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神通-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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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不能肯定这两个传呼能把母亲千里迢迢调回来，那就再添添料，反正都是现成的。
方雨走出仓买没有一百步，便原路返回，接着给母亲打了一个传呼。
妈，我现在过得很苦，每个月连肉也吃不上，舅妈对我不好，要过年了，快回来吧，我想你。
这条传呼发送出去后，方雨的嘴角边掠过一丝狡黠，他没告诉母亲，自己每个月的生活费被克扣的事，只说自己过得苦。张睿芳肯定清楚，就她每个月寄给儿子的钱来说，足够方雨过得不比中等家庭条件孩子差，在张睿芳的眼中，方雨自小不善于说谎，既然方雨这样说，说明这孩子过得肯定不好，身为母亲，饶是在外地有金山银山，怕也栓不住脚了。
不为了房子的事，就是为了看看儿子，也得回来啊。
妈，不是儿子折腾你，对于咱家来说，这件事太重要了。
方雨看着电话，心里默念这么一句。
接下来方雨做的，只能是等待，就算是火窜上了房，总不能让千里之外的母亲一下子回来吧。
看事情的发展态势，动迁运作到了哪一步，应该是这件事的关键，能帮上忙的人，自然非林菲莫属了，虽然以方雨和林菲之间的发小邻居的关系来讲，这个忙林菲是愿意帮的，不过方雨觉得这样欠人家林菲的情，还是及时还的好，张睿芳从小就教育方雨，不要随便欠别人的，这就是为什么，张睿芳独自将方雨带大，日子拮据却没有一分钱外债的原因，这也是张睿芳后来将方雨托付给弟弟她自己远走外地打工赚钱的原因之一——宁可自己苦点儿，也不欠人情不欠钱。
方雨决定先请林菲吃饭，再将这个请求提出来，最近腰包比较宽裕，这得感谢那个神秘汇款人，还有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张睿忠夫妇。
佳双二中的大门前慢慢地热闹起来，方雨冲开密集的人声车声进了大门。
“孩子，你出去啦！”
是李门卫远远地跟方雨说话。
“哦，李叔，跟刚才那个人交接班啦。”方雨笑呵呵地走近李门卫。
“哦，不是嘱咐过你吗，别出学校，怎么还不听呢。”李门卫有些严肃。
“是这样的李叔，我刚才想借门卫室里的电话，刚才那个人不借，我这个电话很重要，所以就出去打这个电话，下不为例啊。”
“这样啊，行，我今天就跟门卫室的这几个工友打招呼，告诉他们以后电话随便让你用，你只要说你叫啥名就行。”
方雨在和李门卫对话时，意识的触手已经深入到了李门卫的内心。
“你放心吧，只要这孩子毕业时候还好好的，报酬嘛，原来是十万，现在加码，等这孩子参加完高考，平平安安地离开佳双市上大学，就算你完成了任务，我马上联系老板为你在市区买一套不少于七十平米的住房，怎么样？”
这段话是李门卫在和张洋喝酒时说的。
“老哥，你能告诉我，究竟是什么人要对这个学生下手？”张洋并未表露出对高额报酬的丝毫欣喜，紧锁眉头看着李门卫，看来昨天中午的事情，对他造成了一定的压力，无论是钱还是房子，都不好挣啊，需要拿命来拼。
“这事啊，最好是不知道，恩怨是非一箩筐，你呢，就看住这个孩子，当然了，这个寒假就不劳你了，其实也就是大半年时间，使使劲就过去了，到时候就等着拿房子钥匙吧，有了房子，娶媳妇就有着落了是不是！”
“老哥，您……”
“你是想问我到底是什么来路对吧，这个你也别多问，反正你只要知道我是个好人，我来这里是为了这个孩子，就行了，来，喝酒。”
……
昨天晚上李门卫请张洋喝酒，说了一番“当局者清、旁观者迷”的话，现在李门卫的脑海里对昨晚的事情仍历历在目，被方雨轻易地捕捉到，方雨接着将他感知到的东西翻译成自己的思维语言，还原成以上对话。
说当局者清，自然是他们自己清楚彼此在说什么，旁观者迷，如果你在他俩身旁听这段对话，肯定不甚了了，甚至连张洋也不太明白李门卫托付给他的事情到底有什么奥妙，看来只有李门卫才最清楚事情的缘由。
方雨能肯定的是，李门卫说的“孩子”，张洋说的“学生”，都是指他方雨。
机会来了！方雨的心一阵狂跳，赶紧把握机会准备继续深入感知李门卫的内心，掏出更多自己想知道的东西。

　　　

第七十九章　黑手撒网
08…20　18：00：00　　2493　

“大哥，真的有人要对侄子下手？”
……
“唉……我……欠……”
方雨仔细地感知着李门卫所想，思维一下跳跃到李门卫更为久远一些的记忆。
李门卫正向一个人问起方雨的处境，那个准备回答李门卫的人，方雨努力地在李门卫的思维中捕捉关于的他的影像。
然而还没来得及将刚刚捕捉到的信息还原清楚，一阵电话铃声毫无征兆地响起，方雨正集中精神试图进一步洞悉李门卫的脑海，被电话铃声干扰，集中起来的注意力瞬间涣散，从李门卫的思维世界中捕捉到的信息碎片更是破碎得不见了踪影，方雨好容易抓到了一点儿头绪，一下子前功尽弃。
方雨愤怒地瞪了一眼门卫室桌子上的座机，恨不得上前一脚将它踏碎，可是即使这样，也于事无补，由于用力太过，心神消耗颇大，方雨不由自主地连打了几个哈欠，在值班人员休息用的床上坐好，要休息片刻以便尽快恢复精力。
李门卫接了电话，嗯嗯啊啊了一阵，回头对方雨说道：“孩子，后勤通知开会，你也快上课了……”
“再见李叔，我会常来的，您不会不欢迎吧。”
“什么话，你这么好的孩子，我哪还能不欢迎，昨天我刚买了一点儿好茶，下回来我给你沏上让你尝尝，你不会不喝茶吧。”
“叔，我喝啥都行，不过还是别麻烦您了，我坐一会儿就行。”
二人说着话，方雨走出门卫室，心里有些沮丧，就差那么一点儿知道在李门卫的记忆中托付他照顾自己的人是谁，甚至知道到底是什么人想要自己的命，该死的破电话，早不来晚不来，偏巧赶在这个时候来，成心的是不是！
方雨很快将心情调整了过来，不管生气还是沮丧，都于事无补，既然已经肯定李门卫是受人所托来照顾自己，也不怕他飞了，只要他不离开佳双二中，早晚有机会弄清楚来龙去脉的。
“哎，我真是笨哪！”方雨突然捶打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自从拥有了窥探洞悉人心的本领后，甚至一次又一次成功地左右别人的意志和知觉，最近的一次，就是昨晚完全能够左右室友李代和吴保的知觉，使他俩误以为停电或者熄灯，误以为端坐着的方雨已经睡下，那么凭借这种本领，完全可以控制李门卫的意识，让他将一切底细合盘托出，肯定会搞清楚李门卫到底是受什么人的委托来照顾自己，那个人跟自己到底是什么关系，还有到底是谁想要自己的命……一切秘密都会迎刃而解。
方雨这一“觉悟”，不由得窃笑，他这才觉得，只要能将这一身莫名其妙获得的本领运用得当，机会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单说张睿忠夫妇，无论他们如何心怀叵测，面对自己这一特殊的本领，他们只有被宰割的份。
妥了，就这样！方雨想通了之后，觉得一条金光大道已经铺设好，就等着自己潇洒走一回了。
“哎，你们找谁？”李门卫出来锁大门，留小门以方便他去开会时迟到的师生进校园，有几个社会青年想要踱进来，被李门卫挡在门外。
“放心吧看大门的，我们不进来，就站在校门口看看漂亮女生。”其中一个黄毛双手插在裤兜内，冲着李门卫的鼻子发笑。
“奥——”其余的社会青年起哄大笑。
又是一群混混。方雨皱了一下眉头，不过看他们只在校门前站着，并不准备进来，不用担心李门卫会吃亏，因此方雨决定不去管，准备转身回教学楼，可是刚准备转身，方雨的心里咯噔一下，那个黄毛……
对了，那个黄毛不就是昨天中午和靳一霏、陆露出去到兰州拉面馆吃饭时，遇到那四个袭击他们的歹徒其中之一吗，他又出现了，看来昨天中午的事情肯定有人出面帮他搞定了，现在还自由着，他移动了几步，有些瘸，看来昨天张洋那一脚踹得不轻，不过看上去这点伤无大碍，要不然不能出现在这里，方雨的记忆继续回放，接着想起来自己和李代出去吃饭时曾经遇到过他，因为那次是方雨第一次下馆子，只要是那天的事，印象格外深刻，被焗成麦黄色的头发是一个显眼的特征，对了，第一次看到这个黄毛时，他和张让一起进饭店吃饭，不管和张让是什么关系，至少认识，既然昨天中午那种事发生了，也就是说，这个黄毛也加入了伺机要自己命的行列，虽然拜访了一次张让后没过几天，可是不等于说张让现在不知道此事，搞不好张让也卷入其中，要不然再找一次张让吧。
方雨停下脚步，看着铁栅门外的混混们。
黄毛看到了方雨，双肘同时碰了一下左右同伴，接着在同伴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虽然因为距离的原因，方雨无法悉知他们之间在交流什么，不过方雨猜得到，黄毛是在提醒同伴那个就是方雨，认一下脸，便于以后找机会……
找机会干什么，不用多想就能知道，昨天中午的事情太令人后怕了，要不是李门卫看到自己跟两个女混子出去，不放心自己，联系张洋出去寻找，恐怕真的会着了道，即使侥幸不死，现在恐怕也是躺在医院内养伤。
方雨想到这里，感激地看看李门卫，因为那几个混子迟迟不肯离去，李门卫铁青着脸在门口把守，僵持了半分钟，李门卫摸出了手机——还是摩托罗拉翻盖的，这种新出的产品市场价格约三千元左右，有钱人啊！方雨惊讶了这么一下，不过那几个混混看的可不是李门卫手中的手机，而是看出他正要打电话求援，他们这次是专门带着目的来的，不想节外生枝，因此几乎是同时转身离去。
剑拔弩张的阵势一下瓦解，可是方雨的心情一点儿也不轻松。
李门卫收起手机，将大门一侧的小门也锁上，回头一见方雨还没走，很慈祥地一笑，冲方雨摆摆手，“去吧，赶紧上课去，我没事，就算那些个小痞子人再多，我一个电话不但学校的领导和男老师都能来，就连公安局的人也能来，不用担心我。”
“我知道了。”方雨从刚才的呆立中回过神来，快步朝教学楼走去。
方雨在这一整天都是心事重重，对同桌张琳多次挑逗都木然不觉，气得张琳赌气跟别的同学串座，换了另外一个男生跟方雨同桌，方雨无意中一转脸，“哟”了一声，差点说出“你怎么变成男的了”这句浑话，不过方雨在课间闲暇之余，跟这个男生说说笑笑的，挺投缘，看得张琳闷气生起来没完。
其实方雨的性格一点儿也不哏，他现在心事重，无闲暇纠缠于情感是非中，早晨在学校大门口发生的事情就是一个信号，准备动手要他的命，不仅仅是那个仍没弄清楚身份的神秘人，就连活跃在学校四周的混混恐怕也开始参与到此事中来，如果抬举一下这帮混混，等于说背后操纵这一切的人，已经买通了黑道，一张大网正朝着方雨悄悄地张开。
方雨决定，要尽快搞清楚究竟是什么人，如此抬举自己，搞出这么大的阵仗，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既然这样，如果不给出积极一点儿的姿态，恐怕也对不起这个幕后指使者的苦心。

　　　

第八十章　暗祸萧墙
08…21　14：27：02　　2242　

在方雨做出决定的那一刻，同时想到，对自己撒下大网的幕后黑手，会不会对自己的母亲不利？这一点使方雨更加坚定了要揪出那个幕后黑手的决心。
一波既平，一波却还未起，一连三天平平静静的，什么事也没发生，其实也不是什么事也没发生，而是很多事情处于蓄势待发的状态。
方雨就棚户区和沉陷区房屋改造的消息，几乎每天都要“骚扰”林菲一遍，林菲一开始答应方雨回家后一定向她父亲问个清楚，过后林菲告诉方雨落实政策大约要等到过完这个年，先不要着急，当务之急就是尽快催阿姨回来，光靠你自己恐怕处理不好这件事。林菲对方雨的耐心，别说是乔墨，就连别的男生也眼红不已。
方雨和林菲之间的谈话，一次也没逃过乔墨的眼睛，也不能怪乔墨总盯着，因为方雨在班级和林菲交流时，没有回避任何同学，认为没有必要，就算林菲真的和乔墨有恋爱关系，难道林菲就不能和其他男生说话了吗！
可是乔墨却不这样想，只要方雨接近林菲，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乔墨都认为方雨是在刺激他，认为自己所依仗的闻天和张让都不在学校了，自己好欺负了，就敢当面和林菲靠近乎，方雨啊方雨，没看出来啊，你也会看人下菜碟啊……可是，陆露还有霏姐不是和方雨挂上钩了吗，怎么就没有下文了呢？
“哎，方雨，那天找你的那个美女后来又找你了没有？”乔墨当然没这个好心帮方雨搭讪美女，无非是想利用这件事改变同学们对方雨的印象，使别人以为方雨和社会上的女混混不清不楚，那么林菲之前对方雨的印象肯定要大打折扣，即使方雨真的对林菲有心思，因为恶劣的印象，林菲恐怕也不会接受方雨。
扔石头打水漂听不到响，乔墨沉不住气，趁着方雨再次和林菲说话时，隔着几排座位，故意大声冲着方雨说出这句话。
果然，随着乔墨这句话，方雨的身上几乎集中了班级所有同学的目光，毕竟前几天方雨和陆露的交锋太令人难忘了，没看出来方雨居然会出手打一个女生，而且还是一个美女。
方雨没说话，乔墨还是不依不饶地说道：“打是亲，骂是爱，那个美女该不是爱上了你吧，哈哈……”
“方雨啊，别不说话，那个美女后来到底找你了没有……哎对了，我怎么听说后来那个美女不但找你了，还带来另外一个美女，该不会是不想吃独食，和自己最好的姐妹分享吧，方雨啊你有福了，有俩大美女陪着你，知足吧哈哈……”
乔墨聒噪个不停，本意是朝方雨泼脏水，反正那天的事情板上钉钉使人产生很多联想，自己再这么推波助澜，把方雨搞臭一点儿是一点儿，反正就别想跟林菲好。
可是事与愿违，别说女生们纷纷侧目，就连男生一个吭气的都没有，只有乔墨自己唱独角戏。
乔墨眨了眨眼睛，偷偷地观察了一下四周，发现这气氛不对，似乎对自己不利，这可真是世态炎凉人心不古啊，要是闻天和张让在这儿，他俩一左一右跟班起哄，再冲着其他男生一瞪眼，哼，小小的舆论风潮就造起来了，没办法，好汉不提当年勇了。乔墨也看到，原本极度缺乏存在感的方雨，那可真是时来运转，不但学业进步得像个传说，小模样也越长越帅，赢得了绝大多数同学的好感，尤其是女同学，自己这一举动等于犯了众怒，这还不是乔墨最害怕的，想想闻天和张让的结果，不由得不寒而栗。
可是这也太没面子了，不管咋说我乔墨在八班也是一个响当当的人物，就这么让方雨比下去了？
乔墨还想开口，方雨已经极度忍耐了，生怕再说出令人作呕的话，伸出食指冲着乔墨虚点了一下，算是警告。
“嗯！”不知道是错觉，还是方雨暗自施术，乔墨打了个冷战，不再吭声，没办法，面子是航空母舰，得有实力才能开得动。
乔墨消停了，林菲在和方雨交流完关于房子动迁的事，对方雨似笑非笑，伸出四根纤纤秀指朝方雨招了招，让方雨凑近一些。
方雨照做，二人的距离不过四十多公分，足以让在一旁看着这一切的乔墨崩溃。
“说实话，后来那个女的找你了吗？”林菲说话时，无意将如兰气息吹到了方雨的脸上。
“找了。”方雨老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