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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锦图-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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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闭着眼睛,听得篷外嗖嗖的风声,似乎要把这矮小的帐篷压得塌了下来,沙粒打在羊皮篷顶上,发出了一片沙沙之声。
    睡了一刻,实在是难以入眠,他就翻身坐了起来,将帐篷拉开,钻身外出,不想头方探出,却意外地发现在对面约有一箭地的地方,竟然搭着另外一个帐篷。
    那帐篷形样,看过去竟比自己所睡的这个更为精巧,妙的是也悬有一盏灯,可不是羊角灯,而是一盏红色的灯,看过去灯光闪闪,就像是斜坠在天边的一粒小星星!
    蒲天河想了想付道:“怪事,方才怎么没有看见这个帐篷呢!”
    他本就睡不着,再加上好奇心作祟,就悄悄起来,向着对方那个小帐篷行走过去。
    渐渐走近了,才看清那帐篷系黑色牛皮所制,看过去又柔软又光亮,设计得确是精巧极了。
    这时,在那帐篷背后烧着一堆柴火,熊熊的火光,映衬得附近景致分明,蒲天河悄悄来到近前,却听得一人冷声道:“这么晚了,你还没有睡么?”
    蒲天河再一注目,才发现那牛皮帐篷背影处,沙地上竟坐着一个人少这人正不时向火堆里加着柴。
    借着火光,蒲天河才看清了,这个人,正是日间问路的那个彩衣少年。
    他头上仍然戴着那顶草帽,倚身在帐篷上,面向着无瀚的大沙漠,确实很惬意的样子。
    蒲天河忽然发现是他,有些吃惊地道:“咦!你不是走了么?”
    彩衣少年冷冷一笑道:“哼!你以为我会上你们的当?”
    蒲天河一怔道:“此话怎讲?”
    少年向着火堆里送了一根柴,道:“你们以为不告诉我这休息的地方,我就会不知道?见鬼!”
    蒲天河身子向前一跃,在火边坐了下来,道:“兄弟,你错了,我们又何必害你,不过是你走得大快了一点!”
    说时,他注意地打量了一下这个少年,觉得他那模样儿实在可爱,就是那两撇小胡子,在他那酡红的面颊上,显得有点儿不配合。
    这小伙子看过去,顶多不过十八九岁,可是他既是留有胡子,最少也应该是二十出头的年岁。
    当时他一直地看,对方少年显得有些不大自然地把头低下来,冷笑了一声道:“你老看着我干什么?”
    蒲天河微微一笑道:“兄弟你贵姓?是哪里人呀?”
    少年很干脆地道:“姓娄……”
    说罢又翻了一下眼睛,望着蒲夭河道:“真的,同你一样姓娄。你信不信?”
    蒲天河先是一呆,遂笑道:“那有什么不信,天下同名同姓的多得是。娄兄弟,你是哪里人?”
    彩衣少年想了想,道:“就算是汉人吧!”
    蒲天河见这娄姓少年伸手拿着木柴,他那一双手,真好像女孩子手似的白细娇嫩,而且十指尖尖,都留着半寸长短的指甲,心中不禁甚是奇怪,就问他道:“老弟,你是读书人吧?”
    少年“噗哧”一笑,却又把脸绷住,扭脸望着一边。蒲天河诧异道:“什么事好笑?”
    少年鼻中哼了一声道:“听你口气好像很大了似的!”
    蒲天河脸上一红道:“我本来就比你大几岁。”
    彩衣少年哼了一声道:“不见得,我有胡子了,你却是嘴上无毛!”
    蒲天河不由哈哈笑了两声,少年却又绷住了脸道:“有什么好笑的!你莫非不知,嘴上无毛,办事不牢这句话么?”
    蒲天河点了点头笑道:“所以你才留胡子。是吧?”
    他觉得与对方这个少年说话很有意思,他本以为对方必定是个老于世故的人,却想不到竟是如此天真单纯,一时把早先对他的误解去了多半。
    那少年却转过头来,看着蒲天河道:“你也是去看赛马的?”
    蒲天河点头道:“正是!你呢?”
    少年冷然地道:“除了看赛马以外,还要找一个人,一个无情无义的人!”
    说到此,又冷笑了一声,不等蒲天河答话,就问蒲天河道:“如果一个和你曾经有过终身之约的伴侣,忽然离你而去;你作何感想?”
    蒲天河不由大吃了一惊道:“这个……”
    想了想,他点头道:“这看你们之间的情形如何,不能一概而论。也许一方面有难言之隐,也未可知!”
    少年鼻中哼了一声,把脸扭过了一边不发一语。
    蒲天河想起了自己之事,倒与对方之言近乎相似,当时苦笑了笑,道:“怎么,你莫非遇见了这种事不成?”
    少年冷笑了一声,道:“我正是要去找那个负心之人,看他“在我面前有何说词!”
    说到此,莞尔一笑道:“其实这闲事与你无关,我想娄兄你必定是已娶过妻室了?”
    蒲天河喃喃地道:“兄弟,你又猜错了。我们不谈这个吧!”
    少年眨了一下眸子,道:“为什么?莫非老哥你在这方面有什么难言之痛不成?”
    蒲天河面上讪讪的,看了他一眼,心想倒看不出这小子,说话倒是挺厉害的。又忖,他虽是言者无心,而自己却是听者有意,他又何尝知道,正中了自己的痛处。
    想到此,摇了摇头苦笑道:“兄弟你不必多疑,愚兄哪有什么难言之痛?”
    少年微微一笑道:“当然不会有了……”
    说到此,回头看了一眼,向着蒲天河道:“你的那一位来了。恕不奉陪!”
    说罢丢下了手上的木柴,转身进帐篷之内去了。蒲天河忙依言看去,果见上官琴远远过来,见状奇道:“咦!你在同谁说话?”
    蒲天河生恐她会生事,当时忙站起来笑道:“我因为睡不着随便走走,不想碰见了白天的那位小兄弟,随便谈谈罢了!”
    上官琴冷冷一笑道:“我还以为他死在沙漠里了呢,想不到会在这里!”
    但听得帐篷里,那少年冷笑道:“姑娘,你放心,我死不了,你多积点口德吧!’”
    上官琴杏目一瞪,跺脚道:“你是什么东西,有本事出来!”
    蒲天河一拉她道:“算了,事情都过去了,何必呢!”
    上官琴笑道:“就凭他白天信口乱说话,我也要教训教训他!”
    蒲天河正不知如何是好,忽见帐篷一开,那彩衣少年已走”了出来,他微微笑道:“我出来了,姑娘要怎么样呢?”
    上官琴陡然上前一步,右手一抖“呼”的一掌直向那少年面门上劈去。
    这一掌眼看已打到了那少年脸上,但见对方少年一声浅笑道:“还差一点!”
    果然,上官琴一掌竟然打了一个空。
    上官琴不由吃了一惊,足下向前一上步,双掌同时向正中一击,使了一招“双峰贯耳”,口中叱道:“打!”
    可是那少年只向外轻轻一晃,道:“还是差一点。”
    但听得“啪”一声,上官琴两只手掌拍在了一块,依然是差一点没有打中。
    这一来,非但是上官琴惊怒不已,就是一旁的蒲天河也吃了一惊,因为再怎么说,上官琴总是自己这一边的,她要是吃了亏,自己也是面上无光。
    蒲天河因见少年武功不弱,担心上官琴不敌,这时见状忙道:“姑娘,你下来……”
    那少年这时飘立一旁,只见他长眉微扬,嘻嘻笑道:“姑娘,你还不退下去,有人会为你出这口气,是不是?娄兄!”
    蒲天河面色一红,正不知如何回答,上官琴再次地扑身而上,口中娇叱道:“你也配!看掌!”
    玉手一分,直向着少年胸上打去!
    少年面色一红,忽然冷笑道:“无耻的贱人!”
    只见他身子一闪,已到了上官琴身边,右手一分,骈中食二指,向着上官琴就点。
    蒲天河见状,吃惊道:“小心肩井穴,姑娘!”
    上官琴闻声右肩向下一沉,那少年果然是要点上官琴“肩井”穴,不意为蒲天河喝破,只得飞身而退,他望着蒲天河冷笑道,“阁下真是好眼力!”
    上官琴当着蒲天河面前,三番二次的递招,竟连人家的身边也捱不着,女孩子家要强,实在有些个不好意思,一时之间不禁大力羞怒!
    就见她一声冷笑,身形一窜,已再次地扑到了这彩衣少年身边。
    这一次上官琴是安下心,要让对方败在自己手下,她身子一够上了步眼,不借施展出重手法来,右手向外虚点了一下,左掌猛地向前上方一托。
    这一招名叫“巧托天书”,上官琴施展这一手招式,暗含着内家的“金钩掌”的内力,掌势一翻,劲风十足,直向少年下颚上托去。
    少年杏目逼出了两股冷芒,哼道:“好厉害!”
    就见他身子一个疾转,就像是旋风卷起的沙子一般,又像是一缕青烟袅然升空,蓦地腾空而起。
    上官琴想不到对方身法如此诡异,自己这么快而狠的身法招式,仍然是扑了个空,连他衣边也沾不着,心中不由一寒。
    说时迟,那时快,彩衣少年身子暮然向下一落,正好到了上官琴背后。
    就见这少年一声轻笑,道:“姑娘,这一次你可服输了?”
    那笑声像个女孩子似的,上官琴心中吃惊,正要回身,就听得蒲天河一声叱道:“身子倒下来!”
    上官琴霍地向前一倒,却已是不及,忽觉得双肩上为那少年双手一按,微闻得少年一声叱道:“倒下吧!”
    上官琴这一次可是不由得不听话,身子一矮,“噗”一声,整个的连头带脸,全都埋到沙子堆里,她一翻身坐起来,“呸呸”一阵乱吐,一时真要哭了起来。
    蒲天河不禁为这少年的轻桃动作,激起了一股怒火,当时冷冷一笑道:“兄弟,你的这一手‘厉鹰搏兔’真是高明,佩服之至!”
    上官琴这时坐在沙地上,越想越气,禁不由嘤嘤有声地哭了起来,一面道:“娄大哥,你要好好教训他一顿。”
    彩衣少年是时立在一沙丘堆上,闻言微微一笑道:“娄大哥?好不肉麻!”
    蒲天河身形一窜,先上前把上官琴拉了起来,怒声道:“姑娘这是何苦?唉……伤着了没有?”
    上官琴正自擦着泪,闻言摇了摇头,道:“伤是没有伤着……”
    一旁的少年冷冷一笑道:“这是我手下留情,要是换在另一个,我可就不这么客气了!”
    说到此,他转向蒲天河冷冷一笑道:“怎么,你还要赐教么?”
    蒲天河抱拳窘笑道:“足下武功超人,在下哪里是对手,不过有些技痒,尚请赐教两手高招,以长见识罢了!”
    少年一双大眼睛,痴痴地望着蒲天河,等他说完话甚久,才冷笑道:“你是因为我打了她,才要和我动手的是吧?”
    说时用手指了上官琴一下,蒲天河尴尬地一笑道:“朋友,你误会了。这位姑娘一意与足下刁难,朋友你略施惩戒也是应该……”
    少年接口道:“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再与我动手?”
    蒲天河一笑道:“我方才已说过了,不过是想请教一二,谈不上什么动手不动手。”
    少年似乎很是生气,星月之下,他脸色很白,身子抖动了一下道:“好,你要跟我动手,也不见得准能赢!”
    蒲天河莞尔道:“请教武功,何论胜负。兄弟,请!”
    “请”字一出口,足下便踏中宫入洪门,右腕一翻,骈指向着少年肩上点来。
    少年身子起先丝毫不动,等到蒲天河手指将临,才一卸双肩,他左手这时向外蓦地展出“白鹤亮翅”,五指如刃,反向蒲天河右肋切来。
    蒲天河和对方一接上手,就知对方这个少年,看似年纪不大,武功确实是得有真传,非但是得有真传,而且是功力极高。
    他暗暗吃惊,忖思着,怪不得人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想不到如此地方,竟然隐藏着这么多的奇人异士,真正是让人奇怪了。
    蒲天河心中付思着,身子已然飘荡开一边,少年身若游龙,微一舒展,如影附形地又依了过来。
    二人这么一接上手,转眼之间,就是十数个照面。
    上官琴静立一边,只见二人在沙地上此起彼落,翩若游龙,心中不禁大为钦佩。
    差不多又递了七八个照面,忽见二人身子向当中一凑,四掌同出,“波”的一击,然后,又像两只影子一般地闪开了一边。
    沙地里,由于二人身子相扑的风力,已然卷起了阵阵黄沙。
    蒲天河身子向下一落,由不住呆了一呆。
    这一手力道相对,蒲天河是施了七成劲,满以为对方禁受不住,却没有料到,对方并没有现出一些儿败象!
    他这时心中充满着对这少年的钦佩和敬仰,因为他小小年纪,有此功力,自己竟然未能取胜,实在是令人可敬。因此,那所谓的一点仇因,也就荡然无存。
    蒲天河双手抱拳,诚挚地道:“兄弟武功超绝,愚兄非是敌手。承教、承教!”
    少年冷冷哼了一声道:“胜负未分,何故中途罢手?”蒲天河一笑道:“再打下去,愚兄可就要现丑了。我们是不打不相识。朋友,你可以把大名赐告么?”
    少年望着他呆立了一会儿,又转过来看了看上官琴,鼻中哼了一声道:“不必了。再见!”
    说罢转身进入帐篷之内,放下了篷帘,不再出来。
    蒲天河弄了个大红脸,叹息了一声道:“兄弟你既认为在下不堪承交,在下也不敢高攀,打扰了!”
    转身对上官琴道:“姑娘回去吧!”
    上官琴由地上一窜,飞快地走了。蒲天河知道她当着自己面不好意思,再者也有点怪自己没有替她出气的缘故,当时黯然笑了笑,低头自己回去。
    当他足步方启,却听得一阵女子抽搐之声,发自附近,蒲天河不由心中一惊,顿时立定了脚,心想如此荒漠旷野,怎会有女子哭声,岂非怪事?
    再仔细听了听,寻声望去,才知那哭声,竟是发自那少年的帐篷之内。心中一怔,暗暗好笑,由此看来,对方真正还是个小孩,连童音还没有变过来呢!
    想着也觉得有些歉然之感,人家好好在这里,自己二人上门来欺人,他年轻面嫩,想起来自是伤心了。
    这么想来,蒲天河确实有些内疚,当时踱到帐外,叹了一声道:“兄弟,方才之事万请不要介怀,愚兄赔不是来了!”
    哭声立止。过了一会,帐内才传出声音道:“去吧,你走远点,别在我眼面!”
    蒲天河苦笑道:“兄弟莫非有什么伤心事么,方才之事千万不要记挂,老实说,愚兄实在佩服兄弟你那一身武技!”
    篷内传出一声冷笑,良久才道:“你走吧,我要睡了!”
    蒲天河微窘道:“明日早起后,愚兄专程来邀,咱们共同上路可好?现在再见吧!”
    少年没有答话,蒲天河以为他已默认,心中才略微高兴,当时转身自回。
    天方黎明。
    沙漠里浮着一层白雾似的冷气,蒲天河自梦中醒了过来,他由帐篷里钻出来,却见上官琴已在地上生了一堆火,正在煮着什么东西。
    她今天好像没事人儿一样,什么气都消了,看见了蒲天河笑道:“早呀!大哥!”
    蒲天河走过来烤了烤火,上官琴笑道:“我已为你煮了些茶,就着麻子烙的肉饼,你先吃点东西吧!”
    蒲天河笑道:“我要洗洗脸。”
    说罢就走到溪边,见两匹马正在嚼食着溪边的青草,他弯下身子,先用青盐把牙齿擦净,然后掬水洗了脸。
    这时候,忽听得有马嘶之声,蒲天河赶忙站起来,在白雾中,仿佛看见一骑白马,向着沙漠间驰去。
    他忽然记起来,高声道:“啊!娄兄弟,你等一等!”
    说时,他赶忙跑到昨夜那少年宿身之处,却是一切都没有影子了,地上只剩下一堆微微冒烟的柴火,这人竟是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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