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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园-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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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麦然一听这俩字,愣了几秒,突然冲过来抱着她放声大哭,眼泪鼻涕一股脑儿地往她衣服上抹。她一哭,把孩子吓醒了,跟着她一块嚎起来。
  晟云汉在后头微微笑着,说:“然然,还是这么个长不大的样子。”
  麦然边抹着鼻涕边骂:“就这个死样把我姐拐跑了,打死我也不叫你姐夫!”
  ……
  
  那天夜里,趁大家都睡下了,麦嫣抱着儿子出了门。
  赵宅的大门上挂着红灯笼,走得近了隐约听见里头婴儿的哭声。二楼上灯影迷蒙,展着大大的喜字。婴儿哭得甚是响亮,怀里的儿子醒了,听见声音也跟着哭喊起来。
  
  麦嫣眯着眼,弯着嘴角淡淡笑,远远地看着灯光模糊的窗口,从午夜站到天蒙蒙亮。
  
  麦嫣走时只交代了一句话,说,如果她活着的这个消息传出了家门,那么她就永远不回来了。
  家人瞅着她惨白的脸,不敢大意,只当她是历经了生死,性情古怪,只好顺着她。转而攻击晟云汉,他只是摇头。
  只好作罢,任由她去。
  
  ……**……
  
  两年后,初秋的天。唐家送来一份请柬,唐家公子唐锦年迎娶麦家千金麦然小姐。
  俩人皆是一样的性子,在江畔轰轰烈烈举办了隆重的婚礼,华贵的礼服,盛大的场面,拿着钱当纸撒。
  蕙妍挽着赵枫出席婚宴,赵枫举着酒杯将麦家上下敬了一遍,又在唐锦年意味深长的目光里干了三杯,才从人声鼎沸中悄然退场。
  
  他开着摩托车,载着娇妻,迎着干爽的气流轰轰轰地朝着郊外去。山野浸彩,河水脉脉。蕙妍也不问他去哪里,去做什么,只是一路的在身后轻轻哼着歌。
  
  她唱的是粤语,歌词听不真切,只闻得曲调轻快而忧伤,像极了这个天气。
  他从身后摸得她的手,将她撰在手心里捏着,摩挲了一阵,十指相交的摁在肚皮上。
  “唱的什么?”他酒意微醺地问。
  “风的季节。”
  
  “枫的季节?”
  
  蕙妍把脸颊贴着他的背肌,轻轻的笑出声。
  
  “对。枫的季节。”
                          
作者有话要说:《风的季节》那年很红,徐小凤唱过,梅艳芳翻唱在歌唱比赛里出彩。
歌词很合适,其中有两句,每次一听,就不由得心生感慨。
凉风轻轻吹到,悄然进了我衣襟   
夏天偷去听不见声音   
日子匆匆走过,倍令我有百感生   
记挂那一片景象缤纷   
随风轻轻吹到,你步进了我的心   
在一息间改变我一生   
付出多少热情也没法再计得真   
却也不需再惊惧风雨侵     
从风沙初起想到是季节变更   
梦中醒却岁月如飞奔   
是否早订下来你或我也会变心   
慨叹怎么会久合终要分   
狂风吹得起劲,朗月也要被蔽隐   
泛起一片迷朦尘埃滚   
掠走心里一切美梦带去我欢欣   
带去我的爱只是独留恨   
吹啊吹让这风吹,抹干眼眸里亮晶的眼泪   
吹啊吹让这风吹,哀伤通通带走 
管风里是谁




☆、喃啵77 枫…8

  “从风沙初起想到是季节变更;梦中醒却岁月如飞奔。”
  
  日子以平缓的速度流驶,在时光的缝隙中浸透各种味道,奶味,屎尿味,镶嵌进了各种杂音,哭啼声,欢笑声,叫骂声,读书声……
  
  儿子是个早产儿,体质孱弱,却异常聪颖。还没上幼儿园,就生吞了唐诗三百首落肚。祖母溺爱非(提供下载…)常,只许好声好气说话,一句重话也不舍得骂。只是那孩子调皮得很,人前乖觉,人后尽做坏事,用小刀子在古董家具上四处乱划,偷偷往桌角的紫定瓶里撒尿,又将他爷爷心爱的一幅孔雀敖春图里的雀头用小剪子绞了下来,粘在墙壁上,底下画了一个猪屁股。他爷爷气得胡子飞起来,满院子追着他跑。
  
  蕙妍挽着他的手,皱着眉头问,儿子这狗屎脾气可怎么教才好。赵枫头疼,拎起来就在他小屁股上拍了一掌。儿子摸摸屁股,笑嘻嘻地逃走。才不过半分钟,就听见他在楼下奶奶的房间里嚎哭,哭声震天。接着就是母亲断断续续的哄唤和怨叱声。蕙妍掩着嘴闷笑,扭腰自己回房去了,留他一个人矗在回廊里,揉着要爆炸的头。
  
  儿子五岁的时候,赵枫请了师父,拎他去学散打,一来强身健体,二则让他受点苦头。如此一来,小胳膊小腿的难免有些淤青的伤,母亲心疼的呼叱,连连说不学了。蕙妍牵着他的小手柔声问,还要不要去?小屁股很执着的点头,从此除了生病,没落下一堂课。
  
  春夏秋冬,酷暑寒霜。时光荏苒,岁月恒远。
  赵氏威名远扬,赵家富甲一方,撑着赵氏这杆光明正大的旗,生意做到五洲四海去。那蓉园,渐渐成了赵枫心头上的一座坟,埋葬着他不为人知的苦楚青春。
  
  ……*……
  
  赵枫无论怎么忙,每天准时去学校接儿子放学,送去习武或是送回家里,再返回赵氏继续工作。有时海外的货受阻,还得亲自跑过去周旋。蕙妍常常睡得半梦中,才等得他爬上床,有时忍不住踹上一脚,咕哝着要改嫁。赵枫讨好的笑,将她捞进怀里贴着,细细说些好听的话,二人相拥入眠。
  
  上天待他不薄,蕙妍是个不可多得的女子,除了将家里安排的妥帖,在工作上常能给他一些提点之外,对自己的事也很有打算。看着身边生了孩子顷刻变作妇人的女子,再看看自己十年如一日的娇妻美眷,他时会点着她的鼻子笑问,她是不是趁他不在家吃了防腐剂。
  
  他本以为,这一生,就要这样过下去了。
  直至有一天,原本派去南边出差的心腹阿才风尘仆仆回来,未打招呼就推开他办公室的门,双眼里流淌着湍急的水花。
  
  阿才自己顺了顺气,拿起桌面的茶盅灌了一口,开口说:“我见到了她。”
  
  赵枫挑着眉问:“见了谁?”
  “她!”阿才缓过气来,又重复一次:“是她。”
  一个闷雷炸开,赵枫跌跌撞撞冲过去,揪着阿才的衣襟:“在哪里?!!!”
  
  ……
  
  实属凑巧。
  阿才本是到穗城去谈一桩生意,带的人不多。为了避风头,住在城外乡下的烟鬼明家里。
  那日,乡里热热闹闹的祭天神,又将庙里的神像搬运出来游街,以供村人膜拜。锣鼓喧天鞭炮齐鸣,街道上挤满了人,个个笑成一朵花,拿着白米往神像上扬撒。游街的队伍花枝招展又延长,从各家各户门前慢悠悠地过。他端着一壶茶,饶有兴致地看热闹。
  神像过去后,紧接着舞龙舞狮,而后又是锣鼓秧歌队,再后又有村童扮作的散财童子等列位小仙,坐在花架上,由几个大人抬着随着队伍走。
  
  扮小仙的孩童里有模样娇憨的,古灵精怪的,也有闷傻发愣的,甚至有刚满周岁的婴儿,流着口水,由家人抱着,四处讨喜钱。
  队伍中,有那么一座花架,一个七八岁大的男孩子,松散自如地坐在上头,手臂随意地搭在椅臂上,居高临下扫看街两边的人。小小模样却有着冷傲威严的目光,脸上没有一丝一毫在这闹市里孩童应有的好奇欢喜,与他的年纪极为不相衬。
  阿才暗暗惊奇,扭头问烟鬼明:“这是谁家的孩子,生了一副帝王之相。”
  
  烟鬼明叼着烟杆,皱眉瞅了两眼道:“面生,没注意过。”
  那孩子甚是淡定地坐着,目光缓缓在众人脸上扫过,忽然停留在一处,脸上浮出个淡淡的害羞笑容,往那处轻轻招了招手。
  阿才顺着他的目光扭头看,手里突然一抖,茶壶坠在地上摔得粉碎!
  
  ……
  
  赵枫连行李都没收拾,招了司机直接去了机场。
  阿才陪在身边,他在拿命去赌,他见到的人,正是埋在赵枫心坟里的她。
  
  尽管是冬天,穗城并不严寒。
  赵枫走出机场的时候,恍若一瞬间从冰雪皑皑的深冬走进了南国温润的春天。早有小车在等候,直奔城外。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一个探消息的人也没放出去。
  
  正是傍晚时分,云影悠悠,炊烟袅袅,溪水潺潺。空中有鸟组队飞过,消失在树林。浅浅的小河边,一个孩子坐在石头上,用手里的小石子去投河对岸突起的一块青灰色的木桩。
  赵枫在背后看了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走过去。
  
  那个孩子察觉有人来,抬起眼帘飞快地扫了他一眼。默不作声,继续砸他的小石子。
  赵枫亦不说话,弯腰捡了几块石头,站在他身边一块一块往那对岸的木桩投过去。他手法精准,每一块都重重敲打在木桩子上,返身弹入河里,扑通一声溅起一朵水花。
  
  砸了几下,低头见那孩子仰起脸冷冷的至上而下打量他,眼里有着敬佩的光。赵枫不动声色,又捡了几块石子,挥手弹在河面上。石子在水面上连续的跳跃,居然能从河心一直连跳四五下,一直跳到对岸去。
  “我们打个赌怎样?”他像跟大人一样对小小的他说话。
  “砸中那块木头,你赢了我,我就教你丢石子的方法。我赢了你呢,你就要回答我一个问题。”他瞥他一眼,又说:“都是男人,要愿赌服输。”
  
  到底是个孩子,新奇,又有些蠢蠢欲动,垂着脑袋思虑了一会儿,大约觉得这交易不亏,才轻轻点了点头。
  
  赵枫让他先丢。
  他打开手心,选了一块最大的石子,站起身,扬手往河对岸甩去。
  扑通。
  石子砸在木桩上,掉进水里。孩子仰起脸,挑了挑眉。
  
  赵枫做出一副不服输的神色,扬手将一粒石子丢出去。丢得太猛了,石子径直飞过河对岸去了,连个响都没听着。
  “哎呀!”他甚是可惜的叫一声。
  那孩子微微笑了笑,转过身看住他。
  
  赵枫耸耸肩膀,老老实实地弯下腰,捏起一片石子:“好吧,我先输了。喏,我的绝招就是,选石头的时候要这种薄薄的,才飞得远,手指要这样子,轻轻一丢就过去了。你看。”
  他站起身果真是轻轻的一扬手,那石片就顺着力道飞到对岸草丛里不见了。
  “来,你试试。”他弯腰捡了两个薄薄的黑石片,放到孩子手里。
  
  那孩子着实聪明,手脚灵敏,一学就会。两个石片,一个比一个飞得远。
  
  第二轮比赛,赵枫先来。
  他随意捻起一粒,“咚。” 的一声正正砸在木桩顶上。那孩子颇有压力,四下找了一片稍微薄一些的,依着刚才学到的本事,轻松一挥。
  石子越过木桩,掉在木头的边缘。
  
  真可惜。
  孩子微微皱了皱眉头,抿着嘴不服气。
  
  赵枫缓缓蹲□子,扶着他瘦弱的胳膊,与他平视。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他,声音带着不自觉的轻颤。
  
  孩子定定看了他一分钟,扭了扭胳膊不悦地挣脱他的手。
  
  “晟睿。”他回答他。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可仍旧一阵钻心的疼。赵枫微张着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掐了掐自己的腿,以为是在做梦,为何眼前这个叫晟睿的孩子,有着与他一样的眉眼。
  
  “还比吗?”晟睿退了一步,捻着石子问。
  
  “比。”他不自然的笑笑:“不过我要加码。”
  “你赢了我,我教你三种方法,你赢了我,只要回答我两个问题。怎么样?”
  “嗯。”晟睿想也没想,三比二,划算。
  
  赵枫照旧让他先赢,以一副服输而不服气的神情教了他三招,远抛、侧飞、平线漂。晟睿学得很快,反复练习了一会儿,已能对着木桩十砸八中。
  这一次,赵枫让他先来。
  晟睿捏着石子,信心满满。石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弯弯的线,以稳健的姿态朝着木桩子飞去。眼看快要到达目的地,唰的一阵猛风,从后头追上来另一粒石子,啪的一声,将他的小石片毫不留情打落水里,而自己稳稳当当掉在木桩上。
  
  晟睿目瞪口呆。
  
  赵枫抱着手臂,得意地俯视他。
  “是个男人就愿赌服输!”他提醒他。
  晟睿虽然不服,觉得他耍诈,但是又很惊佩这个招数,瞪了他两眼,开口说:“回答你问题可以,但是你要教我刚才那个。”
  赵枫勾着嘴角:“好说。”
  
  他也学着他,抱着胳膊直直站着,俩人并排矗立,一大一小,面朝水波。
  
  过了良久,晟睿没等得他问话,仰起头奇(提供下载…)怪的打量他。
  赵枫感知他的目光,挣扎许久,才转过身,照旧蹲下与他平视。
  “晟睿……”他艰难的开口。
  “嗯?”
  “晟睿……”他又念一次他的名字,咬了咬牙:“你姓什么?”
  
  又是这种简单的无聊问题。
  晟睿刚要回答他,就听远处清淡的嗓音在唤:“晟睿。”他立刻扭过身子,朝着那处微笑:“妈妈!”
  
  赵枫浑身一震,睁着双眼望去——
  落日尽染的嫣红田埂上,那个在他心里埋了九年的女子,背着画板,背对着夕阳,石像一样望着他,一动也不动。
                          
作者有话要说:麦少解救雪莉警官时候砸小酒瓶的快准狠怎么来的?
麦少套瓷时候的轻松自如怎么来的?
是爸爸教的。
麦少的耍诈,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怎么来的?
也是爸爸教的。




☆、喃啵78 枫…9

  要是没有下乡写生,就不会借宿在别人家里,晟睿就不会被房东弄去做小仙童,就不会被人瞧见,就不会在倦鸟归巢的黄昏再见到他。
  日子就真的这样过下去了。
  在余后的的生命里,麦嫣总是在想,要是时间停留在那一瞬,那该多好。
  哪怕是永隔一江水呢。
  可惜,没有要是。
  
  ……
  
  房东热心地端茶:“大老板!饮茶!”
  他礼节性的微笑接过。
  
  眼前的男子,穿着细软皮料的长大衣,修剪得齐整的干净指甲,有着陌生的温隽香味。
  麦嫣收拾着画具,晟睿坐在板凳上,看看他,看看她。
  
  赵枫将未喝过的茶放回桌上:“晟睿。”他招招手。
  晟睿不知所以,挪过去。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他抚着他的脑袋,柔声笑说。
  晟睿皱了皱眉:“你也没教我。你教了我再答你。”
  赵枫怔,这孩子这么会讨价还价。
  “那好,我们出去,在外头教你。”他站起身。
  
  “晟睿。”麦嫣头也不抬叫住他,声音冷然。
  晟睿一听她这语调跟往时很不对,犹豫了几秒,舔了舔嘴唇回身说:“对不起,我们要吃饭了。”
  赵枫以为他在下逐客令,脑子里飞转,不料他又说:“叔叔,你吃饭没?”
  
  麦嫣和赵枫听到他这话,皆是一颤,异口同声——
  “晟睿。”
  一个莫名欣喜,一个莫名紧张。
  晟睿对这两个大人的举动很奇(提供下载…)怪,这位叔叔刚才一路跟着他们进屋来,妈妈好像是认识他的,可连一句话也没有跟他说。他抛石子的功夫很厉害,所以,他想在他面前也表现得令人敬佩一些,才会这么有礼貌的。
  可是,看妈妈的脸色,像是他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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