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灵天帝-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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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义仁叹道：“方寅不愧为旷世奇才，这计划令我动容，如果实施得好，可以改变天下人的生活。你是个有理想的孩子，没辜负你祖父和父亲的一世英名。”

方华道：“太贤公的意思是……您支持我们做这件事？”

姜义仁道：“我一生经历太多太多，几乎没有什么能令我激动，王图霸业，金银珠宝，功勋名誉，对我而言只是过眼云烟。”

方华一颗心沉了下去，颓然道：“那就是不成了。”

姜义仁微笑道：“但一想到能改变天下人的生活，我难免有些激动，这是一件比夺江山更有意义的事，我决定支持你们。”

方华大喜道：“太贤公英明！我保证做到最好，绝不失败！”

姜义仁道：“失败又如何？关键是去尝试，去努力，做事的过程最美妙。这些年我散发给天京百姓的银两何止百万，谁在乎钱的数目？看见他们发自内心的喜悦和笑容，才令我深感欣慰。你们只管放手去做，人力物力我没有，财力还是可以提供的。”

方华由衷叹道：“太贤公品德至高，我望尘莫及。实不相瞒，我的初衷是为了赚钱，还没想过要改变人类生活，和您有天壤之别。”

姜义仁哈哈大笑：“不愧是方玺的孙儿，像祖父一样诚实。当年我打开天京城门，迎接义军进城，第一个看见的就是方玺，他把我拉到角落，小声说：‘带我去国库，里面的钱给你一半，当作你的回报，你千万别说出去。’哈哈！我已经够富裕了，却得到上秦国库一半钱财，莫名其妙又发一笔大财。”

方华失笑道：“合着您现在富甲天下，还有我爷爷一份功劳？”

“当然，”姜义仁道，“否则我何须如此？不久前用百万两黄金帮武神殿支付赏金，今天又支持风云商队，你当我是钱多人傻的老糊涂？”

方华失望地道：“每次我想出某个绝世好点子的时候，最后总是发现沾了祖宗的光，这让我一点成就感也没有。”

姜义仁道：“当然也有我对你个人的赞赏，你从钱氏家族揪出姜礼源，以武功尽废的代价杀死阴阳子，作为姜礼源的堂伯，我逃过一劫，总要表示表示。”

方华道：“姜礼源的事处理的怎么样了？”

姜义仁苦笑道：“一家三口早已砍头，不久后会公开审判，找三个外貌相似的人关进大牢。唉，这小子利欲熏心，一心想做皇帝，白白断送了一条宝贵的姜氏血脉。”

方华道：“武彪那家伙也参与此案，却成天逍遥自在，恐怕御史大夫在背后做了些手脚。”

姜义仁道：“你犯事可以逍遥自在，武彪也可以，官场嘛，就是靠关系撑起来的。这也是我欣赏你们三个小子的原因，你们不涉政治，不为朝廷做事，我孙儿跟你们合作，至少不会染一身臊。”

姜孝丰道：“请祖父放心，我们不惹麻烦，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和事一定不会找上我们。”

姜义仁道：“对你我放心，只怕方华这小子……”说着向方华看来，眼神别有深意。

方华道：“孝丰去拜师学艺，少则一年半载，多则三五年，这期间哪怕有再多麻烦我也会解决，等他回来什么也不用担心，只要舒舒服服赚大钱。”

姜义仁道：“你保证不会牵连我孙儿？”

方华道：“只要您老人家答应，我甚至不公开孝丰的名字，让他做个隐形人。”

姜义仁道：“等他学成归来，若想做风云商队大掌柜，你愿不愿意？”

“有何不可？”方华道，“名利不过一场空，做的过程才最美妙，这是您的原话。”

姜义仁深深凝视着他，道：“然后呢？你是否有另一个大计划？”

方华懂他的意思，这不但是他的疑问，也是大汉许多人共同的疑问。

方氏是否会谋反？

“有些恩怨必须了结，”方华道，“我只敢向您保证一点，无论发生什么，姜府一切照旧，绝无改变。”

姜义仁淡淡道：“你不是方氏家主，这话份量不足，换成方阳我就信了。”

方华道：“那我就代大哥做出保证。”

他的意思是方阳持相同立场，也隐约向姜义仁透露一个讯息：

血仇，是必报的。

谋反，是可能的。

时间，是不一定的。

姜府，是肯定没事的。

姜义仁沉默良久，缓缓说道：“这番话只有在场五人知晓，没有第六人。”

方华道：“我保证。”

姜义仁道：“放手去做，我支持你们。”

他之前说过同样的话，此时重复一遍，却有不同的意义。

投资有风险，已知风险依然决定投资，才是真正的支持。

方华长吁一口气，笑道：“太贤公英明，我当全力而为，不辜负您的期望。”

姜义仁摆手道：“去参加宴会吧，我要休息了。”

四人施礼告退。

……

……

晚宴开始，姜府广交好友的特色展露无遗，几乎各大阵营都派出代表，看见宾客就等于看见天京势力格局。

大厅东边是方阀势力，以方华、冉一帆、许剑锋三人为首，还有一些文臣武将家族派来的代表，这些都是方系在朝廷中的重要支持力量。

大厅西边是庄阀势力，以庄四少庄昊为首，还有卓二少卓孤城、吏部侍郎苏扬之女苏凤，御林军大统领姚衡的家族代表。

大厅南边是皇派，以凤南郡主夏雪为首，还有吏部尚书之子严知非、礼部尚书之子楼晟，奇怪的是，新七门仅两家出席，右丞相林挫、兵部尚书江鹏等家族并未派代表。

大厅北边是民间势力，以武神殿代表为首，包括许多姜孝丰日常生活中的朋友，皆非官家子弟。

座位安排得很巧妙，各大势力泾渭分明。庄系和皇派实质上是一家，看上去比方系更庞大，但方系许多家族没派代表，真正实力远不止此，众人也都心知肚明。

随着宴会主角姜孝丰入座，这种均衡立即被打破。

他坐在方华身旁。

一张长桌，从左至右分别是冉一帆、方华、姜孝丰、许剑锋，四人把酒言欢，关系亲密，在场所有人一目了然。

歌舞表演开始，乐师奏起美妙的音乐，一群舞女进入中央空地，挥洒流云水袖，随乐声翩翩起舞，身姿曼妙，技艺高超，引来满场彩声。

方华等人津津有味欣赏歌舞时，另一边的庄系坐席却乱成一团。

庄昊变色道：“我们大错特错，姜孝丰和方华不止是酒肉朋友，根本就是一伙的！”

苏凤道：“之前姜孝丰带方华去后厅见太贤公，我就猜到他们早有关系，以往相交泛泛只是一种假象。”

庄昊拉过身旁的卓孤城，道：“我目标明显，不宜走动，你去严知非那问个究竟，让他告诉我宁王世子的下一步计划。”

卓孤城本来恨极方华，但那天目睹兄长卓孤城变成白痴，对方华心生畏惧，这些天格外老实。他点头道：“看住方华，别让他中途溜走。”悄然离席，来到严知非座位后，和他轻声谈话。

夏雪转过头来，瞪眼道：“烦死了，你们别吵！”

严知非忙赔罪道：“是，我们这就安静，请殿下见谅。”

夏雪哼了一声，继续观赏歌舞。

卓孤城不再说话，双眼却悄悄盯着夏雪，从她的**到腰肢、又沿着腰肢到腋窝、再到胳膊下鼓起的胸部，贪婪地扫视一遍。

看完，他心满意足点点头，转向场中央，隔着几名舞女，正好看见右前方坐席间，方华斜瞥着他。

卓孤城死死瞪着方华，眼中的怨毒可以杀人。

方华浮起神秘的微笑，中指扣在拇指下，轻轻一弹。

就像弹走一粒灰尘，那么轻松、轻快、轻蔑。

卓孤城脑海中浮现出大哥直挺挺躺在床上的惨状，蓦地涌起强烈的恐惧，再也不敢和方华对视。

正值欢歌笑语时分，宴会厅走进一只雪白的小狼，悄悄来到方华身旁，谁也没发现。

它是嚎月狼，嘴里叼着一张纸片，纸上写着几个字。

这是月奴的留言，方华看完收起纸片，摸摸小狼脑袋，道：“知道了，你回去吧。”

嚎月狼转身离开，很快消失在大厅门口。

方华拉过姜孝丰，低声道：“姜府侍卫实力怎样？”

姜孝丰道：“很强，而且人数很多。”

方华道：“忠心度没问题吧？”

姜孝丰道：“绝对没问题，你为什么问这个？”

方华又道：“姜府最安全的地方在哪？”

姜孝丰迟疑半晌，道：“在我爷爷房里，是高手设的空间阵法，没有比那更安全的了。”

方华道：“你和太贤公立即进入阵法，让侍卫保护你们，无论这里发生什么都别出来。”

姜孝丰吃了一惊：“什么情况？”

“别失态，保持微笑，”方华面带笑容，低声道，“接下来会出大事，为了保证你们爷俩的安全，还是离开比较好。”

姜孝丰急道：“到底是什么大事？”

方华道：“有人要杀我。”

第192章　行刺

姜孝丰十分机灵，面不改色，笑吟吟道：“要不要我派人保护你？”

方华道：“不用，我有一名保镖和一头元兽，都是七星级。”

姜孝丰立即站起身，道：“你行行好，别把姜府夷为平地。”手摸肚子苦笑不已，装作急着要出恭，就此离席。

冉一帆和许剑锋心知有事发生，纷纷望着方华，等他说明。

方华笑道：“把功力提至最高，我可不想你俩莫名其妙被人杀了。”

两人笑着点点头，暗暗聚气运功，静观其变。

方华以往观察事物必须用《妖邀灵》聚集天地灵气，以灵气之眼扫描能量世界，类似于纪雨筠的《目空一切》和许剑锋的《天眼》，效果虽好，速度却很慢，需要积累灵气的过程。

如今方华得穆紫薇传授《紫梦幻天》，已不再依赖灵气之眼，神识迅速铺开，感知更敏锐精准。

他悄然释放精神力，灵觉极大增强，场中数百人的方位、强弱、气息无不感知清楚，甚至能捕捉到别人对他产生的一丁点杀意。

第一轮歌舞结束，第二个节目登场，这次是杂技表演。

首先出场的是四名舞女，均练过软骨功，在场边表演舞蹈，身子柔若无骨，可任意弯折扭转，令人称奇。

接着出现八条大汉，赤*裸上身，露出强劲的肌肉，在场中挥拳踢腿，耍了一套功夫，然后表演叠罗汉，竖起一座人塔，足有四层，高达三丈余，几乎触及屋顶。

最后，一个小男孩走了出来，他身高不足四尺，看上去仅有七八岁，眉清目秀，机灵可爱，连翻二十多个跟斗，风车也似翻到人塔前。

四名舞女高举四手，形成阶梯，男孩凌空飞起，踩着阶梯飞上人塔，小小的身子极为灵敏，片刻间到达顶端，双手撑住最高处那大汉，倒立起来。

“好！”观众大声喝彩，热烈鼓掌。

音乐进入**，四名舞女急速旋转，身形样貌已看不清，只剩四条虚影。

八名大汉聚起全身气力，肌肉鼓凸，齐齐发一声爆喝：

“咄！！”

可怕的元力瞬间产生，大汉连为一体，八股力量融合成一股力量，从地面输送至最高处，进入那小男孩体内，小男孩的身体陡然发光。

四名舞女旋转到极致，突然挥手，掷出四支细细长长的钢针。

“嗖”的一声，四支钢针向东边坐席主桌射去。

左右两支，取冉一帆和许剑锋眉心。

中间两支，取方华心口和咽喉。

冉一帆在舞女挥手的同时侧转身子，钢针从胸前飞过，深深扎进地面的青石砖。

许剑锋身体庞大，转身已来不及，但他的手早已护住胸口，正好抓住钢针后段，向后一甩，钢针“夺”的一声钉在立柱上，直没至尾。

与此同时，另两支钢针已危及方华性命。

他用天荒旗杆轻轻一扫，扫去了咽喉部位的钢针，那针立即转向，穿过八条大汉的胳膊大腿，射到对面的庄昊桌上，“嗤”的插进一条羊腿。

那羊腿以极快的速度变成黑色，针上喂有剧毒。

庄昊和苏凤吓得踉跄后退，险些跌倒。

这时，第四根钢针不偏不倚扎进方华的心口。

“啊！”夏雪惊叫起来，“小心！”

方华低头一看，胸前衣襟露出一截针尾，不由苦笑，这次受伤令他的身体优势丧失殆尽，换成以前绝不会连一支针也躲不过。

音乐声戛然而止，四周一片安静，所有人都看着他的胸口。

夏雪颤声道：“方华，你……没事吧？”

方华笑了笑，道：“多谢郡主关心，幸好我穿了宇宙无敌超级护体衣，一支针还杀不死我。”

他解开衣扣，脱下上衣，连带着那支针一同丢在地上。

他上身赤*裸，胸前毫无异状，连血印也没留下一个。

夏雪拍着心口道：“这就好，吓死我了。”

方华用天荒旗杆支地，缓缓站了起来。

他是那么高大，仿佛比八条大汉叠成的人塔还高，身体远比众人想象中强壮，两块胸肌，八块腹肌，胳膊和腰际显出明显的肌肉轮廓，青筋暴凸，线条完美，每一寸肌肤都蕴含着爆发性力量，充满野性魅力。

场中众女脸颊绯红，心如鹿撞，想要转脸回避，目光却被牢牢粘住，不舍得移开。

这一来也就无人关注重点：他怎么站得起来？

突然，变生俄顷！

人塔绽放一团光芒，八条大汉输出全部力量，通通灌输到那小男孩体内。

小男孩神情扭曲，面目狰狞，发出一声刺耳的长呖。

“杀！！”

他的身体灿然发光，如同一支长剑当空疾刺，以无可匹敌之势刺向方华面门。

这是必杀一击！

……

……

就在连方华也以为自己将要横尸当场之际，脑海中出现小尘的声音：“闭眼凝神，给你看一样东西。”

方华下意识地闭上眼，心神一荡，发现自己识海中出现一道弧光。

“这是什么？”方华问道。

“是大道，”小尘道，“说了你也不懂，只要记住这道弧光，用旗杆把它打出来。”

方华惊呼道：“不好！我在这跟你聊天，外面的我都要死了！”

小尘道：“别担心，这是恒定时空，你用最快速度参悟这道光，然后可以放心出手，外面的你一定不会死。”

方华道：“我没空参悟，依样葫芦打出来就是。”

小尘道：“刺客是五星灵显修为，能打出来就够了，以后慢慢领悟，对你有好处。”

方华默默记住这神奇的光，心神归位，手持天荒旗杆划一道弧。

如心使臂，这道弧与识海中完全相符。

“不错，这下你死不成了。”小尘满意说道。

在全场观众注视下，天荒旗杆向小男孩打去。

这一击并不漂亮，甚至很难看，但这不是重点，关键在于时机。

小男孩明明比方华快得多，他却后发而先至，在一瞬间完成举杖、挥臂、击落的动作。

小男孩明明封死了身前所有空门，却被这一杖硬生生打出破绽，落点准确无比。

小男孩明明聚集了八条大汉的元力，力量强大之极，却还是挡不住这轻飘飘一击。

天荒旗杆划出一道怪异的弧线，如羚羊挂角，了无痕迹。

小男孩的速度、力量、招式，均被另一种规则所替代。

就像天地至理，其存在本身就是无可争议的、不可违背的、无法抗拒的。

“嘭！”

一声闷响，小男孩像沙包一样被击飞，身躯掠过中央空地，砸中人塔，将八条大汉全部砸伤，去势依然不止，重重撞在庄昊桌上，碗碟“噼里啪啦”跌了一地。

方华受到撞击，向后跌进轮椅，坐回原位。

“哦……”众宾客长长舒气，总算缓过劲来。

小男孩晕了过去，面目发生明显的变化，顷刻间苍老了许多，变成三十余岁的中年男子。

原来他是一名侏儒杀手。

场中仅剩四名舞女，惊恐地望着方华，连连后退。

方华咳嗽几声，有气没力道：“你们最好留下，一