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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锦绣-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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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庆隆帝很快恢复理智,可他对淑妃的愧疚之心却越发浓厚。面色如常地见过前来探病的几位皇子后,当晚他便夜宿翊坤宫,同时将装有传国玉玺的匣子带了过来。
    此时他不知道的是,在江南的晏衡自动向端王请缨,愿为马前卒替朝廷逮捕贪官污吏。
    晏衡的想法很简单。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反正他名声已经黑的不能再黑,手上再多沾点鲜血又如何。再者这等惩治贪官污吏之事,虽然旁人看来有伤天和,但在他看来却是拯救百姓于水火之中的大功德。



☆、191。二龙并立

  晏衡主动请缨带头查处贪官污吏府邸,虽自问问心无愧,可他唯一担心的便是阿嫤。
  鬼神之说虽不可尽信,但有时也不可不信。他孤身一人倒没什么,但如今娶了娇妻,且娇妻正是快要临盆的紧要之时,他不得不慎重再慎重。
  太过小心之下,有时他会想干脆不趟这趟浑水。左右几年经营下来,西北军势力尽入他手。只要恪尽职守,日后无论登顶大位者是何人,他总归能全身而退。可这念头刚升起来,还未待说出口,便被阿嫤猜个透彻进而打断。
  “人生在世便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那等寄情山水的悠闲日子,你我前不久在湖边渔村刚经历过。那等田间小院,乍住起来新鲜,可久居起来哪有宽窄广厦来得舒坦。归根结底,人只有爬到那个高度,才能肆意地享受人生。再者,阿衡是世间难得的伟丈夫,岂能因我一妇人安危自折双翼,硬生生断了搏击苍穹的宏愿。”
  说前面几句时阿嫤始终低着头,露出一截白皙优雅的脖颈,单那莹白如玉的肌肤就让他生不起丝毫反抗念头。待到最后一句时,她突然抬起头,有孕后越发温和的水眸定定地看着她,里面蕴含的深情让他心神为之颤抖。
  在凉州时,同僚酒醉后也常调侃他畏妻如虎。只有他清楚,自己是得了这世间最璀璨的一颗明珠,其他鱼眼珠子也就再难入眼。
  心下终究忐忑,于是在查抄完两江总督宅邸,将一应赃物规整好,连带将总督本人一道五花大绑押上囚车,江南的事情告一段落后,他带着阿嫤去了江南一带久负盛名的天元寺。
  天元寺是与京城报恩寺齐名的大越名寺,与报恩寺因太…祖为悼念生母所建,集皇家之力而香火不断不同,报恩寺则依托于南方信佛气息浓厚千年香火不断而闻名。真正比起来,天元寺比起报恩寺还要隆重得多。
  佛家讲求众生平等,不过晏衡向来不信这套。再者如今非常时期,江南风声鹤唳,那些遭了秧的官员虽不敢拿真正的龙子凤孙开刀,但也保不齐把一腔怨气撒到他头上。刚想着派亲兵过去清场,还没等开口就已经被阿嫤猜了出来。
  “我知道阿衡是为我好,一心顾念着我们娘俩安危。可此番若是动静太大,落人口实不说,不是明晃晃地给那些奸人树靶子?”
  行军打仗向来一言九鼎的晏指挥使是个实打实的妻管严,媳妇说往东他绝不敢往西。如今一番好意被梻了,他非但没有丝毫不悦,转过身来反而积极准备起了轻车简从所需一应物件。
  在西北时他与阿嫤常这样出行,如今做起来驾轻就熟。细棉布的中衣往身上一裹,外面是料子顶精细但看起来很寻常的袍子。一头乌发松松垮垮地挽上去,只别一支他亲手打磨的掐丝木钗。
  即便是这样打扮起来,镜中的阿嫤依旧艳光照人。
  “阿衡所做那两个木制模具,也在脸上贴一贴吧。”
  几个月来他们暗中走访江南全靠此模具。晏衡借着蒙医祖传的秘方,不知掺了什么东西,然后高高低低的涂在模子里面。往人脸上扣去后,那层高低颜色皆不同的一薄层便黏在脸上,整个人的五官彻底变了,不言不语站在那便是任亲生爹娘也认不出来。
  “如今京中圣旨以下,要端王殿下就地处决江南官员。依照咱们的心思,惩治贪官污吏的确是大快人心的好事,但千人千面,不知江南百姓做何想法。我久不出门,恰好趁天元寺香火旺盛观察一番。”
  晏衡何尝不知阿嫤是为了自己。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为君者如此,为官之人同样如此。他本就要做那双手沾满血腥之事,到时朝堂上少不得惹人弹劾,若能先行体察民意,到时即便御史巧舌如簧也奈何不得他。
  明白她意思,他心下越发怜惜。只是到底嘴拙,千般心思只化成一句话:“阿嫤莫要胡思乱想。”
  若是一般后宅妇人听到此言,定会有些惶恐,是不是夫婿嫌自己管得太宽。可到了卫嫤这,却是全然明白了意思。
  由着他抱上马车,她环住他脖子,露出春花灿烂般的笑靥:“我知晓阿衡是不欲望我多劳累,可我就是闲不下来的性子。等会到了天元寺,可要好生问问大师,是否是天生劳碌命。”
  天元寺的住持可是得道高僧,等闲不会出面。想到被阿嫤否决的清场之事,晏衡心下有了合计,趁着探路的功夫向外面暗中尾随之人打了个眼色。
  待马车停在天元寺跟前,卫嫤由晏衡扶着迈入寺庙。看到寺庙各处供奉香火的信徒虽然说不上穿金戴银,但衣冠整洁。路过佛像前时她还隐约听见一位年迈的妇人振振有词,感谢朝廷派军荡平倭寇,告慰亡夫在天之灵。
  听到这她心中颇为宽慰,连带着因临产而越发笨重的身子都有些轻盈起来。深深地看了晏衡一眼,然后任由他扶着,通过充满禅意的园林向后院走去。
  “阿嫤来的正巧,此刻住持恰好诵经完成。”
  卫嫤也不戳破他,只任由小沙弥引领着进了禅房。慈眉善目的住持亲自接待了他们,紫砂壶倒出两杯清茶,瞬间满室茶香。透过氤氲的茶雾,住持有些高远的声音传来。
  “贫僧月前曾云游西北,到过幽州黄庙,听贡仁波切提起过夫人,他直言夫人来历不凡。”
  来历不凡?想到贡仁波切那番能算出她命格的本事,卫嫤心下一紧。晏衡也顾不得什么佛门重地,将大手搭在她手上,热度传来给予无声的安慰。
  似乎看出了他的紧张,住持放下茶盏,露出了那双充满睿智的眼睛,此刻他看向卫嫤的眼神满是笑意。
  “大人不必紧张,夫人乃是有大造化之人,得其相助者遇事逢凶化吉,终生福运无穷。贡仁波切早年曾算出夫人能福泽一方,见如今西北蒙汉亲如一家、西北百姓安居乐业,他深感夫人之福,命贫僧带话给夫人。”
  听住持这么夸阿嫤,晏衡身子坐直了些,脸上的骄傲几乎要藏不住。阿嫤可不是福星!自打遇到她后,他延续了十几年的霉运彻底终止,而后好事一件件从天而降。每次看似凶险,实则到最后总能升官发财。
  卫嫤余光无奈地瞥了眼晏衡,这人可真是的……以前在西北,官员夸代指挥使夫人如何如何比直接拍他马屁还管用,久而久之整个西北也都知道晏府究竟是谁在主事,没少有人暗地里笑话他夫纲不振。来江南后她本打算借着铁血名声,好好帮他树立下名声,没想到这才几天他就又……
  真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她倒不是讨厌这块烂泥,而是因为他对她太好,好到她总怕自己阻拦了他心中鸿鹄之志。
  手心朝上,偷偷挠下他搭在她手上的大掌,当着住持面她终归不好做什么,只收敛心神做洗耳恭听状,问道:“不知贡仁波切有何指点?”
  “贡仁波切曾言,藏地法王以秘法卜算活佛转世之处,却发觉东北龙气不稳,隐隐有二龙并生之相。”
  “二龙并生?”
  如今天下太平,能称龙者只有皇室中人。庆隆帝老迈,朝堂上武王和魏王势力正盛。再联想到端王先前接到的圣旨,皇上竟是丝毫不顾惜端王名声,欲让他做屠尽江南官场的侩子手。
  她虽看好端王,可沾染了这等杀伐之气,基本上也就与皇位无缘。退一步讲,就算此事由不顾名声的晏衡代劳,保全端王名声,可能下这等圣旨,足以证明庆隆帝已经放弃了端王。
  庆隆帝昏迷是何等大事,卫嫤深处江南,即便心思再敏捷也不会想到,这明晃晃加盖玉玺的圣旨并非皇上本人之愿。这道突如其来的圣旨打乱了她所有心思,让她不由地开始猜测,究竟庆隆帝到底属意哪位皇子。以及他将江南抗倭这趟镀金的好差事交给端王,甚至后面连科举之事都一并托付,此番看重究竟是捧杀,还是另有深意?
  离开天元寺,一直到临时所居的别院门前,卫嫤始终都在考虑着此事,直到晏衡一句话将她点破。
  “向来圣心难测,我等只需尽忠职守做好份内之事。到时即便龙椅上坐得是位糊里糊涂的昏君,也不至于毫无退路。”
  尽忠职守?瞬间卫嫤豁然开朗,她督促晏衡上进的目的并不是纯粹地为了荣华富贵,而是出于性格使然。就如先前所说,她是个闲不下来的人,总觉得人活着得有点事做,有个奔头。锦衣玉食的米虫生活也不过是一时悠然自得,日子久了老那样难免也会乏味。一张一弛,在度过紧张和努力后偷得浮生半日闲,眯眼在庭前静看花开花谢,那才是真正极致的享受。
  惆怅了一路的俏脸这会总算展露笑颜,跨过门槛时她笑道:“在天元寺时住持已经有所提点,只需坚守本心定能渡此难关。方才是我迷障了,还好阿衡看得明白,及时点醒我。”
  被自家媳妇夸的,晏衡心情越发舒畅。待扶着她进了卧房,他仰头看向北方,心中稍有些困惑:皇上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192。官至太尉(完结章)

  庆隆帝葫芦里在卖什么药,只有他自己清楚。
  如果说太子被废后,武王和魏王暗地里争名夺利还在他容忍范围之内的话,那么后来趁他昏迷召集宗亲和阁臣们直接下圣旨则彻底让他寒了心。
  他开始忍不住地去想,如果他昏迷的时间太长,是不是皇子监国的旨意就会下来。监国时间一长,野心再养大些,想要名正言顺的登位时,这些儿子们会不会不顾父子纲常,暗中做出弑父的举动?
  理智告诉他,肯定会!
  可情感上他却无法接受这一事实。如果再往前二十年,换他正值壮年的时候,绝对会毫不手软的收拾强下圣旨之人。可如今二十年过去,他已经是风烛残年的老人。惩治贪腐已经耗尽了他最后的冷硬心肠,对着亲生儿子他实在下不去手。
  但理智又告诉他,再这样放任下去,肯定会祸起萧墙。
  所以在武王和魏王跪在床边为私下圣旨之事请罪时,他顺水推舟听进去他们的推托之词,然后语重心长地讲述了一番兄友弟恭之道。
  这是他给他们最后的机会!
  然而他的希望注定落空,这两人早已被权势迷住了眼。在他跟前时还装模作样,直言委屈了端王,然后要借着他成亲送一份厚礼好生弥补。等离开乾清宫后,见他没有责罚,他们反倒变本加厉去拉拢朝臣。
  更有甚者,他们甚至准备趁着端王大婚时动手,逼他退位。
  最先发现此事的还是镇北侯世子楚琏。他本是心性柔软之人,痴恋阿嫤却害得她差点殒命后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亲自背阿嫤上花轿,听到她那句“羡慕吴氏有兄长护着可以为所欲为”的激励之言后,他将一腔热情全部投入到翰林院的差事中,短短三年就隐隐有在翰林院中独领风骚之势。
  这次阿嫤回京,在侯府拼酒时他与晏衡芥蒂全消。眼见着阿嫤过得幸福,他也只能将隐藏在心中的情感悉数化为默默的关心。
  吴家满门抄斩,吴氏痛哭流涕他不在意,他在意的是阿嫤在江南的安危。她大着肚子消失不见,这怎么能让人不担心。因着关切,他求到了父亲头上。
  父亲正在讨好卫妈妈,对于此事他也乐见其成。他自幼丧母,当时卫妈妈跟在老太君身边,给予他很多关照。尤其在他喜欢上阿嫤后,更是对她敬重。与其父亲娶个年岁比他还小的姑娘为继室,他倒宁愿侯府内掌事的是卫妈妈。
  因为此事,父亲那肯定有阿嫤消息。而他没想到的是,在他开口询问之后,父亲竟然将侯府暗地内的一部分人手给了他。
  他本就在翰林院崭露头角,如今又有接管镇北侯府的架势,很快就受到了武王和魏王的重视。后者还委婉些,前者因为跟吴家走得近,知道他这些年来的情感揪扯,竟然暗示他可以帮忙得到阿嫤。
  当时他有些心动,可他早已不是三年前天真的公子哥。心动过后他不由想得更深入,阿嫤如今以为人妇,晏衡又是出了名的宠妻。究竟是何种情况下,阿嫤才会重新回到他身边?
  这不难猜,要么晏衡死,要么武王登顶大位后以强权夺武官之妻。
  想到这他不由出了一身冷汗,莫说他已经死心,就算不死心,他也不忍阿嫤受如此大伤害。虚与委蛇一番后,他快步回府将此事告知父亲。
  蛰伏二十年,楚英等的就是这样一个机会。此事关乎阿嫤安危,不仅可以扭转他在青娘心中形象,更是可以让侯府重新立足朝堂。这等天赐良机如果再不抓住,那他得有多蠢。
  楚英没有贸然将此事告知庆隆帝,而是布置一番让青龙卫自己去发现。为了给九公主择婿,最近青龙卫明察暗访京中各大户人家后院,对八卦的接受能力有明显提高。顺着楚英放出来的线索,他们很快发现这一事实。
  谋朝篡位事关重大,即便尚有几丝不确定,青龙卫首领也很快将消息报了上去。
  庆隆帝气得一口老血喷出来,他自问对每个儿子都很好。武王性情莽撞他就让他去领兵,魏王欲涉足政务他便安排进六部,端王喜好美食他便任由他闲云野鹤。比起大越民间那些传统的、试图以孝道压制儿子的父亲,他这做父皇的真心已经做到了极致,他顺从每个儿子的意愿,让他们按照爱好和所长自由发展。
  但此时此刻他却意识到这种方式的弊端。荀子说得没错,人之初性本恶,不论是儿子还是朝臣,想要他们好就得严加管束。对朝臣他是仁君,为政四十年却养出一堆国之蠹虫;对儿子他是慈父,可种种不计较却让他们越发贪得无厌。
  甚至谋划着弑父上位!
  最后一丝父子亲情被浇熄,他不想再忍耐下去了!
  没有了亲情顾忌的庆隆帝,完完全全成为了一位冷酷的帝王。帝王心术告诉他,此等杀子的恶名绝不能背。
  不是算计着端王大婚京城防范松懈?不是算计着那会晏夫人正在生产,晏衡走不开西北军群龙无首?算计好一切的武王想要逼宫,而魏王想躲在兄长,待他逼宫成功后再行替父报仇、匡扶正统。
  养了他们那么多年,也是时候要点回报。就借着这两个孽…畜的手,给他在史书上再留一笔英明神武的形象。
  打定主意的庆隆帝彻底安下心,他以身体不适为由开始罢朝,将政事交由武王和魏王共同处理,自己抱着传国玉玺住进了翊坤宫。
  他昏过去是事实,加之两王久窥帝踪,从乾清宫后殿近年来越点越亮的烛火中也能知晓父皇身体大不如前。两王不疑有他,表面上惶恐地接旨,心里其实暗自窃喜。一个有意逼宫,另一个乐见其成,为了麻痹父皇,两王齐齐再端王婚事上做文章,以给父皇冲喜为由又将婚事办得盛大了些,其规格直比帝王大婚。
  京城的旨意一道又一道传入江南,卫嫤心下危机感越重。
  “皇上真的病到起不来?可他怎么会任由武王和魏王临朝……”
  庆隆帝是位很英明的皇帝,纵观历史上,多少老皇帝晚年耽于享乐,即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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