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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书剑-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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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在剑炉边留连的时光,寂寞而悠长,然而每当一柄好剑出炉,欣慰之余只觉得所有的辛苦和等待都是值得的……
每次一听见双剑相击时那轻轻的叮当声,就能让她清楚感觉到身体中流动着的沸腾血液。
还有那些在藏剑阁翻阅史料、祭拜古剑之时,胸中油然而生的向往和澎湃燃烧的激情……
这些,都是生命中最美妙的时刻。

阿娘说的对,这一切,原本都是为了我自己。
她闭上双目,两行热泪自眼眶中奔涌而出。
我本爱剑,为何要让这喜爱沾染上世俗之争?
我一心争胜,却忘了首先要胜过的,便是我自己。
阿娘没有办法挣脱阿爹出走带给她的痛苦,所以执着于我。
胜与负,本就在人心之中。就算我遂了阿娘的心愿,赢得天下赞誉,但她终究还是输给了这一生悲苦的时光。
我输给了萧珩,又被逐出青锋谷,但我由此得以遇到一痕先生,看尽天高海阔,听尽今古奇事,更有机会访遍名山,寻得铸剑至宝,焉知又不是我胜了?
她泪眼朦胧之中,又似乎看到一痕对她微微而笑:“我只知你爱剑,我爱剑,既有缘碰在一起,又何须再问?从今以后,前尘往事一笔勾销……”
是了,从今以后,我只问我心,青锋谷与百灵岛之事,我尽我力,后果如何,我亦不问。

她心思澄明,真气再无阻碍,毫不犹豫,清叱一声:“起!”
那十二道剑气被她真气一荡,向上反冲,她随之而起,手中长剑直指“惊蛰”方位,几无滞待之下,剑光扫过“谷雨”、“白露”,最后刺向“大寒”之位,只听轰然巨响之下,那十二个雕像骤然炸开,化为齑粉。剑气顿时消弭于无形,长书手中那把长剑,亦已震为碎片。
烟尘撒开,她静静上前,取下天陵剑。

她心中尘埃落定,天陵剑对她的魔力自然消减了许多。只见洞内夜明珠柔光照耀之下,剑上云纹镌永如昔,行云流水之中隐现谜山雾水,她以手轻轻抚之,嘴角渐渐浮现出一丝微笑。
无论如何,天陵剑已经拿到手,这一切很快便要结束了!从此,我便真心真意追随一痕先生游历四方,再也不理会这些俗世纷争……
正沉思间,却听石洞上方远远传来几声回想,她这才想起李庭说过,朔方剑阵一破,秘洞的两个出口均会在半个时辰内关闭。她忙收了剑,想了一想,又取下洞内的那颗夜明珠,高高举在手中,返回蛇洞。
那蛇洞中的毒蛇却已四散逃开,原来群蛇久居石洞之中,对石洞的变化最是敏锐,朔方剑阵被破之时便已感觉到异样,早早逃了个无影无踪。
长书持剑走来,只见洞中粘液成丝,遍地白骨,忆起方才蛇洞情状,仍不免心有余悸。
她自洞口处垂下的绳索攀上上一层的石室,那几个守卫早已醒来,却对她视而不见,此刻眼露惊恐,不约而同望着那幽深隧道的方向。
长书略一沉吟,走上前来,挥剑斩断缚住那几个守卫的绳索,道:“朔方剑阵已破,入口即将关闭,你们快快去吧。”
那几人面面相觑,心下均道这少女既能破得了剑阵,功夫自然了得,己方几人又都是受伤不轻,只怕斗不过这少女,再者情势危急,实在没有必要再为卿府卖命,一想之下,再无犹豫,当下便朝着长书下来的那条隧道勉力奔去。
忽然一人高叫道:“慢!我等没能守住秘洞,若是回到卿府,哪里还有命在?!”
众人一听,深觉有理,便又都回转头来,向着相反的那条隧道狂奔。
长书早已将聂英自那石洞中拖了出来,此时便跟在众人身后,一起往那隧道深处走去。

一路碎石不断滚落,两边石壁上的灯火早已熄灭,好在长书手中那颗夜明珠十分明亮,众人有惊无险,不多时便来到那秘洞的出口,一个守卫揭开头顶上一块石板,率先而出,长书扶着聂英上得地面一看,这才发现此处乃是一个方圆不过丈许的小小礁石,孤立大海之中,四面皆被海水包围。
海上狂风大作,漆黑夜幕下惊涛骇浪扑面而来,海啸之声震耳欲聋,片刻之间海水便将几人的衣衫尽数打湿。这礁石上又是湿滑无比,聂英一个踉跄,几乎跌下海去,长书急忙将他拉住。
那几个守卫相互看了一眼,纷纷卸下身上匕首等物,脱了衣裳跃入海中。其中一人浮出水面,回头见长书木然不动,便大声道:“姑娘,看这情势,不久之后海上怕是会有龙卷风到来,此处离百灵岛不远,若此时不走,待会儿就更难游回去了——”说罢,也不再管她,自顾转身而去。那几人均是深谙水性,不一会儿便游得远了。
长书心中却踌躇不定,她幼时也常在天泉水边嬉戏,由此识得一点水性,但要与那几人相比,又差得远了,再说又拖着一个聂英,此时海上暗无天日,风高浪恶,要从此地游回百灵岛,几乎是毫无可能的事。无奈之下,只得将那几人脱下的衣服垫在石头上,拉着聂英坐了下来。
她等了一会儿,始终不见李庭来接,心中不由焦躁起来,转过头去问聂英:“你会游水么?”
聂英缩了一下头,道:“会是会一点,不过,我,我不下水去……风浪这么大,太可怕了……”
他停了一停,又絮絮叨叨道:“我说过我不出来的,傅姑娘,你既然要带我出来,怎么事先都没有准备好的么?”
长书没好气,喝道:“住口!若不是你,我或许还能拼一拼,你再说,我就自己走了,留你一个人在这里……”
聂英只得住口,他思来想去,唯恐长书真的弃他而走,便趁她不注意,悄悄将她的衣带与自己衣角绑在一块儿,打个死结。
长书极目望去,海上风势越来越大,海浪越发汹涌澎湃,大浪只密不透风地不断打将过来,哪里还能看得见船的一丝踪影。她再也忍不住,忽然站起身来,聂英衣角给她一拉,臀下一滑,手上抓了两抓没能抓住,一个浪头打过来,两人齐齐跌入海中,片刻便被海浪冲开数十丈之远。

长书口中呛了口海水,挣扎着浮出水面,可她身上带了两把剑,背后红药那把铁剑更是沉重无比,不一会儿便又沉了下去。聂英手足不断乱晃,却是毫无办法,随着长书直往下坠去,他心中正大呼后悔之时,下坠之力忽然减轻,却是长书挥剑断开两人连接的衣带,他身体一松,忙浮上来深吸了两口气。
他沉沉浮浮之际,似是看见一只渔船正在不远处颠簸前行,心下不由大喜,忙挣扎着游过去,狂呼救命。
大浪翻滚,将长书卷入浪底,随即高高抛起,又狠狠摔下,她头昏眼花,只得听天由命。如此也不知过了多久,手足渐渐僵冷,迷糊之际,忽然看见海浪中一只渔船正勉力往这边行来,聂英趴在船舷处,不断向她挥手,她大喜之下,忙打起精神来,使出全身力气,游到那渔船边,攀住船舷,聂英伸出双手,将她拉起。
长书湿淋淋地爬上甲板,顾不得许多,便问那船夫:“此处离百灵岛还有多远?”
那船夫道:“远倒是不远,不过此时风浪太大,怕是驶不回去了,先到别处去躲一躲吧。”
长书胸中憋了一口恶气,怒道:“那李庭早干什么去了?不必废话,赶快回去,你若是敢耍花样,我就杀了你!”手中天陵剑一晃,架在那船夫颈间。
那船夫见她凶恶,心中直呼倒霉,他本来被安排今夜巡海,因多喝了几两酒,耽误了时辰,此刻又听她直呼李庭其名,生怕她回去告状,倒也不敢再言语,闷着头只管开船。

他驾船技术倒是十分精熟,大浪滔天之下,竟是生生驶了回来,直到进了港口,风浪方才稍稍止息。
港口之处已停泊着数十只渔船,船夫三五成群,聚在一处喝酒暖身,见他船上下来一个浑身湿透的少女,不由轰然而笑,几双不怀好意的眼睛,肆无忌惮直在她身上上下打量。
长书又急又怒,横剑当胸,大声叱道:“看什么看?再看,就把你们眼珠子挖出来!”又指着其中一人,喝道:“快把你身上的蓑衣脱下!”
那人低低带着一顶斗笠,默不做声脱下蓑衣,露出里面一身白色长衫。长书一把将那蓑衣抢过来披在身上,又朝那人狠狠瞪了一眼,这一瞪之下,心中倒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觉,似乎在哪里见过他一般。
当下也顾不得多想,便对聂英低低道:“我还有事,你自己快快去吧,红药在一痕先生处等你。”
聂英此时倒已完全清醒过来,点了点头,道:“那我走了,你自己小心。”
那群船夫见她去远了,这才啧啧有声,回头怪笑道:“张老四,你艳福不浅啊,哪里去捡了这么一个凶巴巴的小姑娘?”
张老四跳下船来,摇头道:“呸!什么艳福,霉运才差不多!”
那白衣人若有所思望着长书背影,不动声色,扶了扶头上斗笠,悄悄退了开去。

长书一路来到卿府,大火此时已给扑灭,府内一片寂静,只有几人在墙角处收拾残垣断瓦,她跳下墙来,随手撂倒几个,只抓住一人,低声道:“快带我到李庭的房间!”
那人毫不挣扎,果然带了她绕过假山树丛,来到一个小小庭院之中,进了院,便将正中一间房门推开,李庭背对门口,正坐在屋中自斟自饮。
长书便用剑柄在那人脑袋上敲了一记,将他打晕在地,大步踏进门来,长舒一口气,道:“天陵剑我拿到了。”
李庭转过身来,静静看着她,笑道:“傅姑娘,真想不到,你果然来了。”那笑容在他嘴角荡开,却不同以往,含着一丝说不出的苦涩之意。
长书心中警觉,停住脚步,道:“你想不到我要来?那船夫不是你派去的么?”
李庭苦笑:“我已不能走出这房间半步,哪里还能叫人去接你?”
 

作者有话要说:




13

13、十三 。。。 
 
 
长书不由一愣,心念急转间,忽听背后一人娇声笑道:“不错,他已被我禁足多时了……” 
她霍然转身,院门不知何时已紧紧关闭,一个白衣女子云鬓轻挽,纤腰楚楚,轻盈跨进门来,她身后跟着三人,却是岛主卿海生,海棠小姐和那连云庄的少庄主薛凝。
那为首的白衣女子眉眼细长,仔细看去,容貌倒也不见得如何美丽,但浑身上下,却自有一种媚极而惑的感觉,似乎只要她一出现,其他女子纵使再美,也不过成了她的陪衬。那海棠小姐本已娇美万端,此刻站在她身边,竟也生生失了颜色。
长书不由自主,后退一步,握紧手中天陵剑,道:“你就是李之仪?”
那女子点头笑道:“不错。傅长书,想不到你这么快就来了……那接你来的船夫是谁?张老四?我还真该好好谢谢他,若不是他,我们还不知道要等多久呢。”
李庭缓缓起身,目光所及之处,轻轻扫过李之仪身边的海棠,定定看着那披着一袭狐裘、面无表情的薛凝,良久方才点头苦笑道:“我本以为是青樱告诉的姑母,却想不到是你……你本已答应我,如果我把天陵剑交给你,你就给我和秋葵一个容身之所,以你连云庄的势力,这本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我不明白……”
薛凝俊美面容上波澜不惊,只淡淡接口道:“只因我刚刚发现了,你们百灵岛上,有一件东西,对我来说,实在是比天陵剑更有吸引力。”
李庭闻言,身体顿时一震,随即转目望向海棠,眼中似要喷出火来,微微牵动唇角,却说不出话来。
海棠面色惨白,似是不敢接触他的目光,将头低了下去。
李之仪道:“她也不过是听我命令行事,不过,也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庭儿,你还是太天真了,我早教导过你,不要相信任何人,更不要轻易付出感情……这世上,人与人之间不过是相互利用的关系,怎值得你付出真心?” 她轻轻叹了一声,眉头轻蹙:“哎,我告诉你的话,你总是不放在心上。” 
李庭愣了一愣,忽然仰头大笑,直笑到眼中溢出泪水来,这才指着卿海生道:“不错,我是天真,那他呢?他又算是什么?那姑母您呢?您又算什么呢?你辛苦筹划一世,又是为了谁?”卿海生面色微变,不由自主,偷眼望向李之仪。
李之仪变色道:“住口!岛主他……他自然跟你不同,不必再说!赏剑大会之时,潮声剑和凤鸣剑出现,我便有些疑心,但想不到你居然这般胆大包天!若不是薛少庄主告诉我,我还不知道府里这把火,竟是你放的!你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这般与我做对!”
她面颊上浮起一丝红晕,似是有些激动,一只手抚上心口,闭上双目顿了一顿,待情绪稍稍平静,这才睁开眼,望向长书,点头笑道:“待我追到麒麟秘洞,这才发现这位傅姑娘早已破了剑阵,逃出洞去了……我正要叫人去海上搜寻,不想她竟然自己来了,省了我不少事儿。庭儿,你这次选的这位帮手倒真是能干,只可惜也跟你一样,没有多少头脑。”
长书紧咬牙关,环顾周围,自知此次当真已是插翅难飞,心中闪过无数念头,不知不觉缓缓后退,直至身后一扇屏风挡住退路。 

李之仪笑罢,轻轻将鬓边几丝碎发揽到耳后,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股嫣然风情流转生香,她的年纪本已不轻,但似乎过往岁月,并没有在她的身上留下太多痕迹,反而为她增添了几丝独特婉转的风韵。
一时之间,房中只能听见众人的呼吸之声,似是紧绷的琴弦一般,稍一拨弄便将断开。海棠粉颈低垂,卿海生面色恍惚,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有薛凝一派云淡风轻,只顾埋着头,把玩手上一个指环。
李之仪静静看着李庭,眼波之中,似有痛心,又似有遗憾和惋惜,半晌,终于下定决心,沉下脸来,道:“庭儿,你一向跟在我身边,这次该如何处置你,你自己也应该心中有数。”
李庭嘴角荡开一丝奇异微笑,拿起桌上残酒一饮而尽,缓缓道:“不错,我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李之仪点头:“你放心,我会让秋葵去陪你。”
李庭不发一言,望向海棠,那目光渐渐柔和,现出说不尽的缠绵之意,海棠不知何时,也悄然抬起头来,眼含泪光,与他默然相望。
良久,李庭忽然长叹一声,狠心收回目光,撩起衣角,屈膝跪到李之仪面前,拜了两拜,道:“姑母,侄儿想求您最后一件事。”
李之仪想也不想,便道:“你说,我答应你便是。”
李庭面上神色一松,郑重道:“姑母,我想求您放秋葵一条生路,侄儿所犯之错,就让侄儿一人承担吧!她……无论如何,她也总算是给侄儿带来过很多快乐……”
李之仪轻轻叹了一声,闭上双眼,微微点了点头。
李庭眼中落下泪来,嘴唇颤抖,勉强笑道:“姑母,侄儿愚钝,在您身边多年,却连您的一成本事都没学到,活该有这下场……侄儿只愿来世能生在普普通通的平凡人家,不用再勉强自己过这般不快活的日子……”
说罢,自怀中摸出一把匕首,抵在心口处,毫不犹豫,“噗”地一声刺将下去,浓稠鲜血霎时之间喷射而出,他身体一软,瘫倒在李之仪脚下。
李之仪胸口急剧起伏,眼睛却眨也不眨,直直看着李庭,嘴唇微启,却仍是一句话也没有说。
海棠再也忍不住,奔上前来,扑倒在李庭身上,放声哭道:“李庭哥哥,我、我对不住你……”
李庭衣衫已被汩汩而出的鲜血浸透,他却再也不看海棠一眼,只挣扎着向后爬到方才喝酒那桌边,转过脸来,看着屏风旁木然站立的傅长书。
他笑了两下,道:“傅姑娘,我……是不成的了,你,你快走吧!”一面说,一面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按下桌底隐藏的一个机关,屏风后应声现出一条密道。
长书心头百感交集,喉咙发紧,一颗心沉沉压在心头,凝视着他还未阖上的双眼,轻轻道:“多谢!”众人还未回过神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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