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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之女-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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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讨厌。郑琰皱皱鼻子:“不是说总共二十七人,里头并没有他么?”
“他要游学,你有什么办法?来了京里,就那张嘴,能不弄来堵上么?”他骂过魏静渊,结果魏静渊被定性为坏人,让卢世勋很是风光了一把,这样的人的破坏力是不能忽视的。
“呃,难道就没有与他同日到的?”
“今天就他一个。”
“……”我冤死了,然躺枪!郑琰把卢世勋给记恨上了。
直到池脩之下班回来,郑琰还跟他抱怨:“都是他闹的!”
池脩之好脾气地抓着她挥舞的双手,包在掌心里:“你当他是只苍蝇,不理就算了。”
“太吵,当年他就说宰相的不好,我真怕这回不把他捧得高高的,又要骂出什么难听的来呢。”
“不然你以为圣人为什么把这些人弄到一块儿住?”让他们有气冲同行出,由于竞争的关系,还可以卯足了劲儿为皇帝干活。
郑琰抽出右手摸下巴:“圣人真狡猾。”
池脩之攥紧郑琰左手:“听说,你明天要看骆霁新去?”
“什么是我要看啊?阿莞她们约的我。你就说吧,这些人,年轻的成名也有一、二十年了,见面叫声大叔都不为过的,有什么好看的呢?”伸手掐掐池脩之的脸。
池脩之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里头可有些人还没你大哥年纪大呢,我还是以兄称之吧。”
郑琰红着脸“呸”了他一声:“要算账了是不是?那一天,朱雀街上,叫你池郎的人可不少。”
池脩之手上一用力,把郑琰拉到怀里:“咱们俩才是一对儿呢,凭谁看着,只管叫他羡慕去。”
“好啊~”
两人肉麻了好一阵儿,郑琰又关心池脩之的工作:“刚移宫,事儿多吧?累不累?”
“不记得了,大概累吧。一看了你,就不累了。”
郑琰皱鼻子:“油嘴滑舌。”
池脩之凑近了,压低声音:“谁说的,一点也没有,不信你试试……”
池脩之这一天略有点累,主要是他夹了点私货。考虑到池舅妈娘家死了一个哥哥,出于人道考虑,池脩之决定帮亲戚一把,给谷氏的另一个哥哥弄个职位。正好,流民一起,许多官员被问责,大如刺史郡守皇帝会盯着,县令以下就比较宽松。池脩之想把这位亲戚扔出去做个县丞。
主管人事的是郑靖业,这才是麻烦之所在。
郑靖业最终是答应了,池脩之抹一把汗,回来调戏人家闺女。依依不舍地送走了郑琰,池脩之还要修一封给在城里的池外婆,先透个消息,“……百废待兴,正大有为之时……易出政绩……勿负深意。”池外婆理所当然把信给儿媳妇看了,还夸了池脩之懂事,也捎带上一句郑靖业给面子。
剩下的事情,池脩之就不管了,他得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到皇帝面前去当参考标准。
皇帝一要考察才子,二要给女儿选丈夫,池脩之就是那倒霉催的标杆儿,麻事没有,就负责在那儿戳着,让皇帝比对比对,平白被拉了无数仇恨。
100围观遇奇景
一如庆林长公主透露的那样;第一个赶到山来的正是大家都不太待见的卢世勋。此君今天已经五十了;嘴巴还不好;纵使对于他痛骂魏静渊感到快意的世家勋贵们,也很想躲他一躲更没少女少妇想围观他了。
卢世勋没有受到热情的欢迎,这让他颇为气愤。
先是;皇帝下令各州举荐才捷之士的时候;原籍所在地的刺史就没举荐他。这个刺史他不敢惹;何刺史是位军转干部;当年跟着皇帝南征北战过的;出身不高;水平还算不错,脾气略暴。惹火了他;直接提刀砍人都是轻的,以前有一个“狂生”,嘴巴略毒,被他找了个类似不扶老人过马路的理由,拴马尾巴后面拖出八里地脸朝下嘴巴都被磨平了。皇帝也只是一笑置之:皇帝也烦这些苍蝇,为名声计,自己又不好亲自动手。
看着同行那张血肉模糊的脸,卢世勋第一次感到生命受到了威胁。他是要留有用之躯指点江山的,当然不会跟这样一个“莽夫”计较,麻溜地收拾了包袱准备自己先期上京。走到半路上,流民起义了,他又背着包袱折返回来,直到流民之乱渐平,才重新打包上京。
一波三折的入京经历,让卢世勋憋了满肚子的火气,倒是朝廷够识趣儿,听说他来了,又追加了一个名额给他。饶是如此,卢世勋的心情还是难以平复。从有眼无珠不识大才的何方,到居然不列队欢迎的京城人,都让他觉得不爽!
负责接待工作的顾益纯身份倒是够尊贵了,卢世勋还是有些瞧他不起。这种瞧不起又夹杂着些许羡慕与畏惧,顾益纯的一张嘴,说出来的话可比别人金贵得多了。卢世勋忍到内伤。
顾益纯又不是瞎子,卢世勋面上的表情他解读得极是精准,心里更是失望:这个才子也就是这个水平了。他的假表情比卢世勋逼真得多,温温和和地开口:“卢先生远道而来,一路辛苦,圣人已命洒扫弋游宫,为诸才捷之士居所。”
卢世勋听说专门洒扫了一处宫殿让他居住,心情阴转晴,瞬间好了许多。“仆深荷圣恩,内心感激。”
顾益纯笑笑,右掌前伸:“请。”
“驸马请。”
两人一前一后,慢慢悠悠走进了弋游宫,顾益纯道:“就是这里了,背山面水,上佳之处。不日将有各地才俊之士陆续而来,卢先生与他们必能谈得来的。”
“?!”不是他一个人住啊?还有室友啊?晴转多云。
“此处房舍不少,先到先得,君可自择一处。我还须向圣人复旨,圣人不日将召见诸位。”言罢招了招手,自有宦官上来介绍弋游宫的情况,又说了宫里的规矩绝对不可以乱逛!
卢世勋沉着个脸,听宦官介绍:“正殿是圣人、妃子们来时住的,其余屋舍,听先生择取。”好吧好吧,来都来了!卢世勋选了间大屋,行李一扔,也不收拾,先往床上一躺。心中盘算着掂量每一个室友的斤两,立意大展奇才,压倒竞争对手,让皇帝对自己另眼相看,进而征为上卿,届时指点江山,何等快意!
来了个皇帝最不乐意见的刺儿头,皇帝的心情是不爽的,不爽到以处理国事为名躲在翠微宫里不出来。顾益纯进来复旨:“卢世勋已经到了,臣把他领到弋游宫放下了。”
皇帝勉强问了一句:“其人如何?”
“陛下若再行开疆拓土,可使阵前写战书。”
皇帝拍案大笑:“都说弟子学师傅,你如今这样儿倒像是跟阿琰学了促狭。”
顾益纯正色道:“由来女生类父,安民幼时我也看他读过两天书,他们父女都是肖臣才是。”
皇帝一指旁边的池脩之:“那他呢?”
“有娘子的人了,还搀和什么?交给娘子调…教罢,调理成什么样儿算什么样儿,儿大不由娘,也不由师傅的。不过这两年他倒是开朗不少。”
池脩之权当没听见两个老不修在说什么,认认真真整理文件,写好了简介,递给皇帝:“铸诸王印、制冠带等饰共用金百斤,又有诸王妃印、冠、钗等,亦相等……仪仗用马……邸……”
皇帝蔫了:“果然跟阿琰学坏了。”学会堵嘴了都。
顾益纯道:“明日是骆霁新、周原,有他们来,卢世勋也就顾不上其他了。”
话音一落,两老一少三个男人一起猥琐地笑了。
顾益纯的办法就是散养,让你们内部协调(其实是放纵互啃,他在一边看热闹),还美其名曰民主不干涉。不干涉个羊驼驼啊!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还不是要找个仲裁?这个时候就能光明正大地干涉了,理由还很充份是你们请我来评理的哟~即使你判了一个人有理一个人没理,没理的那个不高兴要骂你,自然有高兴的人帮你说话。
卢世勋到熙山没人围观,其他人就不一样了,即使池脩之隐讳地表达了酸酸的心情,郑琰还是跟着大家一起围观了骆才子进熙山为照顾杜氏的心脏着想,她带上了郑德谦。
唐乙秀等人也到了,不过身边没跟什么家中男子,几个女孩子是骑马的,看到郑琰坐车还惊讶一下。李莞呆呆地叫了一声:“七娘?”你咋坐车了呢?
郑德谦的八卦之魂在燃烧,他被祖父谈过了话,知道自己的爱好被发掘出了存在价值干劲十足,誓以一双贼眼,发掘天下八卦。眼睛一扫,这们是李幼嘉的闺女,这丫头脾气比较暴,嘴巴也挺毒,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群里有她一个,唔,传说中她在研究做饭,只是每每火烧厨房,是一流的厨房杀手。
郑琰招手:“都来这里坐,前面挨挨挤挤的,这样不会被挤到啊。”她占据的地理位置不错,主要是没几个人敢跟她抢。要是再往别处,人挨人的,确实不方便围观。
小姑娘们围作一团,郑德谦乖乖后退:“有什么事招呼我一声。”
郑琰摆手:“知道啦。”
唐乙秀好奇地看了郑德谦一眼:“七娘,这是?”眼神挺暧昧的,池郎君不会吃醋哦?
徐欣对郑家更熟一点,代为回答:“那是郑家小五郎啦,不带一个,池郎君怕不亲自杀了过来。”
女孩子们掩口而笑。
前面忽然有了攘动,林蓉来了精神:“来了来了……咦?那后面是什么?仆役?没这么多吧?”
郑琰忽然想做个望远镜了,烧不出玻璃(工艺流程已经完全不记得了),她也出得起买水晶的钱(穿越前辈都是拿水晶当替代品来的)。从车里伸出个头来,冲郑德谦打了个响指。郑德谦提马上前:“姑姑。”
“那是怎么回事儿啊?怎么后面那么多人?”
郑德谦一挺胸,自豪地答道:“那些都是慕骆霁新之名尾随而来的人,并不是圣人征召来的。”食宿自理,如果违反了治安管理条例还会被拘捕。
“哦……咦?他们帽子怎么歪了?”
周围人的脸色开始变得古怪了起来。
骆霁新在京中已经经过一场了,做为天朝的一份子,怎么能过京师而不入呢?他是在京城里先蹓跶了一圈儿,休整过后才到熙山来的。在京的这半天一夜的时间,他充份观察了京中的衣着习俗,并且作了相当调整。
近来京中年轻男子流行把帽子歪着戴,长得好的这样做了,形象更可人,那叫不羁风流,先天条件差点的再衣冠不整,整一个地痞。根据二八定律,满街上倒是疑似蛊惑仔的家伙多一点。
这让骆霁新尤其是一路尾随而来的人对京城生出了一丝鄙夷之心都是些什么人呐!更觉胆气壮了跟这些人一比,我就是人才啊!鄙视之余,伸手把头上的帽子推歪一歪,风流倜傥地往熙山而来。
队伍走得近了,郑琰凝目望去,不由大失所望,先前脑补得太过了,以为会见到一个惊天动地的大帅哥(具体长相没脑补出来,只有一个帅字而已),现在看来,也就是一个普通人。论俊俏吧,比不上池脩之,论风度吧,比不上顾益纯,论气度吧,跟郑靖业差出八百条街去。要说朗阔,袁守诚比他还强,连放达,也比不上李俊。
郑琰看着不觉得,不代表其他人不喜欢,以上三位早都名花有主了。骆霁新虽然气质不如上述几人,却也不差了,身上还带着上述几人所没有的文气,倒也有些看头。大姑娘小媳妇儿也往他身上扔东西。骆霁新的样子,也挺镇定。
郑琰看了一阵儿,小声嘀咕道:“也就那样了。”三十左右的年纪,五官端正,都不知道有无不良嗜好,哪怕是大龄剩女想结婚还得考查一二的,真看不出好来。
徐欣笑道:“也差不多了,七娘常年在京里,能见到的都是天下最好的,骆霁新这般,已经算是不错了的。”
众女人对骆霁新品头论足一番,自带的水果蔬菜,呃,是香包,也没好意思出手去扔。主要是骆霁新歪戴着个帽子,让她们有种山寨货的感觉,尤其是正版经销商还在身边更不好意思了。
不知道是不是郑琰的错觉,总觉得道路两旁的围观群众不如在京城围观池脩之的时候热烈。骆霁新还得入宫报到,这一路也不敢走得太慢,不一会儿队伍就通过了。众女觉得不过瘾,林蓉道:“听说周原也要来了呢……啊!在后面!”
周原比骆霁新小上几岁,两人名头却是差不多,周原比骆霁新还要傲气一点。按照周原的想法,是绝不肯跟在人家后面走的,只恨今天早上多吃了两个包子,觉得干,又多灌了两碗茶,临行前不得不多跑了回茅厕,一动身,晚了。
晚了也得走啊,已经跟皇帝报备了。他这就跟在了骆霁新的队伍后面,心里是老大的不乐意。熙山的好风光也没把心头的不悦给冲淡了,明明他比较受女士们欢迎的说!踩着一地的水果、香包,周原心里真觉得腻味。
“他这后面跟的是谁啊?”郑琰承认自己土鳖了一回,骆霁新后面跟着自带干粮的小弟,大家都骑马,周原身后的怎么是马车啊,太有钱了吧?
德谦八卦频道解说:“那些都是慕名而来的女子,咳咳,周原自有三五美婢,各地教坊,咳,还有,那个红颜知己……”
你妹!你以你是楚留香啊?!郑琰对周原这货的印象降到冰点。女人判断一个男人的好坏,最基本的一个出发点就是滥情与否。想想周围有这样一个开屏的烂货,郑琰的心情就很不好:“没什么好看的了,得回去了,不然等会儿人散了,可就不好走了。”
小姑娘们还吃吃笑着,说着周原,什么这么多美人相伴,倒是自在。被郑琰一提醒,李莞首先跳下车来:“是呢,到时候漫山都是人,又要抢道,别冲撞了七娘。”小姑娘纷纷上马,拥在车旁一道离场。
已经有围观群众开始返程了,郑琰这边的人又遇到了另一拨回家的。对面队伍里一个爽脆的女声:“出门还想着勾搭这么多女子,这个周原好不要脸!”另一女声也凉嗖嗖地道:“圣人征召才学之士置于宫中,可没说能把奴婢教坊等人一同带入,他好大的胆子!又是一群叫才子坑了的可怜人!真不知道这宫里不收,四下无逆旅,这许多弱女子要怎么风餐露宿。”先前爽脆女声又说:“这样的猪狗,只管自己一时爽快了,哪会管女人死活?”
你一言我一语,郑琰等人听来颇觉有趣,撩开帘一看,也是一辆车,车旁只有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大概说话的女人是坐在车里的。爽脆女声又说话了:“你傻站着做什么?还不回家?!”
男子低低应了一声,一副受气相,扳鞍上马,把郑德谦给吓了一跳。郑琰问:“怎么了?”与一群女孩子顺着郑德谦的目光看过去,也惊讶了。那男子身着锦袍,腰悬玉佩,身材不坏,相貌……还真说不好,被左脸四道爪印,右眼一圈乌青一修饰,很难看出本来面目。
男人被家暴是人之常情,脸上被打得这样惨还要被迫出门却很少,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混的。''郑琰出于同情,止住了自家队伍,让他们先过。对方车上也撩起了帘子,然后车停了,从上面跳下一个梳着少妇发髻的年轻女子来。女子的裙子并未曳地,头上虽也是珠钗,样式并不太繁复用的倒是好材料。
郑琰觉得她有些眼熟,只是不记得是谁了。
女子很大方地过来福一福礼:“又见小娘子们了,上回走得匆忙,未及多谢诸位行了方便呢。”她说着,车里也伸出一张挺温雅的脸来含笑致意。郑琰忽然想起来了,这就是那天遇到的那两个人,眼前这个是女扮男装,车里的那个就是孕妇了。
郑琰也对着对方车里挥挥手帕,又对爽快的女子道:“与人方便,自己方便,何必多谢?小娘子还是迟早返家罢,再迟一些,人就多了,路不好走呢。”
“又承小娘子一次情啦。”对方很痛快地告辞。
等人走过,郑琰这边才打马返程,郑琰问郑德谦:“方才那是谁家的人啊?”
郑德谦的表情扭曲得厉害:“那个是卫王的表弟的独生子,圣人友爱手足,惠及戚里。虽未得封爵,也录了勋。那个……车里的应该是他夫人,出来说话的当是如夫人。”
“呃?”郑琰用眼神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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