懂。

慕德礼走到音乐室前,忧伤地盯着门看,他估计这个铜把得给要人攥烂了看烂了。慕德礼吸了口气,推门而入。

“咱走了青原,那丫头放我鸽子。”

琴声渐平,凌青原合上盖子起身走过来:“是么,好可惜啊。”

“没事儿,多的就是芳草,我从来不担心。你说咱们先吃饭还是先赶工?”慕德礼听见凌青原说了句时间晚了刚好去吃饭,便和他并肩离开音乐室。

“表演班上有个……小伙子,不知道你有没有印象。”

凌青原淡然瞥了他一眼,那意思是小伙子多着呢。这慕德礼号称名花过目不忘,异性偏偏脸盲怎么突然说起了小伙子。

“我觉儿他还挺打眼的,单就长相而言。他叫啥来着,哦对了,谭岳。奇谭的谭,山岳的岳。我寻思你该认识他。”

凌青原和慕德礼安然走向食堂,饭瓢奏鸣曲刚好反方向迎面而来。路上喧嚣,他没太过脑子也没细想:“名字和人对不起来。”

“你也是的,脖子上的家伙事儿都用到哪儿去了。”

凌青原表示:“我在构思一个……故事。”

慕德礼闲闲:“现在就想毕设不会太早了么。”他很自然地胳膊打着朋友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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