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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香术-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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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姨太缓缓说道:“你们放心,这事情我也有耳闻,所以一把鸡买回来就让医生看过了,这鸡没什么问题。”
梁清明赞赏道:“吟梅,你做事我就是放心!”
二姨太和吴嫂脸上皆是阴狠不满的表情。
梁清明又看向梁景言道:“景言,还有几天就是总督夫人的生辰了,你的香水提炼的怎么样了?”
梁景言道:“已经制好了,而且连名字都想好了。”
梁清明浅浅一笑,脸上满是掩不住的慈爱:“恩,不错,名字叫什么?”
梁景言想了想,道:“就叫日月同辉,怎么样?”
“日月同辉……”梁清明若有所思着,脸上多了一抹心满意足的神情,“总督位高权重,总督夫人雍荣华贵,以日与月耀眼的光辉衬他们再适合不过……不错不错,行,就叫这个。”
叶盈盈笑道:“以景言表哥的手艺,这次我们的香水在总督夫人的生辰上出现,那么脂香堂一定会更加扬名立外!”
梁清明点点头道:“是啊,如果不出什么差错的话就万事大吉了。”
三姨太道:“老爷,你总是疑神疑鬼的,放心吧,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梁清明笑道:“希望如此吧。”
二姨太和梁鸣没想到梁景言居然会那么快就提炼出香水来,众人也是都如此偏袒他,二人心中闷闷的难受至极,却又不好发作,只得气鼓鼓的低头喝茶,一脸阴狠不满的表情。
……
夕阳斜照下,马新棠看了看眼前的茶楼,带着疑惑走了进去,见雅间里,早已来到的梁鸣站起来,笑着拱手道:“马少爷,你来了?快请坐。”
马新棠点了点头,暗自猜测这梁三少爷今天找他来是什么事时,便听到梁鸣缓缓开了口:“马少爷,我听说,自从上次你在我爹的寿辰上,偷鸡不成蚀把米后,你那芙蓉斋的生意就一直都不太好啊?”
马新棠打量了他一下,冷笑起来:“怎么,你约我来就是为了取笑我?”
梁鸣愣了下,随即醒悟过来了,缓和着口气道:“当然不是,我又怎么敢取笑堂堂的马少爷呢?我只不过是想问问,你想不想让芙蓉斋超过脂香堂,成为这桃花岭的第一?”
马新棠听言,怔了一下,慢慢思考着狐疑地问道:“梁鸣,你今天约我出来到底想说什么?”
梁鸣笑了笑,从怀里拿出调香谱,放在马新棠面前的桌上,道:“马少爷是明白人,知道我想做什么。”
马新棠疑惑地拿起调香谱,翻了翻,面色一怔,随即又快速地恢复平静,冷冷一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就是你们梁家的家传之宝‘绝世调香谱’?”
梁鸣一仰头,很有气势的答道:“不错,马少爷果然好眼力。”
“这么重要的东西,我想你该不会轻易给外人看吧?”马新棠疑惑地看他两眼。
“这是什么话,你怎么会是外人呢?”梁鸣淡淡道,“我今天来,就是把这调香谱,送给你的。”
马新棠又惊又喜又带探究地看着他,厉声问道:“你说什么?你要把这香水秘籍给我?”
梁鸣点点头:“没错。”
马新棠一怔,深思地打量着梁鸣,突然明白了,斜起了嘴角,道:“哦,我明白了,三少爷是和我做交易来了。说吧,你有什么条件?”
梁鸣见状,连忙解释道:“我现在是看明白了,这梁家根本没有我梁鸣的份儿!我要另立山头,我把这调香谱给你,你给我两万块大洋,而且以后你那芙蓉斋每次出新品,都要算我一份儿。以后,你,我就和我爹和梁景言三雄鼎立。”
马新棠横了他一眼,冷笑:“你的胃口倒真不小!”
梁鸣笑道:“彼此彼此!虽然我向你要了一个金蛋,但你从此就拥有了一只完整的能下金蛋的母鸡,这个帐你不会算不过来吧?”
马新棠凝视着他,皱紧眉头,抿唇不说话,沉吟了一会儿,笃定道:“好,成交!”
梁鸣连忙举起酒杯,一笑:“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了。”
马新棠上下打量他,端起酒杯跟他碰杯:“梁鸣,我以前倒真是小瞧了你。”
“马少爷过奖了。”
做成了这个交易,梁鸣心中的一块巨石终于落地,他便得意地笑了。
如画的梁府花园中,二姨太和吴嫂一边走一边低声议论着。
吴嫂道:“二姨太,你真的打算好了,跟马新棠合作?”
二姨太点点头:“鸣儿已经把调香谱都给他了,难道我是戏言不成?”
“可是,马新棠为人阴险狡诈,跟他交往,我怕我们斗不过啊!再说如果被老爷知道了,我们可就真的完了!”
“斗不过也得斗,你看我们现在是什么处境?”二姨太有气无力的看了她一眼,叹气道,“家里有个梁景言事事压着鸣儿,现在又多出个三姨太抢我风头,将来要是三姨太跟梁景言攀关系,我和鸣儿在这个家还有什么地位?我这么做,也是被逼的。”
吴嫂心中一悚,脸色苍白地答道:“是啊,如今我们也只能自保了。”
这时,一个丫鬟跑了过来,焦急道:“二姨太!”
二姨太不耐烦瞥她一眼:“怎么了?”
丫鬟道:“我要进你的房间打扫,是你把你的房间锁上了吗?”
二姨太一怔,“没有啊,”疑惑地看着吴嫂,“是你锁上的吗?”
吴嫂摇摇头:“我也没有。”
二姨太莫名其妙道:“那这就怪了?走,去看看。”
三人急忙离去。
待行至门外,二姨太看门上一把锁上的大锁,连忙吩咐吴嫂上前打开,吴嫂□□钥匙用力地拧着锁,半晌,摇了摇头,道:“二姨太,这锁不是我们的锁啊,怎么都打不开?”
二姨太脸色一变:“莫非是有人故意把门锁上的不成?是谁那么大的胆子,敢在我的房间惹事?”
吴嫂一怔,连忙对丫鬟道:“你快去找人来把锁撬开!”
“是!”丫鬟便连忙跑开了。
这时,正在走廊里走着的梁清明,见二姨太站在门外,走了过来,问道:“怎么了?”
二姨太皱着眉道:“不知道谁那么大胆子,把我的房门锁上了。”
梁清明一惊:“什么?”他看了看锁,也是一脸疑惑的神情。
顷刻,一个丫鬟带着一个开锁匠走了过来,“老爷,姨太,我把开锁匠请来了。”
梁清明对开锁匠道:“快打开。”
开锁匠点点头,从箱子里拿出一串钥匙,找了找,拿一把钥匙“咔嚓”一声,便打开了锁。
吴嫂笑着:“开了开了!”
梁清明见房门被吴嫂一把推开,她跟二姨太走了进去,转身正要走,就在这时,就听到房间里传来一声惊恐万状的二姨太的呼喊声:“啊~!不好了!死人了!来人啊~!快来人啊~!”
一听这话,梁清明吓了一大跳,便见到二姨太连忙跑了出来,吓得脸色苍白,梁清明皱眉问道:“怎……怎么回事?”
这时,房间里的吴嫂依旧在嘶声喊道:“快来人啊!有鬼啊!”
梁清明冲了进去,借着窗户外透进的星光,朦朦胧胧看见床上的纱幔里躺着一个女子,衣衫凌乱满身血迹,双手被一段麻绳紧紧绑住,让人震惊不可直视的是,她的面容居然腐烂了,血肉翻飞,五官早已模糊不清。
见这阵状,梁清明也是大惊不已,连忙喊道:“这是怎么回事?来人啊!”
梁清明看着女尸,满脸疑惑震惊的神情。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七章
二姨太房间里,府里所有的人都聚集在这里,茶几上几盏昏暗的灯发出雾蒙蒙的光,显得房间里也朦朦胧胧的,床上的尸体已被一块白布遮盖住。
梁清明站在屋中央,环视了一下众人,最后目光落在二姨太身上,沉声说道:“你说,这到底怎么回事?”
二姨太大惊,心中暗自腹诽,老爷该不会是怀疑自己……连忙厉声道:“老爷,我说了,这事我也不知道!”
梁清明怒道:“你不知道?这女尸在你的房间你的床上摆着,你却说不知道?你快说,这人是不是你杀的!”
梁鸣连忙替她娘辩解道:“爹,我娘她该不会傻到杀了人,还把尸体放在自己房间吧?”
吴嫂扑通一下跪倒在梁清明面前,喊冤道:“是啊老爷,你也亲眼看见了二姨太的房间被人莫名锁上,她和你在一起,那有时间把尸体搬到房间,还把门锁上啊?”
梁清明瞪着她压低了声音:“如果不是她,那是谁?”
一旁的三姨太站出来,道:“清明,这事有蹊跷,我看我们还是先查清楚这女尸是谁才能下定论。”
听闻这话,二姨太的脸一沉,没想到她居然站出来帮自己说话,不禁冷哼一声,猫哭耗子假慈悲。
一直站在一旁,沉默着没有说话的梁景言,抬眸看了床上的尸体一眼;却是一副意兴阑珊的样子,半晌才开口道:“不错,爹,依我看,这凶手绝对不是二娘,就像三弟说的,她不会杀了人,还把尸体留下来等我们发现吧?“
叶盈盈也搭腔道:“我也觉得不是二婶……”
听见众人都这么说,梁清明狐疑地看向二姨太,愤道:“哼,尸体在她房间,即使凶手不是她,这事也跟她脱不了干系!”
二姨太顿时气得脸色铁青,知道梁清明还在因为前几天的事而针对她,于是厉声道:“梁清明,你别血口喷人!”
“爹,二娘,你们先别吵……”梁景言目光深深地看了二人一眼,叹了口气,“这女尸的面容被毁,不能知道她是谁,就更不知道凶手是谁了。”
梁清明上前一步,皱眉道:“景言,那你有什么办法吗?”
“我看……”梁景言揭开盖住女尸的白布,肃然道:“就只有先做手术复原了她的面容,再作打算了。”
听的这话,众人便是惊的脸色乍青乍白,叶盈盈一把拉住梁景言,大惊问道:“什么,表哥,这可是死人,你要在死人脸上做手术?你难道不害怕吗?”
“死人也是人,有什么好怕的?”梁景言淡淡道,“以前我在国外留学的时候,常常在死人脸上做实验,早就习惯了。”
梁清明满意的颔首笑道:“那好,景言,这事就交给你了,小心点。”
梁景言点了点头。房间里除了二姨太和梁鸣疑惑地对视一眼,其他人都吁了一口气。
……
傍晚时分,一辆车行驶到日本香堂堂大门前停下,马新棠从车上下来,看着那墨黑的大门,走了进去。
大厅的墙壁被漆成金色,雕刻着繁复华丽的花纹,吊檐的水晶灯发出丝丝缕缕的光,门口四角还垂落下金色的流苏,半撩开的珠帘后,井上雄正精神抖擞地翻着手中的绝世调香谱,半晌,一张脸笑开了花,对马新棠道:“太好了!有这本调香谱在,我们还怕炼不出玉容散香水来吗?”
马新棠含笑点头:“这香水秘籍上有写玉容散的配方,我发现必须用第一缕阳光照射后的花瓣才能制成,怪不得以前我们总是失败,原来是少了这么一个步骤!”
“现在我们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就什么都不怕了。只是我没想到,梁鸣居然会跟我们合作?”
马新棠轻蔑一笑,缓缓道:“我以前就发现梁鸣是个没脑子的人,在梁家不受他爹待见也是意料之中,没想到他居然傻到……把他爹的调香谱都偷出来给我们,也多亏了他傻,要不然我们是无论如何也得不到这么大的便宜了。”
井上雄连连点头,眼睛骨碌一转,“我看要扳倒脂香堂,这梁鸣是个不得不利用的人,我们一定要好好把握住他这条线。”
马新棠一笑:“你放心,他这颗棋子,已经注定要为我们所利用了。”
旁边桌上放着的一精致香炉,香烟袅袅,井上雄缓缓嗅了嗅香,正色道:“那好,你要尽快让人照着调香谱上的配方,制出玉容散香水来,到时候,脂香堂就不是我们的对手,我们吞并五大香水镇,就指日可待了。”
马新棠点点头,和井上雄得意地相视一眼,脸上皆浮起得意的笑容。
花草尽处浮现一扇小窄门,非石非玉,陈阳把手往门环上一放,门应手而开。熟悉的实验室,远望去灯烛灿烂,一推门,一盏琉璃曼佗罗花灯流光溢彩,映红了梁景言白玉般的容颜。屋外似刮了大风,吹得窗棂咯吱作响,陈阳甚萧瑟去关窗户,回到实验室桌边,见梁景言穿着一身白色的宽大袍子,戴着白色口罩、手套,他眼前的花梨木榻上躺着那具女尸,女尸旁边的柜子上,放着各种手术刀具、瓶瓶罐罐。
梁景言搬过那身躯,拾起冰凉的手,又在那团血肉上摸索翻看。他身子一挪移露出些许空隙,陈阳不小心看多两眼,忍不住喉间作呕。
“陈阳,你看出什么?”梁景言问他。
陈阳忍住恶心,忙从上到下打量仔细,方道:“这人是女人,大约二十多岁了,不知道谁和她有深仇大恨,把她一个姑娘家的脸毁成这样。”
十七章梁景言伸手按着女尸手上的皮肤,缓缓道:“肌肉僵硬,尸斑布满全身,起码死了十个时辰了。”又拿起一把小刀,划破那女尸的手臂,见流出一点点血,皱起眉头,“有点血流出来,这人死了一天不到,还挺新鲜。脸上的伤口充血淤肿,没有伤口,不是刀具划伤,是用棍棒之类打的,可惜这人的脸不是被别人毁的,而是她自毁的。”
陈阳骇然缩手退步,后怕道:“真的吗?少爷是怎么看出来的?”
梁景言缓缓抬起死人的左手,问:“你看这手有什么不同?”
陈阳见死者紧紧握拳,愕然道:“莫非她死的时候极为害怕?左手紧紧握拳,骨节突出,说明她见到了极度害怕的场面或者人?”
梁景言道:“不错,她在被抓住之前,宁肯自毁面容,也不肯被对方抓住。因此在自伤容貌之前,必定用尽全力,所以左手不自觉紧握。”
陈阳崇敬地看着梁景言,“没想到少爷在调香这方面博大精深,对这些刑狱之事也那么精通。”
梁景言便是毫不谦虚地淡淡一笑:“那是当然,可能你少爷是神仙转世吧。”
陈阳笑道:“那请问神仙少爷,你真的要给这具女尸恢复面容?”
梁景言轻飘飘道:“我可不是神仙,能把她的脸变回来……她的脸从中间被硬生生揍了一拳,血肉都翻了出来,不过幸好没有把一张脸都毁掉,我只要在她脸上缝几针,在用香水修补面容,应该就能把她本来的面目恢复个五六成。”
陈阳吁了一口气:“吓我一跳,原来是这样……”
“把那个红色药瓶给我。”
陈阳目不斜视,直接取了药瓶打开,递去,疑惑问道:“少爷,这又是什么?”
梁景言把药瓶里的桃红粉末撒在女尸脸上,漫不经心道:“这是我调制的百花露,有去处尸体僵硬,消除尸斑,活血祛瘀的功效。”
梁景言拿出针线,刺进死者掀开的皮肉。陈阳目不转睛地看着,惊讶地看着梁景言拿着穿了细线的针,在女尸脸上针林密布,一针一线极尽细密,不禁赞赏道:“少爷,我看你这缝人皮像在刺绣一样……”
梁景言挑眉笑道:“这是我在法国学医时学的,这针法叫滚针,刚刚的叫人字针,还有……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陈阳额头青筋一跳,脸色苍白道:“是啊,别说针法复杂了,要我对死人下针,也怪渗人的……”
梁景言凉凉地瞟了他一眼:“大男人,有什么可怕的。”
……
翌日,实验室里人便到齐了,皆看着中央的花梨木榻上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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