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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嫁-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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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庭不在家,而是在天一阁坐镇。

    凌青城回家套车,又去了天一阁。

    石庭起身迎接他到后面雅间坐下,慢慢说话。凌青城简单把妹妹的病情说了一遍。

    “凌郎君,我家公子非死症不出诊,而且诊金”凌青城的话说完,石庭尚未开口,他身边的小厮却道。

    他的小厮十七八岁,虽然穿着不及石庭华贵,模样却周正,不卑不亢的,竟不太像做惯了下人的。

    凌青城连忙要解释。

    石庭却开口了,打断了他小厮的话:“咱们和晋国公府乃是邻居,远亲不如近邻,理应相互帮衬,莫要多嘴。”

    小厮当即道是,退到一旁。

    “走吧,去看看。”石庭转颐,对凌青城道,“令妹非重症,不需照天一阁的规矩出诊金,凌兄放心。我平常问诊,都是不取资费的。”

    他把金钱的话题先挑明:他去看看凌家的姑娘,不收诊金,免得凌家觉得负担太重。

    “多谢石兄。”凌青城感激道。

    两人联袂而出,到了昭池坊。

    路上,凌青城和石庭聊天,也说了些家常。彼此论起序齿,才知道石庭和凌青城同年,只比凌青城大几个月。

    石庭也才十八岁。

    可是他言行举止,老成很多,像二十出头的人。

    凌青城有点惊讶。

    石庭到晋国公府的时候,已经快黄昏了。正月的盛京,寒意逼人,连虬枝梢头稀薄的日光,都像一层薄霜。

    寒气四面涌入,锦服生寒。

    他拢了拢灰鼠风氅,跟着凌青城进了内院。

    凌青菀半躺在里卧临窗炕上,怀着抱着个暖炉,正在愣神。她衣着整齐,是件家常葱绿色的长袄,消瘦单薄,却没有梳头。

    浓密的青丝披散在肩头,遮住了她的脸颊,一张脸凝雪白皙,小巧精致。

    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

    只可惜,她眼神呆滞,没了半点灵气。

    景氏斜坐在一旁,陪着凌青菀。见石庭进来,景氏连忙起身,和他见礼。

    “这就是舍妹。”凌青城对石庭道。

    石庭颔首。

    凌青菀也回神。

    她认得石庭,有过两次惊鸿一瞥。

    石庭生得俊美,非她哥哥凌青城的俊美可以比拟。他肌肤白,而且细腻柔滑,比女子还有嫩白。可是,他双目深邃,浓眉入鬓,下颌曲线坚毅,美却没有半分阴柔。

    他的五官精致,整张脸叫人过目难忘。

    凌青菀只是见过他两次,且没有这么近,都清楚记得他。这次近看,他的容貌的确俊美无双,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淡淡清冽的气息。

    丫鬟帮凌青菀挽起袖子,给石庭诊脉。

    石庭伸出,搭在凌青菀的手腕处。他从外头进来,手指冰凉甘洌,似有一道寒气,顺着胳膊沁入心田。

    凌青菀微微怔了怔。

    片刻之后,他诊脉完毕,对凌青菀道:“姑娘歇息吧,在下出去开方子。”

    “您把我的病,当着我的面说说。”凌青菀道,“我自己也是学医的。只是医者不自医,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什么疾病,您说来我听听。”

    凌青菀并不避讳自己的病,她知道自己病了。

    但是,京里的太医们,没什么鬼才,连普通的情志病都治不好,何况是凌青菀这种情况?

    所以,上次来的几个太医,她没有开口询问。太医们开的方子,她也喝了,也只是安抚母亲的心。

    石庭听到她的话,没有半分惊诧。

    他的表情如旧。

    他平静的神色,似一副面具,永远不变。

    他看了眼凌青城和景氏,似乎在询问他们的意思。

    “无妨,石公子直言。”景氏道,“我家姑娘的确通晓些医理。”

    石庭就点点头,道:“姑娘没什么大疾,只是阴气太重。”

    他这话一说,景氏和凌青城都蹙眉。

    凌青菀却是心头一震。

    他说她阴气重,不像个医者的话。但凌青菀想到自己那些诡异的梦,觉得他的话兴许是对的。

    “阴气重?”景氏反问,“这是为何?是宅子风水不好,还是她哪里沾染了脏东西?”

    “是姑娘的生辰八字,沾染了脏东西。”石庭表情不变,眼波平静似古潭,不疾不徐说着他自己的诊断。

    他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诊断不像医嘱,反而像道士或和尚的口吻。

    “姑娘是哪一日、哪个时辰生的,去查查最近几年,那个时日,可有什么怪事。”石庭继续道,“请副祝由符,随身戴着。再送送邪祟。”

    景氏和凌青城脸色微变。

    他们都想到了石庭话里的意思。

    三年前,先皇后卢氏的妹妹卢玉,是腊月初五去世的,什么时辰景氏不知道;一年前,卢皇后也是腊月初五去世的,亦不知道时辰。

    凌青菀就是腊月初五生的。

    会不会,她们去世的时辰,正巧碰上了凌青菀出生的时辰?

    凌青菀最近的样子,的确像中邪了,而不是生病。

    景氏脸色不好看。

    “祝由符?”凌青菀呢喃。

    医学上让病家送邪祟,并不是空口胡言,一般是碰到了情志病。石庭让他们家去送邪,又让她带着祝由符,不过是给她信心。

    “我是哪里的病?”凌青菀追问石庭,“您不必绕弯,可以直接告诉我。”

    黄帝内经上说,“淫|邪发梦”:正邪从外袭内,而未有定舍,反淫于脏。不得定处,与营卫俱行,而于魂魄飞扬,使人卧不得安而喜梦。

    石庭是大夫,他说送邪祟、请祝由符,肯定是凌青菀腑脏有疾。但是,不能告诉病家,否则没了神秘,达不到治病的目的。

    凌青菀医者不自医,她对自己的病诊断不了。最近她自己也把脉,诊断结果是自己的腑脏没有任何问题。

    “姑娘,在下已经说了,是生辰八字上的事,跟姑娘自身无关。”石庭道。

    他要紧不松口。

    然后他起身,对景氏和凌青城道,“祝由符我回去制,明日下午之前叫人送来。太太和凌兄弟无需忧心,及早送了邪祟,姑娘会不药而愈的。”

    然后,他就告辞了。

    凌青菀愣在那里。

    她母亲让她自己的乳娘葛妈妈照顾她,母亲就更衣出门,准备去安家。

    姨母小景氏知道很多宫里的事,她可能知道卢皇后和卢玉去世的时辰,景氏要去问问她。

    凌青城陪着母亲去。

    他们去了安家,回来时天色渐黑,还有一刻钟就宵禁了。

    安檐跟着他们一起来了。

    眼瞧着就要宵禁,他这个时候跟来,是回不去的,今晚就要住在凌家了。

    “他来做什么?”凌青菀想。

    *** 

第031章旧情

    第031章旧情

    安檐到晋国公府的时候,已经是掌灯时分。

    半条残烛,孤影疏渺。

    凌青菀独坐桌前,金衣玉胜,绿鬓如云,只是神态清苦,跃然烛火在她脸上跳跃,平添了苍白。

    安檐瞧着她,心里各种滋味涌上,反而木木的,不知滋味。

    “娘回来了”凌青菀却已经起身,笑着对她母亲道。她的笑容,失去了从前的活力,只是微微牵动唇角。

    她说着话,眼睛撇过安檐,又快速挪开。

    安檐留意到了,没说话。

    “差点就回不来了。自从过了年,就改了规矩,提前两刻坊间的大门就要关上。幸好檐儿跟着,才得以进来。”景氏笑着,若无其事和凌青菀说话。

    盛京城里,有一百多条坊。

    每条坊都有坊门,一更关门,五更开门,这是宵禁。每坊都有武侯铺,那些武侯负责关门、开门。

    坊内也有商铺、酒肆、茶楼甚至青楼,各色俱全。晚上关了坊间的大门,各坊住着的人,仍是可以逍遥作乐,彻夜不眠。

    对于坊内的铺子,武侯们都睁只眼、闭只眼。

    虽然有宵禁,盛京的夜仍是繁华的。

    安檐是禁军侍卫司的小官,他有特权可以在宵禁后随意出入各坊,甚是能在街上行走。

    哪怕是宵禁,安檐也不必住在凌家。

    凌青菀差点就忘了这点,以为安檐今夜要歇在她家里。经过她母亲一说,她突然想起了,不由笑了笑。

    “檐儿听说你病了,特意替你姨父、姨母来瞧你。”景氏又道,“你姨父、姨母担心得很,姨母和大表嫂明日再来瞧你。”

    惊动了姨母全家。

    “我没什么病”凌青菀道。

    景氏轻轻摸了下她的头。

    “檐儿,你坐下,和菀儿说说话。”景氏对安檐道,“我去厨下备饭。你今天歇在这里。”

    “不必麻烦,姨母。”安檐道,“我说几句话就回去。”

    “这样见外?”景氏笑道,“你长这么大,还没有在姨母住过。”

    安檐就不好再说什么。

    反正回不回去,他挺无所谓的。

    景氏不等他再回答,转身喊了凌青城,母子俩出去了,留下满屋子的丫鬟和婆子们照看一二。

    凌青城去坊内的酒肆,买些好酒,以及名菜,款待安檐。

    景氏去厨下吩咐今夜的菜,顺道去外院,让丫鬟把外厢房收拾干净,被褥之物,全用凌青城的。

    故而,他们母子半晌未回。

    丫鬟们见室内光线淡,特意又点了两盏灯。一盏在桌上,一盏在梳妆台上。

    光线顿时铺满了屋子。

    安檐和凌青菀对面而坐。

    两人沉默片刻。

    安檐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锦囊,搁在手掌里。他将手掌摊开,一个海棠色金丝纹锦囊,锦簇华丽。

    凌青菀看了眼,没有看锦囊,却瞧见了安檐的掌心。但见他掌心布满了老茧,不由想到了自己那个梦,心里倏然发紧。

    她表情微变。

    这种倏然厌恶的情绪,没有遮掩住,露了出来。安檐看得一清二楚,眼眸微沉。

    他开口道:“这个是你的护身符,你曾经说是八岁的时候,一个道士给的。

    你小时候身体不好,带了这个护身符之后,就很少生病。而后,一直用锦囊装起来,贴身戴着。

    上次给了我,你就寒风病了半个月。这次,又无故染了邪祟。我想来,怕是这个缘故,所以送来还给你。”

    凌青菀微讶,抬眸看着他,想从他脸上辨出真假。

    自己和他的关系,已经好到了把贴身戴着的护身符送给他的地步吗?

    匪夷所思。

    凌青菀一点也不记得有这么回事。

    “你很吃惊?”安檐突然反问。

    这话问得有点锋利。凌青菀的每个表情,他都能解读出来,所以她的吃惊,他心知肚明。

    “我有点忘记了。”凌青菀直言,“上次生病之后,脑袋糊里糊涂的。”

    “的确是糊涂。”安檐道。

    他说这话的时候,没有往常的冷漠,隐约有几分笑谑。可是凌青菀往他脸上看去,他依旧是那份清冷。

    锦囊就在他的掌心,他说:“拿去吧。”

    他并没有放到桌子上。

    凌青菀微微蹙眉。

    她犹豫一下,伸手去拿。

    安檐突然五指一收,就将凌青菀的手包裹在掌心。突如其来,凌青菀心头一惊,下意识缩回手,却被安檐牢牢箍住。

    凌青菀眼底起了霜色,看着安檐。

    安檐对她的怒意视若不见,紧紧包裹着凌青菀的手,脸色不改清冷,口吻依旧冷漠,道:“往后,别再生病了。病了一场,就像换了个人”

    凌青菀的眉头蹙起来。

    她竟走神。

    安檐这个外人,也觉得她像换了个人。她的确,感觉自己像是换了个人。

    “你先松手。”凌青菀回神,语气冰凉。她没有挣扎,生怕不远处的丫鬟和婆子们留意到。

    那些丫鬟和婆子们,都是远远站着,并没有特意看他们,甚至都转过脸,怕他们不自在。

    安檐却没有动。他盯着凌青菀的眼睛,想从她的瞳仁里,看出她的情绪。

    凌青菀被他拉着手,又被他这么紧紧盯着,心里倏然发颤,气势全无。

    她下意识咬了咬唇。

    “我想早点和你成亲。”安檐突然道,“小时候娘替我算命,说我命里带煞,鬼怪不敢近。跟着我,你往后也少些灾难。”

    说罢,他就松开了手掌。

    他把锦囊留给了凌青菀。

    凌青菀收回了手,但是仍觉得那个锦囊很烫手。安檐的手掌干燥温热,似乎灼伤了她的肌肤。

    她想到了自己的那个梦。

    梦里男人的手掌,也是这种感觉:粗粝、炽热,霸道,似铁一把按住她。

    安檐把护身符留给凌青菀之后,准备起身,去外院看看凌青城什么时候回来。

    两人单独在屋子里,安檐怕凌青菀不自在,还不如先避开。

    凌青菀却一把拉住他的胳膊。

    安檐微愣。

    凌青菀抬眸,仔细打量他的脸,想从他脸上找出蛛丝马迹。

    她痴痴望着安檐,眸光微动。烛火跳跃中,她的脸变得格外妩媚灵秀。

    安檐伸手,轻轻抚摸她的脸。

    他温热的掌心,沿着她秀美的脸庞,缓缓摩挲着。她的肌肤,凉滑细腻,宛如上等的绸缎。

    “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凌青菀没有推开他,反而眼神变得更加迷离错乱。

    她感觉有些东西,呼之欲出。就在记忆的边沿,偏偏她抓不住,任由它溜走。

    安檐从来没给过她这种感觉。

    今晚,一切都好像变得很意外。

    她的余光,也瞥见了他掌背那条狰狞的疤痕,她似乎也在哪里见过,就拉住他的手掌:“你是怎么受的伤?你到底是谁?”

    上次也见过他这疤痕,没有熟悉感,可是此刻有。她越发糊涂了。

    安檐眉头轻蹙,对凌青菀的追问有点疑惑。

    他却没有回答凌青菀的问题,因为他觉得,凌青菀问这些很诡异,莫名其妙。

    只是,她这种表情,格外的妩媚。

    他又伸手抚摸她的面颊。他的手指,温柔滑过她的唇线,轻轻掠过,他眼底就有团火。

    凌青菀见过这种眼神。

    充满了*。

    她惊醒过来,推开了安檐。

    帘外,传来了脚步声,她母亲带着管事的妈妈,重新回到了榭园。

    凌青菀把锦囊往袖底一藏,情绪收敛。

    安檐也往后退了两步,坐下慢慢喝茶。

    这晚,安檐住在了凌家,次日才告辞。

    第二天,凌青菀的母亲和大哥,亲自去了庙里,请高僧做法事,给凌青菀除祟。

    姨母、姑母等人,纷纷听说了,都来瞧凌青菀。

    隔壁邻居石庭,也做好了祝由符。他的祝由符,是用木头雕刻的,做成小小的桃木牌子,可以系在身上,也可以挂在床上。

    凌青菀挂在了床头。

    这么一闹之后,她果然不再做梦了。哪怕做梦,也没有再梦到那个男人和女孩子。

    她似乎梦到了从前,凌青菀的从前。

    她也想起了自己和安檐的事。

    安檐没有骗她,她贴身的护身符,的确是她自己送给安檐的。那是去年中元节的夜晚,城里没有宵禁。

    她和安檐被大哥、安栋丢开,两人散步出了坊门。

    坊外的街道,黄土铺垫,两旁种满了榆树和槐树,浓荫遮住了月色。

    那晚,琼华清澈,照得大地似白昼明亮。

    街上人迹寥寥。

    他们站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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