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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良怪医不为夫-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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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又是一笑,感慨着自家的小不点如今也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心事。回望阁中,似是自语,又似说与芸儿般喃喃,“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别像哥哥,什么时候都有太多顾虑。不论你做什么,哥哥都会支持你。”
☆、第六章 怪老头
芸芸关好门窗,蹑手蹑脚地钻到小几下掏包袱。
『摸』着『摸』着勾到一根绸带,使劲一拉,竟是个沉甸甸的钱袋,自己极为熟悉。她捧着钱袋亲了亲,万分感念,“世上还是好人多啊,刚才收拾东西都忘了要带钱了,大哥真好!俗话说的好,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下什么都不用愁了。”
不知是否因大哥的关系,夜幕下的出逃计划十分成功,芸芸一出后门就往城楼外边跑,她估『摸』着自个儿这回只能走山路了,都怪自家阿玛额娘的势利太大,一不小心就容易被抓包。
到时五花大绑回去,恐怕就应了那句话,丢人丢到家了!
芸芸爬到城外山林时,太过疲累便找了个树桩靠着,因饮了些酒的缘故,一坐下便很快四仰八叉地睡着了。
待到醒转时,已是次日晌午了。
她睁开眼,『迷』糊间似瞧见有人围着自己,『揉』了『揉』眼一看,原来面前有四名乞丐盯着自己,还有两名正在捣腾她的包裹。
“喂!你们干嘛翻我包袱,快还我!”
见她醒了,那两名乞丐也顾不上什么值钱不值钱的,将包袱内的东西全数塞进了自己怀中,招呼了同伙一声,一并拔腿跑了。
芸芸立在原处,等反应过来时,已经追赶不及。气得两手叉腰,站在路口叫骂,“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现在连小乞丐也改用抢的了,什么乾隆盛世!还老娘钱来!”
一番发泄过后消耗了体力,肚子咕咕作响,晌午都过了,自己还什么都没吃,要换做是在家里,点心都传了好几回了。
浑身上下『摸』了『摸』,自己换了百姓的装扮出门,身上最值钱的,统共只有一对珍珠耳坠子和一支素银簪子,“我的宝贝儿,现在只能拿你们去换点吃的了。”
才迈开两步,便听见林中传来呻『吟』。
大槐树后,一名白发苍苍的老爷爷双手按着一条腿叫唤地凄苦。芸芸瞧他甚是可怜,上前仔细看了看,一条腿肿得厉害,像是被蛇咬了,她慌忙道,“老爷爷,您中毒了,要赶紧医治才是呀!”
那老头眯着一只眼,作痛苦状,“诶呦,小姑娘,这腿疼得使不上劲,没法走啊!”
芸芸见老者鬓发斑白,身旁还堆着两捆柴火,想是生活不易之人。这条山路人烟稀少,自己若是不帮他,恐怕没人会帮他了,一时同情心泛滥,下定决心将此事扛上了身,“我···我背您下山看大夫吧!”
那老头眸光不经意一闪,假意推脱着,“这哪能行啊,小姑娘,你这细胳膊细腿的,老头子哪能狠下这心难为你啊。”
芸芸撩起袖子握拳,“您看看,我胳膊上有肌肉的,从小娘亲就说我力气大,没事!”她蹲下身背向老者,“您尽管上来吧!”
老头捋了捋胡子,甚是满意地点了点头,“姑娘真是活菩萨,我的一条老腿还能动,农舍就在山脚下,家里备着草『药』,咱们粗人,自个儿敷敷就好了,姑娘只消扶我下山,老夫便感激不尽了!”
☆、第七章 蹭饭
说是相扶,老头一只手搭着姑娘的肩,将身体的大半重量都加注在姑娘身上,累得芸芸走了几步,便沁了满额的汗,直喘粗气。
静谧的山间小路,两人滑稽的身影一瘸一拐地吃力前行。
瞧着身边的小姑娘,怪老头倒是神情怡然自得,微眯着的双眼隐隐带笑,却装腔作势地哼唧着,“姑娘,你累不累?要不把老汉放下吧。”
芸芸苦笑,心中默念着,早知道就不要同情心泛滥了,这会儿既做了,总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何况,指不定老汉家里,此刻正有个和蔼老婆婆备着热汤热饭等着呢,于是乎,仍旧坚持着,“没···没事,我还能行。”
而到了农舍之后,见到的情景,却令芸芸彻底断了念想。
山腰边上的两间小茅房,屋内陈设简单,进到屋内,一股『潮』湿发霉的味道极是刺鼻,一看就是单身老汉的居所。
老头斜倚在草榻上,到了自己的地盘,立时就变了副态度,指手画脚地吩咐她干活,“丫头,到柜子里把我的草『药』取来!”
芸芸觉得自己满身骨头都要散架了,自小娇生惯养的宰相掌珠,被人这样颐指气使地吩咐,自是有些郁愤难平,只是见着老头因中毒而肿大的小腿,便软下了心肠。
胡『乱』抓了通草『药』递给他,“喏,给你!没什么事我走了,肚子还饿着呢。”
老头将臭袜子一脱,抓了把草『药』搓了搓扔给她,“你这丫头,你这不是见死不救嘛!老夫这样,怎么给自己包扎?”
芸芸捂着鼻子,忍下心中气闷,捋起了袖管,“好,本姑娘好人做到底,算我今儿倒霉!”
言罢自柜中拉出一块粗麻布撕成条状,将草『药』牢牢包在老头伤口处,使劲一拉,“好了!这下可别再给本姑娘『乱』扣帽子了。”
老头抱着腿,吃痛出声,“你这小丫头片子,下手真狠!看在你救了老夫的份上,勉为其难请你吃顿饭吧!”
走到门口的芸芸听到饭字,不争气的肚子又咕咕『乱』叫起来,悻悻转身,挺直了身板,“咳咳,好啊,本姑娘便承你这份情!”
怪老头杵着木棍到旁边的小茅屋内忙活了会儿,很快端上了热腾腾的肉汤,芸芸瞧他走的艰难,便上前接过汤碗,浓浓的香气诱人扑鼻,馋得她直咽口水。
碍于两人方才的口角,一碗肉汤置于桌上,见他不动筷子,芸芸也低头盯着自己的手指不动。
老头抄起汤勺啜了口,“啧啧,这野味就是比别的汤头鲜些,真是妙极!妙极!小姑娘,你不喝吗?”
芸芸按着肚子,极力使它不发出怪叫,故作矜持,“这是什么汤啊,谁知道喝了会不会有问题。”
老头甚是不屑,“这可是极肥美的野兔熬的,好心当做驴肝肺,你不喝,老夫全喝了就是!”
芸芸见势终忍不住,起身夺过汤碗就往嘴里送,一咕噜便喝得见了底。老头心疼极了,“你还真不客气,也不知道给我老人家留一口!”
☆、第八章 拜师
吃饱喝足后,芸芸觉得这老头好像也没那么讨厌了。
两人坐在小山坡上晒着太阳,老头拿拐棍戳了戳她的后腰,“丫头,看你这一身行头,不像没名没姓的人物,怎么会饿成这个样子?”
她转头瞪了老头一眼,“哼,我当然有名有姓,我叫···傅芸芸!”想起被乞丐抢钱之事,心里觉得甚是丢人,便学着戏文里的情节编排,“我是逃婚出来的,家里人让我嫁给不喜欢的人,我不愿意,一时情急,就忘了带钱喽。”
“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没钱在这个世道,可是很难生活的。”
芸芸托着下巴打量着他,“老爷爷,你这么大年纪了,一定有不少积蓄吧?不如,借我一点儿?”
老头横起拐棍,警惕言道,“老夫我家徒四壁,你虽与我有恩,也不能这般狠心,刮老头子的棺材本吧!”
“哼,小气!”
老头捋了捋髯须,“我虽不能借你,不过这里可以给你指条明路。当今世上,有位高人名叫陆茗,医术过人,年近四十却无儿女,你若能找到他,拜他为师,学得一技之长,以后的生计自然就有着落了。”
陆茗?芸芸深思,小时候似听额娘提起过,似乎是个很了不得,值得仰望的人物,只是每每叫阿玛听见了,总没好脸『色』,背地里还常同她说,他就是个老光棍,最擅使认妹妹的把戏勾搭良家『妇』女,以后见了,要避得远远的。
“好似听说过啊,可是该到哪里去找他呢?”
老头甚是受用地『摸』着下巴道:“这你可就问对人了,老夫数年前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也知晓他的习『性』,我便吃些亏,带你去寻他。不过这一路的旅费,等你日后学成了可要加倍还我!”
芸芸听后乍喜,立时便极兴奋地站起来,“行!那咱们快走吧!”
“我说丫头,你可长点儿眼力劲吧,老夫这般情状,如何上路?三日之后再说!”
末了还不忘加上一句,“作为报酬,今儿晚上的饭你煮。”
芸芸有求于人,自是只好点头哈腰地应承,“知道了。”
此时的中堂府正沉浸在一片喜气洋洋之中,明山公家的千金与明夫人登门做客,棠福晋于花园设宴作陪。
褔康安今日特遵母命,向朝上告了假,留在府中招呼宾客。
谦逊知礼的晴如与其聊得甚为开怀,不经意问,“诶?今日怎的未见芸小姐,莫非,小姐还为上回的事介怀,知晓晴如来了,所以不愿相见么?”
“晴姑娘多虑了,小妹生『性』贪玩,八成是又找到什么乐子了,我让她们去瞧瞧。”
接了差事的丫头火急火燎自园中来,“不好了!福晋,小姐不见了!”
棠福晋端着茶盏的手一滞,正与儿子褔康安的目光交汇。想到昨夜之事,不觉焦心起来,“来人!传护院家丁!”
傅恒闻得消息也自朝中赶回,带着亲兵封锁了城门,下令搜城。
一场相亲宴也因芸芸的失踪不欢而散。
☆、第九章 易容术(上)
中堂府花厅中,棠福晋因傅恒未能将女儿寻回而置气。
“你一点也不关心女儿,不是你十月怀胎生下的,就是不懂做娘的感受!”
长子褔容安为父亲解围,“阿玛,额娘,小妹那么聪明,许是一时起了玩心出去走走,等玩累了自会回家的,额娘不必太过忧心了。”
傅恒看了眼儿子,反倒安心了些。
褔康安送明山公家的母女回府归来,棠福晋即刻出门相迎,“康儿,你可算回来了,你阿玛跟你大哥像没事人似的,一点也不担心你妹妹的安危!”
向来孝顺的福康安宽慰着母亲,“额娘放心,儿子明日便带人去城外找,多设几道官防,贴上妹妹的画像,相信很快便能找回。”
“还是你最懂额娘心意,跟为娘的是一条心!”
一早,褔康安正欲整装出发,一时被褔容安叫住,“二弟,我同你一道去!”
兄弟俩于城外设下三道官防守卫,对过往百姓挨个搜查。褔容安心中暗暗祈祷,小不点,但愿你脚程快,不会被抓回去。
这几日芸芸都会溜下山查看地形,虽说自己已经出了城,难免家中那严厉的母亲还会出什么怪招来抓她。
见城郊不远处,平白地一连多出了三道官防,立时冷汗直冒,嘚嘚地跑回了小茅屋。
老头悠闲地躺在草榻上对她嘲讽着,“胆子比牛还大的丫头今日是怎么了,下了趟山跟丢了魂一样。”
芸芸一脸苦大仇深,“还说去寻陆神医呢,如今能不能顺当地离开这里还是个问题,同我结亲的人家位高权重,如今已在山脚下设了好几道官防,恐怕我就要被抓回去了。”
老头素来看不惯官员仗势欺人,“还有这般强抢民女的无耻之人,你且别着急,等到天『色』晚些,老夫我自有办法同你出关去!”
因要启程,茅屋内的晚膳十分丰盛,老头喝着小酒,嚼着兔肉,惬意得很。一向爱喝两口的芸芸此刻美酒当前,却毫无兴致,斜睨着对面老头,“喂,你这么大年纪了还吃兔肉,仔细扯掉了牙!”
老头吮了吮手指,“老夫是老当益壮,用不着你这小丫头瞎『操』心!”
芸芸着急地一把抢过他手中肉块塞进嘴里,又将桌上的菜肴一股脑吃了个干净,一面还打着饱嗝就问,“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什么办法了吧!”
老头还是头一回遇见这样野蛮,饭量又惊人的姑娘,无奈得很,“真不知道那家人眼神出什么问题了,竟会相中你,进来吧!让你长长见识。”
老头将芸芸按坐在草榻上,端起一碗味道极难闻的泥状物便往她脸上糊。
芸芸本吃的极饱,闻到这味道,胃里一阵翻滚,“好恶心啊!这就是你那什么破办法吗?”
他故意抹厚了些,方往小丫头脸上黏眉『毛』胡子,末了还递给她一面镜子,沾沾自喜地炫耀,“你看,我帮你塑的这张脸比你之前俊朗多了吧,不用太感谢我,老夫会不好意思的。”
芸芸看了眼镜中人,险些被吓傻了。
☆、第十章 易容术(下)
自己一脸的络腮胡子,皮肤黝黑,已然是完全瞧不出半分自己平日的清秀面貌。
芸芸扔开镜子,再不想见到自己这般模样,心中暗自气恼,哼,死老头,为了出关拜师,我就暂且忍耐你这一时,山水有相逢,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面上却挤出一个甜甜的笑意,甚是恭维,“老爷爷,您塑的这张脸好生英武,这样悬乎的技艺,不知是师从何人呢?”
老头得意一笑,卖起了关子,“正是老夫的故交,闻名天下,俊朗不凡的神医陆茗所授,日后你若师从与他,这样的技艺便算不得什么了。”
芸芸闻言,故意暗讽,“哦,可是我从前听说的,可和您说的不一样。传说中的陆茗如今年近四十,是同我爹爹一般的年纪了,虽说我爹爹也是极为俊朗,可总归也是,青春不在啊。”
老头咳了咳,神情极不自在,“传说毕竟是传说,哪及老夫见过真人来的可信,你还走不走了!”
芸芸嘚嘚地跟上前,“我说的是陆茗,又不是说你,干嘛突然发这么大火。”
“尊师重道懂不懂?你这丫头,忒没礼貌了些!”
两人悄悄溜下山脚时,已是日暮黄昏,老头折下一片硕大的菖蒲叶向芸芸后脑一拍,“快走啊!”她回身拿食指戳着老头衣襟,狠狠道,“你···你要是再敢对我动手动脚,信不信老娘让你这辈子都站不起来!”
一面说一面睨向他的下身,老头被唬得急忙将菖蒲叶递给她,“是它碰的,老夫可一个手指都没动你的。”心中则暗暗嗫嚅,身无四两肉的小娃娃,谁稀罕动你,脾气还怪大的。
芸芸咔嚓一声将蒲叶折成两半,微眯着双眼,“这就是看不住手脚的下场,要不是看你是个残障人士,老娘早就动武了。还不快到前面带路!”
残,残障人士?老夫健壮得很好不好,嘴里虽嗫嚅着,却仍硬着头皮挡在芸芸身前。罢了,为了这一生的衣钵后继有人,老夫就忍了这一回!
天『色』渐暗,兵士交班,是以守卫便比寻常薄弱些。
不过每出去一人,都要与画像核对,芸芸此刻万分庆幸老头给她画了这张脸。
正要轮到芸芸出关时,褔康安走近细细打量着她,吓得她大气也不敢出。
末了却说,“这汉子长的粗狂,却身材矮小,甚是奇怪啊,你们仔细些检查!”言犹在耳,芸芸分明瞧见了关卡外那老头强忍住笑意的表情,若是此刻眼神能变作刀锋,他已然死上一百回了。
守将正要搜身,芸芸万分忐忑之时,身后熟悉的声音响起,“慢着,既是可疑之人,便由本官亲自来搜吧!”
她心中欢喜,长舒了一口气,是大哥,这下自己便什么都不用怕了。
褔容安素来极为心细,方才自己远远瞧着此人便觉身形与小妹相似,此刻仔细一瞧,见她虽长相欠佳,胡子半掩下的右边耳垂上赫然有两只耳洞,心下立时便了然。
☆、第十一章 穿帮
芸芸幼时极顽皮,总爱做些与众不同的事。
那年棠福晋为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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