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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灵天帝-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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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名弟子冲上几步,拔出长剑向阿根伯心口刺去。

阿根伯垂头扫地,动作十分缓慢,竹丝扫帚向外一拉,又向内一收,令人可以清清楚楚看见扫帚上每根细竹丝。

那弟子突然跌倒在地,连人带剑滚进扫帚。

“哎呀!”那人惊叫起来,“怎么回事?我……我……啊!”

扫帚落在他双臂,轻轻一扫,双臂与身体分离,喷出两道血水。

扫帚落在他双腿,轻轻一扫,双腿与身体分离,爆出两团血花。

扫帚拂过他腰间,轻轻一扫,上下半身分离,肠子内脏流了一地。

扫帚拂过他胸腹,轻轻一扫,腹部胸部分离,露出血淋淋的心肺。

最后,扫帚在他颈部轻轻一扫,脑袋也被扫了出去。

这名四星魂定初阶修为的弟子,转眼间死于非命。

阿根伯望着地上一块块尸体,叹道:“清理干净要好些工夫,真是麻烦。”

于是他继续扫,扫过断臂、断腿、半截髋部、半截胸部,以及脑袋,每次扫帚划过,尸块即成肉沫。

如此扫了十余下,那弟子已尸骨无存,地上仅剩极细的肉渣,混入黄土,色泽鲜红。

厉龙和陆守一眼睁睁看着同门消失,险些吓晕过去。

阿根伯仍在扫地,扫得很仔细,很缓慢,衬着阴森森的农庄,映着白惨惨的月光,这幕情景格外诡异。

厉龙和陆守一寒毛直竖,拔腿就跑。

两人运起毕生功力狂奔十余里,前方出现天京城楼,可以看见城墙上亮起的灯光,两人总算舒一口气,停步休息。

陆守一颤声道:“厉长老,那老头……是人是鬼?”

厉龙沉声道:“是绝顶高手,快回去汇报!”

两人深吸一口气,再次发力狂奔,但没跑出几丈就骇然停步。

前方有个老者,伛偻背脊,手拿竹丝扫帚,一下一下扫着地。

阿根伯竟然在前面!

陆守一只觉腿肚子发软,冷汗浸透全身,**道:“哎呀我的妈,被鬼缠上了……”

厉龙狂吼一声,六星铭命中阶修为显现,天空中出现一双山岳般巨大的手掌,夹带着天愁地惨的巨力,向阿根伯狠狠拍落……

然而拍不下去。

巨掌来到距离地面六尺,也就是阿根伯的头顶高度,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托住,厉龙运尽十成功力,依然无法下降一寸。

“你……是……上……三……层……”厉龙涩声说道。

两人之间相距五丈,不知怎么一下,阿根伯来到厉龙面前,用一双昏黄的老眼看着他,叹息道:“不干净,还是扫了吧。”

竹丝扫帚扫过厉龙的脚,双脚齐断,厉龙矮了一截。

扫帚扫过厉龙的腿,双腿齐断,厉龙又矮了一截。

扫过厉龙的腰,腰杆折断,厉龙再矮一截。

竹丝扫帚一扫一扫,厉龙仿佛成了泥人,腹部触地、胸部触地、肩膀触地、脖颈触地、脑袋触地,身子一尺一尺矮下去,最后仅剩一簇头发。

堂堂恒星宗长老,六星铭命中阶强者,连还手之力也无,就这样被阿根伯扫成肉泥。

月华掩映下,黄土染就一片红。

陆守一吓得魂飞魄散,厉龙的修为他很清楚,纵是少宗主玉铭天也无法轻易击败,此时居然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老仆扫得尸骨无存。

他转身就跑,飞也似冲进城门,纵身跃上屋顶,以最快速度冲向内城。

天京有三圈城墙,内城为第二圈,城门守卫森严,陆守一怕被阿根伯追及,不敢走陆地城门,沿着内河找到水城门,趁几艘船驶过,飞身掠过河面,在船舷上点了几下,成功进入内城,再度跳上屋顶。

他在屋顶走直线,比地面快得多,很快来到恒星宗驻地,那里仅有一名女弟子,正是邬璧,见他出现,问道:“守一,我师傅和厉长老呢?”

陆守一叫道:“快跑!去找少宗主!”

邬璧见他魂不守舍,意识到有事发生,忙道:“少宗主去辛府了,我们走。”

两人从屋顶掠过几个街区,来到内城西北角,前方有一片宅院,建筑老旧,内部只有少许灯光,看去冷冷清清,正是已故广威大将军辛彦龙的府宅。

围墙外站着五人,地上躺着四条大汉,正是方金光、方银山、方铜锤、方铁牛,已被打伤,昏迷不醒。

五人均是恒星宗弟子,其中包括褚承忠,只是不见首席弟子祖耀扬。

陆守一和邬璧跳下屋顶,正要走近辛府,忽停下脚步,陆守一双腿发软,当堂瘫倒在地。

前方有个手拿竹丝扫帚的老头。

又是阿根伯。

……

……

天京内城西北角比较独特,普通民宅极少,有大片军营,住着几万名御林军士兵,有十多座并不奢华的府宅,住着一些朝廷中下层官员,街区冷清,气氛肃穆。

但在靠近皇城的一侧,却建有内城最富丽堂皇的两大王府,西边为宁王府,东边为静王府,住着当今天子的皇弟,宁王夏恒和静王夏钧。

今晚静王府迎来两位贵宾,纵是夏钧也不敢怠慢,恭敬相迎,摆上最丰盛的美酒佳肴款待两人。

只因这两人是长风学府最高领袖,一个是副院长纪雨筠,另一个是院长秋风烈。

天下第一人大驾光临,静王府众下人荣幸之余也诚惶诚恐,生怕伺候不周,令静王大发雷霆。

夜色已深,晚宴结束,夏钧请秋风烈和纪雨筠登上塔台,俯瞰内城夜景,品茗聊天。

秋风烈年约六旬,清俊矍铄,穿普普通通的青衫,踏一双布鞋,像个私塾老学究,除了有几分儒雅风度,实在不像武道第一高手。

纪雨筠始终保持沉默,在秋风烈面前,尊贵的女神还原成听话的学生。

“十日前武神殿之事……真是太令人震惊了。”夏钧叹道。

秋风烈点头道:“我也一样。”

夏钧道:“据当日观战者所说,方华背后出现神秘元体,修为超过八星级。世上竟有元体附身这等神奇功法,不知秋老师是否听过?”

秋风烈道:“我闻所未闻。可见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我们都缺了点见识。”

夏钧苦笑道:“方华毕竟是个孩子,还是出了名的火爆脾气,就怕他惹是生非,谁也制不住他。”

“那倒不至于。”秋风烈道。

夏钧转向纪雨筠,近距离领略她惊人的美貌,不禁有些失神,感慨道:“今日请来秋老师与纪副院长,本王深感荣幸。纪副院长美比天仙,难怪方华那孩子也对你神魂颠倒。”

纪雨筠摇头道:“他没有。”

夏钧问道:“那日方华与纪副院长窃窃私语,不知聊些什么?”

纪雨筠道:“没什么。”

夏钧道:“然则纪副院长也不知那神秘元体的来历了?”

纪雨筠道:“不知。”

她一问一答,神态淡漠,对夏钧毫无敬意,夏钧略感不悦,但秋风烈在旁,只好隐忍不发。

正闲谈间,远处飞来一条身影,掠过百丈高空,缓缓降落在静王府门前,身手极为惊人。

静王府护卫队长王图喝道:“左强、赵素,保护王爷与客人,我去探探。”

夏钧摆手道:“贵客面前别说笑,今晚天京城就数我家最安全,谁敢冒犯秋老师?那是皇城来的自己人。”

王图忙行礼道:“小人无知,请王爷与秋公见谅。”

秋风烈淡淡道:“无妨。看此人的身法武技,想必是大内总管余公公。”

夏钧叹道:“秋老师目光如炬,谁也瞒不过您,晚辈深感敬佩。”

只见那人来到塔台下,向夏钧施了一礼,尖声尖气道:“老奴余秀枝拜见静王千岁。”

此人正是大内宦官总管余公公,修为达六星铭命中阶,公认为皇城第五高手。

他眼角一瞥,看见了夏钧身旁的青衣老者,慌忙施礼道:“老奴拜见秋老师!”

秋风烈点头道:“上来说话吧。”

余公公道:“如此老奴便献丑了。”当下足尖一点,跃起二十丈,落在塔台中央。

他年过五旬,面白无须,身材微胖,举止扭捏,有几分女人气,更恐怖的是脸上化着浓妆,涂了眼线,描了眉角,擦了粉底,只差没抹唇红,显得阴阳怪气。

纪雨筠眉头微皱,鼻端闻到他身上浓浓的香味,连忙后退两步,只盼离这老太监越远越好。

夏钧笑道:“余公公,我正在招待秋老师与纪副院长,你若没要紧事传报,休怪我骂你个狗血喷头。”

“老奴不敢,”余公公道,“之前老奴巡视皇城瞭望塔,发现内城西北角气势冲天,似有六星级以上高手决斗,想到此处距离王府太近,怕王爷有危险,便赶来通报。”

他看看秋风烈,又笑道:“不过老奴多虑了,有秋老师在此,天底下再无比静王府更安全之处,就是来七八十个六星级高手,也休想掀起一丝风波。”

秋风烈向远处望去,皱眉道:“气势源头像是辛府。”

夏钧是少数几个知道秋风烈与云雅夫人关系的人,脸色一变,道:“云雅夫人几乎从来不回辛府,今日难得回家,居然遇上六星级高手,难道她惹了什么仇家?”

王图说道:“禀王爷,今日方家五少爷与云雅夫人同赴辛府,恐怕仇家是冲着方五少去的。”

夏钧苦笑道:“又是方华这孩子,真叫人为难。”他看看秋风烈,十分诚恳地道,“云雅夫人是秋老师的徒儿,晚辈和方华有些矛盾,若出面相助,恐怕好心没好报。请秋老师决定如何处理,晚辈愿派所有护卫前往辛府,助云雅夫人脱险。”

秋风烈道:“不急,先看看吧。”

他伸出一根手指,在身前画了个圈,随意勾划几条道纹,那圈内便显出图像来,正是此刻辛府门前的实时画面。

众人悚然动容,徒手制造阵法,将几百丈外的情景传送过来,并轻描淡写毫不费力,这是何等强大的神通!

秋风烈不愧为八星问仙后阶,无可争议的天下第一人。

唯有纪雨筠知道,秋风烈只在天京城内具备这种神通,出城后便要大打折扣。

每个上三层强者都能营造领域,成为域中之神,主宰一切,无所不能。

秋风烈的域,正是整座天京城。

第261章 一扫而净

邬璧见陆守一吓成这样,心下诧异,拔剑喝道:“兀那老贼,过来受死!”

阿根伯从怀里取出一支锈迹斑斑的铁烟杆,打开一个蓝布烟袋,小心倒出一些烟丝儿,塞进烟嘴,用火石点燃,然后深深吸一口烟,露出陶醉之色。

陆守一涩声道:“他……他早就可以追上我,故意等到现在,是为了把我们一网打尽……”

邬璧冷冷道:“笑话!当今天下没人能把我们一网打尽,我杀了他!”

她仗剑冲向阿根伯,陆守一急道:“别!”但来不及阻止,她已杀到阿根伯面前。

阿根伯摇头叹气,仿佛在惋惜这条年轻的生命,扫帚不动,徐徐吐出口中的烟。

白色烟雾在他面前凝成一条三尺长的气柱,突然一震,奇迹般从气态变为固态,如同一根棍子,向邬璧当头击落。

邬璧举剑格挡,“叮当”一声,那百炼精钢锻造的宝剑断成两截,她虎口震裂,鲜血直流。

“啊!”邬璧痛极后退,那棍子追击而来,向她天灵盖一棍砸下。

“砰”的一声,邬璧脑门塌陷,七窍流血,一头栽倒在地,就此丧命。

她倒在陆守一身旁,一双流血的眼睛兀自死死瞪着陆守一,充满迷茫和不解。

陆守一胆魂尽丧,嘶声大叫:“救命!救命啊!救——”

没等他说完,那棍子直戳过来,狠狠贯入他额头,从后脑穿出。

他的语声戛然而止,一命呜呼。

棍子渐渐气化,变回白烟飘向空中。

陆守一脑袋前后出现两个大洞,汩汩流出鲜血和脑浆,红白相间,触目惊心。

阿根伯叹道:“两个小娃娃,对不住了,你们要杀少爷,我不得不把你们扫干净。”

陆守一临终前的叫喊惊动了前方八人,五名弟子跑了过来,褚承忠惊呼道:“是邬师姐和守一!”

阿根伯用扫帚轻轻一拨,邬璧和陆守一的尸体如炮弹般飞去,重重撞在两名弟子身上,“嘭”的一声闷响,两具尸体和两个活人爆成四团血雾。

褚承忠睚眦欲裂,被这惨状惊得呆了。

其余两人失声惊叫,纷纷拔出兵器,阿根伯吸一口烟,吐出烟雾,陡然固化成两支长针,疾飞至两人胸前,穿心而过。

阿根伯拿着扫帚缓缓走过两人身边,两人才仰面倒地,年轻的脸上满是震惊,到死仍不明白发生何事。

“你……你……你……”褚承忠涩声道,“是人是鬼?”

阿根伯拿着扫帚,抽着烟,来到他面前。

褚承忠咬咬牙,气劲勃发,一拳袭向阿根伯。

然而这对阿根伯无效,气势透体而过,震得地面石板开裂,却连阿根伯一丝衣角也掀不起来。

阿根伯仿佛是一道人形幻影,并无实质。

褚承忠心知打下去必死无疑,当即一跃而起,夺路而逃。

阿根伯左手托着烟杆,继续抽烟,右手举起扫帚,向褚承忠胸口一点。

扫帚长不过五尺,褚承忠明明和阿根伯相距数丈,却突然失去了距离感,扫帚毫不费力来到他胸前。

阿根伯将扫帚往旁边一扫,动作轻而缓慢,就像在扫一片枯叶。

褚承忠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四星魂定修为全然消失,身不由己被扫帚带偏方向,撞上了一旁的辛府围墙。

扫帚顶端的竹丝抵住褚承忠,他像壁虎一样贴在墙上,动弹不得。

“对不起,我要扫了你。”阿根伯说完轻轻一扫。

扫帚抵着褚承忠从墙上划过,褚承忠的身体越来越小,从一个完好的活人变成肉渣碎末,最后消失在墙壁上。

就像你用手指按住墙上一只蚊子,轻轻一划,蚊子消失,墙上只剩一道痕。

轻描淡写间,褚承忠被扫得连渣也不剩。

只有墙上一抹血红,证明他曾来过。

……

……

与此同时,田园居外的夜幕中,出现一条黑影,轻烟般飞至农庄门口。

这人有一张颇为漂亮的脸,白皙的皮肤,丰满的身材,风韵动人,全身黑衣,两只眼睛十分锐利,但神情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撼。

她是恒星宗大长老邵沉鱼。

她回首遥望城门,那是阿根伯和厉龙、陆守一消失的方向,也不知此时情况怎样。她再观察地面,那里有一堆血沫,只觉心惊胆战。

目睹一名弟子从有到无被阿根伯“扫干净”,邵沉鱼受到的惊吓堪称平生之最。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驱走心头余悸,看看眼前的田园居,自言自语道:“农庄里空无一人,尽快搜索一遍,等那老汉回来就麻烦了。”

她正要行动,忽听“嗖”的一声,田园居内飞出一人。

“什么人?”邵沉鱼吓了一跳,连忙后退。

这人站在前方发呆,秀眉微蹙,嘴里念念有词,眉头紧皱。

一抹月光洒下,映出她的容貌,竟是个美得不可思议的绝代佳人。

邵沉鱼涌起荒谬绝伦的感觉,之前她已用神识探测田园居,没发现任何气息波动,确定内部无人,此时却冒出个绝色美女,难道她是女鬼?

“简简单单……干干净净……”

美女喃喃自语,像是在思考人生难题,忽然转首望着邵沉鱼,问道:“怎样才能简简单单干干净净,你知道吗?”

“你是何人?报上名来!”邵沉鱼警惕道。

美女忧伤地叹一口气,答非所问:“我悟不出。以前的我喜欢把简单的事复杂化,简简单单干干净净对我来说太难了……你能帮我吗?”

邵沉鱼皱眉道:“你到底在说什么?”

美女双手抱头,烦恼地晃着脑袋,喃喃道:“现实太残酷,我只好躲进梦里,因为梦境美轮美奂……我用一层又一层的梦包裹自己,越陷越深,现在连最基本的简单和干净也找不到了……小华,你快回来,没有你我撑不下去……”

邵沉鱼心中一动,试探道:“你口中的‘小华’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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